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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这呛货的嘴太损了,尚雅难得与她计较,轻轻扶住萧乾的剑身,又往他走一步,那小声音柔媚得几乎化成了春水,“使君,你信尚雅一次可好?”
    萧乾皱着眉,剑尖往前一送,尚雅吓得慌乱后退,不巧打翻了一个放在石柜上的盒子。
    精致的盒子重重落地,上壳翻开,只觉一抹金色的光芒闪过,从中飞出一大一小两只散发着金光的东西,像小蜜蜂似的,在室内展翅飞舞,又似两朵淡青色的云团被金光笼罩,又美丽,又带着一种近乎狰狞的邪异。
    墨九“额”一声,睁大眼看着闪金光的飞虫,“这什么鬼东西?”
    “闭上嘴。”萧乾手中之剑厉风一般卷过来,衣袂飘动间,他将墨九挡在身后,提剑砍向飞舞的金虫。
    他武艺出神入化,出剑极有准头,力劲也重,可金虫子却不畏刀剑,“叮”一声,溅出一抹金光,改变了方向,却继续在空中没头没脑的飞舞,像在寻找着什么,一双赤金色的翅膀在灯火映衬下,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绚丽色彩。迷人、妖艳。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蛊虫寄体?
    墨九正心惊胆战的寻思,一道金光袭来,她脖子一痛,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再看时,两只飞舞的小金虫已经滑落在地上,没了生命。
    “咬人,把自己咬死了?”她大惊摸向脖子,可痛感已经消失。
    然后,她抬头看见萧乾修长的脖颈上也有一条血线,像开出了一朵鲜红的花,靡丽非常。
    “这贱人……下蛊?”她怒而瞪视。
    可尚雅的脸色比她还要难看。就像见了鬼似的,她一双瞳孔充血般猩红,哆嗦着跌坐在地,将一大一小两只金虫的尸体捡起放在掌中,如丧考妣一般自言自语,“不可能的。云雨蛊怎会选择了她……”
    ------题外话------
    小媳妇们儿过来,二锦挨个嘴一遍。
    一个一个又一个.全是热辣辣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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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坑深021米   抛弃
    尚雅侧着身子,喃喃声很小。墨九没有听清,萧乾似乎也不曾。
    可他们不傻,脖子上的咬痕总是真的。
    萧乾剑凝寒光,指向尚雅,“你做了什么?”
    “使君,不关妾身的事……”尚雅慢悠悠起身,可不等她站稳,腿弯突地剧痛,她被墨九揣了一腿,双膝一软,就跪了个结结实实。
    这样小孩子气的举动,令她始料未及,不由错愕。
    墨九一脸笑容,“行个大礼再说吧,免得你不老实。”
    尚雅看着她脖子上鲜艳的红痕,暗自咬牙,对她恨之入骨。
    原本按她的想法,掉入第二层密室的人只有她与萧乾两个。等蛊虫寄体飞出盒子,藏于寄体的一公一母两只云雨蛊便会各自寻找宿主。公虫性阳,母虫性阴,谓之阴阳,也喻之男女。公虫出了寄体定会找阳气旺盛的男体附身,母虫自然就会选择她。
    可偏偏天上掉下一个女疯子,抢了她的云雨蛊。
    而且尚雅想不明白,这蛊她喂养许久,怎就不选她呢?
    她起不得身,索性委屈地坐在地上,也不理会墨九,一双春水般的妖眸,水汪汪地睨向萧乾,“那盒子妾身先前并不曾接触过,怎会知晓老祖宗养的什么蛊?”
    “老祖宗还真不容易。”墨九多少知道些墨家的事,祖上怎么可以养蛊?她正色道:“又要帮你布置闺房,又要帮你晒棉被,还要帮你养蛊害人。我看啊,八成是他老人家在地底下闲得发霉,寂寞了,想要找人陪,不如直接把你烧给他好了。一来免得他老人家劳心劳力。二来也全了你的孝心,时时惦记着让他背黑锅也不易。”
    总被这货抢白,尚雅气不起了。
    她看着萧乾灯火下幽冷的脸,眼波含媚又妖娆,“使君,妾身目前虽然不知是什么蛊类,但巫蛊之术,放眼天下,唯妾身一人而已。”
    一句软话,却饱含威胁。
    意思很明白,若她尚雅都解不了,旁人就更解不了。
    若想让她解蛊,萧乾便得听从她的安排。
    这与先前用宋妍来要挟他们的伎俩,一模一样。
    墨九站到萧乾身边,摸了摸鼻子,“我也会解。”
    不仅尚雅,便是萧乾也转头询问地看她。
    墨九蹲身,突地出手捏出尚雅尖巧的下巴,“我儿时在一本书上看过,不管什么蛊,都可以通用一种解蛊方法,那就是用下蛊人的血肉喂食。”故着高深地眯了眯眼,她又左右晃动着尚雅的脸,“你长得这么美,不晓得吃起来口味如何?”
    萧乾:“……”
    尚雅脸一白,“你敢!杀了我,你们都会没命。”
    墨九抬头看向萧乾,“萧六郎,她说我不敢,我不服。”舔了舔嘴巴,她又一脸馋样的笑了,“不如你削肉片我来烤?你看我们也不晓得要困多久,总得准备点儿吃的吧?一举两得,此计甚好。”
    萧乾唇角微微抽搐,没她那耐性,剑尖往前一送,便指向尚雅花容月貌的脸,“右执事,本座不喜拐弯抹角,你最好说真话。”
    尚雅昂头与他对视,被他阴冷如蛇信子似的眼波一灼,小小挣扎一会,苦笑出声,“使君是明白人,妾身也不好再欺瞒下去,索性都说了吧。你们猜得没错,掉落密室是妾身故意为之,为小郡主解蛊也是妾身另有所图。可……妾身虽不是心善之人,也从无主动害人之心。”
    这几句话她说得动情,没有三个字就带上一个媚调,神情的凄苦也不似伪装。
    “我与乔占平是真心相爱的。”
    墨九被她没头没尾的话惊了惊,罕见的没有反驳。
    却又听尚雅道:“你道我生性便这般淫丨贱吗?妾身五岁时,被家师从苗疆带到临安,辗转三四载,方才入得洪泽尚贤山庄,与乔占平同院习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家师也待我们恩重如山。可后来……家师性情突变,不仅教我修习媚经,还给我喂食了媚蛊……”
    萧乾站在她面前,墨发黑衣,华光烁目,去清冷逼人。
    “使君……”尚雅看着萧乾的眼,言辞恳切,“妾身只为活命,使君救我。”
    凄苦的说罢,看他不为所动,尚雅只得继续解释:“就我所知,普天之下可解我媚蛊之人,只得使君一个。若使君肯用至纯至阳之精喂食一次媚蛊,它便会自体而出。从此,妾身再不用受那淫意纠缠和焚心煮骨的煎熬。”
    真假尚且不论,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狐猸妖女,用这样软绵绵的语气和凄惨的故事来恳求男子,大多都能成事。男人天生自带对弱小女子的保护本能,这是自然界的雄性都不可避免的生物法则,可萧乾向来凉薄寡情,一双清凉无波的眸子,幽暗深邃,却只问:“本座身上,是何蛊物?”
    尚雅摇了摇头,“师父养的蛊,妾身虽喂养数年,却也不知何物。”她白皙的指头轻轻扳开萧乾的剑尖,目光带了几分恳求还有隐隐的威胁,“家师早已过世,若尚雅也活不成,一旦使君毒性发作,大罗金仙也救不得了。”
    人都惜命,没有人不怕死。
    正常人都该骇然应从,至少不敢取她性命。
    可萧乾神色漠然,只看向墨九:“身子可有不适?”
    墨九从脖子摸到肚皮,认真考虑了一下,专注地看着他的眼,“饿。”
    萧乾眉头一皱,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剑花一扬,尚雅白皙的脖子上,便添了一条血痕,伤及寸许,鲜血直流——墨九总觉得这厮是个有仇必报的家伙,见不得人家的干净白脖子。
    萧乾的声音,并无半分起伏,“人之生死,且有天命。蛊毒并未发作,也管不得来日,右执事既不肯开启机关,也解不了蛊毒,那留你何用?不如先填了九姑娘的肚子。”
    这声“九姑娘”有点别扭。
    但墨九以为比怪里怪气的“大嫂”中听。
    为了表示严肃,她配合地点头,“嗯,烤肉若不便,生吃也成。”
    三人对峙,两个神经病。尚雅脊背都麻了。
    她诱萧六郎入密室,原本只为种上云雨蛊,顺理成章地与他欢好。如今云雨蛊平白被墨九得去,她留在密室也就没有了意义。可是,她却不能说出真相——因为云雨蛊休眠日久,若不主动触发,不仅不会致命,也不会令宿主情动,甚至对宿主身体也无伤害。
    事到如今,她只能咬紧牙关硬撑下去了。
    拼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道:“萧使君切莫冲动行事,妾身并非不解,只是暂时解不了。你只要为妾身解了媚蛊,妾身必当穷尽一生之力,助你解蛊。”
    萧乾嘴角一扬,“很有道理。”
    他出手很快,话音起落间,一剑掠去,尚雅几乎没有感受到疼痛,左手的三个指头便齐根断裂。
    那裂口平整如切,鲜肉汹涌而出,随着指节掉落在光滑的青石上,血污一片。
    墨九一怔,默默把大耐糕塞入了怀里。
    萧乾墨发轻扬,眼波里似乎带了笑意,“你还有一次机会。下一次,本座会削掉你的脑袋。”
    尚雅看着他幽深带笑的眼,再也不觉得饱含挑逗和情义了。那眼笑得狭长绝艳、勾魂索命,如同冥界的催命使者,让她不敢撒娇,也不敢再怠慢,因为她彻底相信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半分怜悯之情,他对她的故事她的生命她的容貌,都没有半分兴趣。而他不感兴趣的东西,似乎根本就不会在意死活。
    “那蛊虫已入体,妾身暂时没有法子,真的……我发誓。”尚雅捂着受伤的左手,牙齿都在哆嗦,“可机关,机关可开。”
    看萧乾不太耐烦,她惊恐的从他剑下小心爬出来,走向墙壁上的浮雕。
    浮雕一共十二块,每一块图案不同,她按照不同的顺序,在每一块浮雕上摁了一下。
    萧乾漠视那些活色生香,墨九却不怎么害臊,摸着下巴认真道:“这机关真有创意,也不晓得哪一代老祖宗的奇葩杰作。”
    “不,不可能,怎会打不开?”摁往最后一块浮雕,尚雅盯着石壁许久,突地带着一种不可置信的惊恐回过头,媚态万千的风仪没有了,身子像飘在冷风中的树叶,瑟瑟颤抖着,突然风快地跑向最北边的角落,双手疯狂地拍向石壁,凄声大喊:“乔占平……乔占平……”
    室内只有回音,外面却没有人回应。
    她又拍又喊,嘶哑了声音,身子也渐渐软下来,泪如雨下,“乔占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乔占平……你放我出去……”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一身鲜血,狼狈不堪,凄厉疯狂的样子,让墨九很难与初到时那个娇若扶柳的女子相联系。
    如果尚雅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她当真可怜。
    被师父带入歧途,又被情夫背叛。乔占平是她唯一的温暖,那如今这个女人,还剩些什么?
    哦不,她还有蛊,可以控制她和萧乾呢。
    墨九又一次摸了摸脖子,再掐掐胳膊揉揉腿儿,再次确定身体并无异样之后,不由生出了怀疑——也许世上根本就没有蛊,先前那两只说不定就是某种奇怪的金色蜜蜂。毕竟蛊这种东西太玄,她听过不少,却没有见过。谁能保证尚雅为了活命,不会故意虚张声势的吓唬他们?
    看着那个痛哭流涕的女人,她转头盯一眼萧乾,又默默退到石椅上坐下。
    “萧六郎,我们得靠自己了。”
    “嗯。”他声音不冷不热,也无惊慌。
    墨九从怀里掏出另一只大耐糕,“我得冷静冷静。”
    “你还吃得下?”萧乾罕见地说了废话。
    “我为什么吃不下?”墨九瞪他一眼,再看那一眼趴在石壁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尚雅,摇了摇头:“不管死活,总得先填饱肚子。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填饱肚子更正经的事了。”
    她白皙如玉的指节,握着大耐糕,花瓣似的嘴唇在一张一合,坐姿不算太雅致,好在气度舒展从容,也算娇艳可人。
    被萧六郎灼人的视线盯着,墨九突然觉得不对。
    她抬头认真凝视他片刻,猛地抱紧胸口,“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
    萧乾眸子微眯,收缩了细碎的金芒,可一柄还未入鞘的青峰剑,让他似乎沐浴在一层冷光之中,如冥君入世,极为冷漠,“你以为我要做甚?”
    墨九眼中闪着防备的光芒,“你不是想抢我的大耐糕?”
    萧乾一怔,吸气抬头看向石顶,片刻之后,方才低头直视她,“本座让你挪开尊臀,让我坐。”
    他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可墨九最讨厌被人威胁,而且……她的屁股招他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