楚辞豁然抬起头：“这什么鬼道理？证据就是证据，只要拿到不就成了，还管什么拿到的途径？”
    牛柯廉头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如果要把这些东西当做证据，就是间接把我供出来，我好不容易才有现在的地位，又帮了你这么多忙，你也不想看我锒铛入狱吧？”
    楚辞皱眉：“这么严重？”
    牛柯廉干脆普及了一遍网络安全法案给楚辞，完了无奈地摊手：“喏，华夏法律规定，不能用犯罪手段或许另一个人的犯罪证据，所以我们找出的那些东西，只能当做参考……”
    “那把它当做匿名证据呢？就说是不知名的知情人匿名举报的？”
    “那样又要证明其真伪，还是需要警察线下去搜集人证物证啊，不就跟我现在说的一样了吗！”
    “而且那样打草惊蛇，不能保证对方得到消息后趁机造伪证啊！”
    楚辞烦躁地皱起了眉头，忽然没好气地说：“那我昨天那么辛苦，便白费了？”
    牛柯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辛苦？你怎么个辛苦法？你变成小孩挨冻不是为了给我取文件吗？哪里算白费？”
    楚辞一口气噎在了喉咙里。
    昨晚那个电脑到底是怎么来的，自然不能让牛柯廉知道，她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看楚辞脸色十分不好，牛柯廉挠着头安慰：“好在现在有了主要线索，你们查案也方便多了嘛，也不算白费功夫……”
    楚辞冷冷地瞪他一眼，再不想理这个聒噪的人一句，径直换装回家了。
    果然晚上辛修明就联系上了她。
    显然他已从牛柯廉那边知道了昨晚得到的线索，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份线索里也有楚辞的功劳，还在一本正经地嘱咐着。
    “我这边已经收紧了他们的出货口，销往东南亚和欧洲的航线最近都在加大力度排查，如今只有美洲，我们以出口量巨大无法封锁为由留了出口。”
    “之前一直担心他们还能跟我们硬抗一会，因为我们的封锁力度有限，如果上头发现封锁没有效果反而影响经济一定会提前结束封锁。不过这次牛柯廉弄出来那个数据我看了，他们撑不了多久，顶多再过一周他们的资金便流转不通了……”
    楚辞听他在那边絮絮叨叨地说了大半天，一直忍着没打断，到辛修明终于停了嘴，她才问：“那我需要干嘛？”
    “等着。”
    “什么？等着！”她这么好的身手，这么有用的异能，就这么被安排？等着？
    辛修明又确定了一次：“这次局势对我们很有利，该着急的是他们，我们只用守株待兔就好了。”
    “对了，把你的英语练一练，之前找的老外群演最近回国了，之后交货的时候还得他到场呢，到时候只能你顶一下了。”
    喂，不要把这种事说得好像学校里的文艺表演一样好嘛，那帮人可是有枪的啊！
    显然辛修明因为牛柯廉给他弄来一份这么个好消息，已经高兴地找不到北了，连布置任务的语气都轻松了许多。
    楚辞又又没法子暴露已经从牛柯廉那边拿到了可以挂断耳机通信的装置，只能忍着听辛修明夸了这次牛柯廉办事利索。
    好容易辛修明终于夸完了，正要挂时，冷不丁来一句：“对了，优秀青少年冬令营的那个邀请，真来邀请你了。”
    “什么？”楚辞本就正在看书，没留神他在说什么。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谁知辛修明接着说：“不过我给推了。”
    “推了？”楚辞不乐意了，“人家好歹是邀请我的，你凭什么给我推了？”
    “啧，你参加我们这次活动就已经比那冬令营高大上不知几百倍了！”辛修明这回不等楚辞回答，就直接挂了通信，显然是怕楚辞继续问下去。
    “嘿！”楚辞盯着刚扣下来的耳机看了许久，到底还是愤愤不平地又装了回去。
    反正那什么冬令营就一帮小屁孩在一起做游戏，确实不比现在的任务来得有趣。
    不过辛修明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推了，这笔账还是要算的。
    楚辞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靠在床头背起了单词。
    接下来的三天，果然如辛修明所说，楚辞只用坐在家中好好待着就成。
    期间柯栋有打电话过来联系过一次，只是告诉她希望她能确定好美洲那块地方的取货量，并且要求先付定金。
    楚辞挑眉，先找辛修明商量，辛修明自然不想现在这个关头给他们钱让他们周转，便决定由楚辞假扮外国商人，直接去与柯栋大领导对话，敲定这次的交易细节。
    原本柯栋要求让楚辞陪同的，但是楚辞会变身又不会分身，如何能到场？
    这时有个警察当搭档的好处便体现了出来。
    辛修明直接动用公权力，要求医院帮楚辞开了一个病例单，于是楚辞便华丽丽地被安排进医院去治她那不知道从哪得的重度传染病去了。
    见面便定在了第二日的上午，一切都很顺利，只是那个大老板实在谨慎，到如今都不肯露面，与楚辞交涉的还是李源。
    第三次见李源，每次都用得不同的身份，楚辞还是有些别扭的。好在她心里虽紧张，面上却不会露怯，扮起白皮肤黄头发的外国人，生生将在场所有人都骗过了。
    除了李源曾无意问起楚辞她的口音，楚辞以自己从小生活在其他州为由敷衍了过去。
    李源是欧洲一所常青藤院校毕业，对美洲英语中的各类俚语并不算熟悉，这才让楚辞蒙混过关了。
    这次见面，楚辞以自己的订单量巨大的缘由，她一改先付定金，等收到货后再付尾款的交易原则，而是要求将全额钱款先支付与第三方，等收货后，由第三方转账给李源。
    这对于资金已流转困难的李源一方确实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题，若拿不到首订，自己这边没有多余的钱周转，但是楚辞决定一次性全额付款，一来保证了货路靠谱，二来一旦货物全部交接完毕，对他们来说必然会获得一项巨大的收入。
    毕竟平时催缴尾款也是十分辛苦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