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昊在公司，姜明去了他的女朋友杨清家，一直没出来。”
    “好，继续看着。”
    “然少放心。”
    挂断电话，陶然依然在思索着赵崇山消失，是去做了什么？
    ……
    苏樱到医院的时候，看见陶然在病房门口沉思着什么，而姜哲已经二次手术结束，正躺在病床上休息，他这次似乎比昨日还严重，因为连程玉书也来了。
    苏樱看到程玉书的时候有一瞬的意外，心中甚至是紧张和慌乱，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道：“姜夫人，您好。”
    程玉书看看她，淡淡的嗯了声。
    这一瞬，气氛有点儿微妙。
    陶然站在门口，笑呵呵的说：“苏樱听说姜四住院，过来看看，我们都是好朋友嘛……”
    好朋友个鬼！
    程玉书瞥了他一眼，温和笑着。陶然一下就被看得没话说了。
    姜哲道：“母亲，你先回吧。”
    程玉书看了姜哲一眼，终是没说什么，她站起身，温婉端庄的笑道：“好，你在医院好好修养，没好就别再乱跑了，不然就是老爷子过来了。”
    姜哲嗯了声。
    程玉书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关注苏樱，很快便离开了。
    陶然摸了摸鼻子，刚才那情况，他可真是一个字儿都不好说！
    苏樱倒是很正常的模样，就连神色也没有丝毫改变，仿若只是见了个平常人那般淡然。
    “你好点儿了么？”
    “嗯，没事。”
    “你这次不能不听医生的话乱跑了。”
    他看起来像是嫌麻烦似的皱眉，“哦。”余光却扫了眼坐在沙发上的陶然，陶然摸摸鼻子，翻了个白眼，到底还是出去了。
    陶然一走，苏樱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纸条，“这个给你。”
    姜哲拿过一看，“这个地址？”
    苏樱道：“嗯，你查查。”
    第175章
    苏樱给来一个地址, 姜哲没有任何怀疑，也没有多问什么, 直接收了起来。
    这倒让苏樱意外的看了他几眼。
    姜哲笑了一声, 似乎在对苏樱的怀疑表示不屑。
    他虽然疑惑苏樱的手段，但他又不傻, 贸然去问不过是徒增戒备而已, 除了让苏樱躲得更远，还能有什么用？
    陶然送走了程玉书后回到病房, “我也该走了，公司还有事儿。那小茉莉, 姜四就交给你了, 可别让他再发疯不听医生的话乱出院了, 没准儿我下次见他就是看他坟头的三尺青烟！”
    苏樱哦了声，看看面无表情的姜哲，“我觉得我也叫不住他。”
    陶然想, 那你使个美人计，姜四他肯定软得哪儿也去不了, 可他到底没敢说，只是拍拍苏樱肩膀：“小茉莉，一定相信自己！”
    苏樱：“陶然哥……”
    陶然一脸坚毅：“相信自己！嗯！”
    苏樱：“……”
    姜哲冷冷的咳了一声, 陶然立刻放开苏樱的肩膀，操，他又没干什么，搞得他像流氓似的。
    姜哲瞥着他：“赵崇山那边跟得怎么样？”
    陶然没了别的心思, 严肃道：“之前跟得好好的，但是今天突然跟丢了，我想赵崇山应该是知道自己被查了，只是他还不知道是谁，所以最近行事很小心。”
    陶然补充：“我已经让人去查赵崇山消失的那段时间去干了什么，希望尽快有结果吧。”
    姜哲嗯了声，目露深思。
    很显然，赵崇山的消失和苏樱提供的地址已经联系到了一起，只是赵崇山去那儿做了什么、又见了什么人还有待查明了。苏樱是不知道，所以告诉他，如果她知道，就会像上次那样把杨清和姜明有关系的事儿直接告诉他。
    他看了眼苏樱，女孩儿垂眉敛目，脸颊白皙透红，红润的小嘴微抿，认认真真的削着苹果皮，安安静静的乖巧。
    陶然摸了摸鼻子，见姜四的眼睛都要贴人家小茉莉脸上了，他只觉得自己这一刻十分的多余，道：“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再说。”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出了病房。
    苏樱这才抬头，看了眼被拉上的房门。
    陶然走后，姜哲给姚特助打了一个电话，将苏樱给的地址说了，“让人去查，看里面都住了些什么人，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姚特助没有任何疑问，立刻应下，没有丝毫犹豫。对他来说，姜哲的命令是不需要怀疑的，他只需要做好。
    挂了电话，姜哲对苏樱道：“等结果出来，我再告诉你。”
    苏樱点头：“嗯。”
    她把苹果切成一小块放在碟子里，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给你。”
    姜哲看着她，眉宇间的冷色蓦然变得柔软。
    他想起前世，他因为不喜欢吃水果，女孩儿每次抱着果盘吭哧吭哧个不停的时候，总是会想办法哄他往他嘴里放，得逞了，就腻在他怀里娇娇的笑，而他总是由吃水果变成了吃她，有着淡淡果香的女孩儿像是能甜进他心坎里。
    男人的眼神幽深难辨，苏樱被看得不自在，“你好好休息吧，先别忙着工作，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姜哲眸色咻而变得很冷，他闭上眼睛，“嗯。”
    苏樱便起身，出了病房。
    关门的声音响起，姜哲睁开眼睛，入神的看了会儿木门，他眼神恍惚，也不知道陷入了怎样的回忆里。
    ·
    这天夜里，姜明从杨清口中得知了姜哲伤后复发住院的事情，他十分感慨又遗憾的说：“怎么没直接砸死，他死了，也省了我许多麻烦。脑袋的伤是很容易出大事儿的，对吧清清？”
    杨清感觉自己抖了一下。
    姜明笑着拍拍杨清肩膀，道：“怕什么，我怎么可能让你做这种事儿。”
    杨清道：“姜明，我不做，你也不能做。这事儿如果被发现，我们就完了。何况姜哲的病房外站了好多保镖，无论是用药还是喝水，都有人专门看着，根本下不了手。”
    姜明道：“是我完了，你怎么会完？你不正好可以摆脱我过自在的生活么，刚好成全你。”
    “没有。”杨清瑶头，她虽然想要离开姜明，却不想他会出事儿，他那人冷酷，可对她确实是好的，她当时带着生病的母亲走投无路，是他帮了她一家，她对他感激，虽然偶尔也会气恼痛苦，但她没想让姜明身败名裂去死。
    “我只是想你结婚了，我们就分开。”
    “我不会结婚。”姜明说，“清清，你答应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不准离开。”
    杨清看着他，不能言语。
    姜明知道杨清的心思，她是爱他的，想要结婚，可他是不婚主义者，杨清想要什么他都能给，唯有结婚这一点，他做不到。
    姜明早早和杨清歇下，折腾半宿，却突然接到姜昊的电话。
    “这么晚了，大哥有事儿？”
    “姜四越来越不给我们面子了，我们之前看好的企划案被他说否就否了，什么意思？让我在那么多董事面前丢丑……”姜昊喝了酒，骂骂咧咧，“就因为老爷子把他带大的？老爷子可还在呢，他就能只手遮天了！二弟，这事儿我们应该要好好商量商量，不能……”
    姜明道：“大哥现在哪儿？我先过来再谈。”
    姜昊立刻高兴起来，报了个地址。
    姜明直接裸着精壮的身体去了浴室洗澡。
    闭眼躺着的杨清睁开眼睛，她撑起身，细腻的肌肤上全是男人弄出来的痕迹，她看了看开着的浴室门，跌回床上。
    她今天在医院看见姜哲和陶然了，更看见陶然在走廊接了电话后大发脾气，只可惜隔得太远，又有保镖看着，她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只是那样生气的模样，像是出了什么事儿？
    她之前的习惯是事无巨细的把她见到的都告诉姜明，可她这次给忘了，最后又被耽搁，如今是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还有一件事她感觉不好，姜哲手术住院，按理说应该是她负责，结果却被临时调配去了另外几个病房……
    姜明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浑身清爽，脸上有着餍足之色，见杨清正看着他，他笑道：“宝贝儿，我要去见大哥，今晚不回来了，你自己睡吧。”
    杨清点点头，还是没忍住道：“我这次不负责姜哲，护士长不给调班。”
    姜明皱了下眉，“虽然有点儿可惜，不过无所谓，反正他在医院也待不了几天，何况他那么谨慎，你不离他远点儿反而安全。”
    “嗯，我知道了。”
    “还有陶然，他今天再医院发了火，具体的我没听见。”
    陶然是个笑面虎，能让他发火的事情可不多，姜明想了片刻，倒是想不出什么来，只是近来确实不太平，他感觉自己好像被跟踪了，也不知道是谁，跟踪他一个在姜家不受重视的人做什么？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他满心忧思，没再多说什么，哄了哄杨清就去找了姜昊。
    这个大哥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
    苏樱果然在次日上午去看了姜哲，他依然是那副冷峻清冷的模样，靠坐在床头，身前是一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个不停，姚特助在他旁边等候。
    见到她来，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又很快沉迷工作，不可自拔。
    当真不是一个好病人。
    除了姜哲，苏樱还看见了赵宇，他居然躺在沙发上抽烟，翘着二郎腿，潇洒又惬意，和姜哲形成了两个鲜明的对比。
    苏樱：“赵宇哥。”
    他抬了抬手，“小茉莉，过来坐。可别去打扰姜四工作，工作的姜四是个暴君！”
    苏樱颇为认同的点点头，工作的姜哲确实不能招惹，她去到沙发边坐下，“怎么姜哲看起来很忙？不像是在住院。”
    赵宇笑：“多亏了姜昊啊，不满姜四没通过他的企划案，和老爷子告状，刚巧了，老爷子最近看姜四不顺眼，想法子收拾他，所以给他找了点儿麻烦。”
    怎么听起来好幼稚？
    苏樱疑惑道：“姜老现在怎么看姜哲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