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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

      自己竟然会和高殷同榻而眠?
    这件事比起两人发生肌肤之亲更让她惶恐,自小她便是独睡,哪怕是师傅,都不曾陪她睡过的。
    司镜立刻想要起身,却没想到惊动了高殷,同时,她起来的动作立刻顿住,身上又低了下去,只是还是没能忍住一声低低的叫声。
    高殷唔了一声,从鼻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抱住身边柔软的躯体,他缓了一会儿神才开口:“醒了么。”
    “……是。”
    “睡得可好?”
    司镜不语。
    高殷有点不高兴,“当今皇上亲自给你暖床,你都不说一声好?”
    见司镜不说话,高殷也习惯了,他往下一摸,很有耐心的在黑暗中一点点拨开司镜脸上的发丝,一边说:“我睡得不好,总觉得自己像是泡在黄莲汤里了,过了一宿嘴里的苦味都没散,阿镜你从实招来,到底是不是故意把药汤弄得那么苦的。”
    明明御医端来的药汤就没那么苦。
    司镜迟疑了一会儿,其实高殷猜的没错,王公公准备了可以润口的甜汤,是她故意没拿的,就连药汤里也有中和味道的药材,她以可能会影响药效的理由命人不要放,所以那药汤的确是苦的涩人,只是没料到高殷会一口气全喝了。
    第一次,司镜有点心虚,但面上丝毫不显,连声音都没变一分,态度冷的似乎漠不关心:“是么。”
    “阿镜不信?”高殷用昨晚司镜的方式回她:“那你尝尝。”
    惩罚她喝一碗药汤对于司镜并算不得什么事。
    很显然,她想的太过轻松了。
    在以为自己只不过要喝一碗苦汤乐的轻松的时候,高殷的手探来,黑暗中十分准备的摸到了她的下巴,伸手一勾抬起,脖颈连成一线,温热的男人气息随即覆了过来。
    他的唇印到了司镜的唇上,高殷这个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行事作风都很硬,唯独一双唇软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溺。
    每一次交`欢,无论他的动作多强势,他的吻总是温柔的。
    轻轻含住她的下唇,舔`弄轻咬,趁无防备之时,舌尖就钻了进来,这一次不同以往,一股苦涩的味道立刻进入司镜的口中,她不得不闷哼一声,身子鲜少的挣扎退后了下。
    高殷不放过她,大手按在她的后脑上,不允许她退后,翻身而上,他欺到她身上,没有像以往脱她的衣衫,而是抚摸着她的脸颊。
    他似乎真的在用他的方式让她去尝尝那药的苦味,舌尖追逐,交缠,啧啧的水声在室内响起,他加深亲吻,交错的气息在两人之中散发,直到那苦味蔓延到她的喉间,一瞬间,她仿佛和高殷融为了一体。
    比起肢体交错更加深入的一种融合。
    他终于放开了她,躺回她的身侧,各自喘息着,不久,他按住她的脑袋,额头抵着她,低低道:“苦不苦?”
    司镜兀自喘息,没有做声。
    高殷笑着,“刚刚……我很喜欢,阿镜喜欢吗?”这个吻,真的有史以来最爽的一次了。
    唔,想再来一次。
    可司镜却泼他一盆冷水,“不。”
    高殷笑着,并不信,“阿镜若是不喜欢早就起来走了。”
    他口是心非的小阿镜呀。
    司镜没有出现任何被戳穿后的慌乱,她本就不是那种小姑娘,那种男人期待的可爱反应从不会在她身上出现,这也是她的独特之处。
    片刻后,司镜冷冷的声音响起,“陛下。”
    高殷语带笑意:“嗯?”
    “我不起身是因为您压到我的头发了。”
    高殷:“……”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久等了。
    之后是2w的替换章,我得多写几天……差不多就是进入结局了……
    放鞭炮!
    第141章归来
    自沈连卿出使蜀国月余内, 林琅的心便从未有过安宁。
    这是很不寻常的,要知道在决定断情之时, 她曾痛苦迷茫, 也心伤难免, 但却不曾这样焦灼难安, 只有在学习医术时才能得到一丝平缓。
    大约她的确是天生的植物杀手,药材看过一次便能铭记于心, 药方与病症也能够很快习得,司镜也称赞林琅对医术一道确实得心应手, 不过说起来, 林琅也有些时日没有见到司镜了。
    近些日子以来,司镜频频入宫, 据说为了对付燕国突如其来的大战,高殷越加劳心劳心, 只有司镜过去方才愿意歇息片刻,这样一来,林琅学医的课程不得不先闲置, 于是她只能在家中复习曾经所学,然而总会突然在某一刻停下动作,漠然发呆,一副有所念的模样,她这一切反常的模样都落在了蕙娘眼里。
    蕙娘每每站在门口望着发呆的林琅,满心的话语化作一声叹息,她的女儿身在局中不知自身,情已深陷却以为断绝。
    终究是太年轻,看不破情关。
    如同自己织了一张网,包裹困囿,毫无生路。
    她的女儿,到底该怎么办呢?
    ******
    这日,司镜遣人到林琅府上请她到奉天监。
    多日不见司镜,林琅枯寂的心瞬间涌出一条活水,面上带笑地去了,只是当见到司镜时,她明显能从司镜的冰霜冷颜看出一丝清愁。
    这对于鲜少露出情绪的司镜来说是十分奇怪的。
    林琅默默收了一点笑颜,以为是司镜出了事。
    毕竟因为高殷只肯听她的劝慰已经引起一些非议,虽然谁也不敢乱猜胡说,但林琅都听说,可见传言已是许久,难免其中会有许多中伤之语到司镜的耳朵里。
    林琅心怀担忧,走上前去轻声问着:“司姐姐,你可还好?”
    “你来了。”司镜看向林琅,随后眼睫微垂,似是欲语还休,默了片刻侧过身,“先进来吧。”
    林琅跟着司镜进入房中,主动开口:“司姐姐心中有事,是否战事情势不佳,还是那位为难你?”她毕竟不好直问高殷之事,只是委婉问着,若是司镜想说,自然顺势坦言,若是不愿,也可避重就轻。
    司镜懂得林琅的体贴,但她心忧之事并非林琅所想。
    “坐吧。”她淡声道。
    司镜示意林琅坐下后,她缓缓坐到对面的椅上,稍抿一下唇角后开口:“战事的确艰巨,想必你也听说了不少。”
    得益于高秉的泄露,燕军入申国十分得心应手,占足了天时地利,而申国如今无大将,即便如今请了云大将军助阵,终究是落于下风。
    但好在还有沈连卿出使这条路,可这正是让司镜欲言又止的原因,“端王之事你应该知晓的吧。”
    乍然听到关于沈连卿的名字,林琅浑身有点麻,表情瞬时一变,感应到了什么。
    可她没有急迫发问,轻轻点了头。
    “我知你对他的情意,所以才想告知你,端王去蜀国的路上糟了埋伏。”
    林琅脑袋瞬间就炸了,马上坐起身来。
    司镜抬手安抚,“你放心,人没事,端王身边的人都是精卫,性命无忧。”
    “他受了伤?”林琅开口时,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
    司镜点头,“因为一些缘故,他的行程耽误了下来,林琅你应该清楚,战事是不等人的。”
    听到司镜的话,林琅的脑子嗡嗡响着,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山洞里沈连卿的煞白脸色和颤抖的手。
    “是不是他身上的毒发了?”
    听此言,司镜微微一怔,“你竟知道他身上的毒?”
    林琅轻咬下唇,隔了片刻后回道:“嗯,他对我说过。”
    司镜眼眸一瞬清亮,心中已有思量,“端王待你看来的确情重。”面对林琅的目光,司镜微叹,“我与端王相识多年,算是彼此都十分清楚对方的性情,端王外热内冷,少年遭难后,于人世并无眷恋,更别说对人了。”
    司镜抬眼望着林琅,缓声道:“他肯主动将体内有毒之事告诉你,可见他对你是上了心的。”
    有些伤口埋在心底,连被旁人随意碰下都心痛如绞,可以想象自己主动揭开,又是怎样的一片心伤。
    可端王不仅揭开了,还主动告诉了林琅,将自己的弱处全面剖开示给人看,那是需要强大勇气与深切爱意的。
    显然,经过司镜的点拨,林琅立刻就明了。
    本来压抑的心情瞬间涨开,林琅轻捂住唇,眼前已经模糊。
    想起数月前沈连卿躺在榻上言说自己的身世,单薄话语下面是触目惊心的血淋悲伤,他已经将自己的全部都展开给自己看,等同于将一颗心捧到自己面前,可她竟然拒了。
    她竟然如今才察觉到他的心思!
    林琅自责懊悔,心中又有无限的担忧,她泪盈的眼看向对面,抓住司镜的衣袖,问着:“司姐姐,我能为他做些什么?”
    “我不想……就这样无助的等着他的消息,我想见他!”
    司镜心头一沉,心念果然如高殷所料,不必她说,林琅就会主动请缨,但这是出自林琅的意志,无论是情理或者道义,她都说不出一句阻拦的话,这才是她叹息犹豫的原因。
    片刻后,司镜开口,“林琅,这次端王出使是需要避人眼目的,暂时也不能确定埋伏之人到底是否来自燕国,因此我们不能轻易派人去给端王送药,当下之际,最适合又不会引起人注意的人选就是你。”
    司镜肃容,言语将利弊讲的十分清晰,不留人情:“你是赵帅之后,一直深居简出,就算出了意外,想必暂时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此次行动若是暴露,一来你的名声可以说是毁了,此生除了端王恐怕无人会向你提亲,二来十分危险,朝廷不能派大量的精锐保护你,你需要乔装打扮,如今战乱,还会有性命之忧,很有可能再无法回到京城。”
    “即便如此,你还要去吗?”
    林琅刚要开口,手背就被司镜微凉的手按住了,她深黑的眼眸对着林琅,“不要急,你有一夜的时间考虑,别忘了你除了是赵帅的女儿之外,还有你的养母和义兄。”
    林琅一怔,随即明白了,她抿了抿红唇后点头,“我明白了司姐姐,我会好好考虑的。”
    司镜:“那便好,若你愿意,明日清早会有人去接你,若你不愿,拒绝即可。”她拍了拍林琅的肩膀,好似在减轻她的压力。
    林琅知道,这一切的背后,司镜要承担的并不少,自从两人相识,司镜帮她解开噩梦之疑,数次帮助,甚至救了她的性命。
    司镜冰冷的外表下是一颗极致温柔的心,林琅心中突然生出离别时的感伤,她其实已经做好决定了,不仅仅是为了沈连卿,也是为了申国的未来。
    那场梦境的开头她记得的,国破家亡,草寇丛生,她死于流匪逼迫之下,那种绝望,她不想让申国的任何一个子民经历。
    自从知晓了自己的身世,明白了父亲的大义,她更不能亲眼见这万里河山毁于燕军的铁蹄之下。
    她是一个弱女子,无法像父亲一样厮杀战场保卫国家,起码在这临危之际能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也不枉她的赵姓!
    “司姐姐。”林琅起身上前突然抱住了司镜,鲜少与人亲密的司镜顿时浑身僵住了,但也同时明白了林琅的心意,手指轻轻蜷动,她动作轻柔的将手放到林琅的背上。
    此刻无言胜过千言万语。
    林琅眼眶湿润,鼻端都是属于司镜身上的冷香味道,不同于以往,这味道中还掺杂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
    这股香味,她曾经在皇宫参见高殷时闻到过,心动默默一动,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