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拍卖会
琳赛到底是何身份,百炼又有何等分量,这些罗晓飞都没有概念,却从管家一番说辞中得出一个结论:她的家族地位真的很恐怖,她随便说一句话,内尔就得屁颠屁颠地供着咕里。
管家又道:“记清楚了,府里谁也不准无礼,这是内尔大人的命令!”
咕里不乐意了,拉着罗晓飞道:“我听罗晓飞哥哥的。”
管家看了眼罗晓飞,好奇道:“为何?咕里小姐认识他?”
咕里点头道:“反正我就听罗晓飞哥哥的。”她年纪小也说不清楚,管家只能看向罗晓飞,说道:“既然咕里小姐中意你,那你就陪她一会儿,等下我会指派一个人教咕里小姐习武。”
罗晓飞目瞪口呆,这待遇简直无敌……又想起内尔,便问了管家内尔的行踪,原来他在忙着举行拍卖会呢。
此前巨兽来袭,落下不少好东西,帝都军、贪狼、火龙都在争抢,他们抢了兽骨、兽皮,还有一个兽头搁置在海边,几边人都说是自己的,僵持不下还差点打了起来。内尔便建议众人平分,可平分也麻烦,兽头每一块地方的材质不一样,分赃不均又要开打,所以大家伙商量了一下,准备弄个拍卖会,把兽头出售给某一方,再把所得金币平分,这样就公平了。
罗晓飞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但为了一个兽头就开拍卖会,是否太过了?私下商议一下价格不就好了?”
“不止兽头的,还有一些兽皮、特殊的兽骨,林林总总一百多件,恐怕要卖一整天呢……大人这段时间可是很忙的,你相见大人,还要等几天才行。”
管家说道。
罗晓飞沉吟片刻,心想可以去凑个热闹,顺便弄清巨兽的真面目,此前太过混乱,他到现在都不知追杀自己的是何方妖魔,就对咕里说道:“咕里你留下,我去外面走一趟。”
“哎,要去哪里?”
咕里满脸的不舍,上来就扯住了罗晓飞的衣角。
罗晓飞轻声道:“我要去拍卖会,只是你不会武功,去那堆大老粗中间太不安全了,老实呆着,我稍后就回。”
管家听罗晓飞语气不尊敬,立马提醒道:“罗晓飞你注意点,不能对咕里小姐无礼!”
罗晓飞撇了撇嘴,朝咕里道:“要听话,乖乖习武,以后就能去京墨了。”
咕里点头道:“我知道的,罗晓飞哥哥也要一起去吗?”
“去,当然要去,素闻京墨庞大,家族林立高手如云,不去见识一番实在遗憾。”
罗晓飞点了点头说道,此番话语豪情万丈,但听在二人耳中却是另一番理解,管家嘲笑罗晓飞年少无知,脸上全是不屑的表情,咕里则一脸的懵比,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京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正在此时,那花园深处走来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原来是维达来了,她见罗晓飞在场,面色变得十分不好,只盯着咕里道:“你就是咕里?我是来教你习武的。”
管家惊讶道:“小姐要亲自教?”
维达点头道:“咕里是女孩,我来教她比较方便,等学完基础心法,再由府内侍卫选择武器、传授招式。”
“还是小姐心细。”
管家赞叹道,他都忘了咕里是个女孩子了,还是让维达来教授比较好。
维达走到近前,全程都没看罗晓飞一眼,只对咕里伸手道:“跟我来吧。”
咕里见她貌美,警惕心下降了许多,但只是眼巴巴的看着罗晓飞,罗晓飞也觉得很尴尬,示意咕里跟上去习武,咕里见到这种状况,终于跟罗晓飞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维达带着她走到后院,却皱眉道:“你认识那个罗晓飞?”
咕里点头道:“当然认识,罗晓飞哥哥救了我呢。”
维达一阵错愕,心想到哪都能碰到和罗晓飞有关的人,真是一肚子郁闷,只说:“别提那人了,先进屋调整状态,争取早日感悟出斗气。”便拉着咕里进屋,叫她坐到一个阵法内,取了三枚宁神丸,递给咕里道:“服下此药,可助你凝聚精神,免得修炼的时候昏倒,第一次感悟很难的。”
罗晓飞辞别咕里,就转道往出口走,这伯爵府还挺大的,来往丫鬟小厮也多,他不由得感慨一声能练武就是好,比寻常普通人的日子舒服多了。
“罗晓飞!”
刚走到门口,杰拉德忽然跳了出来,他眼中战意蒸腾,伸手拦着路,叫道:“昨日为何骗我?”
“骗你?”
这种小事罗晓飞都已经忘了,好奇的道:“为何说我骗你?”
杰拉德怒道:“还敢狡辩?你根本不是内尔的侄子,就是一个野小子!”
“哦……”
罗晓飞这才想起来,当时不过开个玩笑罢了,但今次被人当面骂了,他也不怎么生气,就悠哉的回道:“你不也是野小子吗?”
“你!”
杰拉德闻言大怒,这句话对她这种从底层上来的人简直就是羞辱,拔剑道:“敢羞辱我?有种手底下见真章!”
罗晓飞懒得理他,径直踏出了大门,谁知杰拉德又追了出来,叫道:“怎么了?难道不敢?”
“不是不敢,只是没兴趣罢了,我不和装腔作势之人打斗。”
杰拉德怒道:“你说我装腔作势?”说罢一剑当胸刺来,罗晓飞闪身避过,他又抓剑横扫,剑光破空,发出呼呼声,把大门斩出了一道口子,罗晓飞退后几步,忽然叫道:“停!你惹大祸了!”
杰拉德听他怪叫,连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罗晓飞指着那大门,满嘴胡邹道:“这大门不简单,是天山木所造,能带来好运,你这一剑破了伯爵府的气数,等下内尔师父回来了,定要把你逐出门墙!”
因为内尔不想惹来麻烦,所以当初进府的全是平民,杰拉德虽然有点天赋,但眼界毕竟不高,他被罗晓飞这一忽悠顿时慌了神,恰见两个侍卫前来,罗晓飞提醒道:“还不跑?若是被人发现,你十张嘴都说不清。”
杰拉德闻言转身就跑,连剑都丢了,罗晓飞把那细剑捡起来,哐当一声丢在他脚边,道:“别忘了凶器,赶紧埋了,免得被人查出来。”
那两个侍卫听见门口有人叫喊,慌忙冲过来查看,杰拉德听见脚步声顿时急了,一个恶狗扑食,把剑抢了,又扑进草丛里滚了几圈,一头栽进了水坑里面。
那两个侍卫这才跑了过来,问道:“出什么事了?才刚刚换班,是否有人进府闹事了?”
罗晓飞笑道:“没事,没事,你们是来换班的吧,我先走了。”说罢转出门外,一路走没了影子。杰拉德扑在水坑里,因为怕被人察觉,所以一直不敢动,只能等下一次换班的时候侍卫离开了才敢走。
但下一次换班是几个时辰?好像……挺久的。
月牙湾占地并不小,东侧有一幢高大的建筑,原本是商旅的货舱,如今被拆了大门,摆了几百张椅子,门前挂一帆红布,写着“巨兽拍卖,闲杂人等不得快靠近。”
罗晓飞行到门前,因为不是军方、佣兵会的人同样被人拦住了,原来这是一场内部拍卖,不接受外人参与。他转了一圈,发现内尔挤在人群中,连忙跑近了几步,喊道:“师父。”
内尔见他步履沉稳,呼吸雄厚,点头道:“伤势都好了?”
罗晓飞道:“本就没什么,休息一夜已经恢复了。”
“你来的正好,这里缺人手,你也帮忙维护一下秩序。”
内尔招手说道。
罗晓飞刚巧也想进去看看,便随着众侍卫一起去维护秩序了,能进来此地的都是一些高手,三阶高手比比皆是,二阶巅峰多如牛毛,罗晓飞挤在人群里一点都不显眼,不由得暗叹一声佣兵会果真是藏龙卧虎。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来得人更多了,内尔登上高台,朝众人喊道:“几位肃静,这拍卖场容不下所有人,每支小队只准队长进去,但为了减少冲突,请诸位不要携带武器。”
“不能携带武器?”
众人闻声哗然,一人走出来,道:“叫我们放弃武器?这绝对不行!”
内尔道:“我也是为了大家好,都是习武的,脾气也不用我多说了,带武器进去,若是打起来一定会有死伤。”
“……就听内尔的,我们把武器交给同伴,实力强的先进去。”
众人商议片刻,也觉得内尔说得有理,就卸下了武器,一个个进入了拍卖会场,来得一共有四方的势力:军队和飞鹰,火龙,贪狼,但飞鹰其实和军队是一条心的,所以会场只分了三块地方。至于罗晓飞所属的警卫,连块站得地儿也没有,今次来得都是大势力,警卫根本就不够看。
罗晓飞并没有遇到什么熟人,就偷偷摸摸的独自去了后院,这后面有一块巨大的帆布,盖着个兽头,他钻进去巡视一圈,可惜令他失望了,兽头早已被魔法炮轰碎,只有一些零星的碎块,不过想想也是,那么巨大的怪物,光是脑袋都能顶一座山,根本不可能搬来。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四肢,那便不是蛇,偏偏有蛇瞳,难不成是四脚蛇?罗晓飞苦思一番,见附近摆着一根很长的骨头,瞧了半天也看不出是什么野兽,正所谓不知庐山真面目便是这个道理吧。
他正胡乱观看的时候,外面的拍卖会早已井井有条的开始了,直到傍晚,那一缕彩霞染空,红彤彤美如幻境。兽头最后被军方买走了,一共八千万金,三大佣兵会没有去争,因为早在开场前就商定了价格,接下来的兽骨、兽皮才是争夺的焦点。
内尔作为主场,顺道当了一回拍卖官,在台上高声喊道:“接下来拍卖兽爪骨,可雕琢阵法,制造魔法刀剑,估价一百万金,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十万。”
火龙佣兵会的一个女子举起牌子,叫道:“我要了,一百万。”
贪狼中一人举起牌子,叫道:“一百一十万。”
那女子撇了撇嘴,加价一百二十万,贪狼又跟,女子再加价,终于在两百万买走了。
那女子坐定了回来,把牌子扔到地上,生气的道:“什么破拍卖会,根本就是来抢钱的,气死我了!”
“别急,别急,我们等下也叫高一些价格,不要让对方轻易得了。”
她的同伴劝道。
那女子点了点头,接下来拍卖的是兽腿骨,可以用来制造盾牌一类的东西,磨碎了又能配置药剂,底价两百万。贪狼一个人出来叫价,那女子直接喊价两百五十万,贪狼那人惊讶道:“喊这么高?急着送钱吗?”
那女子冷哼一声道:“我竞价罢了。”
贪狼那人有些生气,喊道:“两百七十万。”
那女子喊道:“三百万。”
“三百一十万!”
贪狼那人又喊价道。
两大佣兵会的人在闹腾,飞鹰佣兵会的人坐不住了,喊道:“三百七十万。”
众人哗然,这价格有点高了,兽腿骨最终被飞鹰所得,贪狼那人同样火冒三丈,赌气道:“钱花多了不爽,买不到也不爽,我想揍人!”
他的同伴连忙劝阻道:“冷静!”
下一件是兽皮,十丈方大小,没有一丝一毫的裂痕,若是制成软甲,那可真是滴水不漏,贪狼喊价三百万,火龙喊价三百八十万,飞鹰喊价四百万。
“五百万,归我们了!”
贪狼的那个喊价的人站起来,宣布的叫道。
火龙佣兵会的那女子气急,抓起一把椅子砸来,“这没法拍卖了,兄弟们抄家伙抢!”说罢就是一掌,她虽然没带武器,但修为深厚,只凭斗气就把斗桌椅冲得哗啦啦乱飞,贪狼众人反应过来,纷纷抓了椅子乱战,场内斗气肆虐,冲得屋子倒塌,那后面便是一排兽骨、兽皮。
不知谁叫喊一声:“谁抢着就归谁。”
“抢啊!”
众人像疯了一样,趴上去抓了就跑,一时间混乱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