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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司镜实在不理解高殷的想法,他的意思是,让她也把他咬出血?
    她没这么变态,更没有兴趣。
    “不必了。”
    难得的,高殷倒没有坚持,利落的收回手,朝司镜露出一个意味深明的笑,“没关系,反正以后你会咬的。”
    他何以如此肯定?
    司镜疑惑。
    然后高殷说:“反正到时候我把你弄疼了,以你的脾气肯定得咬我,那就留到以后吧。”
    司镜虽未经人事,倒并非不懂男女之事。
    她呆了片刻,才明白高殷的言下之意,登时再忍不住,站起身来,对着高殷冷喝:“走。”
    若是换了旁人,谁敢和血厉太子这么说话,最好的结局就是马上死了。
    然而就是这么奇怪,唯独对着司镜,高殷丝毫生不出半分不悦。
    “好吧,不逗你了,”高殷笑着起身,“天色晚了,你也该睡了,虽然我想陪你,不过估计明天起后你会很辛苦,我可是很爱惜阿镜的,自然不舍得你难受。”
    难得的,高殷从司镜冰冷的脸孔中看出不耐烦与愠怒,只要她对自己不是毫无反应就好,既然想好了办法,还是要徐徐图之才好。
    高殷离开后,司镜才觉得自己发烫的身体渐渐降温,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听到高殷的那句话后便浑身发热。
    或许是,没人敢在她面前说这样下流的话吧。
    待冷静下来,司镜蓦地觉得疑惑,高殷刚刚说明日起她会辛苦?
    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司镜便明白了,老皇帝又病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五十万啦!激动!
    这是我两个现代文的量啊!
    第114章 病重
    皇帝病势汹汹,比起从前要危机数倍,从前高殷病的再严重,休养几天也能起身了,而这次竟然卧床倒下,数日昏沉。
    眼看着,似乎是要不行了。
    荣妃哭的两只眼睛都肿了,她的一身荣华宠爱都是依仗着高渊,数年来她欺压皇后,仗势后宫,若是高渊驾崩,她的下场绝难安好,除非,她的儿子五皇子能成为下一任帝王,可自从太子高殷回京,势力强大,几次冲击的高秉无力还击,任谁看,都觉得希望渺茫。
    因此荣妃更是悲痛不已,饶是五皇子温言劝慰,依旧不得效果,看来只有高渊清醒,才能让她放下心来。
    可群医无法,纵然是法可通天的国师,竟然也鲜少的露出情绪,表情沉郁的如同乌云漫天。
    这就是荣妃绝望的最大原因,若是国师大人都没法子了,可见是真的无力回天。
    司镜也万万没料到高渊会这么快病倒,从年初服下大还丹到如今才过了九个月。
    大还丹是数十年前奉天监一位道士所创,因服用后能让人强身健体,纵然是多年卧床亦然可起身如常人,因此为封为神药,当时奉天监也声名大起,在申国有极高的声誉与影响。
    然而数年过去后,大还丹的敝处显露出,曾经服用过的人迅速变老,身体比病重之时更加衰败,当时的申国国师察觉到大还丹的后效,立刻停止研制大还丹,并亲自禁止。
    这些年来,大还丹已成为“禁药”,只因它是透支人体此后数十年的寿命来激发几年内的康健,可按照以往的记录高渊是绝不会反噬这么快的。
    按照书上所写最快反应的也要三年之久,何以如今还不到一年,高渊就病了?
    司镜冰冷的目光巡查着下首的人群。
    因高渊大病,众位亲王都来进宫探见,而皇帝的各个皇子自然也都到此,司镜几乎是没费功夫就找到了高殷,他的相貌气质太过突出,又是一身华丽太子服,红黄色的底色紋着繁复的刺绣,司镜眼睛微微一眯。
    大还丹的事情,高殷也是知情的,莫不是他从中作梗?
    可皇帝对高殷极其警惕,连进宫见面时都距离甚远,从不让其近身,而皇帝身边伺候的也是数十年的老人,绝非高殷能够收买,他想下手,也无从介入。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殷在战场上嗜杀惯了,五官极其敏锐,待察觉有人盯着自己后,立刻猛然抬头。
    司镜只觉得对方满身的肃杀之气冲击而来,她瞳孔猛地一缩,几乎令她生起了对战之心,然而下一刻,他的眼神变了,微微柔和,带着几分戏谑,因为高殷看到盯着他的人,是司镜。
    他勾了下唇角,眼神恣意狂放,似乎很是得意在这种场合之中,司镜被他吸引。
    这人真是疯子。
    司镜眼角跳了一下,收回视线,如今众位王爷亲族都在,他竟然也敢用这种招摇的目光看她,怕别人发觉不到吗。
    真是让五皇子之流发现,他这太子还想不想当了。
    好在五皇子忙着安慰荣妃,另外几位皇子心事重重,无暇关注,且他们惧怕高殷,哪里敢多加关注,除一人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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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殷见司镜目光轻移,便微微垂下眸,很快,他又感到一注目光,是来自不同的方向,他回首望去,立刻嫌弃的移开脸。
    他最讨厌这人虚伪的笑了,还不如面无表情来的顺眼。
    沈连卿穿过人群向高殷走来,脸上是如沐春风的神情,任谁看了都心旷神怡,唯独高殷厌烦的皱眉。
    见沈连卿竟然不知趣的过来,他根本懒得掩饰,声音冷的能吓哭三岁幼童,“你来做什么?”
    沈连卿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微笑,说话却异常的不客气,“敢对她起心思,殿下脑子莫不是进了水,我来给您倒倒吧。”
    显然,沈连卿看到了方才司镜与高殷的对视,而且早在去年,他就从高渊口中知晓高殷曾在群宴时意图对轻薄国师,只是令他意外的是,高殷竟然直到现在还没改心思,实在不太符合他的性子。
    据沈连卿所知,高殷这个人,耐心是不太有的,他更喜欢单刀直入,用更直接的办法去得到他想要的,无论是人还是东西。
    然而他这次挑错了人,司镜可不是任他揉捏的女人,平常的小伎俩更是无用,能成为国师,天下便是她人生的第一位,绝不会因为儿女私情进入高殷的圈套。
    曾经他问过司镜这个问题,当时司镜已经表明她能解决,只是看如今情形,高殷还在纠缠不清。
    那他也不介意给高殷添个堵。
    高殷冰冷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到沈连卿的心上:“我要的明月是太高难以摘下,你那位是在水中太低捞不起来,彼此彼此吧。”
    沈连卿春风般的微笑立时化为阴雨,化为皮笑肉不笑的冷意。
    高殷是知道林琅的,这番话点的也是林琅的出身。
    难得看到沈连卿露出这幅面容,高殷得意极了,再补一刀,“她位置再高早晚我也能爬上去,你呢,难不成和那位一起呆在水里?”
    沈连卿目光闪动了一下,道:“那也未尝不可。”
    这下轮到高殷愣了一愣,林琅是什么身份,沈连卿可是端王爷,如今他竟然说出不要荣华富贵愿意与林琅一同,若是让高殷选择放弃一切选择一个女人,他也是一定无法这么干脆。
    他眼神一变,竟然笑出来了,主动靠近沈连卿一步,声音低暗:“我早说你也是个疯子。”
    沈连卿倨傲抬起下颚,回了句:“殿下高抬我了,哪里能和您比呢。”
    “呵呵,那你就是个傻子。”
    高殷的目光如同转向内室,高渊正躺在里面昏迷不醒,“那位后半辈子担忧的竟是疯子和傻子,还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真心可笑。”
    对于这番解读,沈连卿只是垂下眼帘,沉默下来。
    帝王的多疑,要用多少人的尸体才能铺平心路。
    沈连卿眼眸深暗,突然低喃:“他敢回头吗。”
    “坐上那个位置,便不再是自己了,回头?”高殷讽刺道:“他没那个胆量,否则早死了。”
    沈连卿看了一眼高殷,“那你呢?”
    高殷在心底冷笑一声,从始至终,他想要那个位置,就是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自然还会是自己。
    “我倒觉得,你还是早日滚到水里去偷生度日吧,否则疯子点火,可不顾忌会烧谁。”
    沈连卿蓦地心惊,目光锐利,这话……高殷是什么意思?
    只是他来不及问,高殷就被叫走,因为高渊终于清醒一时,有事要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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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府。
    在司镜的治疗下,蕙娘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残存的余毒在体内已几乎消去,她也终于不再整日困倦,可以起床走动。
    而林琅也早已大好,全身的肿胀消除,恢复成往日的模样,且无任何不适,然而那引起林琅肿胀的脂粉令她更加警觉,此后再用什么东西,都要先试一试才敢用,她可不想再变成那副模样。
    当林琅将常姨娘母女的下场告诉蕙娘时,蕙娘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如今她也是为她往日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了。”
    林琅点头,她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只是父亲那里……”
    她没说完,蕙娘也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自从发落了常姨娘母女,林正则一次都没有来过南院,即使是知道蕙娘被常姨娘下毒差点死了,他也没有来看望关心,每夜只去甄式那里。
    如今常姨娘死了,林业和林如云都在外居住,甄式又没有孩子,而林怀瑾与林琅对林正则恨之入骨,更不可能亲近。
    偌大的一个家,林正则竟像个孤家寡人。
    本来林正则有心要让林业回来住,可林业还要照顾在外面的林如云,她脸毁又亲眼见到母亲的尸体,心性大变,已有点痴傻了,偶尔还会发怒伤人。
    林业着实不放心,所以最近,林正则竟要再纳一位妾室进府,妾室入门需主母同意,而他甚至不来见蕙娘,只派了个丫鬟来说这事。
    林琅知道母亲对父亲的感情,所以也害怕母亲会为此伤心。
    意外的,蕙娘叹了一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去回那丫鬟告诉你父亲,他想要纳谁都可以,我并无异议,”她看着林琅,“娘有你和你哥哥就够了。”
    看着林琅惊讶的睁大双眼,蕙娘蓦地心疼,摸了摸她柔嫩细滑的脸蛋。
    从前她让云旗与蓁蓁受了多少委屈,只因为她对自己夫君的盲信与听从。
    她一直认为,夫者为天,是她的老天爷,她该听他的,怎么样也要忍着,可经过常姨娘小产之事设计蓁蓁,和她与蓁蓁大病的两件事情后,她已经彻底看清了自己夫君的为人。
    林正则根本不在乎她的孩子,也不在乎她。
    夫妻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到头。
    她不想再为这个人让自己的孩子一起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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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蕙娘的转变令林琅惊讶,但更多地是惊喜,她重重的点头,“嗯,我知道了,我这就让杏儿去通知。”
    可林琅还没叫杏儿,她便主动来了,福身行礼后,她开口说:“夫人、小姐,外面来了人,说是小姐的好友听闻小姐病好,特地邀请去府上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