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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节

      默了片刻之后。
    他再一次睁开眼,扫向她。似是气头上的时候已经过了,深呼吸了一口气,冷醇磁性的声,被他强制性地压着,也骤然柔和了几分:“洛子夜,你不愿意。孤……会停!”
    到底,陷得更深的是他。
    到底,她再如何惹他生气,他也并不想伤害她。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盯着他,忽然一下就落泪了,满腹的委屈,也不知道如何说起,咬着唇畔就哭了出来:“凤无俦,他们欺负我,现在你也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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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6章 主人都被洛子夜睡了!
    她并不是脆弱的人,可以说她已经很多年不知道落泪的滋味,即便是难过委屈,她也习惯于隐忍。但是今儿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自己哗哗地往外掉。
    事实上,最能击溃人心防的,能给人最沉重打击的,从来都不是敌人,而恰恰是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因为托付了太多的情感,所以才更不能承受,哪怕来自于信任、亲近之人的一丁点儿伤害。
    他是第一次看洛子夜哭。
    从前即便他掐着她的脖子,她也不曾在他面前示弱,她如今这哭像更是一点都不美,不似美人美眸含情,梨花雨下,却莫名便令他原本便不受自己的控制的心,骤然紧缩了一下,似乎被她攥得更紧。
    大掌伸出,将她捞进怀中圈住。
    洛子夜这会儿也不顾忌什么形象不形象,装逼不装逼了,那眼泪鼻涕,就那么往他光裸的胸口抹。他肩膀很宽厚,亦很魁梧,她窝在他怀里,娇小得跟个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而他一手圈住她,更一只手按住她的头颅,压向他胸口,让她靠在他怀里。
    墨发交缠,垂落在两人身侧。
    魔魅冷醇的声线,带着几分柔和,缓声道:“洛子夜,你并不是不愿意,你只是太骄傲。太倔强!”
    所以,他原是被妒火冲昏了头脑,而到她眼中,便误认为他是不尊重她,他不顾忌她的意愿。
    她哽咽了一下。
    眼泪鼻涕还在流,哭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宝宝很委屈……”
    她承认,他是美男子,她喜欢他,虽然她没准备好,但他如果好好地说想要,她未必不愿意,他对她的心意,她不瞎,体会得到。但是他这样怒火之下,不管不顾,强占一样地待她,那种感觉是不好形容的。
    就像是相濡以沫多年的人,忽然伸手给了你一巴掌。
    “好!你很委屈。”他有些好笑,看她这可怜的样子,魔瞳中的怒火早已被懊恼取代,揉着她被他弄乱的长发,将吻印在她头顶。
    很亲昵很轻的动作,却骤然令她泪落得更凶了:“凤无俦,你这次太过分了!”
    他真的吓到她了,在她眼里,他从来就没有什么时候,像今天一样可怖过。
    她这话一出,他倒平添了几分火气。抬起她染泪的脸,冷沉着语气,问了一句:“洛子夜,你也要讲道理,这一次的确是你有错在先!孤不止一次警告过你,可你……”
    “爷不讲道理!”她抽噎了一下,盯着他那双天生便唯我独尊的霸凛魔瞳,打着哭腔接着道,“凤无俦,你说吧,你是要道理还是要媳妇?”
    这世上有两件事情,是不能两全的。
    第一件事情是鱼和熊掌,第二件事情是道理和媳妇。
    恋爱中的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何况还是洛子夜这样不着调的女人。
    他似被她噎了一下,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她含泪的眸光,盯着他,鼻尖也是红的。看起来好不可怜,对视了几秒钟之后,他骤然心头一软,便没守住那道冷硬的防线,扬声叹笑:“好,好!你不必讲道理,你是对的,全是孤的错!孤也不要道理,孤只要你!”
    他这话一出,她倒是一愣,脸骤然一燥,“轰”的一声红了。
    甩脱他桎梏着她下巴的手,再一次埋首他怀里,抽噎起来,但到底不似刚才委屈了。轻声嘀咕了一句:“你刚才真的吓到我了!”
    不仅仅是他当时的震怒,还有怒气之下,带着几分凌厉的狠绝。
    令她觉得,他要是真的强迫了她,那么日后,绝对不至于此。她也许会失去很多东西,尤其是自由!
    他听罢,冷醇磁性的声响起来,倒是坦然,一字一顿地道:“孤说过,如果你执意跟其他人纠缠不清。孤并不介意囚禁你,让你成为孤的禁脔!”
    她一颤。
    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也抱着他异魅魁梧的身躯,才没吓得瘫软下去!要是把人生过成那个样子,未免也太悲哀了。不知什么时候,泪就止住了,她压低了声线道:“哪怕是恨你一辈子?”
    “哪怕是恨孤一辈子!”他沉眸,这话回得也很快。
    他的爱,从来决绝,不容违逆。
    即便是恨,也只能是跟他,生生世世纠缠,轮不上旁人。
    她怔了一下,安静了一会儿,也听得到他粗重的呼吸,强忍着欲念的那种。而对他这话,也让她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是该觉得幸福,或者是该觉得负担。
    她骤然抬眸,封住了他的唇畔。
    他一僵,魔瞳中鎏光微凝。第一次感受到她毫无目地的主动,感受到她温软的唇,印在他唇间。那双魔瞳,顷刻之间便被欲火点燃,发疯一般地吻住她,炽烈回应。
    心中的欲念,狂喜,凭借着这吻宣泄出来。
    “不能呼吸了……”过程中她口齿不清的地捶了他一下,他才松开她。而原本就粗重的呼吸,这时候也更不可控,那眸中的情与欲,似要在顷刻之间将她烧灼殆尽,便只是这样看着,就令人觉得脸红心跳。
    而也就在他这样的眸光之下,洛子夜盯了一会儿。
    又在他胸前咬了一口,满意地感觉到他一僵。接着就往他胸口一倒,呈睡觉状:“晚安!”
    他:“……”
    垂眸盯了她的发顶半天,原就是强制性压着的欲,这时候也在这女人的撩动之下,更深重了几分,如猛兽将要冲出禁锢的囚笼。而这该死的女人,就在点火之后,跟他说晚安!晚安?!
    她是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洛子夜也就是故意的,谁让他吓唬她来着?谁让他吓得她一把鼻涕一把泪来着?她就是故意的,憋坏这混球。她内心很嘚瑟,像是吃准了有了方才那一茬,他这时候再怎么样,也不会再强迫她。
    他胸口欲念高扬,身子也很烫。尤其心爱的女人,还未着寸缕在自己怀中,她还撩拨了他。这时候便当真是想将这女人,狠狠揉入自己骨血之中!
    然而……
    然而。
    这怒意之下,他猛然抬起她的下颌,低头咬住她的唇畔,狠狠地掠夺了一番,手也很不规矩,吓了洛子夜一个够呛!然而这之后,他抱着她躺下,并随手为她铺好了防着月事的布帛。便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只将她抱在他怀中。
    魔魅磁性的声线,带着几分森冷切齿的味道:“洛子夜,你是不是料定了孤舍不得真的将你如何,故而才如此嚣张?”
    他这话一出。
    洛子夜倒是点点头,环抱着他魁梧的腰身,将脸埋入他怀中,坦然道:“不错!我如今最能倚仗的底牌,就是你的舍不得。”
    他沉眸,对她这样的“坦白”,一时间竟是失语。
    却隐约觉得,这女人大抵是自己命中的克星。恨不能将她恨到骨子里,却又偏偏爱到骨子里。他猛然掐了她的腰一把,惊得她惊呼一声,睡意走了大半,他也沉声道:“晚安!”
    洛子夜瞪大眼,盯着他已然闭上的双眸,还有那张俊美到引人一同沉沦于魔道的容颜。一时间气得整个人都有点不好,凑上去就打算咬他。
    他都没抬眼,魔魅的声,就吓得她够呛:“洛子夜,你知道孤忍得多辛苦!你若再咬,孤若是没克制住,你就别怪孤不心疼你!”
    她听了,打算咬他的动作止住。
    气鼓鼓地看着他,盯着他,感到很恼怒。而他这时候就跟那真的睡着了似的,闭着双眸,墨发落在枕头间,有些长发还被她压在身下,这么看着,倒不似美男子恬静入睡图,而是魔界的君王,这时候沉闭起眼,厚重的魔息使人心颤,更令人心头澄澈,明白若是扰醒了他,会有什么样的可怖下场。
    她兀自一个人生了一会儿闷气,盯了他半天,最终还是抵不过困意,在他怀里睡着了。
    梦呓中还嘟囔了一句:“臭臭是坏蛋……”
    她睡着了之后,他那双霸凛魔瞳才骤然睁开。听着她眸中的呓语,好气又好笑。原是她一再触碰他的逆鳞在先,原是他怒火之下,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在先,可没想到,最后竟成了这样。
    他尚且没跟她理论清楚,她的所作所为到底对不对。
    他尚且没得到她的承诺,听她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如此。
    就这么有几分不明不白的,事情就告了一段落,还似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全然就是他欺负她。是他太霸道,是他太跋扈。然而,在垂眸看了她一会儿之后,他忽然嘴角淡扬,气也提不起来了。
    这女人的话没错,她最能倚仗的东西,就是他的舍不得。而他偏偏,无可奈何!
    以及,道理和媳妇之间。
    他一直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过,她含泪说出的这句话,是不是也在说明,她愿意做他的媳妇呢?
    “洛子夜,孤真不知道该将你如何是好!”
    他这一句话出来,早已在睡梦中的洛子夜,这时候也似是听到了什么,猫儿一般又往他怀中偎了偎。睡得很踏实。
    终于,他眉间的折痕,慢慢的也散了。
    淡扬着嘴角,抱着她沉沉睡去……
    ……
    帐篷里头这一阵鸡飞狗跳的闹腾,闽越和阎烈,这时候也都在门口听着。到里头终于是安静了,这两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阎烈叹息,用密室传音对闽越道:“幸好王及时醒悟,要不然,我们之前努力的那些,全部都白费了!”
    那些好不容易,才让太子对王建立起来的好感,也会在顷刻之间崩塌,什么都不剩。
    闽越听了,同样用密室传音,回了对方一句:“听了这么一会儿,也许太子对王,并不是我们之前怀疑的那样!”
    是的,他们之前都怀疑,太子对王,只是利用,毫无感情。但是今日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
    阎烈也点点头,但唯一让阎烈有点没弄明白的是,那时候太子问了一句:“你果然知道!”
    还有王那句他那时候因为闽越的打岔,没能听得太清楚的那句女人什么的,是什么意思。正想着,这时候忽然一物,对着他撞了过来。
    他伸手便是一挡。
    “咚!”的一声,那一物掉落在地,并且还掉进地上的泥土当中,滚了一圈,差点扎了进去。
    那一圈带着毛的动物,抬起头来,那正是果果!它跳起来之后,便伸出一只翅膀,指着阎烈,尖着嗓子道:“阎烈,干什么你,你干什么?查到了洛子夜了果爷,洛子夜他的味道就在帐篷里……”
    “面”字还没说完。
    看着紧闭的帐篷门,它骤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眨了眨鸟眼,明白了,倒地就开始哭:“果爷在外头累活累死的找洛子夜,你们找到了也不通知果爷,主人都被他睡了,果爷还在到处找,苍天哪,都是绳命,你对果爷的绳命也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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