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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我没让你揭,也不是在和你说话,你我自小见得何曾少了,在街上遇见,我也肯定能认出你来,”
    赵渊敛起笑意,他这人脾性是真的不好,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是以三皇子赵澈对他百般讨好,也鲜少给他好脸。同为兄弟,成长环境经历不同,养出来的性子也大相迳庭,他看人下菜碟的耿直,有时会让人觉得以他的欠揍程度,如果不是皇子,肯定活不到这年岁
    “原来徐王妃如此喜欢母后宫中的面纱,也别说大哥不关照你,回头就让母后送一箱到端亲王府上,让徐王妃你俩高兴高兴。”
    饶是徐王妃这样的好性子,笑容也有点挂不住了。
    别人她还能当是垃圾话,但以赵渊恶趣味的性格,这种事他说出来就做得出,真一箱面纱送到王府上,那比敬茶出丑还要惹人笑话。
    在这时候,系统不带感情的提示音响起:【恭喜宿主,已激活黑恶势力光环。】
    论作死,颜欢欢认第二,恐怕只有赵渊能争争第一。
    “太子殿下,王妃姐姐重视的是心意,又岂是一方面纱?主动向皇后讨要物件甚为不妥,”
    她顿住脚步回首,眉目冷淡:“太子殿下为兄弟着想的心情,妾身实在敬佩,诚惶诚恐,怕要折了妾身的福,还是端亲王身份贵重,能经受得住殿下的关怀,太子殿下的好意,妾身就心领了。”
    跟上位者说话,要维持着表面上的恭敬,又要把话给说明白了。
    “哦?弟妹跟我这么客气?”
    赵渊一怔,没料到她敢还嘴。
    他倒不恼,被美人呵斥也是好的,就是每句不离二弟,让他有点失落一一赵渊想象力惊人,给他一片犹有余香的手帕能脑补出一本春宫图。
    这样的人,很容易被自己感动。
    他看向颜欢欢,她这回没有低头垂眸避嫌,二人目光对上。
    天雷勾动地火?
    不,一股阴冷湿寒的煞气迎面涌来,难以名状的压迫感,彷佛整个天下的恶意排山倒海地冲击赵渊,在地狱走了一圈,平淡无奇的眼神,蕴藏着凶恶狰狞的杀伐黑浪,翻腾着,能消融骨头,慑服人心。
    颜侧妃眉目如画,戴着面纱,也能看出是个漂亮姑娘,是赵渊最喜欢的一类型。
    但这个漂亮姑娘,却忽然变成了罗刹,美则美矣,让人惊怖失神。
    首当其冲的,便想跟她眉目传情的太子赵渊。
    在那一天,人类重新记起了被黑恶势力支配的恐惧……
    在宫廷之内,众目睽睽之下,赵渊双膝一软,往前摔了个狗吃│屎。
    整个皇宫举国之力建成,每一寸都是整个时代的尖端技术,建成后有太监检查,哪一寸由哪个工匠负责,记得清清楚楚,稍有差池,就是一条人命。没人料到赵渊会摔倒,他又摔得一点预兆都没有,双膝触地,宫女芸浅吓得赶紧将他扶起来,徐王妃也吓了一跳:“太子殿下……可要传太医?”
    衣料厚实,赵渊摔得虽狠,倒没摔出大碍来。
    不过太子身份贵重,就是没病没痛,沈皇后也会遣人去给他把平安脉,这回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下,请太医来诊脉一番也不稀奇。
    被芸浅搀扶着重新站起来的赵渊面沉如水,英俊得冷酷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奴婢一时不察没扶好殿下,请殿下降罪。”
    待赵渊站稳,芸浅就跪了下来请罪一一反正都是宫人的错,她是沈皇后身边伺候了有些年头的宫女,太子想来也不会如何责罚她,真要动手,她求不求饶都没分别,还不如自己请罪。在贵主子身边干活的,要打要杀都是恩典,没有求放过的道理,敢说出囗,家里倒容易被牵连。
    须臾,颜欢欢都以为他要发飙的时候,他反倒挥了挥手:“无碍,不用大惊小怪,是我自己不小心,还要送两位弟妹出去,起来吧。”
    “谢殿下恩典。”
    芸浅麻利儿的站起来,暗忖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去得多念一遍经,谢佛祖保佑。
    颜欢欢讷罕,原来这个黑恶势力光环能把人吓得跪下来?看来很适合用来虚装声势,威慑下人,日后大有用处,只是不知道持续时间多久。
    系统适时解惑:【宿主可随意控制开关。】
    ‘那现在就关了吧。’
    和财不露白的道理一样,到处装逼容易招雷劈,在人前,适可而止才是硬道理。
    被这么一吓唬,赵渊一路老老实实地送了二人出宫,再也没有乱说话,徐王妃乐得清静,与他分别后,才真正松了囗气。太子声名在外,爱惜羽毛的已婚妇女都对他能避则避,就算没真发生什么,被人用暧昧目光看一眼,就够她们难过的了。
    徐王妃不想被他看中,也不想颜欢欢被他调│戏,在外人看来,她们就是一家子,出了什么风言风语,丢的是整个王府的脸,所以她才会出言打岔。
    太子能老实点是最好。
    上了在宫门外候着的马车打道回府,徐王妃开囗:“原想着今日带你给皇后娘娘敬完茶,转道就去永乐宫,不料良妃娘娘感染风寒,不能见客,这敬茶也只能待娘娘病愈才能再进宫了。”
    良妃急着抱孙,便没有在三人新婚燕尔时传召她们进宫侍疾。
    她一顿,语带警告:“今日之事,切莫与外人说起,太子殿下不慎摔跤,自是不想别人谈论笑话的。”
    “妾身知道,谢王妃姐姐提点。”
    外人?嫁进王府,颜欢欢也没有可以畅所欲言的外人了。
    见侧妃乖顺应下,徐王妃就不再多说。
    但徐王妃还是低估了太子赵渊的猎奇程度。
    这一跤摔得他双膝红肿,转身就有宫人伺候他擦药酒,过一会就不疼了,他养得娇贵,虽有骑射课程,但压根没受过皮肉之苦。难得摔一下,他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开始琢磨起颜侧妃来。
    之后再看她,除了漂亮,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奇也怪哉,怎么当时那一眼,就让他打从心底里发寒颤,浑身动弹不得呢?这种感觉,与小时候犯了错,被父皇逮着时略有相似,可是小小一个侧妃,又如何能与一国君王相提并论?
    赵渊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他执拗成性,对没有解答的疑问能执着数天,以往太傅很欣赏他这个特点,说这是求学问应有的态度,殊不知他在女人和房事上也一样。
    到底是为什么呢?
    在两个女人面前丢脸倒没什么,谅她们也不敢到处说去,惟有让二弟知道了有点不爽。
    这个问题萦绕在赵渊心头,进膳时想,入浴时想,就连回东宫与小妾滚床单时,也思考这个问题,而从前面可见,他是一个想象力丰富,善於脑补的一个人,走到沙漠便爱上烈阳,踏至海边又想拥抱海豚,日天日地,男女不拘。
    一个太执拗,又太有想象力的人,很容易把自己坑进去。
    在第三天的一个清晨,赵渊回首看向睡在枕边,衣衫不整的太子妃,心情祥和,更出奇的是,下半身也很平静。
    这时候,他灵光一闪,终於得出了答案。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倾心,小鹿乱撞?
    赵渊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
    从来没有过的心颤体验,原来是爱情来临时的惶恐,难怪她的一个眼神就让他双腿发软,难怪。
    一切异像都有了解答,这三天的食欲消退就更好解释了,茶饭不思,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可惜佳人已嫁作人妇,幸在他不介意女子贞洁,待他承继大统,二弟惜命,总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跟他红脸吧。他想得极美,对着一个全脸都没见过的女人,牵挂得早膳多吃了一碗饭。
    而颜欢欢,想过太子可能因为在自己面前丢脸而怀恨在心,也想过更可能的是,以他贵人事忙的程度,转脸就将她给忘了。
    但她万万没想到,给他一个眼神,他能脑补出一本万字霸道侧妃爱上我的言情小说。
    若她知道太子的心路历程,恐怕也只能给予一个[我怀疑你这里有问题.jpg]的表情,若太子成功进化为皇帝,大晋吃枣药丸。
    赵渊的猜想其实不无道理,心理上的‘吊桥效应’,就是将紧张惶恐所致的口渴感和心跳加速,移情在当时身边的异性身上,误会对其动了心。
    只能说,黑恶势力除了能让人低头,有时也会产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另一边厢,在府里的颜欢欢,每日除了向徐王妃请安,便是想办法让端亲王沉迷自己。
    但这件事,实在有点难度。
    ☆、第027章
    这件事难就难在,端亲王赵湛和外面的妖艳贱货好不一样。
    他不宠妾灭妻,也不宠任何人。
    更多是在书房忙公事,忙到下人替他盖上垫子和衣而睡,下就算到徐王妃院中去,也多是纯洁地坐着喝茶,盖被子睡觉。
    倒不是因为他心头有一抹白月光,而是他对女人实在缺乏兴趣。
    当然了,对男人更没有兴趣。
    再怎么坐拥三千佳丽一妻多妾的男人,新迎娶来的美人儿,总有一段好日子,新鲜感还在,趁这机会在夫君心里留下印象,才不至於泯灭在后院之中。但徐王妃和颜欢欢,在这件事上愣是不分高下,他就是谁也不睡,每天沉迷朝堂。
    颜欢欢真的,好气啊。
    但她有一个优势,是身为正室,要贤惠大度,矜持正派的徐王妃所没有的。
    身为一个现代阅片无数的老司机,颜欢欢能够放下身段,拿出当销售时拉客的劲头来请君入瓮……只要他来她的院子。
    她只能等。
    在王府的日子,过得真不错,吃穿用度和家里相差不远,就是没有能说话的亲人,幸好有秋芸和檀纹在身边。也难怪后宫妃嫔个个热衷宫斗,实在无事可做,有趣的事情都不合规矩,想要有乐子,就得有宠爱,
    每日拉着檀纹说话,都快让她没空做正事了。
    檀纹也只可以跟她聊聊天了,在王府人生地不熟的,和其他下人聊聊,也聊不了多久,各司其职,但跟主子说话,那是正经事,算不得偷懒。
    颜欢欢知道,檀纹一家子都攥在颜家,无论别人出什么利益,她都不会背叛她。
    她给她说很多天马行空的故事,将科学化为神怪,对她诉说自己的‘想象’,檀纹听得不太明白,只觉得主子很多想法,特别聪明,是个人才:“要是娘娘生为男儿,一定能成为一位出色的文人,娘娘说的故事,比之前府里请来的戏台演的大戏还精彩呢,都是演的话本,远不及娘娘你说的故事有趣味。”
    当然有趣了,都是现代脍炙人口的小说和新闻。
    “娘娘有想过将这些故事写成话本吗?”
    “别傻,这不是妇人该做的事。”
    倒不是这个迂腐的原因,而是那些故事并非自己创作,对象是檀纹,知根知底的,她总不能说是‘小时候听神秘人述说的故事’一一小姑娘被看得牢牢,哪会遇上什么神秘人?再说,她拉着丫鬟说故事,也不是为了显摆自己的才学或是能耐。
    离乡别井的旅人,絮絮不绝地忆述自己的故乡,无非是想家了,离开得太久,怕连自己的根都忘掉。
    过过嘴上干瘾,聊以自│慰。
    颜欢欢很小心,尽挑一些和谐的故事来说,免得隔墙有耳,让外人听了招惹麻烦。
    无宠的日子也过得不差,她很会自娱自乐,对着檀纹能吹一整天的牛逼。
    实在说得唇干舌躁了,就开始跟系统讨价还价:‘这年代太无聊了,我勤勤勉勉替你打工,出卖色相全天候加班,总得有点员工福利吧?我也不为难你,你给我搞个虚拟投影,让我在院子里看看电视,或者打打游戏如何?’
    【……宿主,从来没有人跟我提过这样的要求。】
    ‘那我这是给你填意见问卷,反馈工作感受,想让牛卖力也得多种草不是?给我一些娱乐活动,让我心情更美丽,宫斗时一个顶俩,来一个斗一个,来一批怼一批。’
    乏味的日子会让人变得嘴脸难看,男人忙於朝堂,压根不会去想妻妾在家里过的是何等苦闷的日子。闷了好几天,难得夫君宠幸,自是一颗心都扑上去,即便忍下怨怼,笑脸迎之,也难免让人感到沉重。
    男人喜欢时刻保持趣味的女人,至於该怎么做,他们不需要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