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8页

      肖暑松开手,惯性重新让他往前栽了几步,好在这一回,他勉强站住了脚,没有摔个狗啃食。
    肖暑用手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转身朝着洗手间走了。陈晓抱着花满脸通红,在原地呆了好几分钟才手忙脚乱地准备把花扔进垃圾桶里,结果花束太大,垃圾桶装不下,他尝试拆开包装时,从里面掉出一张淡色卡片,封面上写了一个“付”字。
    这个字明显是手写的,笔画相连的地方还看得出墨水的残留。
    陈晓愣了一下,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情绪。他把那密封的卡片翻来覆去看了几眼,然后将花抱进了保姆车的后备箱里,跟粉丝礼物放在了一块。
    画完妆后,肖暑明显感觉自己有了花粉过敏的症状,鼻子里总是发痒想打喷嚏,眼睛里不停地泛着生理泪水。他找化妆师要了一个口罩,脾气暴躁地坐在一边翻看剧本,等着导演吴雨霖把设备都调整好。
    今天剧组里面总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气氛,肖暑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鼻子上,没有察觉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直到身边的女演员小声地叫了声他的名字,他以为是吴导要开始了,放下剧本站起来,结果转身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除了吴导调试设备的声音以外,剧组里陷入了带着兴奋的安静。
    付秋野今天穿了一身轻薄羽绒服加牛仔裤,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杯,见肖暑转过身来了,便顺手把保温杯递给了他。
    这个动作做得实在是太自然了,以至于肖暑接过来之后还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付秋野挺高兴地冲他笑,道:“李记粥铺带过来的,还热着。”
    肖暑没动,目光环视了一圈,无数八卦的视线惺惺地收了回去。
    “你在这做什么?”
    “工作,”他理所当然地回答说,“我觉得这个电影挺好的,所以也投了一点钱。”
    “……”
    “你眼睛怎么红红的?感冒了吗?”
    付秋野伸手想要擦掉他眼睛边上溢出来的生理泪水,肖暑迅速捏住了他的手腕,他自己感觉还没开始使劲,付秋野已经倒抽一口冷气,脸都疼白了,软声求饶道:“轻点,轻点,肖肖……”
    肖暑松了手,看了一眼他的手腕,那里还真红了一圈。
    他皱起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静了几秒,道:“玫瑰花是你送的?”
    “嗯,”付秋野揉着自己的手腕,眉眼间还在笑着,“现在才想起来好像从来没送过你花,你喜欢就放着,不喜欢扔了也没关系。”
    肖暑微微挑眉:“野哥,我花粉过敏。”
    付秋野脸上的表情凝住了。
    肖暑从凳子里拿起已经翻得边角变形的剧本,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走到昨天NG了几十次的场景那边。吴导见他来了,意味深长地朝着付秋野的方向望了一下,小声道:“没问题吧?”
    他摇头,没说话。
    吴导便让人员各就各位,特地点名了还在一边站着的付秋野,道:“付总,您那个位置挡摄像头了,往边上走几步吧。”
    付秋野的目光一直跟着肖暑,脾气很好地应了,自觉地站到边角上。
    昨天没拍完的场景是肖暑跟女主角的一场对手戏。《夕影花语》是一部彻底的文艺片,题材非常大胆,讲的是一个常年遭遇家暴的男高中生爱上了新搬来的年长十岁的少妇,每天晚上,他会翻过两家之间的围墙,跟女主人在一大片蔷薇花后面幽会。剧本里有不少激情戏片段,吴导最喜欢在夕阳时分拍他们在花丛后面的情/爱,用冷静的长镜头去记录光影下斑驳暧昧的片段,而肖暑是第一次在镜头前尝试这么大尺度的剧本,没有替身,每一次激情戏都是一种漫长的折磨。
    好在那些长到可怕的镜头已经拍的差不多,他今天的任务不算很重,如果顺利的话,下午两点就能够回去了。
    他跟女主角简单的交流了几句,吴导冲他们点点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他走到路的拐角处,目光不由地往付秋野的方向看了一眼。
    付秋野正专注地望着他,两人极短地对视,肖暑微微皱眉,把目光移开了。
    吴导打了板。
    肖暑整个人的气场立马就不同了。
    他穿着有些旧的高中生校服,头发乱乱的,眼神有些阴郁,靠在斑驳潮湿的墙面上,手插在校服裤兜里,像是在焦急地等待什么,不停地用背部轻轻撞击墙面。好几个摄像头从不同的方向围着他,他表现得非常自然,仿佛是从里面换了一个芯子一样,就连付秋野都刹那间有了恍惚感,不由得放轻了呼吸。
    女主角骑着自行车,从路的另一头过来,靠近拐角之后按响了车铃,叮铃叮铃。
    肖暑迅速站直了身体,整张脸像是被点亮了一样,眼睛里微微亮着光,一只手按着墙壁,另一只手在自行车出现的瞬间按住了一边的把手,在女主角的低声惊呼里面带偏了车的方向,老旧的自行车摇摇晃晃地急刹在了墙角边。
    肖暑把她从车上抱下来,一言不发地凶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女主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用力地回抱住他的脖子,手紧紧地揪住他的衣服后领。
    一个漫长而激烈的亲吻。
    两人都在喘气,肖暑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的脸颊有些发红,眼睛里面的复杂感情浓郁得几乎要在镜头前溢出来,嘴唇几度张合,最后无奈地咬紧了牙,似乎把那些多余的话全部咽了下去,只剩下一句急切地询问:“昨晚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