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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节

      抱怨归抱怨,但这些日军龟缩在院落里面死活不露头。在几挺机枪已经被打掉的情况之下,只依靠步兵排枪射击和手榴弹,却是依旧让手头兵力不多的诸时健只能在这里,望着他们无可奈何。空有办法,却无法施展。
    这么近的距离,你战术运用的再好兵力不足又有什么用?有些郁闷的诸时健只能暗地里感叹要是自己一个连都在这里,自己就是和他们打白刃战又能怎么样?到时候用机枪火力,压制住他们的排枪射击,到时候部队冲进去就是打白刃战自己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二十多米的距离,日军就是在打手榴弹,自己的伤亡也是有限的。再说日军有手榴弹,可自己手中的手榴弹,也不是白给的。他们能丢过来,自己也一样能丢过去。这么近的距离,手榴弹的密度足够的话,至少杀伤院内的日军不成问题。
    可眼下自己手头能动用的就这么一个班的兵力,就算手中的武器射速在快,打防御战还可以。但是要是打这种近距离,狭窄空间内的白刃战,却是好虎架不住群狼,总归还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你的火力再猛,在那种狭窄的空间内也发挥不出来。人家的兵力数量比你多,就是杀伤部分,后续的人员也可以要了你的命。就是论起扔手榴弹,一次投掷的数量都没有人家多。根本就压制不住对手这种的手榴弹防御战术。
    其实诸时健心理也清楚,如果不是自己部队火力足够,让院内的日军有些忌讳。担心自己的有生力量在自己密集的火力之下损耗过大,影响下一步的作战而不敢冲出来反击。就自己手头这点兵力,那里能困得住眼前的这些日军。
    如果目前困守在三个院落内的日军要全力反击的话,弄不好兵力相差有些过于悬殊的自己,要反被日伪军给挤出村子去。当然在分兵之前,就是日军汇合到一起全部出动反击,他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是眼下,在这里自己却只有一个排的兵力。
    而在还要看住另外两个院落内日伪军的情况之下,实际上机动兵力几乎没有。面对一个日军小队、伪满军一个排固守的最大院落,甚至投入攻击的兵力只有一个加强班。兵力上的悬殊,相当的影响他的发挥。
    犹豫了好大一会,就在诸时健下定决心请示一号,将自己留在村北的一个排调过来参战的时候。却接到了一号警卫排长的通知,立即停止攻击。对于当面三个院落内的日伪军,暂时先用火力看住他们,使其无法突围。至于什么原因停止攻击,那个警卫排长却是没有明说。
    不过现在为缺少直瞄火力而头疼,同时也被上级的最新命令搞的一头雾水的诸时健还不知道,他这个没有将那挺配备了足可以摧毁日军目前所依赖工事的高爆榴弹的榴弹机枪调回来的决策,是多么的正确。日伪军目前赖以作为掩体的那些土坯房和石墙,能挡得住机枪子弹,但是对于高爆榴弹却是基本上没有什么防护力的。
    要是他将榴弹机枪调过来,用那些高爆榴弹将日伪军盘踞的院落炸平基本上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固然会解决战斗顺利一些,他的伤亡也会轻的多。但是另外一个结果,估计他得被杨震给骂死。搞不好,他这个很被杨震看重的连长,还要上军事法庭。
    原因很简单,在这个院子里面不仅仅有日伪军,还有十几个在日军突袭进村子的时候,因为撤退不及时被俘的挺进军政治部文工团员。原本虽说地形不利,但有也不至于被日军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打进村子。毕竟在其他两个方向都已经打响了,这边要说一点防备也没有那是不可能。
    只是坏就坏在挺进军警卫团调到村西接手防务的那个负责指挥的副连长,多少有点死脑筋。他们政委在交待任务的时候,再三和他强调政治部的那些干事和文工团员一定要保护好。结果这个家伙到村西的第一件事,是整修工事。这一点,他做的还是相当不错。
    至于第二件事情,即便不是立即布置警戒,也不是调整火力配置,而是疏散在驻村西的政治部那些工作人员。这也倒也不是什么问题,这些秀才是全军的宝贝,在领受任务的时候,上级已经再三交待绝对不许出问题了。
    他在安排了必要的警戒之后,第一时间将这些人疏散,也不是什么太致命的错误。可关键的问题,却偏偏就出现在疏散过程之中。政治部的文件多,外加上什么油印机等一些设备,再加上女兵也多,搬家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女兵吗,又是以演员为主,坛坛罐罐的家伙多,道具也多,磨蹭一些是正常的,转移耗费的时间多了一些。为了加快搬家的速度,他在前边只留下半个班的警戒兵力,结果日伪军发起攻击的时候,前面警戒的部队被打了一措手不及。
    半个班的兵力,在兵力、火力都占据绝对优势的日伪军面前,就是在拼命又能坚持多长时间?他的警戒阵地连一个波澜都没有掀起,就被日伪军突破。而这个时候,他的转移行动远还没有结束。
    见势不好,这个带队的副连长指挥身边仅有的一个排,不顾伤亡反复冲杀、死战不退,付出自身伤亡余烬的代价,好不容易才将大部分人掩护冲了出来。但却还是有一部分人,最终没有能够冲出来。
    如果不是正在这边检查工作的警卫团政委反应果断,迅速的调集预备队的一个排增援上来,阻止住日伪军的后续攻势。没准这些日伪军还真的一鼓作气冲到挺进军总部所在地,完成高田泰宏的想法。
    诸时健目前所面对的日军盘踞最大的院子,因为里面房子是整个村子最大的,也是条件最好的,所以就给了文工团的那些几十个女兵居住和存放道具用。毕竟现在还没有到最艰苦的时候,女兵吗总归还是需要给予一定的照顾的。
    而且将这些女兵安排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这里紧靠着山地,植被也相对密集。一旦有什么意外,这些基本上没有战斗力的女兵可以快速沿着两条山腿向山上转移。考虑到女兵即无作战能力,也没有武器装备,一旦与敌遭遇只能被俘后的结局,挺进军的这个安排并不能说有什么差错。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日伪军会在其他两个方向同时发起攻击的同时,还一改之前在山区作战的谨慎,居然分兵向村西偷袭。日伪军这种作战方式在关内反扫荡作战的时候,几乎是不可能想象得到的。
    结果这些女兵在转移的时候,因为动作缓慢被日军冲散。大部分的人虽说在部队的保护之下,强行冲了出去。但是落在最后边,手中除了什么二胡、笛子、腰鼓等一类的乐器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武器十几个女兵当即被俘。
    除了这十几个女兵之外,还有三个不知道是来协助她们转移,还是趁机来献殷勤,追求美女的。同样只有两支缴获的,只有几发子弹的南部手枪这三个政治部干事,献殷勤不成,也一起当了俘虏。
    而被留在后边保护这些女兵的三名战士,却因为手中替她们拎着大量的物品。面对扑上来的日伪军别说还击,就连枪都来不及摘不下来的这三名战士两人当场牺牲,一人轻伤被俘后当场被杀。而除了这些女兵之外,这里还关押了日伪军冲进村子后,被日伪军抓到的二十多个当地老百姓。
    好在这些被俘的女兵和人员,还没有来得及被日伪军转移。随即便因为俘虏他们的日伪军,被后续冲进来的抗联而冲散,只能暂时关押在这里。如果他调动榴弹机枪参战,的确可以将这个院子内的日伪军全部歼灭。但是那些被俘的人员,估计也很难幸存下来。
    眼下有挺进军被俘人员,尤其是女兵被关押在他眼前的院落之中一事,诸时健并不清楚。但是那边正在与两位老帅一起观战的杨震,却是在负责清点从村西撤出来人员的挺进军一个政治部副主任,以及警卫团参谋长的汇报之中,得知村西部队在转移那些女兵的时候,遭遇的日伪军的突然袭击。
    虽说大部分的人都安全转移出来了,但是有十多个女兵因为事发突然而没有能够转移出来。从目前的态势来看,这十多个女兵以及和他们在一起的几个政治部的干事,很有可能已经被俘。
    这些人如果真的被俘的话,关押的地点很有可能就在抗联参战的那个连队此时正攻击的三个院落中的一个。而其中此时真被他们重点攻击的那个院落,可能性是最大的。因为这些女兵遭遇到突然袭击的时,就是正在从那个院子内转移的时候。
    第1090章 救援(一)
    接到有十多个女兵下落不明,估计已经被俘的报告,不仅挺进军的司令员和政委的眉头皱了起来,就连边上杨震的眉头也深深的皱了起来。这些女兵一旦落入日军手中,会遭遇到一个什么样的命运,几个人都很清楚。说白了,就是想死的痛快一些都不可能。
    自七七事变以来,全面抗战已经打了这么多年。就连普通的战士,都知道日军是一支神什么样德行的军队,更何况这些究竟考验的老帅?正是因为对于日军的残暴都很了解,所以十多个女兵被俘的事情,才让几人眉头皱的这么紧。
    眼下日军恐怕还顾不上有什么举动,但是一旦战事僵持下去,这些女兵遭殃的可能性极大。还有谁能保证日伪军在形势不妙的时候,用这些女兵做肉盾,掩护他们发起冲锋或是向外突围?
    只是此时挺进军警卫团的兵力已经使用到了极限,已经没有多少机动兵力可以抽调。而刚刚抗联那个连的攻击行动,他们也都看到了。在自身兵力不足,而日军死守不出的情况之下,攻击的阻力很大,短时间之内拿下那几个院落的可能性并不大。
    而且他们也担心,一旦日军在发现已经没有取胜希望,而采取玉石俱焚的战术,这些女兵很有可能会被日军屠杀。以日军一贯在垂死挣扎时候的疯狂和兽性来说,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会是相当高的。
    形势突然发生了变化,原来的战术必须进行改变。这些女兵即不能让日伪军带走,也不能长时间的留在日伪军的手中。必须想尽办法尽快的营救出来。否则这些女兵面对的不仅仅是被蹂躏的结局,甚至很可能会成为左右战场变数的一张底牌。
    看着两位老帅皱起的眉头,对整个战场心中有数,知道他们因为什么皱眉头的杨震微微沉思了一下之后,转过头对身后的李明博道:“你们上,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那些女兵给安全无恙的营救出来。”
    杨震这个命令下的并非是无的放矢。他这个警卫排的日常训练,是按照军区直属侦察旅的标准训练的。因为不仅在抗联作战时,被困日军经常出现拿中国人当人质,做肉盾的事情出现。就连军区直属侦察旅因为在之前的行动中,也出现过日伪军挟持平民做肉盾的事情。所以自去年开始,在训练科目之中就增加了解救人质的项目。
    而这些项目,杨震的警卫排也受过同样的训练。对付这种情况,他们虽说还没有经过实战的考验,但侦察旅的其他部队在实战中已经证明,在出现类似情况的时候,只要日军兵力不多,这种战术还是相当有效的。
    正是因为有这个先决条件,所以杨震在得知有十几名女兵被日军俘虏之后,在第一时间之内给里面李明博下达了让他们出击的命令。这种活现在只有他们能干,一般的作战部队可没有这个能力。要是换上一般的部队去执行,就算能打下来那个院子,估计被俘人员也基本上死伤余烬了。
    对于前边诸时健攻击失利,眼下只能与日军对峙的原因,在望远镜里面已经将前边战斗观察的清清楚楚的杨震很是了解。此时让警卫排参战,也可以缓解诸时健那里眼下正面临的兵力不足。总不能前边的兵力不足,而自己身边一支精锐的部队就在这边无所事事吧?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只是对于杨震的命令,李明博有些犹豫的道:“一号,解救那些女兵倒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我们都上去了,您这里怎么办?其他的部队都上去了,您身边就我们这个排了。要是我们再上去,您身边可就剩下一个张子雄了。这怎么行?要不给您留下一个班?”
    参加战斗,李明博倒是没有什么可怕的。但是自己身边的这个排,是在一师护送部队已经参战后,一号身边唯一的警卫力量。现在日伪军已经打到村子内,整个村子的大部分已经变成战场。
    并不能说眼下自己一方已经占据上风,就说明整个战斗大局已定。在战斗之中,只要战斗没有完全结束,那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个时候,自己离开一号身边,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怎么办?
    倒不是他不相信挺进军的警卫人员的忠诚度和可靠度,只是这种情况之下,还是自己在一号身边保险一点。看了一眼身边挺进军警卫人员身上的佩戴的驳壳枪,李明博还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对于李明博的犹豫,杨震有些不悦的道:“这里除了张子雄,不是还有其他首长的警卫员吗?有这么多的人在这里,我的安全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现在当务之急,是抢在日军兽性大发之前,将那些女兵给营救出来。”
    “这里只有你们受过专业的训练,你们不上谁上?记住,我要的是一个不少的将这些女兵给我营救出来,不是一堆的尸体。你身边的所有部队都带去,我身边除了张子雄之外一个都不要留。在战斗之中,让前边的那个家伙配合你。”
    “还有,你的部队全部上去,我的身边一个人都不要留。难道除了你们,就没有别人能够保护得了我了?我这边用不到你操心,你现在应该操心的是,该怎么将我军被俘人员安全的拯救出来。”
    跟在杨震身边已经相当不短的时间,熟悉一号性格的李明博,见到杨震态度极其坚决不敢在说什么。既然一号态度坚决,那么对于自己来说,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完成一号部署的任务。因为越快完成任务,一号身边警卫力量出现空档的时间也就越少,同时也就能越保证一号的安全。
    知道一号既然已经说出口就没有了改变余地的李明博转过身,一挥手带着自己的部队,在挺进军熟悉村内街道的一个参谋的带领之下,绕过两军正在激烈交火的阵地,赶到村西诸时健所在地。
    见到李明博和他的部队顺着街道冲过来,诸时健吓了一跳。连忙道:“你不在那边保护一号的安全,怎么跑过来了?还有你刚才为什么下达暂停攻击的命令?一号究竟是什么意思,出现什么意外了?”
    诸时健一连串的问话,让正在举着望远镜观察战局的李明博只能苦笑摇头道:“诸连长,你还是真是铁口神算,还真的出现了一点点的意外。在这股日伪军摸进来的时候,挺进军政治部有十几个女兵来不及疏散被日军俘虏,现在很有可能就关在你眼前的这个院子之内。一号给我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这帮女兵营救出来。”
    仔细观察了一下两军阵地的情况之后,李明博没有去看身边诸时健微微有些的苍白的脸色道:“老诸,你给我介绍一下日军阵地的情况。还有在周边二百米之内给我找一个制高点,我要安置狙击手。”
    听到李明博的问话,诸时健稳了稳情绪之后蹲下身来,从地上捡起一支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大概的草图道:“我们当面的这个院子是这个山村之内,最大的一个院子。这个院落的整体面积很大,实际面积估计在三百平方米左右。”
    “其周边修建有一道到人胸部高的石墙。这道石墙与一般老百姓家修建的石墙不仅仅是清一色用石头堆砌而成,而且在构造上要比寻常百姓家修建的石墙要坚固的多。不仅在修建的时候使用了洋灰,也高了很多。”
    “从目前我们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厚度也要比一般人家修建的至少要厚上三分之一。除非使用炸药爆破,单凭手榴弹是很难炸开的。我们几次试图使用炸药将其炸开,但是派出去的爆破手都被日军使用手榴弹给炸了回来。不仅未能打开石墙,还牺牲了两个爆破手。”
    “院内有四套房子,而这四座房子之中,两座正房是砖瓦结构。两边的两套厢房,是东北地区传统的土坯房。而且在院落最东边,还有一个马厩。但是这四座房子均距离院墙有一定的距离,其中正房在正中间,距离四周院墙的距离最远。”
    “除了院内的大致情况之外,从这套院落外围来看,日伪军目前固守的地方整个态势,对我军也很不利。这个院子西边隔着一道水流量极小的小河,与西侧一座被日伪军控制的院落,以及其东北方向的一座院落可以形成交叉火力配置。我军想要迂回到他们的后边,势必要受到其侧后方日伪军火力的打击。”
    “我手头可投入的兵力太少,只能对其侧后两个院子内日伪军进行火力压制。同时展开,兵力实在不足。而无法从两翼攻击,我的攻击路线就只能集中在正面。所以虽然距离不远,只是几十米,但因为我手头的兵力实在太少,而始终无法冲进去。”
    “你说的被俘女兵,我们现在也不清楚,至少到目前还没有露头。我们也不清楚这些人,究竟关在那里。而且院内有没有菜窖一类的地下构造,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打进去过,里面的详情我也只知道这些。”
    “不过在村子里面想要找距离足够的制高点,恐怕不太可能。老兄这是山村,不是大城市,也不是县城。除了上树之外,这个村子根本就没有达到你要求的地方。你想要找制高点就只能到西边的山坡了。那里视野开阔,距离这里也就二百米左右,布置狙击手应该是足够了。”
    “这三座院落之中,我们当前的这个最大的院落之中,日伪军的部署兵力为日军一个步兵小队,伪满军所谓的铁血部队在半个连到一个排左右。另外还有一部分被我军打散的便衣队,也溃退到这里。”
    “在另外的两个院落之中,则各有夹杂着十多名日军的少量伪满军与便衣武装。不过经过之前的战斗,其机枪火力已经被我部基本消灭。但是日伪军的伤亡究竟有多少,还剩余多少兵力可以坚持战斗,目前还不清楚。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整个村西战场上日伪军的最高指挥官,应该就在这个院落内。”
    第1091章 救援(二)
    说到这里,诸时健摇摇头道:“至于目前院内敌军的人数,只能说我们当前的这个院落之中,也是目前溃散日伪军兵力最集中的地方。从之前的战斗中日军火力的增减情况来看,目前为止其守军的兵力,至少还在一半左右。”
    “而且这支日伪军与其他日伪军不同的是,配备的适合村落巷战的手榴弹数量很多。同时院内的日伪军弹药数量,看起来很充足。估计这里除了是他们的一个指挥部的位置之外,还应该还有一个他们的备用弹药临时囤积点。老李,目前为止这是我能提供的全部情报。”
    “老李,我们从村北方向增援过来的时候,基本上没有接到过任何的敌情通报。偷袭村西的日伪军究竟有多少,我们并不清楚。从村北增援过来之后,除了刚一开始的攻击作战之外,就是陷入与日伪军的一片乱战之中。”
    “等打起来之后,才发现加上部分伪军以及便衣队,即便是第二梯队,日伪军的兵力也多于我们。如果不是利用我们在火力上的优势,以及在战术上的优势。一开始就将日伪军的第二梯队打乱,将日伪军的整个队形冲乱,这一战恐怕还不知道谁吃亏。”
    “老李,你也不是一般的战士,应该知道在战斗之中敌情不明是最大的危险。但是眼下对于这个院落内的日伪军数量,我只能凭借他们的枪声来判断。至于还有没有隐藏的敌人,我现在也说不清楚。”
    “老李,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在说一遍,从我们打进村子到现在。除了在我们抵达之前,挺进军牺牲战士的尸体之外,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被俘人员。在整个战斗之中,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踪迹。”
    “要是早知道,我一定会想办法将这些人救出来的。就算不能全部都营救出来,但是救出来大部分还是没有问题的。都是些女兵,说什么也不能任由她们落到日伪军的手中,而不闻不问。可我们自打进村子以后,压根就没有发现任何被俘人员。”
    “如果真的有的话,我想应该还会在日伪军目前困守的这三个院落之中。因为我们打进村很突然,而且在第一时间冲乱了日伪军的攻击队形。虽说没有将第一梯队的日伪军打散,但是将他们后续部队打散。”
    “以这个速度来看,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将挺进军的被俘人员押解出去。所以我认为如果真的有挺进军人员被俘的话,应该还没有来得及转移出去。而其他两个院落不大,根本关押不了这些人。所以,被俘人员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还在这个院子里面。”
    李明博虽说只是杨震的贴身警卫排长,但是实际上级别已经是正连,胳膊上的军衔标志也是一杠三星的上尉。尽管李明博目前还只是一个排长,但根据抗联最新的职务规定,实际上两个人的职务是相同的。所以,在面对李明博的时候,诸时健一直在用平级的语气说话。
    听完诸时健的介绍,尽管担心杨震身边缺乏警卫力量,李明博却并未急于发起攻击,也没有立即回答诸时健的话。因为他清楚,自己的攻击必须要做到一击必杀。否则不但救不出那些被俘的女兵,自己也将会被拖在这里。
    而是调转望远镜,向村西的山地仔细观察了几分钟。至于村子内,作为杨震的警卫排长,他早在进村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村子内的地形摸清楚。此时村子内的地形,他早已经是心中有数,倒也不必临时抱佛脚。
    也正是因为心中有数,所以他也知道诸时健村子内并未太好阵地可以供自己选择的话不假。立即接受了诸时健的将狙击手阵地,部署在村外的山坡上建议。不过接受归接受,但是对于地形他还要亲自的仔细观察一遍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营救行动不能使用重武器,这一点毋庸置疑。这个时候,狙击手压制对手步枪手,以及实施远距离精确打击的作用就相当关键。所以狙击手的阵地选择,也相当的关键。必须能够俯视整个院落以确定被俘人员关押地点的同时,为救援部队提供远距离的火力支援以及精确打击。
    李明博仔细观察了村西山地良久,才选择好这个地形。派出两名狙击手,带着一名观察员和一名步谈机员,立即向自己的指定位置部署。至于带上步谈机员的原因,是他还需要得到院内日伪军的详细情况,尤其是要摸清楚被俘的人员关押地点。
    在营救行动之中,这一点是最关键的。否则在院落战斗的情况之下,一枚手榴弹误丢进关押被俘人员的地方,都会引起重大的伤亡。如果不是自己还要在这里,琢磨一下究竟该怎么行动,李明博就亲自上山去观察了。
    面对着眼前的这个院落,李明博也多少有些摇头。这个院落周边以及四周,除了院落内有几棵杨树之外,根本就看不到一般乡村内普遍都有的各种大树。也就是说,这个院子周边近百米的距离之内,压根就找不到一棵可以观察到院内情况的树。
    让你就是想上树观察到这个院落,都没有地方去找去。要想仔细观察这个院落,就只能上山去寻找位置。而且这个院落,虽说没有东北地区普遍的那种深宅大院周边修建的炮台一类的建筑,但是所在的地势,比周围都要略微的高一些。
    院墙也修建的比周边的住户都要高,其房屋也普遍比周围的土坯房子要高出一截所以无论从那个方向观察,都很难观察到院内的全部。这也就不难理解诸时健之前的攻坚,为什么那么难打了。这可不单单是兵力不足的原因。
    虽说比周边的建筑高出有限,相差并不是那么太悬殊,落差也就是在半米左右。但在你攻击的时候,人家基本都是在俯视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观察视野之内。就算距离再近,但人家的射击基本上可以做到没有死角。就算投掷手榴弹,他们占据地利之便,也比你扔的远。
    在等待两组狙击手部署到位的时间之内,观察的很细致的李明博,放下手中望远镜之后,才转过有对身边的诸时健道:“老诸,院落内眼下究竟有多少日伪军,你不清楚这件事不怨你。说实在的,这次偷袭过来的日伪军数量究竟有多少,就是挺进军的警卫团也不是太清楚。”
    “尤其是村西这边,与他们交上手的时候,日伪军已经冲进村子内。当时负责警戒村西的部队,正在疏散人员。日伪军打过来的时候,多少有些措手不及。只能边打,边查明敌情,敌情一直都没有能彻底查清楚。”
    “所以一号在给你敌情通报的时候,也只能说一个大概。毕竟这里不是咱们自己的部队负责防御,一号也不好说什么。敌情不明,你能做到现在已经是很不错了。就在刚刚,一号还在夸奖你呢。”
    “至于你们没有能查明有文工团女兵被俘的事情,也不要太在意。这件事情,也怪不得你们。你们在接到赶来村西增援的命令的时候,并没有接到相关的通报。而且这些人在被俘的第一时间没有被杀掉,也就说明日伪军的指挥官认为这些人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因为没有人会在偷袭的情况之下,带着十几个战俘行动。”
    “尤其其中绝大部分还是一群女兵,会相当影响他们行动的。如果没有利用价值,以日军的一贯作风,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些战俘的屠杀掉。但从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被俘人员,尤其是女兵被击中屠杀的情况。也就是说,日伪军的指挥官至少在现在认为这些人还有一些的利用价值。”
    “虽说我们到目前为止,还不清楚日伪军究竟要怎么利用这批被俘人员。但有一点,我们应该清楚。作为有价值的人,在还没有到使用的时候,在一片混乱的战场上,这些人势必会找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关押起来。你之前没有发现,倒是也正常。”
    李明博指了指诸时健在地面上画的那个大致的结构图道:“老诸,就这么一个院子,你我都挤在这里有些高看小鬼子了。我看这样,现在你我分工合作一下。你将这里让给我们,你带着你的部队向西北方向的那个院落靠拢。”
    “你将你的部队,除了以部分火力和兵力看住另外一个院子之外,将剩余的兵力都集中到西北角那个院子周边。等一下你们负责西北的那个院子,这里交给我。我们同时动手,争取一次性解决问题。”
    说罢,看了看听完自己这番话后,面色有些微变的诸时健,知道他心中想着什么的李明博笑了笑道:“老诸,如果这次没有那十几个战俘,自然还是由你老兄担任主攻,我来也就是给你打打下手。”
    “但是现在不行,那里边还有十多个被俘的女兵呢。你们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要是你们上去估计鬼子是报销了,那些被俘的女兵也基本上差不多了。你也是老兵了,小鬼子垂死挣扎的那种疯狂,你也不是没有见过。所以这次就算我不情愿,也只能来和你老兄抢这个风头了。”
    “你总不希望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兵,被小鬼子辣手摧花吧。平心而论要是论起来打野战,打攻坚战这些常规作战,我的部队自然不是你老兄部队的对手。但是在眼下这种特殊情况之下,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你们就非力所能及了。老兄,眼下这个时候不是争长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