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呆若木鸡地看着辛山晴那痛苦的样子。
    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可是……
    这头疼也来得太突然了些……
    楚辞紧盯着辛山晴，真想就这样靠眼睛揪出辛山晴所有的秘密，可是这不过是妄想罢了。
    好半晌，她才叹一口气：“好吧，我不问了。你别激动，小心碰到伤口……”
    说着轻轻地将辛山晴的手拉了下来。
    虽然看不见辛山晴的眼睛，可她还是能感受出她茫然的状态。
    只是辛山晴越是这样，楚辞越觉得奇怪。
    楚辞皱着眉看了辛山晴一眼，又叹了口气，缓缓地从病房退了出来。
    辛修明乘飞机从国外飞过来，最快也要七个小时，这七个小时，楚辞便一直尽职地陪在辛山晴身边。
    她自然也试探着问过辛山晴摔倒的原因，可是每次提到这事，辛山晴便一脸痛苦，只有“不知道”三个字一直重复在嘴边。
    楚辞观察了半天，才确定下来辛山晴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不知道。
    而且似乎一开始回忆起摔倒时的景象，她便会头痛欲裂。
    可是这种头痛，即便用最先进的仪器，也检测不出丝毫问题。
    到最后，医生只给出一个结论：“血管神经性头痛。”
    这句话跟“我们什么都检查不出来”有异曲同工之妙。
    楚辞在辛山晴醒来后，陪着做了许多体检，也没查出来什么，好不容易等着辛山晴睡下，没过一会，辛修明的电话打过来：“我到了，很快就去医院。”
    等辛修明过来，楚辞先交代了辛山晴的状态，又简单地提了下她的眼睛。
    辛修明十分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北固市医院不是眼科全国闻名吗？即使小晴的眼睛是天生的，他们换个……换个眼角膜不就成了？”
    哪有这么简单。
    看这一张张的体检报告单，辛山晴并非角膜一处异于常人，而是是整个眼部结构都有问题，真想治，就如医生说的，只能换眼球。
    不过想来辛修明也是关心则乱，楚辞并没有多说什么，如今既家属都来了，她也不用总陪在辛山晴旁边。
    或许自己走了之后，还能靠辛修明多问出些什么呢。
    楚辞跟辛修明告了辞，独自从医院走出来。
    耽误了整整一个晚上，出来时外面的天色刚刚泛白，街上商铺还没开，倒早有晨跑的人，嘴里哈着白气，十分有节奏地从楚辞身边跑过。
    被清晨的冷空气一吹，楚辞也少了几分困意。
    如今都这个时候了，等会马思思也给她安排了工作，楚辞索性不睡了，回去换成男性装扮后，直接在街上溜达起来。
    冬天大家都穿得厚实，楚辞围巾一围帽子一戴，便谁也认不出他了。
    趁着如今时间还早，楚辞干脆走着去了拍摄地。
    这次的搭档是竟是楚辞的老熟人，卢月。
    这次楚辞倒得早，甚至连马思思都还没到，进了里面，几个摄影师助手正弓着腰围在一个桌子旁吃着早餐。
    楚辞进去问了好，顺便蹭了几口早餐吃。
    有几个小姑娘和他已熟了，趁着他吃饭的功夫也凑过来聊天。
    “之前看你休息了一个月，我们以为你以后都不来了呢……”
    楚辞笑了笑，不知道怎么接话。
    另一个又八卦地问：“听说之前你跟卢小姐拍摄就挺愉快的啊？你们私底下关系好吗？”
    楚辞摇了摇头：“还好吧，我有跟她讨教当模特的技巧……”
    虽是清清浅浅的一句话，却足以让这些小姑娘浮想联翩了。
    终于有一个憋不住，问：“你们……不会是真的在一起了吧？”
    立刻有人反驳：“不可能！楚辞才十七岁呢！”
    先说话的人脸上讪讪的，虽然没接话，但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怕是觉得年龄不是问题。
    这个年龄无关于真爱，实在是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即便是高中生，浸得深了，也保不定会被染成什么颜色。
    楚辞倒没在乎这些人的小心思，她平静地解释：“不是，只讨论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私底下我们交往很少的。”
    她不是傻子，这帮人突然这么问一定是网络上有什么蛛丝马迹。
    否则她之前也跟白夏拍了封面，怎么就从未传出他俩的绯闻呢？
    那个小姑娘听到楚辞如此淡地否定，眼睛立刻一亮：“我就知道是假的嘛！你知不知道，那个卢月之前接受采访提到你了，说了好多关于你的事，网上都在猜你俩在一起了呢！”
    自己与卢月合作都是去年的事了，中间楚辞一直没怎么接过工作，倒不知道网上已经有了这么大的风波。
    楚辞笑着摇摇头，低头又喝了口豆浆。
    等这一群人被摄影师叫去忙时候，楚辞这才退到一旁，将手机打开。
    这个手机她除了日常通信，就是偶尔上网查一些学习资料。
    平时即便知道自己的消息会在网络上疯传，她也一直没有兴趣点进去看过。
    毕竟自己的生活自己知道，哪用得着专门上网看？
    不过这帮小姑娘这么一问，楚辞倒有些好奇网上到底是怎么写她的了。
    楚辞想了想，搜了一下“卢月”，都还没搜自己的名字，就自动跳出了后缀。
    楚辞挑眉，点了进去，搜索结果的第一条就有一张图片。
    图片上楚辞倚墙站着，卢月弯腰凑到她面前，楚辞低头，两人对视，只看这张图，确实是诸多暧昧啊。
    再一看新闻发布的日期，正是当初拍的杂志发行当天的新闻。
    啧，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自己才想起来查一查，还真是后知后觉啊……
    楚辞撇撇嘴，顺手退出网页将手机装回兜里，也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几声说话的声音。
    楚辞站直了身子等着，没一会，卢月和马思思两人一起进了摄影棚，后面还跟着卢月的助理和经纪人。
    看到楚辞已经到了，马思思小小地吃惊了一下，随即笑道：“难得见到你比我来得早啊！”
    楚辞也笑，上前跟她打了声招呼，又转向卢月：“卢小姐，又合作了。”
    卢月大方一笑，自然地握住了楚辞伸过来的手，似乎完全不受两人绯闻的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