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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怕什么来什么,柳瑾瑶得知事情真相简直分分钟的事情,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婚期竟然会定的这么近!
    当时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她以为定在来年的二月份已是极限,不由得问出声,“为何日子定的这么近?都到了年底。”
    老太太笑着摸摸她的头,“祖母也想要多留你些时候,可是郡王的年纪毕竟不小,即使他不着急,宫中的太后也该急了。”虽没说出三老爷的事情,其实这也算是实情。
    她这边比较委婉,可是三夫人就没有那么好心的帮三老爷遮掩,恨铁不成钢的把三老爷如何偷鸡不成舍把米的经过告诉了柳瑾瑶,最后也是一副恨恨的语气,“你爹就是糊涂,就他那个酒量还想着要把旁人灌醉。”
    柳瑾瑶:……所以她就是被她爹给卖了,她之前的那些个猜测在这个真相面前简直弱爆了,还是她爹比较牛气,就是如此的清新脱俗不做作!
    就说那日他为何像是吞了苍蝇似的一脸憋屈,原来根源在这里呢!不过楚君煜倒是有些让她刮目相看了,这都算计到了自家人头上去了,可以,这很郡王!
    无语归无语,柳瑾瑶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她主动去书房找三老爷,这么大的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他糊里糊涂的给定下来,她总要有点表示不是。
    这遇见的人得亏是楚君煜,那要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的他都敢这般,想想简直让人不寒而栗!她这么多年都一直平平安安没有遇上那拿着信物上门认亲之人,简直就像是出现了bug一样的光环!
    不过她的几个姐姐好似也挺安全的,并没有因为三老爷胡乱许诺就所嫁非人,一切按照正常规矩来。
    这样一说,好似就她还特殊一些,柳瑾瑶摸摸下巴,楚君煜说的果然没错,她爹是真的不喜欢她啊!这么随便就给打发了,这是亲爹啊!
    亲爹在听到女儿来找他的时候,都想要直接躲起来闭门不见,柳瑾瑶好容易抓到一个机会,哪里有那么容易放弃?
    她在外面说了一句话,三老爷顿时就让人赶紧把她放进来,只听柳瑾瑶站在外面扬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父亲,女儿来向您讨教一个问题,关于女儿红!”
    这事儿放到楚君煜那里可以被传为佳话,可是对于现在的三老爷来说那简直就是耻辱,是污点,是不愿意被人提及,更不愿意被人宣扬出来的糟心事儿。
    生怕柳瑾瑶站在外面把事情经过宣扬的人尽皆知,三老爷哪里还敢放任她不管,这就是他的克星,管不住啊!
    他还在自欺欺人,以为这事儿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其实家中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已经差不多都知道了,只是换了一种说辞,换的这一套就不再是三老爷被算计,而是他与郡王把酒言欢,畅饮一通之后颇觉脾性相投,立刻引为知己,因为对郡王人品才能的欣赏才说出喝女儿红这样的话语表示愿意让女儿与他为妻。
    这话中的槽点柳瑾瑶都不稀得去吐槽,无从吐起,她与楚君煜本事皇上赐婚,这里说的好似都是三老爷因为看中楚君煜人品才貌定下来的一般,皇上知道你抢了他的功劳会揍你的!
    这会儿柳瑾瑶笑着进入书房,见到三老爷还恭恭敬敬的行礼,三老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点都没有被她的恭敬有礼所欺骗,时刻做好被质问和嘲笑的心理准备。
    第111章 及笄
    果不其然,柳瑾瑶的第一句话就是,“父亲,咱们来说说女儿红的事情。”
    三老爷:……这个女儿要来何用?除了会气人啥也不干。
    不过他是长辈,岂能让一个晚辈骑在自己头上?于是义正言辞的开始教训柳瑾瑶,“你身为女儿家张口闭口不离自己的婚姻之事,成何体统?”
    “夫子没有教导过你自古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些年学来的规矩都哪里去了?”说着更是严肃的道:“回去重头学过,免得丢了国公府的脸面!”
    柳瑾瑶:……眨眨眼,有些懵逼,不是应该她来找她爹的麻烦,然后她爹应该对她表述出心虚才对吗?怎么突然变成了她的错?
    三老爷见她一脸怔愣,更是眼睛一瞪,威严无比的看着她,“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回去!简直朽木不可雕也!”
    柳瑾瑶:……她竟然无法反驳,怎么办?
    她看着三老爷,然后喏喏开口,“父亲,女儿红……”
    可是不等她说完就被三老爷给打断,“什么女儿红?这话也是你该说的?你的礼仪规矩呢?”
    柳瑾瑶死鱼眼看他,厉害了我的爹,如今嘴上功夫见长啊,深谙先发制人之策略,竟是让她无话可说。
    以为这样就能够让她知难而退?说笑呢!只见她毫无退缩之意的看向三老爷,“女儿听闻父亲醉酒之际便把女儿婚事敲定,赶在年前成亲是有何用意?”
    三老爷不为所动,一点都看不出心虚的表情,一本正经的道:“年前日子好。”
    柳瑾瑶:……总感觉自己要输了!
    事实证明她确实输了,没想到经过短短两天的调整,三老爷就已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并且完全掌握了对付她的技巧,太狡猾了!
    还是不甘心,于是不再纠结于女儿红一事,转而问道:“父亲,我快要及笄了您可有什么礼物送给我?”
    三老爷维持着他的严父形象,“你娘不都给你准备好了吗?”
    柳瑾瑶:“……所以,您就什么都没准备?”
    三老爷皱眉,好似不满她这样质问的语气,然后满脸嫌弃的说道:“真是麻烦,准备,给你准备。”
    语气这么勉强是闹哪样,柳瑾瑶十分不满的看向他,“果然父亲最不喜的还是我,不但对我的及笄礼毫不上心,还在及笄之后立刻打发嫁人,父亲就这么不待见女儿?”
    三老爷:……这怎么还没完了呢?这么不好打发真是一点都不讨喜。
    见他一脸无奈,柳瑾瑶笑着道:“女儿出嫁父亲肯定不会亏待女儿的对吧?比如多添两个铺子什么的,相信父亲肯定不会这么小气的不给,对吧?”
    原来目的在这里呢?就没见过胳膊肘子朝外拐这么严重的女儿,光想着从娘家扒拉东西,挑眉问道:“你娘给你准备的还少?”肖氏的嫁妆本就丰厚,就算是对半分给两个女儿那也是很可观的一份,更何况这十几年来小女儿的库房说出去也是很令人咋舌的,她还会缺少嫁妆?
    柳瑾瑶不满了,“那是母亲给我准备的,父亲的呢?”
    三老爷顿时就来气了,“你这个不孝女,竟还惦记上了你爹的私房,我那小库房还没有你的充盈呢,你这都不放过,简直,简直,太过分了!”
    柳瑾瑶暗暗撇嘴,谁信啊,你的库房不充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有好多好东西都没拿出来呢,这回一定要撬出来一些不可。
    “父亲少吃几次酒就能省出一个铺子来。”说着顿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的道:“尤其是那上好的女儿红。”
    三老爷:……怎么还没把这一茬揭过去啊?
    都要气笑了,摆摆手,“给你,都给你,赶紧走,别让我看到你!”女儿就是来讨债的,果然不假。
    柳瑾瑶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父亲果然不待见女儿。”
    三老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柳瑾瑶顿时笑嘻嘻起来,“那女儿告退。”
    三老爷满脸嫌弃的挥手,“赶紧走!”
    柳瑾瑶笑着离开,不过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然后说了一句,“两府之间距离不远,女儿就算出嫁也会时常回来看望你们。”
    三老爷心下一动,有片刻的失神,不过转瞬恢复如常,换上一副平日里的模样,“回来作甚?还嫌气我不够?”
    柳瑾瑶笑着回头,“您要是这么说那我还真得多回来几趟!”
    三老爷哭笑不得,这养的就是个讨债鬼,故作嫌弃的挥手,像是打发什么不愿意看见的人,“回来也不会再让你占到便宜!”不过眼睛里却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柳瑾瑶:“那可不是您说了算!”然后笑着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三老爷摇摇头,直到看不见还是没能收回目光,默默叹息一声,随后没事儿人似的坐下翻看之前的书册,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于是起身让小厮给披上大氅,朝三夫人的院子走去。
    而柳瑾瑶从三老爷这里出去之后就直接去了青松院,跟老太太炫耀她又从父亲那里得来了好东西,老太太看着她绘声绘色的描述,笑的一脸欣慰,摸摸她的头,“小七长大了!”
    柳瑾瑶扑到老太太怀里,“那也是祖母最疼的小七。”
    愈是临近及笄老太太就愈发感慨,当初她怕那么小的一团小人儿被人怠慢,于是就做主把人抱到自己的院子里,这一养就是十几年,即使后来搬离青松院也还是如小时候一般,最常待的地方依旧是她这里。
    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从最开始的淘气的满园子疯跑,爬树翻墙,没有一丁点的女娃该有的文静模样,再到进入学堂,读书识字,后来跟着嬷嬷学规矩,再后来还学着掌家,就这么从一个小女娃长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眼看着即将成亲,不由得人不感慨,时光飞逝不饶人啊!
    待到这个时候,每每想到她就要离开府邸去到另外一个地方,老太太就总是觉着心中空落落的,府中让她操心的事情不多,也就是这么一个小孙女了,看着她好好的嫁人,是既喜欣慰又失落。
    柳瑾瑶何尝感受不到?所以这段时间她是尽可能的多陪着家人,很是珍惜这样的时光,她从最开始得知自己处境的紧张不安,到后来慢慢适应,适应自己变成一个小婴儿的生活,中间经历过多少心路历程才能调整到不让人看出来的状态,这个家给了她很多,也让她学会了很多东西。
    即使是在最开始受到外界传言的影响,父母对她不喜,她也没有丝毫的怨言,那个时候是没什么归属感,只是凭借着本能的认知,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那些不喜欢她的,甚至是讨厌她的,她都无视之。
    因为没有感情也谈不上失望或者是期待,她维持着这样的心态过了很长一段时日,后来是怎么慢慢转变,越来越融入这个环境中的呢?她也不记得了,好似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她越来越有一个身为柳国公府七小姐的自觉,要对身边的人好,要维护全府的荣誉。
    无论如何还是走过了十五年的岁月,她记得她成长道路上的点点滴滴,也感激着这一切。
    不管他们多么珍惜这样的时光,及笄这日还是转眼就到,及笄礼前三日戒宾,前一日宿宾,让柳瑾瑶没想到的是担当她正宾的竟然会是姬老太君,也就是楚君煜的外祖母。
    姬老太君用一句德高望重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姬家乃百年世家,即使后来不显也清贵十分,府中出过不少大儒,名望尊崇,只是因为出了先平王妃的事情之后老太君就沉寂下来,所以这十多年都不怎么在京城走动。
    但即使如此,提及老太君人们也俱都恭敬有加,姬家应该是恨着平王甚至是整个皇家的,先王妃的香消玉殒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导致即使是对楚君煜,都没有多少亲昵来往。
    楚君煜逢年过节也会去外祖家走动,但也只是礼节性的往来而已,他们都走不出心理那一道坎,拨不开那一层阴霾。楚君煜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并不会过多强求。
    所以这一次她竟然主动要求担任正宾也是震惊了众人,叹息有之,感慨有之,楚君煜听到之后直接沉默半响,最后也不知心中是作何感想。
    柳瑾瑶挑眉,老太君心中应该也是疼爱楚君煜的吧,只是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太痛,乃至于她有些逃避,可是心里应该也是惦记着这个外孙吧。
    只是楚君煜一直养在太后身边,平时并不需要他们出头,所以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过他们的关心,这一次借助柳瑾瑶的事情,也算是一个表态。
    姬家对楚君煜的感觉十分复杂,这是他们家女儿留下来的血脉,可是平王又有了新的继妃,继妃对楚君煜还不错,而楚君煜也愿意亲近她,对于这一点姬家也是不知是该感到欣慰高兴,还是难过伤心。
    就这样过了这么多年,因为这份复杂,他们永远都是热情有余,而亲昵不足。
    这些暂且不提,及笄礼来观礼的宾客满棚,三老爷先是感谢各位的到来,然后就是身着彩衣的柳瑾瑶伴随着乐声上场,要经过三加三拜之礼,姬老太君按照程序为她梳头戴上笄,并且口中念念有词,既是训导又是祝福。
    沈佳琪和宋玉莲要帮着她捧上三次要簪发的笄,分别是发笄、发簪、钗笄,同样还要帮着她换上三次相对应的衣裳,分别为襦裙、深衣和大袖礼衣,三次加笄的服饰,代表的是女孩的整个成长过程。
    采衣色泽纯丽,象征着女童的天真烂漫;色浅而素雅的襦裙,象征着豆蔻少女的纯真;端庄的深衣(尤其是曲裾的),是公认的最能体现汉民族女子之美的服饰,象征着花季少女的明丽;最后隆重的大袖礼衣则反映了汉族女子的审美取向——雍容大气,典雅端丽。
    然后最后一拜宣告礼成,虽然来来回回的折腾三次,但是整个加笄的过程配上那样庄重的场面,还是给柳瑾瑶带来了心理上的震撼,若说一开始她是觉得这就是一个仪式而已,但是等她上场之后却不由得被那种氛围感染,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十足的虔诚和认真。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暗示作用,加笄之后,她顿时就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经过这样一个礼仪的洗礼,柳瑾瑶又带上了不同的感悟,这一刻她竟是从心里觉得她是真的长大了!
    那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忐忑激动,又带着对未来的向往和期待,整个人都焕发新生一般。
    这个场面看得楚君煜比她还要感动,他手中握着一支精致的发钗,不停摩挲着,十分希望自己能够亲自帮他的女孩戴上。
    若说一开始只是一个想法,可是这会儿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让他的女孩戴上自己为她准备的发簪,甚至是亲手戴上,十分渴望。
    他到底还是放纵了自己的想法,于是直接溜走去找柳瑾瑶,礼成之后柳瑾瑶正在暖阁休息,身边陪伴的是沈佳琪她们,几个女孩互相打趣说话,心情十分好的样子。
    楚君煜过来的时候,沈佳琪和宋玉莲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主动让出位置,她们带着丫鬟笑着避开,眼神十足的揶揄,柳瑾瑶自觉脸皮挺厚的,这会儿竟然也忍不住红了脸。
    楚君煜一双眼睛再也容不下旁人,只看得到那个面若桃花的姑娘,一身雍容透着端庄清丽,这是他之前从未见过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心跳不断加速,他的世界就只剩下眼前女孩所在的那一方天地。
    想要靠近她,想要触碰到她,他迈步向她走去,意随心动,伸手触到她的脸。
    柳瑾瑶觉得整个暖阁里都透着暧昧的气息,温度在不断上升,否则她为何感觉这般热?
    看着楚君煜一副神游天际的模样,柳瑾瑶歪头看他,眨眨眼睛,露出甜蜜的笑意来,开口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你怎的来了这里?”
    一句话唤回楚君煜的神思,只是他眼神依旧暗沉的看着她,声音有些低沉,“来看你。”然后随手把自己带来的发簪为她簪上,“我想为你簪发。”他如是说。
    柳瑾瑶无声笑开,歪头看他,“可是成亲前一个月咱们不能见面。”
    这句话真是让人又喜又忧,喜的是快要成亲了,忧的是不能见面他不知自己能否控制,不过低头见她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他又觉得心中充满喜悦之情,他的女孩长大了!
    那双笑起来带着点调皮和狡黠的眼睛,又黑又亮,仿佛要把人吸进去,楚君煜不知是中了什么邪,竟低头吻上了她的眼睛,柳瑾瑶仿佛是受到了惊吓,小扇子一般浓密的睫毛打下来,还带着微微的颤动,挠的他心都痒了。
    还想要做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柳瑾瑶带笑的声音传来,她说,“你这是耍流氓!”
    楚君煜:……无奈的摇头一笑,伸手触碰她的眼睛,这个净会破坏气氛的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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