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淡淡地关上手机，撑着脑袋听着剧组里的人商量着给她的杀青宴要怎么搞。
    他们仿佛没有意识到之前与自己一起拍戏的裴然正在经受网络暴力，每个人脸上依然喜气杨然。
    有个人问：“楚辞，你这边杀青了真的会回去念书吗？”
    见楚辞点头，人群中迸发出一阵惋惜的声音。
    不回去不行。
    如今楚辞对这娱乐圈倒是没有多少留恋，还要准备越级考试。
    老徐与自己分开也有三月有余。
    甚至家里搬家她都没有参与。
    错过太多了。
    至于刘璋这边……
    楚辞淡淡地抬头看向刘璋的方向。
    刘璋还在低头看着手机，仿佛听不到众人的议论声。
    当晚，楚辞正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忽然公寓的门铃响了起来。
    她走过去打开门，倏地笑了起来。
    “大半夜的你跑过来干嘛？别又被拍了。”
    刘璋倚着门框，也不进来，沉默一会才说：“你杀青完就得回北固？”
    楚辞点点头，伸手将刘璋拉了进来。
    站在门口，若是对门突然开门，不就全暴露了？
    待两人站在厅，楚辞回身帮刘璋倒水，才接着说：“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去是迟早的事。”
    刘璋原本打量着屋子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仿佛小孩赌气一样将自己摔到沙发上，懒懒地说：“早知道我就不那么急了。”
    “什么那么急？”
    楚辞将水杯放到茶几上，坐在了另一侧的单人沙发上。
    刘璋没解释，仰着面靠在沙发良久，忽然说：“要不我帮你办转学吧？你妈妈的工作我来安排。”
    楚辞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我跟你在一起肯定没办法好好备战高考，而且之前的绯闻我妈肯定也看到了，要是再看到我跟你联系这么近，她肯定会乱想。”
    刘璋的眼神沉了沉：“你不希望她知道？”
    楚辞也沉了脸：“她从来都没想到我会是同性恋，总要给她点时间缓冲。”
    也是……
    并不是每个家长都能接受。
    刘璋搭在沙发上的手紧了紧，又松了开来。
    “那你之后备考，是不是我们就见不了面了？”
    楚辞低下头：“大概吧，备考挺忙的，你这边工作也很忙。我记得你之后的拍摄地在横水吧？”
    刘璋不耐烦地打断她：“横水离北固又不远！”
    这意思是他会来北固看她？
    楚辞便不说话了。
    刘璋回头，忽然问：“你要跟我分手吗？”
    怎么可能！关键信息还没问出来呢。
    楚辞为难地咽了下口水。
    可是自己的情况也不容许她用男性的身份长时间待着。
    若是另一个身份无牵无挂便好了，那样随便转换没有任何烦恼。
    但偏偏现在一边有老徐，一边又有刘璋。
    刘璋盯着楚辞看了半天，突然起身。
    他一手撑着沙发，一手绕过楚辞的耳根将她的脸轻轻抬起。
    两人不需要言语，默契地吻到了一起。
    一时间房间里只留下嘴唇触碰黏腻的声音，还有两人轻微的喘息声。
    良久，刘璋轻轻地放开了她。
    他的指腹缓缓摩擦着楚辞的脸颊，目光深沉，仿佛要将楚辞的样貌刻进脑子里。
    若换做平时，刘璋应该轻喘着气避开楚辞，再小声地说一句“犯规”了。
    可是这次，刘璋盯着楚辞的眼神久久不肯移开。
    忽然，刘璋又凑了上来。
    不同于之前的和风细雨，刘璋这一次显得急躁起来。
    舌头长驱直入，粗暴地挤开楚辞的齿贝，勾起楚辞的舌头反复吮吸。
    楚辞微仰着头，渐渐感觉呼吸有些吃力。
    她皱起眉，微微推了一下刘璋。
    谁知刘璋不为所动，本在她耳根停留的手移到她脑后，手指插进楚辞的发丝之中，将楚辞按向自己。
    楚辞皱着眉睁开眼睛，只看到刘璋正微磕着眼睛，长睫毛盖住眼睑，微微的颤动着。
    她突然有些晃神。
    刘璋察觉出楚辞的放松，呼吸又重了几分。
    他松开一直支撑着身体的手，几乎半个身子都压在了楚辞身上，一只手顺着衣服滑进楚辞的衣服。
    楚辞惊醒，忙按住那只手。
    刘璋的动作顿住了。
    他喘着气与楚辞稍拉开些距离，待看清楚辞眼底的惊慌后，突然烦躁起来。
    “男的也会在乎贞操吗！”
    楚辞喉咙一紧。
    她声音干涩地说：“你之前……”
    “是，我说过！”刘璋皱着眉打断她，隔了好久，他的语气慢慢软了下来。
    “好吧，我等着。”
    两句虎头蛇尾的话，可屋子里两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刘璋的胸膛依然微微地起伏着，他仰面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楚辞的眼神移到刘璋腿间，又忙跳了开来。
    她坐了一会，还是感到尴尬，便干巴巴地说：“我去洗手间一下……”
    刘璋淡淡地应了一声，动作依然没变。
    楚辞冲进洗手间，镜中的她面色潮红，十分陌生。
    楚辞忙鞠了冷水泼在脸上，待脸色正常，才擦干脸。
    厅里依然什么声音都没有。
    楚辞深呼一口气，先按了马桶的冲水按钮，这才开门走出去。
    刘璋已恢复正常，正用手肘撑着膝盖有一下没一下地调着电视。
    “你没装网络电视啊？”
    楚辞将湿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嗯，我一般不看电视。”
    她尴尬地站了一会，见刘璋还没有走人的意思，便问：“吃晚饭了吗？”
    “没有。”忽然抬起头，“在你这做吧？”
    楚辞忙摇头：“冰箱里没吃的，这里的厨房也从没开过火，连碗都没有！”
    刘璋的眉头皱了起来，想了想：“那出去吃？”
    “不行！又被拍怎么办？这个小区保护户主隐私可没你那种高档小区厉害。”
    “那叫外卖吧。”
    刘璋盖棺定论，翘着二郎腿，一手搭着沙发靠背，依然懒懒地换着台。
    瞧他这样子，一时是不会走了。
    也是，杀青宴后自己隔天早上就要回北固，这怕是回去之前的最后一次独处了。
    她叹口气，低头拿起手机选了自己的餐点，又将手机递给刘璋。
    “呐，你想吃什么？”
    刘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你每天都吃这个？”
    说着十分干脆地取消了楚辞的选项，自己又勾了另一家店的几个，点击付款。
    “呐，输密码。”刘璋将手机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