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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邵卿尘道:“黑渊大泽?那是什么地方?要围猎的也是这么一只血虺吗?”
    蛛儿道:“黑渊大泽是魔界低等魔物生存的沼泽地,也可以说是流放区域。因为这只血虺生而不祥,所以它被流放到黑渊大沼泽。因为虺王当初的一念之慈,给了它一条生路,却造成族中八大长老的灭顶之灾。”蛛儿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妖物还未成气候的时候如果被斩杀了,也许就不会有后来虺族的动乱。当年虺王老来得子,夫人却因为怀异胎难产而死。当年虺王夫人产下的就是一条通体血红的小血虺,虺族曾有预言,血虺现,血雨来。当年虺族现第一只血虺,便搅得虺族几科灭族。”
    “这是第二次,虺王本应将它立即斩杀。可是虎毒不食子,虺王一时仁慈将它流放到黑渊沼泽地自生自灭。原本只是给它一条活路,沼泽地那种地方环境恶劣,一条刚出生的小虺即使活下来也会孱弱多病,根本不可能成气候。可惜血虺就是个天生的灾星,它阴错阳差吞噬一颗重伤魔王内丹,一夜之间灵力大涨。小小血虺,竟然将整个黑渊沼泽地的所有低等魔怪全部收拢麾下。”
    “虺族八大长老向虺王请命围剿黑渊沼泽地,可惜这个时候虺王仍然放不下心中的仁慈。只说围住黑渊,只要它不出沼泽地,就给它一条生路。于是八大长老瞒着虺王联手进攻黑渊沼泽,企图在血虺成气候之前将之斩杀。可惜血虺狡猾异常,八大长老先后被其吞吃。每吞吃一名长老,它就会长出一只新的头颈,而且分裂出来的那颗头颅也会获得被吞吃的长老的所有法力。就这样,他连长出了八颗头颈,再加上它自己的那颗,一共九颗。九头血虺因此得名。”
    “虺王悔不当初,求助五蛰族各大头领对九头血虺进行全面围剿。然而血虺吞吃八大虺族长老,威力早就不同于往日。想要杀掉它,谈何容易。当时我父母也在围剿的人名之中,因为我母亲怀着我,所以没能参战。当时参战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整个五蛰族人心惶惶,虺王表示难辞其咎。”
    蛛儿显然是想到了不好的回忆,所以表情有些难过。邵卿尘问道:“后来呢?是怎么把它制服的?”
    蛛儿抬头,接着道:“后来,虺王以身诱之,引诱它将自己吃掉。在魔族中,弑父杀师都是要遭天谴的。九头血虺天吃了自己的生身父亲,立即引来‘九雷天降咒’大惩戒天罚。九道天雷过后,整个黑渊沼泽仿佛被翻了过来。从那以后,大家就再也没见过血虺出没过。大家猜测它已经被天雷挫骨扬灰,毕竟‘九雷天降咒’这种大惩戒天罚是没有人能逃过的。可是最最不该出现的血虺却出现在这里,我不论如何也想不通。”
    众人听了蛛儿讲的故事以后表情里满是凝重,邵卿尘问道:“整个五蛰族对它围剿都失败了?最后还是它吃了自己父亲遭天谴死的?”
    蛛儿点了点头,邵卿尘想死的心都有了。一个五蛰族的蛛儿就这么厉害了,整个五抑蛰族的实力可想而知。可是这样都打不过一只血虺,更别说他们这一帮小虾米。
    蛛儿道:“不过……不过,这只血虺可能已经不是当年的全盛状态了。”
    终于,邵卿尘的精神稍微好了一点,他立即示意蛛儿说下去。蛛儿道:“你们逃跑的时候,可曾见到它使用别的法术?”
    邵卿尘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亦筱也道:“就在那儿喷火了。”
    蛛儿道:“对,如果它是在全盛状态下,不可能只用火系技能。八位长老的技能各有所长,在它的八颗头颅里会喷出不同属性的技能,你们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邵卿尘最怕听到的就是但是,蛛儿接着道:“但是,九头血虺毕竟是千年妖兽,我也不能探测出它的实力。也许我在全盛状态下可以和他周旋一段时间,不敢保证能打败它。”
    邵卿尘忽然有点好奇,问道:“那蛛儿,你是怎么受的伤?谁把你打伤的?”
    蛛儿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邵卿尘道:“不知道?”
    蛛儿答:“确实不知道,我误食了蜂王浆,醒来后就发现被关进了黑玉犀角。可能是我不小心闯进了蜂巢,受到了蜂群围攻。我们蛛族天生就和蜂族水火难容,而且蜂族是蛛族的天敌,蜂族的音波破蛛族的幻阵。不过晕过去以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醒来后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我发现那个黑玉犀角对我恢复灵力很有帮助,就是那里面一堆人叽叽喳喳快烦死了,所以我就把他们都赶走了。”
    后来也就是亦筱找他们求助收妖的事了,难怪蛛儿看到个蜂巢怕成那样,原来是吃过蜂王的阴亏。邵卿尘问道:“你能不能先去探一下这条虺的底?我们也好有个准备。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和它抗衡,我们也只能想办法重新加固结界了。”毕竟死亡谷外还有一层结界,虽然他们不可能做出一个旗鼓相当的禁制大阵来,但是加固结界让它多撑一段时间再定期维护还是没有问题的。
    邵卿尘没说的是,即使加固,恐怕也没有原来的阵法周全了。
    蛛儿没有回答,只是起身朝血虺的方向走去。看样子他是直接去试探血虺的实力了,蛛儿是蛛魂,不用担心被血虺伤到。但愿这只血虺真如蛛儿说的那样,已经被弱化的只剩下单一属性技能。否则别说八大虺族长老的实力,就算是一个虺族长老的实力他们这帮刚入仙门的小喽啰也别指望能打过。
    迟尉拍了拍邵卿尘的肩膀,说道:“师父,一切或许没有像想象的那样复杂。等蛛儿回来探情情况我们再做部署。”
    范修言也道:“是啊师父,一切有徒弟们在,管它什么水虺血虺,我们都能慢慢想办法干掉。前面都有惊无险的过去了,相信幸运一定会永远站在我们这边。”
    一路上以来无比沉默的亦箖难得开口,道:“师弟,不要总把什么事情全都揽到自己肩上,既然我们也是这仙门的一份子,这些责任和义务我们也一定会和你共同承担。”
    苏夏也道:“是啊师父,我们整个师门,同生死共患难。”
    邵卿尘忍不住鼻子有些发酸,刚要说些什么,迟尉的手却伸过来和他交握。邵卿尘用力往后缩了缩,迟尉便把手放开了。这明显的拒绝之意,迟尉还是能感觉得到的。这一路上去寻找法阵出口的时候,迟尉无时无刻不在关注邵卿尘这边的动静。玉郎和师父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他们手腕上的识别器均可对直播机进行连线。
    他为自己走的时候莫名奇妙的怒火而愧疚,尤其是在听到玉郎说师父也喜欢他的时候,他觉得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期待师父的承认。可惜,师父否认了。虽然很失望,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自己这匆匆而来莫名奇妙的感情现在本来就经不起推敲,或许它来得快,去得也快。而自己要做的不是强迫师父承认什么,也不可以让他知道,只等着这匆匆来去的感情消沉下来就好了。只是不知道,会等多长时间。
    迟尉收回手,却听到玉郎在他身边感叹了一句:“唉,有些人啊!你就要用强,他的嘴巴才会乖乖说实话。”
    迟尉回头,发现玉郎正轻飘飘的站在他不远处的位置。迟尉刚要说什么,玉郎却开口道:“我现在是你的剑了,尊从和你师父的堵约。尽职尽责的做你的剑,无怨言,无背判,侍你为主,直到你生命的尽头!”说完他化身为卧虹,又化身为一把剑身华美的长剑。琴弦流苏轻颤,横陈在了迟尉的面前。这是剑灵的誓言,一旦出口绝无毁约。迟尉拿过这把堪称仙器的长剑,长剑出鞘出白虹贯日,抬头望着邵卿尘:“师父……”
    此刻邵卿尘觉得自己应该装个逼,可惜酝酿了半天,不知道用什么姿势装比较好。于是挥了挥手,说道:“别这么一脸感动的看着我,为师怪不习惯的。”
    迟尉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然后他就走到邵卿尘面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说道:“谢师父。”
    这一行为把邵卿尘整懵了,他想将迟尉从地上拉起来,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懂不懂?动不动就跪,像什么样的?”
    迟尉说道:“徒弟跪师父天经地义,膝下有什么都要跪。”师父如果能懂我的心意,就算天天跪也没问题。
    迟尉觉得这样的自己太没出息了,不过出息是什么?有师父师要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邵卿尘把手伸出去,迟尉只好抓着师父的手起身,邵卿尘还在他脸颊上捏了捏,说道:“头都磕红了,你磕的也太实在了。”
    亦筱围着大师兄的剑看了又看,最后酸溜溜的说道:“要是我能有这么一把好剑,让我磕一百个响头也愿意啊!”
    范修言说道:“你要这把剑什么用,你又不是剑修。”
    亦筱道:“也是,哎师父,我之前看书的时候看到过一面乾坤八卦镜,那是修阵者的最佳武器。不但可以堪龙脉堪阵点堪灵穴,还能作为攻击法器使用。师父啊!你说这个八卦镜真的存在吗?”
    邵卿尘道:“肯定存在过,不过现在还存不存在就不知道了。这些上古仙器都在一次仙魔大战中损毁了,后来有人试图修复,可是不知道有没有成功。武器我会慢慢帮你们都找齐的,说不定这只虺王就有你们想要的武器。所以与其想这些有的没有的,还不如趁这个时间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对付它。”
    几人正聊着,蛛儿回来了,他冲着邵卿尘点了点头。邵卿尘心里立即有底了,他双掌一击松了口气,对众人说道:“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一早天光大亮时再去收拾它。反正被铁链栓着,也不用担心它跑了。阿谨,你和师弟们安排好值夜。把吃的都拿出来吧!该吃吃该喝喝,明天我们要干一场大的了。”
    众人吃饱喝足钻进睡袋,迟尉看了一眼特意给自己空出大半位置的邵卿尘,决定上半夜值班。
    迟尉守在邵卿尘身边,直到他呼吸渐渐均匀才出了结界四处巡视。夜里除了血虺偶尔发出的低啸和铁链撞击的回声外,整个死亡谷里可以说是寂静的。迟尉心情很复杂,他一向不是一个会被感情影响的人,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承认自己喜欢师父,可这短短几个月的相处,至于已经到了这种无法自拔的地步了吗?
    他觉得自己中了蛊,肯定是师父对他下蛊了。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就在迟尉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黑影自他身边掠过,迟尉猛然抬起头:“谁?”
    黑影轻飘飘落在他面前不远处,看上去是个身材劲硕的男人。全身遮在黑衣和帽兜里,看不清容貌,声音却是低沉浑厚的,他绕着迟尉转了一圈,说道:“你练了同修诀?”
    第47章
    迟尉略显惊讶的问道:“您知怎么道?前辈是何方高人?”迟尉下意识的觉得这个人很亲切,应该不是反派。能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身边,应该是个法力极强的高人。
    对面的男人呵呵笑了两声,围绕着他又转了两圈,说道:“果然天资上佳,修炼同修诀短短几个月,竟然就可以达到这种境界,可喜。不过……他竟然会把同修诀教给别人,呵呵,他不是一向不屑于修炼的吗?”
    迟尉觉得更莫名奇妙了,这种被人围观小狗的感觉让他很不爽,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耐着性子问道:“前辈说的是师父吗?”师父对同修诀可是从来没有过不屑态度的,他甚至每天晚上都会抽出时间来与自己同修。
    黑衣帽兜里的男人问道:“教你修炼同修诀的是那个看上去挺机灵的小子吗?”
    迟尉脸上略带了怒意,手中的卧虹紧握了握,说道:“不可以这样说师父!”
    男人大笑两声,说道:“他竟然是你师父?呵呵,不过无所谓了,也只有他才会在乎这些凡俗伦常!哼,都是些狗屁不通的东西!你小子现在已经到了同心期了吧?过了这同心期就可以正式同修,看这样子磨合的不错,护他护得倒是周全。”
    迟尉一脸茫然,问道:“同心期?晚辈不懂。”
    男人愣了愣,试探着问道:“你……并不知道自己修炼的是一种怎样的功法?”
    迟尉想了想,道:“我只知道师父需要我帮他打通奇穴,其他的一概不知。”
    男人道:“哈哈哈,你师父不厚道啊!他这么骗你,就不怕你不肯做?唉,倒是也不用担心,练了同修诀,是不论怎么样都不用担心对方会反悔的,两颗心只会越练越紧,不过可惜,主动权掌控在对方手里,这样一点不好。这样……倒是也好,呵呵,由他们去好了,他们开心就好。”
    迟尉更莫名奇妙了:“不懂前辈在说些什么。”
    男人朗声大笑,说道:“你不懂?那我来给你解释好了。你师父,没有修仙资质……”迟尉的脸色变了变,不过立即了然了,他既然知道同修诀,肯定也知道这种功法所起到的作用。男人接着道:“你们修炼同修诀,为的就是帮你的师父打通奇穴,从而获得修炼资质。你们前期的修炼磨合,为的就是对后期的同修培养出最基本的感情基础。磨合期越长,感情越笃,奇穴打通的就会越顺利,彼方获得的灵力也越强盛纯粹。这种同修方法是……你师门的独创绝学,可以说是高于其他同修者数倍。现在你们就是处于前期磨合的同心期,看你这样子,磨合的还算不错。”
    迟尉皱了皱眉,问道:“晚辈还是不懂,怎么看出来不错?”
    男人道:“真是个榆木疙瘩,这性格真像……算了,还是我来帮你开窍吧!你现在,是不是对你师父的身体越来越感兴趣?”
    迟尉的耳尖开始微红,脸色也变得尴尬不自然。他觉得心里存了这种想法是对师父的亵渎,被人看穿了更是大逆不道。迟尉自己的内心深处竟然有这样迂腐的情节,连他自己都觉得神奇。
    男人拍了拍迟尉的肩膀:“你个大小伙子害什么臊?该害臊的也是他!这很正常,既然是他教你的同修诀,他应该比你更明白。同修诀前期就是让你对他产生恋慕,让你不论是对他的身体还是对他的人产生最浓重最深厚的恋慕。当然你们的恋慕是互相的,他现在应该也开始对你产生感情,只不过会稍慢一些,但一旦开始挑破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直到你们开始正式同修……”
    迟尉听了男人的话以后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捉摸不定,他忽然拦住男人的话语,说道:“您刚刚说什么?您是说我之所以会对师父……产生非分之想,那是因为他教我修习的功法产生的?是他故意让我……爱上他,所以我现在才会……才会对他……”时时刻刻想睡他?
    男人说道:“是这样没错,你怎么一脸的紧张?难道你不喜欢那小子?”
    迟尉立即否认:“不不,我喜欢他……只是我以为是我自己的问题,他是我师父,我不该对他产生这种想法。可是我没想到,师父他竟然……是他主动让我喜欢上他的吗?”
    男人盯着迟尉看了半天,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果然也是一样的没出息!”语气里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迟尉的眼睛里却闪着blingbling的小星星,他拉住黑衣男人再次确认道:“您的意思是,师父他现在也已经开始对我产生感情,只是表面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男人答道:“是这样没错。”就连那混蛋小子也是和他一个臭德性的吗?他真是恨不得……唉,算了,注定是败在他们手里。
    迟尉的仰月唇忍不住欢快的勾了起来,这是这两个月以来他笑的最真心的一次。还有什么比师父也喜欢他这个消息更值得高兴?迟尉想到他心心念念想睡的那个人其实也是想睡他的,心情就觉得无比畅快。什么人伦纲常,什么师徒关系,全都被丢到了墙角中喂兔子。
    男人又道:“不过你这样不行啊!同修诀对己方的要求很高,毕竟你境界的高低关系着你师父是否能拥有更强的灵力。你的资质虽然上佳,但没有人指点,全靠你和你师父两个人瞎琢磨是不行的。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助你将后面的心法疏通,再将我潜心修炼多年的同修诀功法传授给你。这样你还能再提一个境界,你和你师父也能快一点进入正式同修期。”
    迟尉还没从喜悦中清醒过来,听了男人的话以后立即露出犹豫的神色:“前辈,您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男人说道:“你只要知道我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就可以了,你考虑一下,要不要接受我的帮助。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可以早一点助你师父打通奇穴,早一点进入同修期。哦,恐怕你还不知道怎么帮你师父打通奇穴吧?这一点你师父肯定也没告诉你。其实很简单,把你脑子里此刻想的事情在你师父身上做一遍,你师父的奇穴自然就通了。”
    迟尉:……是要通……那个奇穴?
    仅仅犹豫了几分钟,迟尉便妥协了:“多谢前辈指点。”利弊迟尉可以分析,除了有种小小的背叛师门的感觉之外,这件事可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他提升一个境界,明天的大战可以更多一成把握。更重要的是,可以早一点和师父同修。尽快实现把自己脑子里想的事情在师父身上做一遍这个梦想,于是,他选择相信这个男人。
    男人说道:“这就对了,反正多修习一点功法,你又不会吃亏。犹豫个什么?娘们叽叽的。”
    一整夜,迟尉便在黑衣男人的协助下将全身的经络疏通了一遍。经络疏通后男人便将自己的修为渡到迟尉丹田之中,这种灵力的传送类似内功的输送。不劳而获的得到另外一个人的修为,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幅度的提升灵力。这和服食内丹从根本上也是不同的,内丹有境界限制,也就是说同境界的只能服食同境界的内丹,而且服食后也需要一个能量转换的过程。而传功则不同,它由高人直接将灵力传送到后者的丹田之中,直接获取最纯粹的通量。条件只有两个,一个是必须由传送者甘愿传送,否则即使获得了灵力也有可能不能为自己所用。另一个就是传送者必须是境界比自己高的人,境界越高,获得的修为也就越高。
    纯粹的能量源源不断的从对方体内传送至迟尉丹田之中,一夜之间,迟尉的灵力便得到了大幅度提升,一举跃入融合期。要知道,普通修仙者,就算是资质上成的修仙者从筑基到融合至少也有二三十年。有的人到中年,也不过堪堪进入开光期。而迟尉仿佛上了特快列车一样,短短几个月时间里,直接进入融合期。
    虽然进入融合期的修为是不劳而获的,相当于作弊,但奇遇本身就是仙途中必不可少的一项获得修为的途径。有人探访名山大川,为的就是寻找奇遇。只不过运气这种东西,往往是不期而遇的。
    迟尉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灵力更加精进,修为更加浑厚的自己。因为融合期只是比开光期精进了修为和灵力,所以并不会有太大区别。从境界上来说,融合期就是筑基的身体跟修为开始结合在一起,是能力提升的关键阶段。是人对于修为、境界、感悟、精神等众多东西融合于一体的感觉,身与神融,心与念融,精与识融,这个境界讲求的更多的是心领神会的认知,只有将一切融合通透,才能获取更多的修为。
    迟尉看到负手立在不远处的黑衣男人,他起身走到对方身后,问道:“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把自己的修为渡给别人,虽然对于境界高深的人来说,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修炼回来,但这毕竟非常消耗心神。
    男人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道:“你只要记住一点就好,这都是你应得的。”
    迟尉不懂这男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受了别人的恩惠,就要表达谢意。于是他在男人面前深深一揖,说道:“晚辈感谢前辈教诲之恩。”
    男人受了迟尉这一揖,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说道:“不要告诉你师父是我给你传了功,就说你忽然顿悟吧!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还有,每夜按照我教你的方法进行修炼,尤其是你师父在助你同修的时候。这样,你们二人的磨合会更加精进。只是有点磨人,在正式进入同修期之前,千万不要发生关系,这样会对你师父的修为有影响。”
    迟尉再次谢过男人,抬头时,男人便不见了踪影。天色朦朦胧胧已见天光,迟尉这才回到结界。
    亦箖已经醒来了,在生火做饭,给众人准备早餐。亦筱在摆弄他的直播机,范修言在整理装备。邵卿尘这一夜似乎睡的还挺踏实,缩在睡袋里枕着迟尉的衣服,一条胳膊搭在额头上,水润的嘴唇微勾,看上去还在做梦。
    再次见到邵卿尘,迟尉的心情已经和昨夜大不相同。他走到邵卿尘身边坐下,伸手在他嘴唇上描摹了一下,控制住想俯下身来吻住他的冲动。刚刚那位先生说了,在那之前,必须克制自己。只不过,迟尉忍不住低低笑了笑,低声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师父。”
    你是从一开始就惦记上我了吗?仅仅是为了让我帮你打通奇穴,还是一开始就喜欢我?不过不论怎样都没关系,你既然已经认定让我助你同修,那我就会全心全意的喜欢你的。只是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是害羞吗?想想那打通奇穴的方法,的确让人害羞。迟尉单是想想自己都觉得害羞起来,耳尖微热,忍不住又想去吻他。不行,必须克制好自己,这样下去真的会出问题。
    邵卿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缓缓睁开了眼睛。昏黄的光线下,他看到了大徒弟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唇角微微勾着,眼神中还透了许多意味不明的火热。邵卿尘还迷糊着,他鼻音浓重的喊了一声:“阿谨?怎么了吗?”
    迟尉直接冲着邵卿尘绽放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脸,说道:“师父,您醒了?”
    邵卿尘:……
    他觉得老大昨天晚上肯定吃错药了,否则为什么一大早的笑的这么浪?邵卿尘起身穿衣,简单的擦了把脸漱了个口。玉郎从卧虹中飘了出来,看看迟尉,又看看邵卿尘。迟尉冲着他摇了摇头,玉郎便缄口不言了。剑灵的誓言是言出必行的,既然说过要侍迟尉为主,就绝对会听他的任何吩咐。于是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默默给邵卿尘点了个蜡。
    眼前这个情况很复杂,迟尉以为师父故意教了自己同修诀却又因为害羞没有告诉自己真相。而邵卿尘却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修习的这个功法是同修诀。迟尉以为邵卿尘是这样的师父,而邵卿尘却不知道自己在迟尉的心目中已经是这样的师父了。
    真相只有心思清明的玉郎能看得出,但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说,也是心塞。
    现在迟尉终于明白了,他一直觉得自己这么爱师父一定是有原因的,他甚至觉得师父给他下了蛊。现在真相大白,师父没有对他下蛊,而是和他一起练了双修诀。师父也是爱他的,因为双修诀的双方是互相的。只是会比他慢一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师父开窍。
    于是,迟尉又变回以前那个粘师狂魔,寸步不离的跟在师父身边,甚至比以前更过分了。连邵卿尘去上厕所他都要跟着,邵卿尘忍无可忍了,教训道:“阿谨啊,为师去上个厕所你也要跟过去吗?”
    迟尉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帮您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