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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节

      “子墨,你瞧这我做,别动手,万一伤着就不划算了。”
    “有什么不划算,你能做的事情我也可以,现在家中出事,我岂能在家里闲着让你忙碌。”她轻笑,星眸漂亮淡然。
    “我倒是情愿你在家里呆着,这几年着实委屈你了,到了现在还让你跟着我前后忙碌。”
    有些事情,他非常想告诉她,却又不敢,若是子墨的想法和他的背道而驰,那他将如何做?
    他家娘子瞧着是个温柔秀气的,实则内心强大到他都触碰不到。
    若不是重生一世,他根本不会如现在过的这般平稳淡薄无追求,也根本配合不了小娘子这般淡薄无求的心境。
    哪个年少不曾求得功名利禄,他现在之所以不渴求功名是因为上一世经历的事情,让他看淡了人的一生。
    若是像上一世那般,他年少可是张狂之际,自以为风采斐然、风度翩翩也是狂放什么都瞧不到眼中。现在去想那时的自己,他可怜的发现,真是心比天高,不知收敛。
    虽是权位极高,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终老之际落得凄惨下场。
    重生之后他改变了很多,也从小娘子身上学到了甚多,两人之间出了外貌上的吸引,还有一种奇怪的感情维系。
    他渐渐放缓心思就想如此简单的和子墨一起活到终老。
    偏生罗修像是不愿放手。许多年过去了,他现在出来定时图谋不轨,他是委屈求安还是反击?
    他是怕在面临抉择的时候,小娘子的心思是否也如他想的这般?和她站在同一战线。
    若是他和罗修开始反击,下场只有两个,要么是输惨,要么是赢的胜利。
    他心中有了柔软,便再也不愿狠心。
    李振送了食物,小娘子端了过来放到桌子上,拿了棉布给他,“愣着作何,擦擦手要吃饭了。”
    “嗯,好。”他竟然跑神了。
    小娘子端起米饭吃的甚是秀气,低首眼眸暗转,刚才他在跑神儿,不知在想什么,她心中有中奇怪的想法,他似有事情瞒着她,到现在也不愿说么?
    看来,果真是不相信她呢!
    算了,不过是搭伙过日子,何必全都相信彼此,她也不也是心中藏了秘密没说么。
    小娘子抬眸扒拉米饭,碗里莫名的多了些肉,“只顾着吃米饭,吃些菜。子墨像是有心事,可否说给我听?”
    “晚上回去再告诉你。”
    两人都怀了心思,却没有说开。
    小娘子吃完了碗中米饭,瞧着他吃,见他嘴角有东西,伸手轻触沾到手上,“一个米粒而已,你赶快吃。”
    他望着她傻笑,张口把她手上的米粒含住吃掉,“这个也不能浪费。”
    “你倒是瞧着越来越傻了,没刚见你时冷淡清雅。”
    “在你面前我何必伪装,我活的开心你也乐意见到这样的我,岂不更好。”
    “嗯,这样的你才好。快些吃吧。”
    这才是夫妻,平淡虽似水却不舍得分开彼此。
    或许再也没有激情四射的时候,但他在、她就安心,她就心情美好。
    这便足了!
    ……
    戈壁草地,土地虽是贫瘠却有水源。
    已经过了几日,夏天身上的恶露渐渐没了,她浑身透彻甚是舒服,刚来这里便听到有水声,她知晓这旁边有个清澈的湖泊。
    周围是树木枯枝,团团把湖泊围住,说来也是奇怪,在戈壁的周围是寸草不生的荒地。
    在湖泊的周围却是长了高大耸立的树木,若是有人隐藏在上方,站在地面上、或是在湖泊里的人是瞧不见的。
    又是这般月光明亮之际,若是从树上瞧,肯定能看的清楚。
    夏天拿了衣服,低声嘱咐林殊,“你在外面给我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少东家您放心,我誓死看好,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靠近。”
    林殊虽是下人,却懂得维护主子。更何况现在这个主子有是个女子。
    见她手中抱了衣衫,林殊脸早就红了,只是天色暗,夏天也并未去看,自然没发现。
    她看了四周,并未发现有人,经血初走,加上夏季炎热,她身体又甚是黏糊必须要清洗一番,虽是不敢好好洗漱,但必须把头发和身体冲刷一下。
    她脱的快速,甚是安静的半夜,大家几乎睡在火堆边,尤其是汉子们,呼噜声、磨牙声、以及呓语声,倒是此起彼伏。
    林殊背靠着湖泊,双手抓着手中短剑,眼看四周,以防有人闯了进入。
    洁白如玉的美背被月光轻照,显得越发光亮,她轻轻入了水,袖长的双腿养的白嫩生鲜,这一双美腿何曾见过。
    树上的少年,听到水里有声响,眼睛立刻往了过去,他隔着树枝瞧见那在水里沐浴的人,瞧着便出神了。
    是个女子?
    夏天洗漱完毕,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背后,胸前饱满微微挺立,快速从水中走出,立刻用衣服擦拭,穿上衣服。
    好巧不巧,树上的少年将她穿衣服的画面瞧的一点不露,她竟然是个女子?
    他有些控制不住,身体快速从树上下来,而夏天就是靠近那棵树穿的衣服,身后把头发轻轻撩起,还未站稳,感觉背后传来温热气息,她有些惧意。
    “谁?”她低声问。
    “是我,你是女子、你怎么是女子?”少年靠在她伸手,并未伸手去碰她,却紧靠不离。
    “混账,离我远些。”夏天听到声音立刻转身,伸手要劈后背站的男子。
    被他快速闪开,伸手抓着她的胳膊,轻轻抱住,“别动,你碰一下这里,跳的好快。它像是很喜欢你,从你是男子装束见到你的那一刻,这里就跳的甚是厉害。”少年指着的位置正是心脏位置。
    夏天并未见过这个男子,更何况他是带了黑色面纱,根本瞧不出他是谁,“放开我,你要如何是你的事,和我没任何关系。”
    她心冷如石,将不再会跳。
    “你看过我的脸再决定,和你有没有关系。”温情伸手撤下面纱。
    他知道、那次喝醉之后,这个女子见到他的脸,会变得好温柔好甜腻。
    他喜欢那样的她。
    “清哥?”夏天放松脊背,瞧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是清哥么?
    “清哥是谁?是你的情郎么?他和我长的很像,是吗?”温情很想抓着质问吗,不知为何心中难受异常。
    “不对,你不是清哥。清哥不是这样的、清哥死了,我亲自埋的,我亲眼看到他下葬的,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夏天声音逐渐变大,有些歇斯底里的质问。
    本是守在外面的林殊,听到这边有声响,立刻折身快要走进时站在远处低声问,“少东家,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你在外面守着,不许靠近。”
    她是夏天,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子,她能亲自把清哥埋了,亲眼看着他闭眼离开人世,看着他下葬入土再无醒来的可能,便能冷静的忘记、清哥。
    可眼前这个人,他又是谁?
    温情反手抱住了她,“别生气,别发怒好不好?你说我是谁我便是谁,我情愿便成你想要的样子。”
    他不知为何就是看不得她生气、发怒,像是这样抱着她,就能化解她的怒气。
    夏天不懂,这个人明明不是清哥、不会是清哥的,为何他的怀抱、他的语气会让她想落泪。
    “清哥,你不会是他,可你为何却又那么像他?”夏天抬眸,眼睛含了泪水,伸手触碰他的脸颊、鼻翼、嘴巴。
    最后踮脚微微启开唇瓣印在他的嘴唇上,是不是清哥,她试探一下便知。
    少年身子紧绷,他何曾懂情事,只是心中那种悸动来的陌生,“夏天,夏天……。”他低声呢喃,似不是他在说话。
    “你叫我夏天,你知道我是夏天。你是清哥对么?你是他么?”她熟悉这种味道,他唇瓣上的味道,是清哥!
    那这个身躯不是,清哥的身子一直是温温热热,从来不是这样滚烫。
    她摇头甚是失望的推开,“是我失礼了,抱歉。”她转身眼泪掉了下来。
    清哥不会再回来了,何必在别人身上找清哥的影子,于谁都不公平。
    他不是清哥。
    “我是清哥,我当你的清哥,只要你愿意、要我。”他语气轻颤,似是不懂,为何会害怕担心她离开,她若是不要他了,那他该如何?
    内心躁动惴惴不安,他不懂为何?他的心像是不再是他,灵魂也不是他的,他像个傀儡被谁操控了?
    “你不是清哥,我不要。”她恢复清冷嗓音,穿好了衣服,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水,夏天浑然不在意,径自要走。
    “你说过、我们成婚永远在一起,现在竟然瞧不出我了,夏天,我是清哥,你怎么能忘记了我?过来这边好么?”是清哥的声音,温柔轻和,说出的话想天上的云,淡淡软软,甚是舒服。
    她转身,不相信的问,“你是清哥么?”是月色太朦胧还是人入了情迷。
    “夏天,你还是不相信我么?我自幼被顾家收养,是个痴傻蠢笨之人,夏天和娘从来不嫌弃,只是我命薄不久,不能永远和夏天厮守在一起。但我却娶了你,你是我的妻子,你说我是清哥么?”他走近,伸手捧起她的脸,用额头轻轻抵着,气息温热带着缱绻情迷。
    “是清哥回来?”她笑的像个小孩子,娇娇气气,反手抱住他的身子。
    “是我。”他说着手触碰她的唇瓣,低首轻落在上面。
    “清哥,我带你回家,我们一起回家。”
    她还是太天真,这个哪里是清哥,根本不是他。
    他借助在这个男人身体之内,这个身子就像是他的一般,可是,终究不是他,在白日里他无法醒来,他不能见到阳光,只有在黑暗中,他心中极具渴望见到夏天的时候,他的灵魂会霸占到这个身体片刻时间。
    他只要抱着她一会儿就好,不敢有太多的要求。
    夏天却不知满足,她紧紧贴着男子的身子,抱的很紧,她的清哥,她不知他从哪里来,她不知他是谁,但这个人就是清哥,谁也无法反驳。
    她是被迷惑了么?谁也不知。
    抬眸凑近,她甚是着急的想确定这个就是清哥,他咬在他的嘴唇上。
    “清哥,我们成婚了,但我还没有成为你的妻子,我们在一起吧。”她懂得羞涩,却不想掩饰她想要清哥的念头。
    若这是一场梦,她知做一次就够了。
    “夏天,不可以,我一会儿就走了,不能一直留在你身边,你不能把干净的身子给这个身体,答应我好好保护自己。”他清楚的知道,这个身体他只能共享不能霸占,因为这不是他的原有身体。
    夏天,是他最自私想拥有的,不能和任何人分享。
    “你要走,你要去哪里?清哥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去哪里找你?”
    她娇弱又可怜,只是一个喜欢他的女子,和白日里叱咤商场的女子,一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