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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罗远觉得这样也可行,倒也没有阻拦她。
    罗甜交代了一声,傅锦朝那边也请了假之后,两人就搭乘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去了。香城还没有到庆市的直达飞机,两人还是走望京转了一班机才到庆市。上午出发,下午到庆市的时候已经快要傍晚了。
    罗国安夫妻以及先回去了,罗远还有事情要忙,包括罗月夫妻,也还在家家里等着他们。
    “姐。”车子一停稳,罗甜就开了车门直奔家门,一把抱住了出门来看情况的罗月。
    罗月反手抱了抱妹妹,抱怨道:“小没良心的,在香城呆的高兴了是吧,都不愿意回来!”
    罗甜故意委屈道:“冤枉死我了,我可是正儿八经有事情要忙的呢,作为师叔,不得好好带带下面的师侄们啊,姐,你别看不起我啊!”
    “是是是,咱们罗大师最厉害了。”罗月随口敷衍着罗甜,转头朝丈夫道:“去叫傅爷爷傅奶奶来吃饭吧,妹夫也回来了。”
    老夫妻俩自打那年搬来之后,那基本就是除开过年回望京,其他时间都在庆市养老了。这一晃六年过去,虽说不能返老还童,可是精神却远胜六年前,连望京来看他们的老朋友都说他们是焕发第二春了。
    只是年老成精,傅老爷子可不想给孙媳妇找麻烦,一直都推脱是这里的环境好,水土好,特别养人。不过这话也没说错,比起环境越来越糟糕的望京,庆市这儿,依旧是蓝天碧水,空气不要太好哦。
    “咦,姐,你什么时候怀孕的,怎么还没告诉我呢?”刚刚没发觉,这会儿一起往里走,罗甜打量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罗月羞涩地笑了笑,摸了摸肚子,脸上俱是母亲的温柔,“妈和姨姥姥都说了,没满三个月呢,让先别张扬。”
    罗甜登时就不乐意了:“不张扬那是不告诉别人,怎么能不告诉我呢!我的乖乖小侄……唔唔唔……”
    罗月一听到妹妹后面的话,就捂住了她的嘴,“不许说,我跟你姐夫还准备把惊喜留到最后呢,你这一张嘴,我这就什么都知道了。”
    孩子才不到两个月,罗月也是忙起来就没个数,还是潘潜自己想起来这个月没给媳妇买女性用品才想起来了。为着这事儿,张秀芬没少埋汰闺女心大不经事儿。因为月份太小,现在就算去照b超都照不出到底是男还是女,当然了,他们夫妻俩也不想去照,把惊喜保留到最后一刻才好啊。
    张秀芬还嘲笑了一番女儿呢,说是早早知道了多少,这样准备小衣服小鞋子的时候都能方便些。倒是容静言特意提醒了一下罗月,让她注意罗甜的嘴,她这一看就知道是男孩女孩了,当然得注意着不让她把惊喜说出来啊。
    罗甜生气地鼓起了嘴,等到罗月把手移开之后才奸笑道:“好好好,我不说,那我就一个人尽情享受先知的喜悦啦!”
    容静言从房间里一出来就听到了这话,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个孩子啊!”
    “姨姥姥。”罗甜又蹭上去一顿腻歪。她知道,罗爷爷过世的事情肯定又让姨姥姥想起了奶奶,在这样的情况下,罗甜愿意多耍一点宝,好让老人家开心一点。
    因为罗月怀孕的缘故,她是肯定不会回去参加葬礼的,哪怕罗月表示有罗甜在,肯定不会出问题也一样。因为罗甜自己就不同意。
    “又杂又乱又晦气,不许去!”在这一点上,罗甜分外的坚持。原本其他人就不同意,现在唯一一个可能同意的罗甜也不同意,那么罗月此举只能作罢了。
    第二天一早,潘潜开车,和罗远罗甜傅锦朝一起回了罗家村,至于罗小宝,他正是高考备考之前呢,家里人都不愿意为着这个耽搁了他。小宝本身就和罗爷爷没啥感情,什么祖孙之情,血脉联系,都特么是虚的,长长久久的不见面试试看?是祖父又不是亲爹,哪来那么多玄幻的血脉联系啊。而潘潜是孙女婿,傅锦朝是准孙女婿,按照礼节倒是该露面的。
    “对了,哥,小姑姑怎么样了?”罗甜想了想问道。
    比起他们一家子,小姑姑只怕更伤心些。到底那么多年父女,而且小姑的前半生也的确受到了来自父亲的宠爱,哪怕后来经历了最多的事情,人死如灯灭。一切的坏处都被遗忘,剩下的唯有当年的好。
    “之前爷爷病重的时候,小姑天天都守在医院里,到最后药石罔效,爷爷坚持要叶落归根,要回罗家村,小姑也跟着回去了,至于具体怎么样,我听妈的意思,好像是不怎么好。”
    要说二房那俩个服侍的不尽心也不然,要知道真正论起来,他们才是最希望罗爷爷长命百岁的那个。
    罗国良一辈子窝囊,宋梅花恨铁不成钢也没用,毕竟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再加上一个不成器的大儿子,罗家二房之所以这些年还能活得滋滋润润的,纯粹就是罗国安和罗秀秀私下里的帮补罢了。当然了,这主要并不是帮补的老二一家子,只是给老爷子的生活费而已。
    如今罗老爷子死了,罗奶奶是个后妈,罗国安过年送回礼就算全了礼了,至于说赡养,亲儿子还在呢,还要罗国安这个继子去养活吗?
    “我觉得二叔和二婶这回哭得肯定特别真心实意,嗯,为自己哭!”
    第174章 ch.174
    事实证明, 罗大师终究是罗大师, 哪怕她刚刚只是随口胡诌,那也是事实。比方说, 二房一家子哭得那可真是相当惨烈,绝对是见者伤心, 闻者流泪的那种。
    然并卵, 因为罗家村人人心里都明白,罗国良和宋梅花没为什么哭得这么惨?为他们自己呗。
    “老大一家子现在可越来越发达了, 瞧瞧这车,还有人家这一身衣裳, 我儿子可是说了, 这一件啊, 可就要大几千呢!”自打罗国安和张秀芬回来,他们夫妻就成了村里人口中的话题。只是这些年吧, 人人都知道他们夫妻发达了, 却不知道他们家而今到底多有钱。
    毕竟自打罗家离开罗家村之后, 剩下和他们往来最多的罗老七家,可没过多久,罗老七一家也搬去了城里。没了消息来源,大家也就只能胡乱猜猜了。不过看着罗国良一家那副死德行还过得下去,显然罗国安给罗老爷子的赡养费还是不少的。既然能给罗老爷子这么多,显然罗国安更有钱啊,村民们的逻辑就是这么的直。
    要说罗国安夫妻俩回来,村民们还敢上来招呼两声,蹭蹭交情,可是罗甜他们四人回来的时候,竟然没一个敢凑上去。实在是这四个人,一个比一个气势盛,只站在那边,就能让人感受到一种和这个村子的格格不入之感。看热闹的众人在一旁交头接耳,可就是没一个敢上去说上那么几句。
    “回来啦,都先去家里换身衣服再来。”张秀芬听到外头的动静走出来,老爷子停灵停在老宅子,天儿已经热了,还租了冰棺放着,等到回头火化了就下葬了。老宅子这边人来人往,嘈杂纷乱,张秀芬有事情要交代,就干脆撵着几个孩子先回了自家。其实他们家房子这些年也都没人住,就是罗七每年回来一两趟帮着找人给打理打理,现在也还能住人就是了。
    作为孙儿孙女,他们都是要戴孝的,按理都要穿一身孝衣,不过大热天的穿一身厚麻布实在太捂人,再加上他们身上穿的也不是黑就是白,所以张秀芬干脆就没让孩子们穿孝衣,只是头上戴了白帽,腰间系了麻绳就算了。
    这要搁从前,张秀芬让孩子们这么做铁定要被骂心不诚,不孝顺,可是现在呢?要不说有钱就是好呢,有了钱,再怎么王八蛋也没人敢当着面儿说。
    “妈,要不还是别让锦朝去了吧。”罗甜眼明手快地拦下了张秀芬递给傅锦朝的麻绳和白帽,示意傅锦朝别戴这东西。
    张秀芬愣了一下,“怎么说锦朝也是咱们家的女婿,你们也已经订婚了,按照规矩,是该让他戴的啊,要不该落口舌了。”这孝不孝顺的张秀芬倒是无所谓,反正这些年除了罗国安定时定点地给钱给东西,一年回来两趟,张秀芬都不愿意让孩子们回来的。可是傅锦朝戴不戴孝关乎着他是不是罗家的女婿这件事儿啊。
    罗甜无奈道:“妈,爷爷已经死了,这俗话说,人死如灯灭,你又何必让你女婿去冲撞他呢?”其实罗甜自己也是才想起来这事,主要她也没这方面的记忆啊,陡不然地看到她妈递麻绳才想起来这一茬。哎,早知道就让傅锦朝别来算了。
    “呸呸呸,百无禁忌,百无禁忌!”张秀芬下意识就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想起来女儿就是干这行的,说出这话来,显然是有原因的。“当真?”张秀芬略带忐忑问道。
    “比金子还真呐!”罗甜摊手表示自己说得百分之一千的是真话,傅锦朝这辈子,除开嫡系血亲,其他人还真承受不起他给披麻戴孝,说句不好听的,将来罗国安张秀芬夫妻俩过世了,这个女婿都不一定能给他们戴孝呢,更别提这更远的罗老爷子了。
    作为准岳母,张秀芬也是知道一些傅锦朝的情况的,既然女儿都这么说了,那她自然也不会不相信,“好,老爷子人都走了,再惊动了也不好,这么着吧,锦朝去上个香,回头说有事情先走就是了,呆在这儿三姑六婆鸡零狗碎的也不好,露个面意思一下就行了。”
    “好。”傅锦朝原本就是因为罗甜才会来,既然现在张秀芬和罗甜都这么说,那他自然也同意。说实在的,傅锦朝对这个罗爷爷并没有什么好感,单看昔年容家之事就知道了。傅锦朝没少听爷爷在家嘀咕可惜了可惜了,要知道若是当年不出意外,容静姝原本应该嫁进齐家了。不过另一个角度来说,傅锦朝又有点诡异地感谢罗老爷子,毕竟如果不是他一时间鬼迷心窍,那他要到哪儿去找罗甜呢。只是这个小想法的确有些上不得台面,不足为外人道也。
    傅锦朝就这么跟着去上了柱香,就算了了,然后就自己开车先回了庆市,至于潘潜,她得留下来,罗月不来,他这个孙女婿怎么也得代替一下的。
    “哎哎哎,你们家二女婿怎么走了啊?傅锦朝气势太盛,光是站在这里就压得那些妇女们不敢乱嚼舌头,直到傅锦朝走了,晚上摆宴席了,桌上才有人来碎嘴。
    乡下地方就是这样,不管红白喜事,终归是要大吃大喝的。尤其罗老爷子年纪也不小了,后半生也算享到了大儿子和女儿的福气,勉勉强强算得上是喜丧,大家也没什么哀哀戚戚的情绪。罗国安一开始还伤心着呢,结果被各种杂乱的事情一冲,也就忘了伤心了。至于说二房那几口子,压根就不是为了老爷子伤心,那是为了自己哭嚎呢。要说在场的这么多人里头,真正为罗老爷子伤心的也就罗秀秀和罗奶奶呢。
    可是就连罗奶奶,这份伤心也是掺杂了别的东西在里头的。一方面,相伴这么多年的丈夫死了,她自然是难受的。可是另外一方面,丈夫死了,就代表她跟有钱的继子之间的关系也就断了。她亲儿亲女都在,而且从前对罗国安一家子是个什么态度也都看在众人的眼里,就算她撒泼打滚要罗国安赡养,只怕还要被众人唾弃呢。
    可是老二一家子是个什么德行她再清楚不过了,没了老大一家子的接济,单凭女儿那些孝敬,哪能供给他们这么多人的生活,更别提罗超还没娶老婆了。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压在罗奶奶的心头,不过几日呢,脸色都变得枯黄了。
    不知内情的还真当罗奶奶跟罗老爷子夫妻感情深厚呢,背地里倒是嘀咕了两句。至于那些知道内情的,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这是怕老头子死了大儿子不养他们了呢,一家子废物点心,要是没了罗国安这一注钱,以后能干点什么?喝西北风吗?
    罗奶奶心里的盘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过懒得去管罢了,毕竟以罗国安一家现在的身份地位,谁敢惹呢。
    “妈,爷爷的坟地选好了没?”罗家村的人世世代代都是葬在同一块山头上的,至于葬在山头上的哪个地方,就随着各家自己选择了。
    一说到这个,张秀芬就不由得冷笑了两声,“说是要葬在你奶奶旁边呢。”
    罗甜一愣,心想奶奶这不还没死呢吗?然后才想起来,估摸着说的是她亲奶奶。
    “这不可能啊,要是真把骨灰给带过去,那下场绝对不是葬在奶奶身边,而是下水道。”罗甜直接说道。
    张秀芬白了女儿一眼,“怎么在外头越呆越傻了呢?这么没心眼儿,难怪被锦朝给吃得死死的。”
    罗甜:“……”
    您还真是我亲妈!
    “你爷爷胆子再大,也不敢肖想容家的墓地啊,说的是先前葬你奶奶的那块地方。”张秀芬倒是隐约记得女儿先前说过那地方不错来着,而今容静姝的骨灰早就迁走十多年,旁人忌讳那是罗家的旧坟,也没人敢葬在那里,现在罗爷爷要是想葬在那儿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不行!”罗甜直接就给拒绝了。
    “什么不行?”罗甜的声音还挺大,周围人听到声音之后目光都瞧了过来。
    罗甜眼睛一眨就继续道:“爷爷定下的入葬地点不行,坟墓不可重合,虽说先坟已迁走,但是新坟盖旧坟本来就犯忌讳,一个弄不好,不止咱们家要倒霉,连带着一村的风水都要遭殃呢。”
    原本罗国安就在为这件事犹豫不决,要说这件事吧,是老爷子在病床上临死前硬逼着他答应下来的。其实罗国安心里也觉得这件事不好,只不过他到底是个糙汉子,心里有感觉,嘴上却说不出来,再加上又是老爷子的遗言,他原本也就准备认了。大不了交代媳妇和孩子们,回去不要提起这件事就是了。哪知道罗甜一开口就否了这件事,不知道为何,罗国安心里还有了几分轻松之感。
    罗甜当年给容静姝迁坟的手段在场许多人都记得清清楚楚,主要是她当年实在是年纪小,小小年纪做起法事来比起那些个大事还要似模似样,这种种手段,不得不让人信服。再加上罗家的日子也是蒸蒸日上,众人也暗暗在心里怀疑这是不是罗甜在其中动了手脚的缘故。
    只是不管怎么说,大家对罗甜的身份还是很有认同度的,故而她一开口说不行,众人的想法也就一起变了。
    这要是影响罗家一家也就算了,影响他们一个村子,怎么可以呢。
    第175章 ch.175
    影响一个村子自然是不行的, 谁心里没点小九九呢, 是以罗甜这话一说出来,都没要罗甜自己再继续说, 村民们就忙着张嘴了。
    “罗甜这话说得有道理,不吉利的事情怎么能做呢。”
    “就是, 孝顺归孝顺, 可也不能傻孝顺不是,这事可不能做啊, 咱村还有那么多地方呢,由着你们家选就是了。”
    “东头后山坡那块儿, 那儿可是块好地方不是。”
    众人七嘴八舌地给罗家出着主意, 显然就是不想让罗国安按照罗老爷子自己的想法葬入之前的那个旧坟。毕竟罗甜说的话还是很有点分量的, 在场的这会儿发言的,都是亲眼见识过罗甜的手段的, 这大师说葬下去要倒霉, 那就肯定要倒霉的啊, 这怎么能行呢!
    罗国安听了女儿的话,又被村民这么一哄,也就把这个想法给散去了,虽说觉得有点对不起老爷子,怎么说也是亲爹的遗愿,但是没得为了遗愿害了后人还害了同村的嘛。于是罗国安就这么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下来,至于说到底要选在哪块地方下葬,那就是七七之后的事情了。至于说罗国良和罗奶奶的意见嘛,现在就是这么可悲,不管他们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理睬的。
    他们这儿的规矩,过了七七之后才可入土为安,有这么久的时间,罗甜绝对能挑出一块地方来了。在这一点上,罗国安绝对相信自己女儿的本事的。
    晚饭之后来送白包的人都各自回去了,留下最亲近的一些帮着一起守灵,罗国安和罗国良作为儿子,罗远作为长孙,都是一定要守灵的,至于说罗甜这个孙女嘛,就没必要了。
    等到半夜三点之后,火葬场的车子会来接,他们这儿讲究一个天亮之前火化完,虽然罗甜也不知道这讲究到底是哪儿来的,毕竟推广火化也就这些年的事情啊。但是习俗如此,罗甜也懒得争辩。
    张秀芬作为儿媳,要在家忙活事情,就不去送灵了,罗奶奶要去,罗秀秀也得去,而罗甜则被张秀芬给拉回了家。反正都这么多人要去了,少一个罗甜也没什么。
    村里这些年陆陆续续都有老人过世,一个个的也都习惯了。那头和尚在念经,小辈们在烧纸,这一头就有抽烟赌钱的。罗国安看着皱眉,刚想要说,就被罗远给拦住了。
    罗远朝西边虚点了点,罗国安一看,合着罗国良也在赌钱呢。罗国安干脆气得转了头,又去灵前烧纸去了。
    罗远和潘潜也趁机躲到一旁休息去了。
    “哎,还好没让月儿回来,这乌烟瘴气的,她可受不住。”潘潜老家是农村的,只不过他父母在城里工作,他出生在城里,只有逢年过节或者有婚丧嫁娶的时候才会被父母给带回去。当年潘潜奶奶去世的时候,他也经历过这么一回,真的是把他的头都给哄大了。
    “得了吧,甭说是月儿了,就是锦朝,也亏得被妈给提前弄回去了。”罗远挑眉道。
    潘潜点了点头,若不是场合不对,非得笑出声来不可。
    要潘潜自己说吧,他这位连襟,那真是,不是凡人。
    傅锦朝是搞科研的,潘潜也是搞科研的,可是人家发表了多少篇sci,回国的时候还被百般劝阻呢,那边就是舍不得放人。一回国,年纪轻轻,客座教授的名誉就有了。而且他还知道,望京那边早就在准备他的实验室了。做科研的到这份儿上,那基本已经站在顶端了啊。
    啧啧啧,要不说人跟人没法子比呢。
    罗远自然也是看出了自己这个妹夫对于另一个妹夫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钦羡的,不过这也没什么的可说道的,就算是他自己,难不成就没对傅锦朝有点小情绪?
    容貌好,家世好,脑子好,更关键的是,运气还贼拉好,他那么好的妹妹,就被这小子给叼走了。罗远真是想诉苦都没处诉苦呢。
    “得了吧,我妈心里啊,我跟小宝摞起来不知道抵不抵得过她这个小女婿呢。”罗远自嘲了一声,去找了两个杯子,烫洗了之后冲了两杯浓茶。“只能这么将就着喝了,提提精神,也没什么好茶。”郎舅俩都没有抽烟的习惯,屋里烟雾缭绕得也憋得难受,只能多喝点茶水提提神了。至于说老宅里究竟有没有好茶,既然二婶说了没有,那就没有好了。
    潘潜接过后喝了一口道:“能有杯茶就行了,对了,今天甜儿说得那话,真的假的啊?”
    要说全家最不了解罗甜手段的就属潘潜的,不过罗大师也不用特意炫耀,亲自走了一回罗甜别墅布下的迷踪阵之后,潘潜这个一向相信科学的就承认了,神鬼之事,不可多言,不可多言。
    罗远垂下眼眸,往两人杯子里又添了一道水,“真又如何,假又如何呢,换个地方又不费事。”
    潘潜举起茶杯,心中了然,“也是。”
    另一头,罗家,张秀芬也在和女儿讨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