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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言少,有喜欢的吗?”
    公子言背靠在软榻上,听长爹爹这么一称呼,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上一辈子,也是这样,她坐在中间,下面人询问她的意见。
    “换!”干净利落的一个字,让众人微微一惊,长爹爹却勾唇一笑,拍了拍手,第一批人下去,第二批人走了进来。而这一次,公子言扫了一眼就摇了摇扇子。一直这样子换了四五批,公子言也没看到喜欢的。
    “言少该不会是过来砸场子的吧。”长爹爹似笑非笑的问道。
    公子言歪着头,邪肆一笑:“那就要看长爹爹是不是真的要自毁招牌了。如果仅凭这样的货色青竹坊就敢称青灯小院第一,那小爷我···也无话可说了。”
    “好!”长爹爹是看出来了,这言少不仅爱玩儿会玩儿,而且早就玩儿出了行家。于是对着门外的人使了个眼神,不一会儿,屋里就走进来五个如烟美男。
    “言少,这五个是我们青竹坊内的头牌,一般是不见外客的。”
    “别人用过了么?”
    长爹爹脸色一变,然后尴尬的一笑:“有两个···”
    “撤下去。让上一批穿白衣服和蓝衣服的进来。”
    “额···是。”
    那五个头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狂妄霸道的客人,被撤下去的那两个更是有些羞怒的憋红了脸颊,可是一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立刻灰溜溜的下去了。而留下的那三个,则是态度各异的看着她。
    “琴棋书画都会么?”
    “会。”
    “读过书?”
    “读··读过。”
    “那你们五个去陪他们。”公子言扇子一扫,指了指一旁的宫晟天等人,随后目光清凉的看着老鸨“长爹爹是真的不准备赚爷的银子了么?”
    长爹爹尴尬的一笑:“怎···怎么会。”
    “那就开始吧。”公子言刷的收起折扇“爷要见你们的台柱!”
    长爹爹不敢再犹豫,立刻抬脚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果真带过来三个绝色美男。
    “这样的气质和脸面,才配得起青竹坊的名声。”公子言嘴角倏地一笑。随后从座位上起身,径直朝三人当中的一个绿衣男子走去。
    “叫什么名字?”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抬,勾起了那人的下巴。
    男子眼眸微垂:“冷语。”
    “冷语。”公子言轻声低喃了一声,随后倏地笑了“的确符合你的气质,清清冷冷,寡言少语。”
    “言少?”
    “就他了!”公子言收起扇子,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眼神中突然弯腰将那男子打横抱起。
    “言少!”长爹爹惊讶地叫出声,见公子言甩都不甩他径直抱着冷语就朝那榻上走去,一咬牙,招呼着下人退了出去。
    包间里,一下子只剩下他们几人,宫晟天等人早就被公子言刚才的举动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就连那几个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清馆们,也都呆愣住了。而公子言搂着冷语坐在位置上,神情好不自在。
    “客人,你先放——”
    “嘘——!别乱动。爷只想抱着,没别的心思。”公子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瞥了眼桌上的水果点心,补充道“要吃自己拿,爷不管。”
    “···是。”
    “嗯。”公子言见他还算是乖巧,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见宫晟天等人盯着她,微微挑眉“看我干什么?你们不是过来想要见识一下么?”
    宫晟天拧了拧眉头,刚要开口,坐在他边上的祁玥到笑了:“的确是见识了。小言儿···你在青楼里一向如此么?”
    “你指哪一方面?”
    祁玥咬牙:“各个方面!”
    “差不多。”公子言假装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怒意“先挑人,看有没有合眼的。没有合眼的就自己玩,有的话···就这样抱着,再进一步发展就没有了,所以冷语你不用紧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是。”他知道,他看到这个小公子的第一眼就知道。
    “这么说···小言儿你还算是嫖客里的一朵奇葩。”竟然就只这么抱着,哼!还不如回去抱他呢,白花那么多银子!而且那个冷语还没自己好看!
    “玩儿方式不同而已,奇葩什么?”是他们嚷着要来,如今来了又找她的茬“冷语,你会弹琴么?”公子言索性不再理会他们,直接低头慰问起怀里的美男来。见他点了点头,就放开他“那就给爷弹一首吧。”她许久没在这烟花场所里混了,如今抱着这男子不过几分钟,心里竟然就升起了反感。
    果真是不一样了啊······
    琴声响起,悠悠扬扬,如同夜晚被落下的枯叶,在月光中打着寂寞的转儿。公子言挑眉,看着对面坐在那里低头弹琴的男子,眸光微微沉下。
    “公子,冷语他···”陪坐的几个清倌误以为冷语空寂落寞的琴音扰了他的兴致,刚想开口解释,公子言就竖起了手中的扇子。
    “无碍。”然后扫了眼看过来的冷语“继续。”
    清倌们见公子言不在意,也就不敢再放肆,想同在做的几个男子说话,但是一看他们的长相气势,心底又猛地一沉。只好尴尬的坐在那里,听着琴音。
    “言哥哥,这琴音太冷寂了,一点儿都不好听!”魅儿受不了那铮铮若深夜鬼哭的琴声,捂着耳朵坐在了公子言的身侧“言哥哥,你别让他弹了!听得让人心里不舒服。”
    公子言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看向停下来的冷语,见他静静的看着自己,如同一个雪人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寂寥,嘴角止不住一勾:“冷语,你觉得一个人活在世上,是失去生命可怕,还是没有尊严可怕。”
    冷语眼眸微微一颤,看着对面的红衣少年,想了想后说道:“后者更可怕。”人如果没有了尊严,活在这世上和畜生又有什么区别?
    “是吗?”公子言歪了歪脑袋,然后看向了宫晟天“墨儿,你觉得呢?”
    “前者可怕。”宫晟天想起地洞里这个人教训自己时说的话,唇角忍不住一勾“活着才有尊严。”
    “嗯。澈澈呢?”公子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谢云澈。
    “活着。”谢云澈对上公子言的眼睛“死了就全都没了。”
    “魅儿呢?”祁玥不用问,他们俩是一类人,所以她的答案就是祁玥的答案。
    “当然是活着。尊严这东西是很重要,但是连命都没了,尊严还有什么意义。”
    “唔,我就知道我们几个能处的开。”公子言满意的一笑,随后看向微微怔楞的冷语“这世上能改变自己的只有自己,你自己不放弃,谁能放弃的了你?”
    “小言儿,你是在故意点醒他们么?”走在大街上,祁玥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凑到公子言的身边说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我有那么坏吗?我只是觉得他们几个人呆在那里的确是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宫晟天冷眼看来“那群人自暴自弃,有此遭遇没什么可惜的。”连自己都放弃自己,就不要怪命运不公了。
    公子言知道宫晟天瞧不起他们,毕竟同他的遭遇相比,那群人所经历的很有可能不值得一提,只是···“澈澈,你觉得呢?”
    谢云澈一袭白袍,行走在这红尘人海中依旧难掩他一身缥缈仙气,惹得路人频频回首。公子言本以为他那么温柔的人肯定了解自己,谁知他的回答竟和宫晟天的一样:“不值得可惜。自己都放弃自己,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公子言顿时一愣,歪着脑袋看了谢云澈许久,才说出句话来:“没想到···澈澈也是个冷心的人。”
    谢云澈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不然呢?”清幽的目光对上她的眼眸。
    “没,其实和我想的差不多。”他在她心底就是月光···月光暖心?别闹了!
    一行人回到尽君欢后,就各自回屋休息了。公子言沐浴后,就坐在窗前凉头发,看着屋外的灯火,招来小虎:“派人盯着青竹坊那几个人。”
    小虎两眼一瞪:“公子,你不会真的看上他们了吧!”
    公子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那几个人看上去还不错,所以···比较期待他们的未来。不过···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总之,让人盯着,半年吧。要是半年后没什么起色就不用盯了。”
    小虎疑惑的挑挑眉头,不明白公子言为何把力气放在这些人身上,明明定山王和谢公子都说那种人不值得同情了。可是···算了,他还是照做吧,公子的心思他们猜不得。
    小虎离开了,公子言半闭着眼睛想事情,突然感觉到旁边有人坐下,扭过头一看,果真是宫晟天。
    “这么晚跑来···”是来问罪的?公子言用眼神询问着他,而宫晟天却白了他一眼,然后递过来一个信封“这是阁里送过来的消息。昨天就送到了,但是一直没机会给你看。”
    暗黑阁么?
    公子言接过信封,看着上面的内容唇角一勾:“所以说,你手下调查的结果是···那个调查我们的,也是武俊王和西元人么?”
    “应该说,是和武俊王合作的那些西元人,打着武俊王的旗号在调查我们。根据我对那个老东西的了解,他不会费那么大的力气做出这样的事,因为他嫌麻烦。”
    “的确。”公子言点了点头“那个武俊王一看就是典型的匹夫,这么细心的活的确不是他的风格。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呢?好像一切来得都太额···你突然走过来干什么?”
    公子言仰头看着走在他面前的宫晟天,微微有些傻眼“今天是你们要求我去青灯小院的,我自己当时是说着玩的!”
    宫晟天见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唇角一勾,然后双手撑在她的扶手上,低下了身子:“你最近···似乎不太对劲。”
    公子言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我怎么了?”
    “说不出来。”宫晟天微蹙眉头“总觉得你这两天像是变了个人。和以前相比···未免太过于正经了。”
    公子言嘴角一抽:“我流氓你说我无耻,我现在正经了你又说我不对劲。你对我不能那么苛刻!”
    “是你变化太大。”宫晟天白了他一眼,然后站直了身子“云澈说他家里来信,他可能要先走一步。”
    what?
    公子言看着面无表情说完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宫晟天,突然从椅子上跳下来:“你刚才说什么?谁要走?”
    “云澈。”
    “什么时候?”
    “明天。”
    “为什么?”
    “好像是家族有事,催的比较急。不能和我们同路了。”宫晟天回答的简洁又离落,见公子言还傻站在那里没回过来神,头痛的叹了口气“不行的话你就自己去问,他应该还没睡。”
    公子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今天似乎格外的大度,但是因为挂念着谢云澈,说了句在这等着后就跑出去了。
    “哎···怎么遇上这么个头痛的玩意儿。”
    谢云澈房间里,侍蓝正在收拾东西,房门被敲响后,他还没看清楚是谁,一道白色的身影就从自己身边嗖的飘过。
    “澈澈!”公子言披头散发的冲进里屋,见谢云澈正和往常一样在灯下读书,连忙跑上前去“澈澈,你明天就要走了?我们当时不是说好在西元再分手么。我答应给你的画还没画呢!”
    谢云澈见公子言的突然闯入弄了个猝不及防,见他此时像个孩子似得站在那里哀怨的看着他,嘴角浮现一抹歉意:“抱歉,家族来信,催着我回去。并且还派了任务让我先去另外一个地方,所以···只能先走一步。至于画···以后再说吧。”
    “可是···”她连澈澈家究竟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啊!看着坐在榻上,一如初见般干净透彻,温柔暖暖的谢云澈,公子言心底顿时升起一股无力感“也就是说···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了。”
    听到他轻飘飘的声音,谢云澈心底一揪:“嗯。”
    “我还没有给你治好病。”
    “没关系,我已经好多了。”谢云澈勾了勾唇角,见他低着头站在那里,刚想说句安慰的话,那人却突然冲过来抱住了他。
    “言···言兄?”谢云澈瞪大眼睛,显然是被公子言的举动给弄傻眼了。
    “澈澈,明天我就不送你了。我怕我会打晕你,不让你走。”
    公子言委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云澈低声一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公子言的后背“好。”
    “你回去之后,万事小心。注意休息还有饮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