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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节

      苏妩轻笑一声,淡淡地看着她,“莫寒,你还真可怜!”
    莫寒俏面一寒,“死到临头,到底是谁可怜!”
    “我死了又何妨,这世上有人会惦记着我,可你呢?为了一个你得不到的人,不仅伤害了爱你的人,更是虚耗了你自己的光阴,你这般不懂的自爱,难怪慕容长歌对你不屑一顾!”
    “住嘴!”莫寒听她这番话,眼中顿时涌起两簇火焰,但是马上却又敛去,她此时只是在做困兽之斗而已,她根本逃脱不了,“桐城的千姿王乃是巾帼女英雄,今日死在我莫寒手中亦是你的福气!”
    “福气不敢当,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死到临头,她眼中却是闪烁着自信,莫寒第一次正视她的脸,难怪鸢儿对她不同,竟然屡次为了她忤逆了她的命令。
    莫寒不以为然,“那就试试!”
    “那我们便赌,你肯定杀不了我!”
    她笃定的语气让莫寒微微一愣,这苏妩果然不愧是桐城的主人,在这关头还能这般镇定自若,想着拖延时间,她怎会让她得逞。
    “去死吧!”匕首的锋芒闪过,莫寒脸上笑容乍起,眼看就是往她身上落下,却见两道身影从不同的方向极速而来。
    眨眼之间,莫寒停止了前进的动作,她脸上那精致的妆容在扭曲,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被利器贯穿的身子,然后微微偏首,看着手执刀柄的夜鸢。
    “娘!”夜棠眼泪直流,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夜鸢将那刀子从她身上抽出来,她的脸瞬间惨白成雪,身子软软的滑落,殷红的鲜血流了一地。
    “阿妩,你没事吧!”耳边是慕容白熟悉温柔的呼唤,而下一刻她便是落入他温暖而宽阔的胸膛。
    “慕容白,你怎么来了?”果然是他,人的样貌都可以改变,唯独眼神,他看她的眼神,她岂会认不出来。
    慕容白的手缓缓收紧,耳畔还有他心跳加剧的声音,“爷若不来,岂能看见你方才对我的深情告白,原来,你这么爱我。”
    苏妩面上一窘,方才确实是脱口而出,差点忘记这男人扮作太监亦在这宫殿之内,现在她有些后悔了,这男人给了他几分颜色,岂不是要开染坊了。
    “谁爱你了!”
    “好,那慕容白爱你!”
    见她羞涩,慕容白心潮澎湃,也不顾此时剑拔弩张的形式,便是在她的俏脸上亲了一口。
    苏妩微愠,低斥道:“慕容白!”
    “怎么可能,你们两个。”才从沉默中回过神来的莫寒不可置信地摇头。
    听那声音分明就是慕容白,想不到他也来了,只是他们明明中了这软骨药,就算他们本事再大,根本不能使用内力,而且,夜鸢还中了她的毒,他竟然还能对动手。
    苏妩唇角一弯,傲然说道:“莫寒,我说过,你杀不了我!”
    因为她知道慕容白就在不远处,所以,她才敢信誓旦旦地说出那些话。
    她相信他,她从都相信他,他绝对不会让她失望,所以,这一次,他依旧没有让她失望。
    莫寒只是狠狠地瞪了苏妩一眼,却是将目光瞥向了夜鸢。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事?”
    她想不通,慕容长歌这种药独一无二,无色无味,根本难以察觉,他们两人怎么会没事。
    “你从小在我体内下毒,虽然成分很小,我却早就知道。”而夜鸢却是说了一句没有关联的话。
    “是慕容白告诉你的?”莫寒倒在地上,血不断涌出,这慕容白也在这,说明,他们这两人早就合谋了。
    “是,当时他告诉我,我身体内有一种常人不易察觉的毒素,我便猜到,是你!但是你既然训练我报仇,为何要对我下毒,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这一路走来,我都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可是没想到,这答案却是这样!”夜鸢自嘲一笑,这么多年,他活着,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我还以为,你不会对我动手!”一滴泪滑落,莫寒看着没有一丝表情的慕容长歌,心痛不已。
    即使她要死了,他却不为所动,别说伤心,连表情都没有,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她也该有同情吧。
    “娘,娘你怎么样?义父,求您救救她!”夜棠身子发颤,抱着莫寒的身子眼泪一直掉个不停。
    夜鸢要杀她,她没有怪他,因为娘确实对不起她,她虽然做了那么多错事,但是,无论如何都是她的娘。
    “小棠,这样的人,不配我出手,我不会救她!”
    慕容长歌这般绝情的阴冷的表情尽收眼底,莫寒心口一窒,喷出一口鲜血,“慕容长歌,你好狠的心!”
    “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慕容长歌俊朗的面上冷若寒霜,唇角满是残酷。
    这一生,她到底做了什么,为了一个将她视为敝屣的男人,她虚耗了自己的一辈子的光阴。
    “小棠,别步上娘的后尘,不要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生无可恋地缓缓闭上了眼。
    这样也好,死了,也就不会再想起了,下一辈子,她再也不要爱上这个男人。
    情深36米 我来接你回家
    夜鸢看着她眼角滑落的那滴泪,无声地笑了起来。
    自小他都努力做到最好,报仇之于他来说并没有那般重要,既然他的生母抛弃了他,那么他便当她不存在即可,但是他却是想着要莫寒对他刮目相看,就算不能像夜棠和夜曜一般,至少,她对他也是有些感情的。
    为了这虚无缥缈的卑微的感情,她让他每日辰时而起,他却早早卯时起床,她让他在雪中蹲马步一个时辰,他足足蹲了两个时辰,他做的那一切,只不过是想着换取她的一些关注而已。
    可是,那原本盛满温情的补汤却是穿肠的毒药,知道的那一刻,他开始真正的恨了起来。
    其实除了恨,他再也没有其他了。
    他残缺的人生亦如他的名,永远的黑夜,一只没有人牵引的纸鸢。
    直到,那一袭白衣的女子出现,让他黯淡的生命中出现了一线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