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柯廉能查到的全部资料？
    难道那三个人真没问题？
    辛修明还不死心，又报了个人名：“那这个呢？这个人前公司在奇瑞，今天早上莫名死了，这个肯定能查出点什么吧？”
    “唔……”牛柯廉那边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他顿了一会才说，“别急，我在忙其他事……”
    辛修明简直要暴跳如雷：“哥哥！没开玩笑！我这个事真的很紧急！”
    “不是，我在查聂远。”牛柯廉淡淡的声音传过来。
    屋子中的两人一愣，连楚辞都凑了过去。
    “聂远不是已经查了吗？你自己说的资料就那么点啊。”
    “就是因为资料太少了……”牛柯廉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楚辞我都能查出百万条数据，他的数据，太少了……”
    楚辞嘴角一抽：虽然知道自己肯定会被牛柯廉查，但亲耳听正主说出来还是觉得很不爽啊……
    不过……
    楚辞和辛修明对视一眼：有戏！
    两人不再说话，但也不挂电话，就安安静静地听着听筒那边传来急促的键盘声响。
    良久，牛柯廉咂咂嘴。
    楚辞立马凑了上去：“怎么样？查出来了吗？”
    辛修明也赶紧伸长了耳朵。
    牛柯廉沉默了一会，才说：“怪了……”
    怪了？
    楚辞心里一沉，与辛修明对视一眼，后者的脸色也不大好。
    她控制不住喉咙里的干涩：“怎么了？”
    楚辞已做好迎接真相的准备了。即使真相或许是目前的她承受不住的。
    牛柯廉的声音缓缓传来：“怪了……我查不出来。”
    楚辞愣住，辛修明也怔了片刻，立马说：“不可能啊！现在还有什么数据是你不能恢复的？”
    “不是数据恢复。”牛柯廉的声音略带思索，“是封锁。聂远的数据被锁起来了。而且，我发现刘璋和李广军能搜出来的数据也有点蹊跷，仿佛有段时间的消息被完全屏蔽了……”
    牛柯廉能找出一个人已知时间内的其中一段时间有空缺，已经十分难得了。
    但是三人都清楚，光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此时连辛修明心里都打起了鼓，在他心目中，世界上只要有网，就没有牛柯廉拿不到手的消息。
    如果什么事牛柯廉搞不定，那肯定是没网。
    但是现在可怕的事情出现了。
    有网络、有线索，但查不出来。
    牛柯廉这个世界顶级的黑，查不出来！
    辛修明深吸了一口气：“你之前不都是世界第一了吗，弄这个应该……能搞定吧？”
    对，或许是时间问题呢？再厉害的人，在特定的时间内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做完的。
    辛修明如此安慰道，谁知牛柯廉倒十分平静：“人外有人嘛。”
    干他们这行的几乎都很低调，突然冒出个比自己厉害的也不足为奇。
    牛柯廉现在想做的，就是把这块封锁了的数据攻克下来。
    之前或许是为了帮楚辞，现在，他却是跟这个从未谋面的新黑杠上了。
    高手过招，才是他想要的。
    牛柯廉嘴角勾了勾，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才将手放到了键盘上。
    可正当他想大干一场时，面前的九块大屏突然花了一下。
    牛柯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好！”他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了起来，可很快就发现这样做于事无补，分屏上的数据飞速地滚动着，这是在明目张胆地提取他的数据！
    牛柯廉暗骂一声，飞快地切断了局域网，同时切断了整个电源。
    原本亮堂的屏幕瞬间暗了下去。
    牛柯廉坐在特制的椅子里，仰头看着面前已经全黑的九个大屏，微喘着气，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真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楚辞两人在另一端听到动静，也忙询问出了什么事。
    好半天，电话里才传来牛柯廉疲惫的声音：“我被黑了。”
    “什么！！”
    这回连楚辞都保持不了淡定了。
    她虽然对网络一窍不通，但也知道牛柯廉已经是黑中的顶级人物。
    牛柯廉都会被黑，而且听动静，这次的木马来势汹汹，甚至逼得牛柯廉只能用断网断电来解决，毫无还手之力……
    楚辞突然觉得不寒而栗：“如果还有一个像牛柯廉一样的人在，那我们的日常是不是也会被别人看到？”
    之前得知牛柯廉能随时调取各地监控楚辞便觉得不舒服了，此时若是还存在另一个陌生人在窥伺他们的生活的话……
    “不会。”牛柯廉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辛修明支吾道：“也不是不可……”
    “我说了，不会！”牛柯廉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之前我去调各地监控的时候，从没看到过有其他人留的后门，这世界上或许有人技术比我好，但不可能有人能让我毫无察觉。”
    “但是这次……”
    “这次是因为！”牛柯廉粗暴地打断他，他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下语气，才接着说，“这次是因为对方用的是攻击性木马，很阴损，换谁都招架不住。”
    听了这话，辛修明和楚辞才长舒了一口气。
    小人难防，一时被钻了空子也是寻常。
    “那……”
    “我先搞定这边的问题，你们那边自己先找找资料吧。”
    顿了顿，牛柯廉又忍不住抱怨，“辛修明，亏你还是个警察！”
    说完这句，牛柯廉狠狠地挂了电话。
    辛修明手机里传来一阵忙音。
    难得，连一向吊儿郎当的牛柯廉都生气了。
    辛修明咳嗽一声：“目前还是得靠咱们自己了，之后的事，等牛柯廉那边搞定再说吧……”
    也只好如此了。
    楚辞叹了口气。
    辛修明的权限虽大，但还没有大到能随意调取公民信息的地步，顶多只能查到基本信息。
    之前若不是为了联系死者信息，还查不到死者跟奇瑞的关系呢。
    当然，这跟奇瑞刻意隐瞒有一定的关系。
    所以即便他使出浑身解数，动用了各处的关系，也毫无所获。
    这种结果是早就想到的。
    楚辞沉着脸坐到沙发里，抬手看了看时间：“太晚了，我得回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