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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节

      看看头顶的烈日,再看看脚下的青草,她也不知道能去哪里,脑子里,反反复复都在想方姬然与萧大郎的事儿。突然间,她发现自个儿其实疏忽了,真正应当做的是成全他俩。
    既然一个失颜,一个重症,说不定两个人在一起以毒攻毒,还能痊愈?
    在她考虑好确实应当去撮合撮合的时候,她的人已经站在了萧大郎的屋外。
    萧大郎就住在她的“九号楼”里的一个独院。
    看到这个院子,她不由叹息——确实她太单纯了。
    怪不得……人家他说是她的面首。
    怪不得……方姬然以泪洗面,茶饭不用。
    她拍拍额头,觉得自个儿的心确实太大了,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在外人看来,她这可不就是渣女的行径么?
    当然,她也忘了,自己是萧大郎明媒正娶的老婆,怎么做其实都有道理。只把一颗心放在如何成全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上头,大步不停地推开门,直接进入了萧大郎的内室。
    他正靠坐在床头,微微阖着眼,一身浅蓝布衫,让他看着清瘦不少,脸上的“洼地”也似乎渗了水,神色苦瓜一样难看,苍白得不见一丝红润。
    这精神头儿,好像比在墓里差了许多?
    这一刻,墨九几乎可以肯定——这厮确实生着重病。
    “不好意思,我不问自来。”墨九看着愣愣望她的击西与闯北,自个儿找一张椅子坐下,摆摆手,“你们两个下去吧,我与你们掌柜的,有些私房话要说。”
    击西手里端着一个碗,闻言垂下眸子,撇了撇嘴,“可是九爷……”
    “哦,还没吃药是吧?”墨九看一眼他的碗,理解地点头,“你先把药喂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击西手上勺子轻柔地翻搅着汤药,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不时撩墨九,那表情像防贼似的,“掌柜的刚刚沐浴过,洗得很干净……”
    很干净?啥意思?
    墨九一脸懵逼的看她,然后就听见了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万一九爷趁机欺负了掌柜的,可咋办?”
    气血一涌,墨九差点儿晕过去。
    他居然害怕她会“欺负”了那个病秧子?而且瞧那意思,还是床上那种“欺负?”
    墨九阴恻恻一笑,露出白生生的牙齿。
    “放心去吧——我只是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可是掌柜的很虚弱……”
    “……”墨九已无力吐槽击西,这脑子都装的什么?
    “还有,掌柜的喝醉了。”
    喝醉了?生病的人,还喝醉?
    墨九瞥一眼床头那货,两眼往上翻,就在忍不住想要动武,对击西进行血腥镇压的时候,终于听到床上传来一声咳嗽,“下去!”
    “阿弥陀佛——”闯北收到指示,赶紧把击西带了下去,可那一碗药却被他留在了桌子上。
    而且,他还意味深长地说一句,“九爷,麻烦你了——”
    什么?让她伺候萧大郎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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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主们久等了,啊,越是想写得快一些,多一些,越是办不到啊。
    坑深203米 北勐世子
    “不错不错!”她半眯着眼睛,细细品了品,又躬着身子一样拿了一些放入自家兜儿里,回过头来,看萧长嗣一眨不瞬地看着她,脸上还有一层未收的笑痕,不由咧嘴一笑,“谢了啊老萧。小说不过,你咋晓得我喜欢吃东
    墨九也没多问,先放入嘴里尝了一口。
    山核桃、干桂圆、栗子、葡萄干、柿饼……大多都是外地的特产,在兴隆山本地虽然也能吃着这些东西,但看外形辩口味,想来也不太一样。
    里面有不少干货。
    “嘿,老萧,你还挺懂事儿的啊?”不客气地走过去拉开柜子,墨九目光倏地一亮。
    对于吃,她很少有抵抗力。
    墨九的长篇大论被打断了。
    话音一落,他望向床边的一个大柜子,“那柜子里有些吃的,你边吃边说。”
    “哦。”萧长嗣浅浅应了,却不太在意她的话。
    “……那到不是。”墨九轻咳一声,把汤碗收拾好,坐在椅子上,瞟一眼他病色极重的脸色,“老萧,我当然希望你能好起来。所以,为了你能在养病期间有一个愉悦的心情,以期早日战胜病魔,我为你想了一个好法子。”
    “你是不想我痊愈?”
    然而,萧长嗣听了,目光却暗淡下来。
    毕竟萧六郎曾经花了那样多的心思,都没能把他治好,如今一代神医萧六郎都已经没了,他靠什么来病痊?于墨九而言,他的话,本来就是一个笑话,自然反驳得顺口。
    墨九也没多想,嗤一声,一句话就损了出来。
    “病痊?你还想病痊呢?”
    “爱妻受累了。”萧长嗣特别会顺杆子往上爬,“待为夫病痊,换我来伺候你。”
    她哼哼一声,拿着白绢子胡乱在他的嘴巴上抹着,像擦桌子似的,力道大,说的话也重,“你还真会享福!实话告诉你,九爷我啊,还没有这么伺候过人呢。”
    不过,初一都做了,又哪里会在意十五?
    这根本就是一个专门折腾人的主儿啊?
    先前对他那该死的同情心,全都化为乌有。
    墨九一噎。
    “你擦——”
    萧长嗣抬头,唇角微牵。
    “擦擦嘴。”
    等他喝完,墨九顺手递上击西备好放在托盘里的白绢子。
    唉,可惜!
    “并无。”萧长嗣并不去端碗,大爷似的就着墨九的手,一口一口的喝药,那优雅的样子,若非他的脸太有碍审美,想来也是一个赏心悦耳的男人了。
    “你哪里痛?不会是有受伤了吧?”她问。
    墨九看他的样子,好像挺好说话,目光亮了亮,也就不拘小节了。半揽住他,她把药碗端到他的嘴边,大概是她的动作太急切了,他低低“嘶”了一声,脸上似有痛苦之色。墨九奇怪地低头睨去,觉着即使自己是一条汉子,也不该会弄痛他才对?
    轻唔一声,萧长嗣像是受不得光似的,微微眯眯眼,“先吃药。”
    墨九眉一竖,严肃脸,“老萧,有个事儿我要和你商量商量。”
    哦不对,称呼不动听。
    话倒是说得动听乖巧……
    “……爱妻,是我连累你了。”
    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她使劲儿拽着他就要扶他喝药,可这个之前在墓室还生龙活虎的主儿,就像真成了一个软骨动物,身子根本不配合她使力也就罢了,墨九一用力,他整个人就往她往上偎过来,大半个身子都倚在她的身上。
    “行行行,你是爷!”
    想一下萧长嗣患病以来的苦难光阴,她同情心上来了。
    ……墨九也不例外。
    “动不得了。”他声音有点轻,有点软,配着那一副消瘦的模样,还有他即狰狞又可怜的脸,任何人都很难拒绝这样简单的要求。
    “老萧,你好好一个大男人,就不能自个儿动一下手?”
    如果他不是病人,墨九真想拿药泼他。
    “……”
    “你扶!”
    墨九牙槽有点儿痒,可想到自个儿伟大的使命与计划,也懒得与他计较这点儿小事。就着碗,她把药递到他的嘴边,可那货依旧不张嘴,虚弱地躺着,拿眼偷瞄她,又是那种好像下一秒就要死的表情,可怜巴巴地道。
    “……”
    “你喂!”
    萧长嗣眼皮一眨,困惑地瞥着她,不去接碗,只道。
    这会儿,从愤愤不平到热情体贴,也不过眨眼之间。
    从她进入屋子开始,表情一直在变。
    “老萧……”墨九放软了声音,学着击西的样子,拿勺子搅动汤药,试试碗壁觉得温度不汤了,方才把椅子拉近,就坐在萧长嗣的床头,把碗递过去,嘴里带着笑,“来,试一下,小心烫着啊。”
    只要能说服他,伺候他吃个药算啥?
    墨九想想又兴奋起来,就连去拿汤碗时的心情也就不同了。
    对!让他休了她。
    那要怎样才能没有这层关系?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
    ……明媒正娶。
    虽然墨九来的目的很单纯,但看着那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还有萧长嗣望着她时那一副理所当然由她“伺候”的大爷模样儿,让她冷不丁又想起那件糟心的事儿来。
    击西与闯北二人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墨九与萧长嗣两个人。
    坑深204米 一言不合就装逼
    宋骜?北勐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