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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阮琨宁有点不太好的感觉:“……什么意思?”
    【唔, 就是当你一笑的时候,会对对方造成清空血条的效果,谁也无法避免,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利器呢。”
    阮琨宁:“…………表这样,你说的我有点怕。”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宿主菌日后用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阮琨宁:“……是吗。”
    【呵呵。】
    阮琨宁:总感觉我一笑,便会发生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呢……
    第二日,许是身心俱疲的缘故,阮琨宁难得的睡了个懒觉,直到日光透过窗棂与帷帐,隐隐的投到了床上,她才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
    “顺英,”她轻轻地敲了敲窗边,声音带着早起的慵懒,像是春睡方醒的海棠:“什么味道呀这是,如此沁人心脾?”
    顺英顺华一直候在外室,听她起身了,这才捧着她衣服躬身入内,替她将纱质的帘子打开,道:“是金桂花的香气呀,姑娘素来都是喜欢花木的,这回怎的竟糊涂了,全然觉察不出呢。”
    阮琨宁微微一惊,挑起眉问道:“不过是六月时分,离八月还远着呢,哪里来的金桂花呢?”
    顺英扶着阮琨宁起身,为她着衣。
    顺华端了净面的水盆过来,抿着唇一笑,声音带着几分艳羡:“是李家姑娘差人送来的,李家在金陵外有一处温泉庄子,边上种着金桂,那儿气候适宜,所以年年都是开的格外早呢。”
    阮琨宁站起身张开双臂,方便顺英系腰封,惊奇的问道:“李家姑娘?哪家的姑娘?”
    李这个姓氏,实在是太多了,后世的百家姓也是排的“赵钱孙李”呢,金陵姓李的就更是多了,也怪不得阮琨宁有此一问。
    顺华道:“还能是哪家,陇西李氏的李家呀。”
    “陇西李氏?!”阮琨宁惊道:“咱们府上怎么会同她扯上关系呢?”
    为了避讳储位之争,永宁侯与崔氏素来都是谨小慎微,对丞相苏家,陇西李氏,陈郡谢氏这几个皇子外家都是避之不及,素日里也没什么往来,怎么会大喇喇的迎着这姑娘来自己家呢?
    这心也太大了吧。
    能在侯府嫡出姑娘身边做大丫鬟的,都不会是愚不可及之辈,至少顺英顺华绝对不是,只听此一句,便明白了自家姑娘的意思。
    顺英笑了笑,道:“姑娘误会了,李姑娘并不是夫人请来的,所以算不上永宁侯府的客人,而是世子夫人的客人。”
    “大嫂吗?”阮琨宁心中疑虑更深,问道:“似乎并不曾见过,大嫂与李家姑娘有什么交情呀。”
    永宁侯府与定国公府交好,阮琨宁也算是对于徐云姗知根知底了,再加上阮琨烟的影响,对于徐云姗那些从小到大的闺中密友都认了个差不多,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陇西李氏的姑娘。
    定国公府同永宁侯府差不多,素来奉行中庸之道,对于诸皇子的争端也是不想搀和进去的样子,定国公夫人执掌内帷之事,也是心思谨慎之辈,定然不会如此失察,在徐云姗的交友圈子里,是安排进一位陇西李家的姑娘。
    对此,阮琨宁深信不疑。
    顺英面露犹豫之色,还是向着阮琨宁道:“奴婢不是替这位李家姑娘说好话,可依照奴婢冷眼瞧着,真真是个极好的人呢。”
    阮琨宁端坐在梳妆台前,对着菱花镜,缓缓地将一支和田玉的木兰花钗斜斜的插入发髻,这才问道:“这是从哪儿说的?”
    顺英道:“还是世子夫人怀着陵少爷的时候,往阜平候府里的婚宴去,不小心动了胎气,李家姑娘身边的嬷嬷是懂得医术的,这才救了过来,后来府里又请了大夫看,说是凶险的很呢。”
    阮琨宁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这才道:“原是如此认识的吗?却是于我们有恩了呢。”
    顺英在首饰盒里找了找,取出一个颜色通透的镯子轻轻地套在了阮琨宁腕上,笑道:“若只是如此,那倒是算不上什么,可奴婢瞧着,这位姑娘真真是个玲珑心肝呢,陇西李氏……您也是知道的,许是为了避嫌,当时李姑娘连面都没露,大概便是怕咱们以为她趁此邀恩,还是前些日子里,世子夫人身边的回巧遇见了那嬷嬷陪在李家姑娘身边,才晓得当初救下世子夫人的便是李家姑娘呢,世子夫人这才赶忙请了过来赴宴。”
    阮琨宁对着镜子看了看,见镜中人影皎皎,她微微一笑,道:“这位李姑娘……倒是难得的有心。”
    顺华插了一句,道:“很是呢,世子夫人禀告夫人的时候,夫人也是如此说的,咱们不知道也便是算了,知道了却还是视若无睹,那才是失礼至极呢,明哲保身也万万没有这么做的,岂不是叫人冷了心,这才请了李姑娘过来。”
    阮琨宁想了想,也觉得是难得了,她站起身来,淡淡的道:“有机会,倒是很想见一见这位李家姑娘呢,如此金玉其质的姑娘,实在是很少有了。”
    顺英道:“机会还多着呢,过些日子,不就是王姑娘的婚事吗?这位想必也是会列席的,总会见上一面的。”
    阮琨宁心中一惊:“王家姑娘?哪位姑娘,可是扶婈姐姐吗,嫁去哪家呢?”
    王扶婈今年整二十岁了,虽此时女子出嫁晚,却也是称得上大龄了,王夫人也曾多次催促过,可她自己不情愿,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却不想此时却突然有了婚讯。
    顺英道:“正是呢,奴婢听了一耳朵,似乎是琅琊王氏的嫡幼子,并没有出仕,是清谈的名士,人也是极出色的,琅琊王氏的本家并不在金陵,两家便商议着,索性就在晋阳王氏的府里办宴也就是了,那头倒是大气,竟应允了呢。”
    在女方家中办宴这种事都能同意,可见这位嫡幼子倒是极为难得的。
    阮琨宁低头打量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道:“这个时候,女子往往都是最不易的,全看她遇见个什么人了,扶婈姐姐如此好的人,但愿不要被辜负了。”
    顺英见她神情低落,连忙道:“我们姑娘如此好,自然会遇见最好的男子了。”
    顺华也道:“那是,不是最好的男子,如何能够与我们姑娘相配呢。”
    阮琨宁知晓她们的心意,微微一笑,转眸看向她们:“借你们吉言吧。”说完,便往外室去了。
    自己往清河去之前,祖母便是染了风寒,病了几日了,而自己自从回来后,还没有好好地拜见祖母,听闻病情已是大好了,阮琨宁也很喜欢这位慈祥的祖母,很应该去看看。
    她自顾自的往外头去了,却只留下顺英顺华二人呆呆的留在屋内。
    明明只是浅浅一笑,可却是如此叫人怦然心动。
    二人木然的对视了许久,突然不约而同的红了脸。
    “你脸红什么?!”
    “胡说!明明是你的脸更红!”
    “讨厌,姑娘怎么笑的那么好看!”
    “都要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