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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看起来颇为严重,浑身都是血。”护卫禀道。
    “尚泽,和我一起出去看看。”越家的地位虽然已大不如前,但也是名门望族,今日若见死不救,很可能会落人话柄。
    尚可从车内取出备用医药箱,跟着陆修樊下车。弈云碍于身份,只能待在车里,通过监控观看外面的情况。
    护卫们在前开道,陆修樊和尚可很快来到车祸现场。靠近之后,才知道这是一场连环车祸,四、五辆车挤在一起,车内的人已经众人被抬了出来,受伤最轻的几人各自坐在一旁,等待治安队过来处理。重伤的两人躺在地上,其中一人赫然正是越煊。
    他一身血污,半边身体动弹不得,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察觉身边有人靠近,越煊转头望去,一眼看到尚可,立刻惊惧地喊道:“你,你想干什么?”
    陆修樊眼神微沉,对尚可道:“帮他检查一下伤势。”
    尚可蹲下身,将医药箱放在地上。
    “不,你滚开,离我远点!”越煊抬手就朝他挥去。
    尚可不着痕迹地避开,几点血渍溅到他的脸上。
    陆修樊盯着尚可脸上那几点血渍,感觉非常刺目,厉声喝令道:“压住他,别让他乱动。”
    两名护卫立刻上前,制住越煊的手脚。
    “放开我,放开我!”越煊望着尚可那张沾着血渍的面瘫脸和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惶恐地大叫道,“救命,他要杀我,咳,咳,他要杀我。”
    越煊嘴里喷出几口鲜血,全身剧痛不止,大脑一阵眩晕,却因为害怕尚可趁机报复,一直硬挺着不敢晕过去。
    陆修樊冷眼旁观,对两人的关系产生了一丝疑惑。
    尚可望着表情扭曲的越煊,脸上平静无波:越煊,你放心,我不仅不会杀你,而且还会竭尽所能地救你。变成守约人的越泽,对过去没有留恋,也没有怨恨,他可以毫无芥蒂地救自己的仇人。但越煊你不行,你心中有鬼,气量狭小,他日必将以怨报德,自食恶果。
    尚可动作熟练地帮越煊进行急救处理,期间没有一丝迟疑,也没有任何失误。等医务人员赶到,尚可已经将伤势处理妥善。
    医务人员检查之后,赞道:“多亏你救治及时,否则这名伤者恐怕等不到我们赶到就要没命了。”
    众人听完医生的话,才知道越煊居然伤得这么重。刚才看他大喊大叫,还以为没什么大问题呢?
    尚可对医生的夸赞毫无反应,脱下手套,提起医药箱,重新回到陆修樊的身边。
    “下面的事情交给治安队和医务人员就行了,我们走吧。”陆修樊带着尚可离开了混乱的车祸现场。
    尚可打开后车座的门,陆修樊上车之后,朝尚可招招手。
    尚可躬身凑近,一块湿巾伸过来,帮他将脸上的血渍擦拭干净。
    被擦得一脸水灵的尚可:“……”
    如遭雷击的弈云:“……”
    刚才给尚可擦脸的那只手,真的是皇叔的吗?!不要企图蒙蔽他的眼睛,老实说,那其实是一只伪装成人手的怪兽吧!
    陆修樊等人离开后,越煊也被送到医院,因为救治及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身体多处骨折,需要疗养一段时间。车祸的原因很简单,之前在车赛上出丑的越煊正在气头上,结果在回家路上又遇到一辆抢道的跑车,还被甩了一串带着嘲讽效果的虚拟颜文字。
    越煊自然是怒不可遏,当即让司机追上去,两辆车开始在街道上竞速,结果双方的车技都不过硬,在拐弯时撞在一起,引发了一场连环车祸。
    “母亲,我遇到他了。”越煊虚弱地躺在床上,求助般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常夫人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别着急,你说你遇到谁了?”
    “越泽!”
    常夫人皱了皱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越煊于是将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的母亲,只是隐瞒了他故意让人在车赛上动手脚以及被尚可救治的事情。
    常夫人思索片刻,说道:“不用担心,越泽是守约人,即使回到家族,也动摇不了你继承人的位置。你现在要做的,是和首都权贵打好关系。”
    越煊脸色难看道:“越泽在车赛上抢了我的风头,间接害我被其他人排斥,我怎么和他们打好关系?”
    “傻孩子,你刚才不是说你被王爵阁下救了吗?”常夫人提点道,“等你伤愈后,是不是应该亲自登门致谢?”
    越煊若有所悟,脑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当时意识迷糊,并没有仔细留意陆修樊。不过他身为王爵,竟然会纡尊降贵地过来救他,或许并非如传言中那般不近人情……
    晚上回到公馆,沐浴过后的陆修樊,一身清爽地躺在床上,观看白天从赛车场拷贝过来的视频。
    比赛刚开始不过一分钟,他便看到一辆赛车有意靠近尚可的车,几次想要将他撞出赛道。
    陆修樊眼神一冷,快速查询那名车手的资料,他的雇主正是今天在车祸现场遇到的越煊。
    又是他?之前的疑惑再次浮上心头,他与尚可到底是什么关系?
    比赛继续,尚可甩掉越煊的车后,一路飞驰,凭借着精湛的车技和卓越的预判能力,夺得了冠军。当他从赛车下来,那优雅的身姿和意气风发的模样,让陆修樊的心为之一动。将画面定格,他静静凝视了许久。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陆修樊将视频关闭,回了一声:“进来。”
    尚可端着托盘推门而入,走到陆修樊床边,将托盘上的茶点一一摆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躬身准备离开。
    “等等。”陆修樊在床边拍了拍,说道,“坐下,陪我说说话。”
    尚可放下托盘,坐在床边。
    陆修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若换做其他人,肯定是不敢坐的,但他却坐得非常自然。
    “尚泽,你和越煊认识吗?”陆修樊问道。
    “认识。”尚可坦然相告。
    “你们是什么关系?”
    “同父异母的兄弟。”
    陆修樊顿了一下,疑惑道:“据我所知,越煊只有一名同父异母的兄长,名为‘越泽’。”
    “‘越泽’是我以前的名字,成为守约人后,改名为‘尚泽’。”
    陆修樊沉声问道:“谁给你改的名?你又怎么会被送进分配中心?”
    越泽是家族子弟,即使变成守约人,也不可能被送进分配中心。
    “继母,不知道。”
    陆修樊望着神色淡漠的尚泽,眼中逐渐凝聚出一团黑气,不用想也知道,又是家族内部争权夺利的戏码。但是,变成守约人的尚泽已经没有竞争力了,为什么还要将他送进分配中心?他们不知道守约人可能会遭受怎样的虐待吗?若非遇到他,以尚泽的姿色,恐怕早就成为某些权贵的禁脔了。
    想到此处,陆修樊没由来地一阵后怕,同时心中也升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意。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越煊会如此针对尚泽,因为他就是将尚泽送进分配中心的罪魁祸首之一,他害怕越泽会报复他。真是可笑,尚泽如今根本没有怨恨之心,又何来报复之行?不过是他以己度人、做贼心虚罢了。
    早知如此,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去救人。
    “尚泽。”陆修樊握着他的手,认真问道,“你想回越家吗?”
    尚可望着他,反问:“你不要我了吗?”
    怎么可能不要!陆修樊觉得自己的心脏被这句“性感”的话狠狠戳了一下。
    “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终身制合同,还是另有所指,总之说出这句话时,他有一种谜样的满足感,“既然你已经跟了我,那就是我的人,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很好,以后就靠你了!尚可在心里给他男人点了个赞。
    接着又听他道:“要不要一起睡?”
    陆修樊一脸正直地邀请他。
    按照守约人的职业操守,对于雇主的邀请,似乎没有理由拒绝。尚可觉得自己应该大义凛然地躺过去,安静地做一名合格的暖床人。所以答应吧,只是单纯地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魂魄已经自动自发地躺进了陆修樊的被窝,但尚可还是竭力维持着自己面瘫的表情,冷静地与眼前的男人对视,拼命抵抗这红果果的男色诱惑。
    就在陆修樊以为他会答应时,却见他突然点开自己的随身智脑,调出一份工作合同,仔细浏览上面的条款,最后说道:“大人,合约上没有‘陪睡’这一条。”
    陆修樊:“……”
    他将工作合约导入自己的智脑,然后快速加上一条:【在征得对方同意的情况下,可以陪吃、陪睡、陪……】写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一下,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了几下,沉思良久,他还是加上了【……陪做爱。】
    加上这条后,他又将合约传给他,说道:“回头让费管家去公证一下。”
    尚可无语地看着新条款,特别是最后三个字,脸上还必须装作无所谓,不能对他昭然若揭的险恶用心表露一丝鄙夷。
    “现在,过来吧。”陆修樊拍了拍身边的床位。
    尚可收好合同,说道:“等新合同生效。”
    陆修樊:“……”说好的对雇主唯命是从呢?
    尚可起身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
    尚可拿起托盘,躬身退出了房间,留下陆修樊郁闷地躺在床上,孤枕难眠。
    陆修樊此次来首都,主要是为了调查一桩重大的泄密事件。此事涉及好几名权贵和官员,严重危害了国家安全和技术主导。若不能尽快将害虫清理干净,国家机密将源源不断地外泄,最终导致无可挽救的后果。
    陆修樊很清楚,这件事查得越深,自己就越危险。但他若不查,整个帝国恐怕也没有人敢查了。
    与各怀鬼胎的官员周旋了一天,陆修樊面色沉凝地走出王宫,抬眼看到尚可正站在车旁,安静地等着接他回家。
    陆修樊眼神一暖,稍稍加快了步伐。
    尚可载着他,一路朝公馆驶去。拐过转角,远远便看到一辆陌生的车子停在公馆门外。
    陆修樊眯起眼,很快认出了来访者的身份,正是许久不曾露面的越煊。
    “王爵阁下!”越煊看见陆修樊的车,立刻欣喜地迎了上来。
    陆修樊连车窗都没开,对尚可说:“不必理会。”
    待公馆的大门打开,尚可便径直将车开了进去。
    越煊想跟过去,却被守卫拦住。他跺了跺脚,眼中闪过不甘。又在门口待了半小时,见主人确实没有见客的意思,只好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越煊几乎天天上门,可惜没有一次见到正主。最后不得已,他堵上了尚可。
    “跟我走一趟。”越煊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
    尚可眼神淡淡地望着他,没有任何表示。
    “父亲住院了,前天刚被转移到首都医院,你不该去看望一下吗?”
    越呈生病了?尚可不得不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这是病例和病房号。”越煊将资料放在车顶上,“你今天可以不跟我走,但是你别忘了,就算你变成了守约人,你身上也留着越家的血。”
    说完,也不待尚可反应,便匆匆离开,似乎多待一会都是煎熬。
    尚可将资料打开看了看,然后塞进车里,不再理会。
    晚饭后,陆修樊突然问道:“明天和我去一趟首都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