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不对了。
    乌淮赶紧解释，“睿睿，抱歉，我是逞一时口快，真没生气。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只是吧……藏在粉丝里，你这是给我惊喜，还是给我惊吓？”
    宁榆睿说：“肯定不是惊吓！我、我有点私心，想以粉丝的身份来你的签售会，其他什么都不顾了，我的确该给你道歉。”
    乌淮问：“所以你才说赶不及过来？”
    “嗯……”宁榆睿低声承认。
    乌淮笑了起来，“是惊喜了。”
    宁榆睿看他眨眨眼，“嗯？”
    乌淮说：“其实在签售会之前我给你助理打过电话，但张沉没‘出卖’你，他说会还没开完，但是一结束会马上过来。”
    宁榆睿眉头一挑，想不到张沉还挺仗义。
    乌淮接着道：“他的话让我起了点疑心，我本来想去门口等你，路过通道的时候不小心被粉丝看到，只能回后台。”
    宁榆睿心想，原来那个时候粉丝尖叫是没叫错人呀？
    乌淮：“我让刘兆联系你，要是你来了，让你在后台看大屏幕，我的签售会一直有工作人员负责拍摄。”
    果然，宁榆睿想，被自己猜中了，乌淮还是会让他乖乖待在后台，而不是在舞台下。
    乌淮说：“但是我站在台上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你。”
    宁榆睿猛然抬头看他，“真的假的？我戴口罩的！”
    乌淮笑着看他，“我视力很好的！而且你穿的衣服，这件卫衣，我早上看你拿出来了，稍微注意了下……”
    宁榆睿扭头，看了眼挂在玄关衣架上的卫衣。
    他的卫衣看起来普通，其实标志性挺明显。
    胸口硕大的一个猫头，而且是只橘猫。
    猫脑袋顶着张微笑的脸，两只小眼睛都眯成缝，怎看都是非常可爱的图案。
    只不过宁榆睿看这是猫，加上乌淮的关系，才翻出来穿的。
    乍看一眼明明没什么，谁想到就让乌淮记住了。
    这时候已然进入秋天，穿卫衣的人不少。
    宁榆睿以为自己选了个再平常不过的装束，谁知道在乌淮眼里看来却不普通。
    “是因为这个？”宁榆睿问，“我虽然靠前，但混在粉丝里，也能看到？”
    况且舞台下又没有聚焦灯光，乌淮怎么能如此精准地发现台下的他？
    “嗯……”乌淮看来踟蹰，“还有一点，之前我不是变成猫嗅过你的味道嘛，你的气味我就记住了，虽然整个场馆里人很多，但只要被我捕捉到一点，我就能发现你。”
    宁榆睿瞪大了眼睛，“你……这么厉害？”
    乌淮仰着脖子笑，“当然，我是谁啊，我成精的啊！只要我故意留意别人的气息，远隔千里之外……我是说百米之内的人，我还是能发现的。”
    宁榆睿心想，恐怕在乌淮一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在文化中心了吧？
    宁榆睿说：“粉丝问答的时候你倒是没有点我的名哦。”
    “咳。”乌淮轻声道，“要是真把你点出来，你会不会生气？反正我不会跟你生气，我怕你的经纪人会跟你生气，说你把自己置身这么危险的地方。”
    宁榆睿低声说：“我又不怕孙轩跟我生气。”
    乌淮笑了笑，“可我不想看他对你发火呀。”
    宁榆睿靠在乌淮的身上，此时心情已经平静许多。
    知道乌淮没跟他计较这件事，庆幸之余，后怕有之。
    宁榆睿说：“以后肯定思考好了再做，而且一定要问过你才行。”
    言罢却见乌淮摇头，“我不要睿睿你今后过的小心翼翼，其实你这次以这种方式过来，我挺惊喜的。后怕归后怕，但没关系，真惹出什么来，我与你一起担着。再说，凭我也不是担不起。”
    宁榆睿眼睛明亮地看着他，“咳，我也不是说一定会给你添麻烦吧？”
    “当然！”乌淮也看向他，“对了，你嗓子是不是不舒服啊？签售的时候我看你咳得厉害。”
    听到这话，宁榆睿哼哼两声，带着一脸的得意，“我演的好吧？嗓子没不舒服，就是突然压低声音，一下子没能适应过来，放心吧，我嗓子一点事情都没有。不够，你跟我说实话，要是不作弊，不嗅气味，当时你真的能认出我吗？”
    “噢，是呀，演得好演得好！”乌淮立马夸赞起来，“你来走上来签售的时候，要不是散发出来的味道太熟了，我肯定认不出你。”
    “说得太敷衍了啊！”宁榆睿戳戳他的肩膀。
    自然不是敷衍。
    其实当时乌淮坐在那里，看到宁榆睿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就算没有熟悉的味道，就算穿得是陌生衣服。
    可乌淮还是能从那双弯弯的眼眉里看出熟悉的人影。
    哪怕宁榆睿挡去半张脸，挡去头发，但只要他露出眼睛，乌淮还是能把他认出来。
    而且，乌淮能想象到藏在口罩下的宁榆睿又是什么表情。
    肯定是翘起的嘴角，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因为乌淮知道，宁榆睿看到自己总是在笑着的。
    他喜欢我呀！
    所以，不管宁榆睿将自己伪装得有多好，他总是能把人给认出来。
    他肯定能认出来。
    乌淮笑着说：“才不是敷衍，是真的。当然，我有特殊的认你技巧，把你从人堆里找出来，一点都不费力。要是没有，那……你如果不用演技，我是能认出你的。可你这次飙演技，我区区一个普通人，那就有点为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