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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五十九
    “顾总答应,事成以后,一次性付清五百万,现在我们住的这个房子也是顾总花钱租的。”程丽丽有点紧张,不断的拢头发。
    我情不自禁“哇”了一声:“那个,要不你给顾方年商量商量,我每天把自己的日程做成ppt邮件给他,他也付我五百万,你看怎么样?”
    程丽丽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姐,怪不得你招男孩子喜欢,你总是这样,特别可爱。”
    许格子抢我前面接过话:“我也不用你夸我可爱了,我把张未乙打包用麻袋裹了直接送你顾总床上,你问他能不能分我两百万?”
    程丽丽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大笑:“行了,姐,这钱,不要也就罢了,不过,你们要小心啊,我觉得顾总这人,挺……挺……”
    “挺无聊挺变态的。”我顺其自然的补充。
    程丽丽讶异的看我一眼,没做声,也算是默认了。
    大家聊的正热,陆与之突然来了电话,电话铃一响,许格子就问我:“谁啊。”
    我头也没抬:“陆与之。”
    伴随着许格子“哦”的一声,小风一下从椅子边上摔了下去。
    我被响声吓得下意识抬头看,许格子却是笑的扶住了腰:“你怕什么啊,陆与之怪归怪,也没什么暴力倾向,你不惹他,他不会再打你的。”
    此话一出,小风有些尴尬,两只手交握住,不断的来回搓动。
    我也笑着掐了电话,许格子敛了笑声问我:“怎么不接?”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决定先看了你的资料,再好好考虑以什么态度来对待他。”
    许格子懵住:“什么资料?”
    我答:“陆与之在国外的就诊资料和过程,我要最详细的。”
    许格子恍然大悟:“奥,我都把这茬给忘了。”
    许格子特地挑了一个天气回暖的日子,给了我一份厚厚的文件夹。
    我接过后,紧紧的盯了很久,一直也没敢打开。
    这份文件夹,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你不知道打开以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但只要打开,世界就会不一样。
    我吸了一口气,憋住,然后就想伸手打开,许格子一把按住我,我抬头疑惑的看她。
    她也吸了一口气,然后过了好久好久才难得严肃的开口:“张未乙,你确定要看?你最好做好准备,可能……可能结果比你想象得更糟糕,过程比你想象的更艰难。”
    我看着她,重重的点头,然后一鼓作气打开。
    都是些专业术语还夹杂着很多晦涩难懂的专业英文词汇,我都不是看的太懂。
    我想要是陆与之在就好了,他那么聪明,懂得那么多,学习那么好,一定都能给我解释的清清楚楚。
    但是不行啊,他不在,所以我只能靠自己寻找一些看的懂的简短z文来乱七八糟,自以为是的理解这个卡尔医生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突然想起,某一天晚上,陆与之背着我接了一通电话,上面好像就是什么卡尔什么的。
    原来那时候,陆与之就已经生活的这么困难了啊,我特别后悔,没有好好抱抱他。
    资料太长了,我能看懂的只有:重度抑郁,前期自闭,多次自杀,偏执型人格障碍,后期发展失忆倾向,出现幻觉。
    零零散散的,还有最后一行,应该是卡尔医生亲手写下的总结:消极治疗。
    天气真的在回暖,可我就是觉得后背一阵一阵的发凉,过后又开始冒冷汗。
    我又像被丢进了火海里疯狂炙烤,下一秒再被丢进冰窖里瑟瑟发抖。
    偶尔有一阵风吹过,我会忍不住一个激灵,然后就是长时间的发抖。
    许格子上前拍拍我发抖的背,轻声询问我:“还好吗?”
    我摇摇头示意她我没事,她这才放下心来,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抓住她的手问她:“他会失忆吗,会忘记我吗,会忘记我们吗?”
    许格子故作轻松的安慰我:“不会的,那个什么海尔还是卡尔医生不是说了吗,那个是发展趋势,什么是发展趋势?就是有可能,那这世界上有可能的事情多了去了,也没都发生啊,再说了,现在医学多发达,只要好好治疗……”
    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突然止了声。
    我的眼泪几乎在眼眶打转,我可不停:“怎么办啊,许格子,陆与之他不肯配合治疗。”我把资料翻开给她看:“你看,这里还写了,多次自杀,怎么办啊,陆与之要死了,我要守寡了!”
    许格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张未乙,我是真的佩服你,还守寡,人家陆与之答应娶你了吗?”
    我很紧张的问她:“怎么?陆与之不想娶我吗?”
    “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这个吗?”
    “那我关心什么?”
    许格子叹了很长很长一口气,然后从我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给我:“去,给他打个电话,你知道吗,他最需要的是你,你才是他的良药。”
    我愣了一下,一阵犹豫下还是拨了电话。
    电话“嘟嘟”了两声,对方一下接起,好听的声音伴着电流的“磁啦”声传过来:“怎么了?”
    我突然紧张起来,握着手机的手心不断的冒汗:“那个,我……我……那个……”
    “嗯?什么?”陆与之应该是一头雾水。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求助似的看向许格子,许格子指了指自己的左心口,对我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我鼓起勇气:“那个,陆与之啊,我喜欢你。”
    对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调笑兄妹:“张同学,你这是干嘛,求婚吗?”
    我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陆与之追问道。
    我被问的没有办法:“就是就是喜欢你啊。”
    陆与之心情很愉悦,语调都不自觉的上扬:“你在哪儿呢?”
    “跟许格子刚见了面,现在许格子丢下我跑了,我怀疑她是故意的。”我老实回答。
    陆与之笑的更欢了:“许格子胆大包天啊,敢把我小媳妇儿给丢了,她结婚我可不包红包了啊。”
    我着急了:“那个,你原来还准备给许格子包红包的啊,那你包……你包,我就……我就不包了。”
    “喂,我平常有这么虐待你吗?连红包都出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