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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节

      云楚神色微动。
    “哥哥,你和名玲珑之间的沟壑本来就不大,不像我,要想成个婚,也是千山万水的阻隔,算计了一层又一层的不得安歇。”云初话落,拍拍云楚的肩,这才转身朝外走去。
    今次,她是有目的,是为了引出方婉。
    在进屋看到云楚被名玲珑制住之时,更下意识就要上前去拉,可是……
    哥哥岂是会被名玲珑轻易制住的人。
    况且,他身边还有华落呢。
    两情若是长久时,为何不朝朝暮暮。
    以前,她没这么大的感悟,可是现在……
    ……
    行走的马车里,从云王府出来的方婉看着身旁的丫鬟很满意,“你今日做得很好。”
    “多谢小姐夸奖。”
    “把消息发出去吧。”
    “小姐,你果真觉得,会有机会……”
    “云初对太子的怒意不是假的,只要她生气,我们就有空可钻。”
    那丫鬟闻言,欣喜的应声,“是。”
    ……
    太子府邸。
    太子听到路十将方才云王府发生的一事情之后,原本正欲以去云王府的脚步一顿,一贯薄冷的面上,冰山雪颜似有什么东西划过。
    “还有,事情已经办好了,相信太子妃很快能收到消息。”路十又道。
    景元桀点点头,“但愿她高兴。”
    ……
    云王府。
    云初带着玉无洛刚回到院子,便听到一道消息,说是,上午那个最先前来云王府宣读圣旨的公公突然中风,不良于行,医无对策。
    这消息无须说,云初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小姐,太子定然是为之前那公公对你的大放厥词而替你出气呢,你看……”一旁知香当即趁热打铁,就想给太子说好话,结果……
    云初眉眼一抬,看着知香,“有些事情,不是说他替我出气,就能够原谅的。”
    “小姐……”知香看看一旁的玉无洛又看看云初,面上隐忧不退。
    “先不说这些了,小姐,这是我炖的莲子汤,你多喝一些。”这时,一旁奶娘走上前来,与此同时,食物香气诱人鼻息。
    “正好,你身子弱,喝这个。”云初当下面色一喜,就要亲自给一旁的玉无洛盛汤,却不料被奶娘眼明手快的提过汤匙,“小姐,烫,我来。”
    云初不置可否的冲玉无洛挑挑眉,“奶娘难得这般热情。”
    玉无洛没说话,一旁奶娘却是笑瞪一眼云初,“奶娘一把岁数了也要受你打趣。”
    “奶娘,我说,如果我和太子不能大婚了,会怎样?”云初却突然无比认真的看着奶娘,眼底几许复杂。
    奶娘盛汤的手一顿,随即却是一叹,“小姐,这天下间,若说太子对你是二等好,那绝找不出第一。”
    “我是第一。”奶娘话刚落,一旁玉无洛便道,同时,直接伸手,端起已经盛好的汤,放于唇边,“很香。”
    ☆、第二十九章
    莲子汤本被奶娘处理得不烫,正当温热好食。
    玉无洛话落,直接将一碗莲子汤喝得见底这才将碗递给奶娘,细长的指尖还在汤碗上摩挲了几下,看模样,竟似有些恋恋不舍。
    “倒是难得见你这般不客气,我还一直以为只有京二会和我抢食的。”云初轻微一笑,也拿起汤碗,将一碗莲子汤喝得不见底,这才看着一旁好像有些没反应过来有些发愣的奶娘,话锋一转,“奶娘,你该高兴。”
    “啊?”
    “这可是玉家的公子,遍走四海,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偏对奶娘你的汤如此惜爱。”当然,云初没说,他是襄派大长老之子了,毕竟,这一重身份,也只有少数人知道。
    奶娘听云初这般说,当下很是受宠若惊,一张满是褶子纹的面上,堆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意,眼纹都快皱在了一处,“小姐,你呀,就知道打趣我,玉公子还不是为了逗你开心,玉公子……的确,对小姐你好。”奶娘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好像夹着一丝叹意,然后,又眸光复杂的暗暗看了眼玉无洛,这才将汤碗收好,退了下去。
    “这般多年,你身边有奶娘和知香如此体恤,倒是也为我省心不少。”玉无洛的目光好半响方才从奶娘的背影上收回,看着云初轻声开口。
    云初没答话,只是看着玉无洛,心底有一处又轻轻的疼了下。
    十数年,默默的守护,离家,无父,母走,孤身一人,却只知守护着她。
    “小姐,那个,你看,你要不要再去看看二公子啊?”一直站在一旁的知香看到云初面上有些恍惚的神色,立马捡着时机上前开口,那模样就像是生怕把话说晚了就插不上话来似的。
    不怪知香啊,实在是,小姐和这个玉公子相处得太好太好了。
    就连季神医对小姐那般好,都没有得到小姐的这般温柔恍惚的模样呢,可是这个玉公子……虽然,知香知道,这个玉公子对小姐真的好,也是因为小姐才得这般一副病体,立世不久矣,可是……
    “看来,连丫鬟都偏心,倒是不知太子看似冰冷生人勿近,却如此深得民心。”而此时,云初还没开口,对面,玉无洛便噙着似清风入境的笑意悠悠开口。
    知香见此,当下噤了嘴,讪讪的看向云初。
    云初睨一眼知香,眼底好像有了些不悦。
    “小姐,我……”知香见得云初的表情,上前一步立马就想要解释什么。
    “玉无洛,你是不是不喜欢知香?”云初的目光却已经自知香面上移开,看着玉无洛,眸光似在征询。
    一旁的知香一听到云初开口,面色当下有些慌,愣愣的有些不明所已,一副不明白的捏了捏袖子。
    玉无洛本就是丰姿俊秀般的人物,剑眉星目,五官不算温润眉骨,却似朗月梨花淡白面,立于人群中也是能一眼看到的人物,此时触着云初的目光,较之常人白一些的唇瓣浮起若隐若现的一点笑意,“有点。”
    “知香,你先退下吧。”玉无洛话一落,云初便对着知香挥手,示意退下。
    “小姐。”知香愣愣的咬着唇,显然不信云初会这般做,只是玉公子不喜欢也,就要赶她下去。
    这……都不太像小姐了。
    “小姐,我不说话了,你别赶我下去,就在这里站着。”知香当下紧张的开口。
    云初却抚了抚额,看一眼玉无洛,却见其只是带着淡淡笑意不说话的看着她,这才对着知香又摆了摆手,“退下吧。”
    知香无奈,想说什么,可是,见云初面色已经有些沉下,当下,只得退了下去。
    “满意啦?”知香一退下,云初便对着玉无洛摊手,玉无洛不觉失笑,眉眼弯弧,看着云初,“怎么不是你满意。”
    “确实,景元桀太会收买人心了,生个气,都不让我安宁,我现在啊,是真的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云初细白如葱的手指轻按在眉心,好像,当真很烦恼。
    玉无洛给云初倒了一杯茶,声色认真,“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并帮你。”
    云初这一瞬却沉默。
    而知香出了院子没多久,便遇到了正向院子走来的奶娘。
    奶娘一看一向最是没心性儿的知香忧着一张面色,当下上前一步,抓着知香的胳膊,一脸紧张,“是不是小姐出什么事了,还是玉公子出事了?”
    “小姐倒是没什么事,玉公子也没事,不,不止是没事,我看还挺开心的。”知香想着方才的事有些生气,玉公子之前明明挺好的可是今次怎么就……
    分明就是,分明就是……
    趁虚而入。
    对,趁着小姐和太子闹别扭,趁虚而入。
    “他们二人都没事,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一张脸。”奶娘方才那一瞬紧提起的心骤然放下,对着知香就是一阵没好气的轻斥。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知香小嘴一撅,五官都皱在一起,左右看看,这才压着声音,将方才院子里的事情给奶娘说了。
    奶娘听得直拧眉。
    “不过,奶娘你怎么这般大的力气,我胳膊都被你捏麻了,你放心,若是小姐有事,我如何还好生站在这里,不过……”和玉公子走得这般近,也不知是算不算有事啊。
    知香这般一说,奶娘这才后知后觉的放下手,还下意识的给知香抚了抚袖子,有些失神的道,“没事,小姐可能只是生太子的气,所以才这般,咱家小姐行事自来有想法的。”
    “哎。”知香却是忧着色的一跺脚,“就是太有想法了,我都担心小姐万一钻牛角尖,想歪了……太子多好啊,太子是什么人啊,普天之下,对哪个女子这样过了,太子是真的对小姐好啊,我都看在眼里。”知香越说越后怕,生怕小姐想歪了下一秒就告诉她,她要退给玉无洛似的。
    奶娘此时也忧着面色。
    “奶娘,你说,小姐会不会是那个什么……近墨者什么,黑什么……”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奶娘道。
    知香立马点头,“对对对。”
    “行了,你这丫头就是多操心,难怪小姐总说你。”奶娘这才抬手在知香额上一点,“你先去别处忙忙吧,去看看香姨娘也行,我一会儿去小姐身旁伺候。”奶娘话落,又拍了拍知香的手这才向着清荷院而去。
    知香站在那里,圆圆的脸上这才轻松一些,看了眼四下,这才准备离开,刚走一步,却是捏了捏方才被奶娘捏痛的胳膊,低声咕哝,“说我紧张,奶娘自己不是也紧张,把我胳膊都捏痛了,还有啊,奶娘何时也变得和小姐一样会说大道理了。”
    咕哝的声音渐行渐远。
    繁盛的花枝掩映的小道上人影也渐不见。
    而一处围墙之后,云王爷这才自一旁走出来,其身后还跟着云兢,云王爷身边的护卫总管。
    “王爷,这两日后就要大婚了,大小姐现在却和玉公子这般……”见云王爷看着远处半响没开口,云兢这才上前一步小声道。
    云王爷虽人近中年,可是天生好气质,一袭浅蓝纹云纹锦袍,玉冠束发,倒是气宇不凡,闻听云兢之言,眉头蹙得死紧,声音也沉紧,“本来皇上明显就对这桩婚事生了嫌隙,两日后的大婚必定不得安宁,云初却在这时候还添堵,当真是太胡闹了些。”
    “王爷,会不会……”云兢犹豫着……
    “说。”
    “会不会大小姐,真的,不想嫁给太子了。”云兢道,虽然也觉得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如太子之身份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将来的九五之尊,纵然性情冰冷,常人不近,可是问鼎天下,哪家女子真不想嫁?
    而且,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经地理,又岂是女子随意就可以更改的。
    但是,若是这事发生在大小姐身上,大小姐要毁婚,就好像,一点也不稀奇。
    当然,云兢的话,云王爷自然听懂了,敛着一双光束犀利的眸子思忖了许久,这才对着云兢吩咐,“吩咐下去,不要乱说话。”
    “是。”
    云王爷又站在那里好像不知想了些什么,这才离开。
    可是,纵然云王爷人死守消息,可是这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