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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昨...天,就昨天我去接嫂子没有接上,回来路过小树林的时候看见的。”昨天他回去特地去问过站岗的士兵,得知嫂子已经回来了才回的连队:“怎么了?嫂子没有回去吗?”不应该啊,要是没有回去连长早就炸了。
    程建安猛的回身,一脚把胡小强连人带椅子踹到墙角。他走过去抓着胡小强的衣领,气的眼睛都红了。
    胡小强无力的被程建安抓着:“就是她死皮赖脸缠着我。”胡小强脑海里又忍不住浮现出抱着罗雪时候手里的触感,他期待的看着程建安,想看他发怒,看他咒骂罗雪,那样他就可以跟着附和了。
    程建安冷静了下来,冷冷的站起来,从衬衣胸前抽出手绢,一根一根的仔细擦刚刚碰着胡小强衣服手指:“把你看到的情况仔细和我说一遍。”
    梁勇鸿立正站好:“是!昨天我没接上嫂子,路过小树林时看到此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小树林的草丛里。脸部红肿。”梁勇鸿说完陆向军就冲上去对胡小强拳打脚踢。
    梁勇鸿也反应过来了,他记得嫂子姓罗,在镇上幼儿园工作,加上昨天小树林那份德行,他二话不说冲了上去。
    两人一番拳打脚踢之后,胡小强从最开始的咒骂,到后来的求饶。等程建安叫停以后胡小强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程建安从兜里掏出50块钱甩在胡小强的脸上。
    “今天这件事你大可以去部队上闹,等老子脱了身上这层皮,有的是法子治你。”说完踢了胡小强背部一脚,胡小强咳出一口血沫。
    徐光辉把程建安送到门口的时候程建安对徐光辉说:“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徐光辉用拳头捶捶程建安的肩膀:“你这可外道了啊。”几个人和徐光辉握手道别,临走前梁勇鸿把徐光辉拉到一边叮嘱让他带胡小强去医院。
    等程建安几个人走后徐光辉回到审讯室,审讯室里的胡小强已经捂着身上的伤口坐起来了,陆向军他们打人很有分寸,专挑肉多又疼的地方揍。
    “你说你这个人怎么想的,居然会想着去破坏军婚,难道你不知道破坏军婚是犯法的吗?”徐光辉一屁股坐在桌子上。
    胡小强看一眼徐光辉:“被戴绿帽子这种事有哪个男人愿意到处宣扬出去的?”
    “嘿,你还有理了,你以为程建安是那种怂包?我可告诉你,程建安在军校时就杀过人的。当时那个绑着炸弹的敌人可是被一枪爆头呢,要不然你以为就程建安那个年纪,能够这么年轻的就当上侦察连连长?”徐光辉怜悯的看着胡小强,他们那一届公安学校的人和军校的谁不知道指挥系的程建安心狠手黑,这事没完,就看胡小强敢不敢去部队闹了?
    胡小强想到刚刚程建安说的那句话,打了个冷噤,再联想到昨天罗雪踹他裤裆处的那个凶狠样,觉得罗雪就算是再香再软他都不敢想了,现在他裤裆的处尿尿都还在疼呢。
    路上梁勇鸿仔细和程建安说了昨天见到胡小强的惨状,程建安听着觉得对胡小强更加的气愤,觉得刚刚还是揍得轻。对罗雪的手段却是很赏识,他毕竟是军人,有时候任务来了出去个三五个月的都是常事儿,顾不上家里,罗雪有自保能力这很好,他也会放心很多。
    张艾丽说在营地的西边有一大片大草地,大草地旁边有一条河。方家宜听了很是心动。罗雪飞快的把家里剩下的绿豆糕打包,再用程建安的军用水壶装了一壶水,罗勇没和罗雪他们一起去,说是昨晚宿醉后头疼。
    很快几个人就到了张艾丽所说的地方,秋高气爽,天气晴朗,一亩左右的青草地上草微黄。在草地旁边是一块又一块的地瓜地,现在还郁郁葱葱的,偶尔有几朵不知名的小花点缀其中。草地的另一边是一条一米左右宽的河流,河水不深,也就到成人的膝盖上下,没有被污染过的河水清澈见底,因为远离人群,小鱼仔成群结队的在水里游来游去。
    罗天奇在罗雪的耳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说她走了以后家里的事和他们学校和周围人的事,方家宜看草地上有许多韭花,拿着袋子就去摘去了。
    “对了,小姑,国胜哥回来了。”罗天奇的话让罗雪一怔。他口中的国胜哥姓刘,比罗雪大两岁,两人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刘国胜在高二那年移居加拿大,原罗雪因此中考失利,与心仪的高中失之交臂。
    原罗雪对刘国胜的是否存在爱意已随着她的离去而不可考。
    “他一个人回来的?”
    “不是,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妞。”罗天奇说起这个兴致忽的就高昂起来了。
    “他爷爷奶奶也同意?”这个年代的国人还是很保守的。
    “当然不同意啦,小雪我告儿你,当初刘奶奶刘爷爷都没让国胜哥进屋。”罗天奇说这话时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要不是因为他,自家小姑姑现在还在上大学呢。
    罗雪听了罗天奇的话看了他一眼,罗天奇只比罗雪小两岁,除了在长辈面前,他从不肯她姑姑。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罗雪好奇的问。
    罗天奇瘪瘪嘴:“后来他就带洋媳妇去他姥家了。”说实话,当初知道这个事情以后他很失望的,他以为刘国胜他们还得闹有一阵呢:“对了,他还取了一个外国名字叫大卫。”
    罗雪听了嘴角抽了抽,突然想起以前在网上写的那些帖子,中国人一出国,名字就是珍妮大卫布鲁斯苏珊。
    晚上回去的时候程建安换了一身便装,开着吉普和车等在在驻地门口。罗勇坐在副驾驶上,两人时不时说几句话。这让方家宜很惊奇,要知道以前罗勇除非必要都不带跟程建安说话的。
    罗勇今天在罗雪家自己也想了很多,就像自己妻子说的,以后罗雪要和他过一辈子的,他对程建安也不是不满意,只是不高兴他俩处对象没提前和他们说,都到结婚的地步了才告诉他们的。
    说到这个他罗勇就来气,想想以前,罗雪多乖啊,啥都和他说。可处对象这么大的事却一点口风都没有露,他有理由怀疑这都是这小子教的。想着想着罗勇又瞪了程建安一眼,程建安都无奈了,这大舅哥太反复无常了,忒难伺候!
    “这是要去哪儿?”方家宜看着罗勇问。罗勇面无表情的回看方家宜。
    “他说请客去镇上吃饭。”这句没有情绪起伏的话又挨了方家宜一记白眼。刚想说话呢罗天奇就打开后座车门上车了,紧接罗雪也爬上去了。
    “嫂子快上来。”罗雪对方家宜招手,方家宜气的干瞪眼,这几个人一个赛一个的没良心,日子能这么过的吗?随便在家吃口不就得了。可这几个人都上车了,就她一个人在地上站着,人站岗的两个小伙子扫了她好几眼了,方家宜无奈的上了车。
    很快几人就到了镇上,这回程建安带着罗雪他们去的地方叫做黄家拖刀面馆,拖刀面是蒲河镇的一大特色,家家户户隔三差五的就得来上一顿。而黄家的拖到面是镇上所有拖刀面馆里最正宗最好吃的。因为规模比较大,这些年来已经不止买面条了,也买炒菜。
    黄家拖刀面馆是一座二层小楼,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包间,进了大厅,里面摆了五六张桌子,桌子是原木的,张张都坐满了人。穿过大厅就是前台,前台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的黄家拖刀面几个字用的是草书,罗雪不懂书法,却也觉得好看极了。牌匾的下方摆了一个木制的酒架,架子上瓶瓶罐罐的摆了好多。
    程建安开了一个二楼临窗的包间。包间不打,里面摆了一张原木圆桌,8个同色椅子,墙壁被刷的粉白,墙上挂了一副一副和牌匾上一样字迹的水墨山水画,上书:万里江山。
    ☆、第三十二章
    “雪儿,这个是开国将领彭德江将军的字,没想到啊,有一天我能亲自品尝到彭将军吃过的面。”罗勇看着墙上的字给罗雪科普,最后感叹。
    罗雪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听到有人谈论这个话题,她不动神色的引导罗勇说下去。
    罗勇看罗雪有兴趣听下去,说的更加起劲:“说起彭德江将军,他是望京人,就读于湘南大学,与年轻时的主席成为了好朋友,后来远赴德国学习,1937年国家有难,他匆匆回国参加抗战。一生戎马,战功赫赫。在那十年晃荡中,也正是因为这个老将军的极力要求,那些归国报效国家的海外华侨才得到了保护,学校里的那些有识之士才能够得以保全呐。”
    罗雪听了久久说不出话,她忍不住想,如果,她的那个世界也有这么有一个彭将军在那个同样的十年动荡里,站出来为知识分子说话,那么那世界会不会更加繁华。
    “是啊,当初彭将军征战时路过蒲河,吃了蒲河的一碗拖刀面以后念念不忘,他身边的王会林秘书在写《彭老先生的一生》中提到:在战乱结束后的日子里,老将军住在望京的疗养院里时常提起一碗面,他说:‘那年路过那个叫做蒲河的小镇,下榻的那一个黄姓人家的男主人给我煮了一碗面,面是宽的,上头放了葱花和油菜,汤很鲜,面很滑。可惜,在那以后的日子里,我再没吃过那样的面条啦’。”程建安接过话茬。
    罗雪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疗养院花园的石桌旁,躺在躺椅上,对着身旁的人露出一脸和善的笑,聊着曾经的过往,怀念而感伤。
    “可惜的是,老将军一生未婚,连一个后代都没有。”罗勇继续说。
    罗雪瞬间就想到了她那个世界里的周姓总理,一生为国为民,也是没有后代,逝世时世界给降了半旗,这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做到的。
    几人吃过饭,程建安开车把罗雪他们回到家,程建安和罗天奇睡了招待所,今晚方家宜和罗雪一起睡。
    “雪儿啊,你和妹夫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啊?”两人并排躺在床上,方家宜问罗雪。
    罗雪的脸刷的一下变得爆红:“嫂子,顺其自然吧,我们还年轻呢。”
    “你是还年轻,可妹夫都不小啦,要是没有当兵啊,现在孩子都该上幼儿园啦。”方家宜转身面对罗雪:“雪啊,不是嫂子催你,这你们结婚到现在也小半年了,如果再怀不上,你婆家就该说嘴啦,别的不说,就他那二嫂,绝对是个搅屎棍。”方家宜对程建安的二嫂特别有意见,概因谈论亲事的时候她提出随军时田恬冷嘲热讽了好几句,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她罗家是怕自己姑娘守不住,把她气坏了。
    程建安的二嫂是哈市的一个偏远小山村的,考上大学是她们那个小山村里飞出来的金凤凰,人长得漂亮,就是太小家子家气,爱捻酸吃醋。
    当初和程建安他哥哥结婚就是看中他哥哥长的好,学习成绩也好。结婚后得知自己的丈夫程建民家里那么有钱就把丈夫家的财产当成囊中之物。
    “对了,嫂子,中秋我们可能得回去一趟。”说起程建安的二嫂,罗雪就想到了他们中秋节得回去的事情,方家宜不提她都不记得了。
    “回去干什么?”难道专门回去过中秋的?
    “前几天程建安他爸爸给他打电话,让中秋回家,把家分了。”罗雪对方家宜解释。
    “这事百分百就是你那个二嫂搞出来的,我跟你说小雪,到时候分家是你们两口子的那一份绝对不能少!”方家宜说着都有点同情程父,这还不到60呢。
    “嫂子,当初爸说要给我一成罐头厂的分红你怎么不反对?”在罗雪的记忆中,像这种给出嫁女分红的事情是少之又少的,大多数家里都不会反对的。
    “傻孩子,一成的分红能有多少?再说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你还叫我叫过妈呢。”当初公公提出这个话题的时候她也曾别扭过,可后来仔细想想,将心比心,如果她也有一个老来女,肯定也会这么做的,再说了,这个钱本来也是人家老两口挣得,给谁不给谁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嫂子,谢谢你。”罗雪抱着方家宜,感激的说,为原罗雪,也为了自己,毕竟好处都让自己占了。
    罗雪,你现在在哪里?过的怎么样?还好不好?
    第二天吃过早饭,程建安开着车送罗勇他们去火车站,买了中午一点到望京西站的火车。现在才十一点多,罗雪程建安带着罗勇一家去了上回说的覃记包子铺,吃完包子路过水果店,罗雪给方家宜买了两斤橘子。
    “嫂子,你晕车,这些句子你拿了车上吃,吃完橘子皮别扔,想吐的时候就搁鼻子底下闻闻。”罗雪把橘子递给方家宜。
    罗勇也在一边对程建安嘱咐:“建安啊,我们家小雪还小,做的不好的不对的你该说就说但是不兴打啊。”罗勇忧心忡忡,听说好多当兵的都会打媳妇。
    “哥你放心吧,不能。”这大舅哥都把他想成什么人了,军人娶媳妇儿不容易,恨不得都把媳妇儿供起来了,能打媳妇儿的有几个。赵志超她媳妇那么浑,赵志超不是也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吗?
    “爸,妈,快过点儿了,咱们快走啊。”罗天奇提着行李对众人说。
    “嗳嗳嗳,这就来了。”方家宜提着橘子抹了把眼泪。
    罗雪把人送到检票口,准备到罗天奇时他一溜烟的跑到罗雪和程建安的面前,梗着脖子一脸倔强的对程建安说:“你不许欺负我小姑。”
    罗雪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流了下来。
    “还有你,不许哭,从小你就爱哭,他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我从望京过来揍他。”罗天奇似乎想到了罗雪被欺负的画面,狠狠的瞪了一眼程建安。
    罗勇在检票口大声儿的叫罗天奇,罗天奇蹬蹬蹬的跑回去。罗勇摸摸儿子的头:“好小子。”
    罗天奇不耐烦的挥开:“爸,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等火车开走了程建安才揽着罗雪回去,路过医院时他把车停下:“我去看看罗智,你去不去?”
    罗雪本来是不想去的,可转念一想李梅还在医院呢。她拉开车门下了车。
    还是上回那间病房,罗智已经能简单的下床活动了,罗志的妈妈架着他,有一个高挑漂亮的姑娘坐在他的病床旁边削苹果。
    “连长,嫂子。”见到程建安过来罗智显得很开心,架着他的那个妇女也看了过来。
    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身上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脸上没有一丝笑模样,刻板而严肃,看见程建安过来也只是扯扯嘴角。
    “我今天出来办点事,顺道儿过来看看你,你这恢复的挺好?”程建安忽然觉得有点尴尬。
    “挺好挺好。你还不给连长倒点水?”后面一句话罗智对坐在床边的女孩吼了出来。
    那个女孩忽的一下就把手里的苹果扔在地上:“罗智,我顾月桃是对不住你,但我也不是来给你当奴隶的,整天对我呼来喝去你以为你是谁?”
    罗智妈妈的眉头一皱,就要出声训斥,却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看了一眼罗雪和程建安,眼神凌厉,罗雪拉着程建安的胳膊把程建安拽了出去。
    到了小花园,程建安把手抽出来:“可以了可以了啊,走吧,直接回家。”
    罗雪回到家,累的直接躺床上起不来,她又晕车了。程建安给罗雪倒了杯水:“我把水搁床头柜了,你睡会儿起来喝了啊,晚上不要做饭了,我去食堂端点回来给你吃啊。”
    罗雪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一个字:“嗯。”
    程建安本来想就只有他们俩的时候问问胡小强的事的,可看罗雪那么难受程建安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还是等晚上回来再说吧。程建安在心里暗暗想。
    晚上程建安回来儿时候罗雪还在睡,程建安把罗雪叫起来吃饭:“雪儿,起床了。”
    罗雪起床,洗漱了一下坐到客厅的桌子旁,程建安已经把饭盒打开了,今天的菜是肉沫炖豆腐,清炒大白菜配的白米饭。罗雪拿起筷子就开吃。
    “小雪,胡小强的脸是你打的?”程建安的话让罗雪吃饭的动作一顿,她闭上眼睛,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只粗糙带着臭气的手,耳边响起了猥琐的嘿嘿笑,干瘦的身体,恶心的让人作呕。她扔下手里的晚,跑到卫生间扶着墙呕吐。
    程建安跟了上去,拿刷牙的茶缸接了一杯水递给罗雪,罗雪接过来喝了一口,扶着墙慢慢的走进客厅,坐在刚才的位置上,碗里的饭菜还剩很多,她却没有再吃下去的胃口了。
    罗雪垂下眼帘,看着自己脚下的地面:“你知道了?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用辣椒水喷了他一脸。”
    她忍不住沮丧,妻子差点被-强-奸-,哪个当老公的不介意?她的脑海里顿时就浮现以前女孩被-强-奸-或者差点被-强-奸-的那些女孩被报导出来以后,社会上舆论谴责的最多的不是施暴者,而是受到伤害的女人。
    她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泪水布满了整个脸庞,为什么?为什么她那么努力的去生活了,还会变这样?老天为什么对她那么不公平?
    以前她一个人的时候就算了,现在她已经习惯了一睁开眼就看见身旁躺着一个人,做一次饭两个人吃,现在让她回到以前那样的生活,她,该怎么去习惯?
    程建安正想表扬罗雪,就看到罗雪坐在沙发上全身颤抖,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第三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