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顿了顿，而后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我说，不要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啊，话说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难不成你在故意找茬吗？”
    “对，我是故意找茬。”
    没想到楚辞这么干脆地承认了，反倒让刘璋更错愕。
    他惊愕地嗤笑一声，挑着眉问：“为什么？是因为那个演员？刚刚不是解释过了吗？还是说你也会有女人的那几天？”
    “是因为……”楚辞咽了口唾沫，将略微发颤的声线压稳，才继续说道，“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哈？”
    一旦起了头，剩下的便好开口多了。
    楚辞深吸一口气，索性将话全都说出来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是我的学长，我们每天都能见面。跟你在一起压力太大了，没办法正大光明地约会、一个月只能见一次，而且还得时刻提防着你喜欢上别人，我受不了了。”
    “其实我今天是来找你分手的。”
    说出最后一句话，楚辞甚至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她抬起头，见刘璋还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心口又有些发紧。
    “抱歉，我先走了。”
    楚辞转身，逃也似地想冲向门口，手腕却被刘璋拽住。
    “喂，开什么玩笑啊……”
    刘璋将楚辞的身子掰过来：“怎么可能在这个当口让你走啊，话都还没说清楚啊，那什么喜欢上别人之类的……”
    楚辞有些烦躁地说：“还没说清楚吗？不是说我喜欢上别人了吗？”
    “哈！”刘璋竟笑了起来。
    楚辞错愕地看着刘璋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他伸手揉了揉楚辞的发顶。
    “拜托，你在玩愚人节游戏吗？要骗人什么的，也得先把自己的表情管理好吧？”刘璋的眼底带着好笑。
    楚辞怔怔的：“什么……表情？”
    刘璋一脸可惜地道：“你现在，可是正摆着一脸‘我好喜欢你’的表情啊。”
    ……
    我好喜欢你，的表情？
    楚辞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只能如稚童一样愣愣地看着刘璋。
    “所以，好歹表情上也做出一副‘我们分手吧’的表情啊，你这个表情，我实在没办法严肃对待啊……”
    刘璋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末了，或许是觉得眼前的楚辞可爱，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好了，你到底是在玩什么啊？“刘璋好奇道，”是在玩网络上那些游戏吗？类似于跟男朋友说‘我们分手吧’，然后测试他的反应之类的吗？”
    他为难地叉起腰：“但是那种游戏不是得在短信上说出来的吗？你这么当面说有什么用啊？难不成是想拍下来发出去？”
    “喂，那可不行啊，要发出去可就全曝光了，这点不用我提醒你吧？”
    刘璋滔滔不绝地说着，直到良久后没得到回应，他才意识到不对劲，停下来转头看向楚辞。
    后者正眼神空洞地盯着他瞧，仿佛在发愣。
    刘璋将手往楚辞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在思考被戳穿后怎么继续下去吗？”
    楚辞的瞳孔终于恢复神采。
    她缓缓地转动了眼珠，眼神聚焦到刘璋的脸上。
    那张脸一如既往的帅气，眼睛是楚辞最喜欢的形状。
    楚辞吸一口气，才将刚刚流失掉的力气存了一点回来。
    她用低哑的声音，带着疑惑一般问：“你说我喜欢你？”
    刘璋愣了，脸上纠结起来：“什么叫我说你喜欢我？这事需要我说吗？”
    楚辞没接刘璋的话，依然仿佛自言自语道：“我喜欢你吗？”
    ……
    “喂，你今天怎么了？”楚辞这个样子，刘璋也觉得担心起来。
    他轻轻地将楚辞环在怀里，问：“是学校那里出了问题？或者是课业更不上？心情不好？”
    楚辞呆呆地靠着刘璋，眼角忽然涌出泪来。
    刘璋感觉到肩膀濡湿，吓了一跳，语气却变得更缓更温柔：“到底是怎么了？是学校的事？还是因为我？……话说，你不要总是把问题憋在心里，也要说出来。我会帮你的！”
    楚辞却哭得更凶。
    她的脸因哭泣皱在一起，完全没有了平时精致的样子。
    刘璋还在小声地安慰着：“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之前我说的只喜欢你的外貌？喂，小孩都知道那是逗你的啊……”
    见楚辞还哭着，刘璋叹了口气，凑上前轻轻吻去楚辞的泪水。
    “都说是逗你的啊，虽然你长得是好看，但是再好看的外貌，看久了也会变得普通啊。能让我这么坚定地跟你在一起的，是因为你的性格啊。”
    楚辞的抽噎停了一瞬，定定地看向刘璋。
    “难道你真是为了这个才闹别扭的？”刘璋错愕。
    楚辞的反应更让刘璋坚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他不由无奈地笑了起来。
    “所以说现在的未成年都在想什么啊。怎么可能只看到脸好看就决定要交往了呢？我好歹也是个成年人啊……”
    叹着气，刘璋将楚辞稍稍拉开了些，用十分认真的目光注视着她。
    “是因为跟你在一起很舒服，所以才交往的。”
    一字一顿，仿佛是说什么重要的宣誓。
    楚辞已忘记了哽咽，虽然眼泪还在不断地流出来，可表情已只剩下困惑和惊讶。
    刘璋继续一字一顿地说：“虽然最开始接近你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啦，但是如果不是因为跟你说话很舒服，也不会有后面的发展，顶多……是多了个床伴吧。”
    刘璋尴尬地咳嗽一声，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抱怨一句：“不然你以为什么‘成年之前不碰你’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吗？男人一旦禽兽起来，可是没有一点底线的啊。”
    顿了一下，他又回到正题。
    “不过接触后发现你这个人虽然性格别扭，但是却……啧，有完全不同于现代人的那种单纯感。”
    “大概是年纪小吧？也不势力，底线清晰，而且虽然有些时候有些婆婆妈妈的，别人对你好你也会掏心掏肺地对别人好，看起来好傻……但是，也勉强算是善良的一种吧？”
    “或许你这种性格在普通人里很常见，但是在娱乐圈，真的好难见到。或者这样的人还没等他出现在我面前，便会被娱乐圈的规则或同化或打压掉了吧？”
    刘璋感慨了一番，又将视线转回楚辞脸上：“所以，一不小心就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