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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生化危机》出现了那么多年,他也不是没看过类似的电影,多多少少都对这种生物有所了解。
    “真实?什么意思?”牧歌吐槽,“都面对面了还不真实吗?”
    海百合则说:“我觉得他的意思应该是这些丧尸特别……实际?总之不像很多小说里那样什么一级二级,根本不能理解那些五行异能是怎么出现的,还有什么晶核,换言之,就是人可能达到的病变程度。”
    梁霄不猜测,只说事实:“它们的力量比普通人强不少,但仍然有差别,最开始的那个护士的力量比成年男性还要大一点,而在工具房里的清洁工比护士却要弱。”
    “那个清洁工应该是个大妈了。”海百合说,“年纪还不小。”
    牧歌问:“为什么?”
    “胸下垂了。”海百合比了一个到肚子的手势,“都垂到这里了,没五六十岁都不信。”
    梁霄已经淡定多了:“但总体来说,它们的能力并没有超脱人类的范畴,一般人在接受长时间的训练后也可以达到这样的程度,它们应该只是被激发了人的潜能而已,但因为人的身体素质不同,所以被感染后的力量也不同。”
    “而且,因为眼球和声带都遭到了损伤,所以视力和发声能力都有问题。”
    倪萱萱抱紧了膝盖:“那会传染吗?”
    梁霄想了想才说:“很难说,我们对这里的情形一无所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爆发的,不知道怎么样才会被传染,更不知道这个镇上发生了什么,但我想一定是非常糟糕的情况。”
    倪萱萱并不想听这样安慰的话,她不禁出言讽刺:“都爆发丧尸了,能不严重吗?”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梁霄不会对年轻小女生发脾气,和她解释道,“你们听过埃博拉病毒吗?这种病毒通过血液、唾液、汗水和分泌物进行传播,潜伏期不到一个月,发病以后人体内外出血,死亡率高达88%,如果你们不是很理解的话,可以想一想当年的sars。”
    他的语气并不见得很激烈,但sars是人人都经历过的事,大家不由自主就紧张起来,全神贯注地听他说。
    “不过埃博拉是在非洲被发现的,非洲和国内不同,高温会使得细菌更加活跃,而且当地的卫生条件不过关,干净的水都很少,更是缺医少药,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这次瘟疫还是被抑制住了,你在想一想古代的天花、黑死病和鼠疫。”
    梁霄说,“就算是那样严重的疾病,虽然付出了很多生命为代价,但还是被遏制住了,可现在这个胡杨乡已经被彻底废弃,丧尸没有被清理干净,也就是说,不管导致丧尸爆发的原因是什么,肯定比人类从前经历的要严峻得多。”
    牧歌:“……噢。”
    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她还以为被丧尸咬伤或者抓伤就被感染是标配,现在好像太想当然了。
    第10章 遗弃之乡10
    针对梁霄的说法,海百合表示同意,但她更看中另一件事:“我觉得,我们要离开医院并不是关键,关键是怎么离开这个地方,这里还保持着1997年的样子,显然就和我们的现实世界脱轨了,如果是我们现实世界发生了这样的情况,政府就算封锁消息也会一颗导弹飞过来把城给烧了,不可能继续任由它们去。”
    “你的意思是,我们穿越了?”牧歌也很认真地列举自己的猜想,“说不定是穿书什么的,末日文。”
    “如果是这样,我们要怎么出去?”倪萱萱火气蹭蹭蹭往上涨,“都这种时候了,你能不能实际一点?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也不会被困在这个鬼地方!”
    牧歌愧疚极了,大家的确是因为她才会来这个地方,她连委屈都不敢委屈。
    梁霄立刻叫停:“这件事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错,大家都没有做错什么,我们不要内讧好吗?”
    张启航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是打定主意必须要把她们带离这个地方的,聂瀚和李文恒的死他没有办法,他是实习小组的组长,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对,这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错,如果是萱萱你受伤了,我们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那现在到底怎么办?”倪萱萱不像海百合那样神经坚韧,也不像牧歌那样心宽,她生性敏感,这会儿就有点支撑不住了。
    海百合抓了抓头发:“要是真的穿越的话,大家也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找找生存基地幸存者什么的,如果只是异度空间,那我们从来的路回去试试,说不定那条公路就是虫洞呢?”
    她瞎编谎话,“你们看过这样一个报道没有,有一对澳大利亚的夫妻出去玩,在路上开车,开着开着,怎么老不看见终点呢,然后他们继续开继续开,突然就发现人了,然后一看,咦,居然开到美国去了,这种事不是没有先例,可能就是空间错位呢?”
    她化学还凑合,物理真的不怎么样,只有信口胡说。
    不管大家信不信,看起来好像都信了。
    那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必须从医院离开。
    海百合把书包往地上一丢,裹了毯子躺下去:“我要睡了,大家省点力气留到晚上吧。”
    牧歌鼓了鼓腮帮子:“你还睡得着啊?”
    “有力气才能逃命啊,睡不着也得睡。”她用披肩盖住脸,不到一分钟就睡熟了。
    其他人相顾无言,也只能各自休息。
    海百合是被一阵窃窃私语声给吵醒的,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胳膊里,谁知道那嗡嗡声越来越响,她不得不睁开眼:“你们在说什么?”
    倪萱萱脸上略显尴尬,牧歌掐了她一把,两个人用目光交流了一下才说:“百合,你想上厕所吗?”
    “噢。”海百合知道了,她闭上眼,“不想。”
    牧歌恼羞成怒:“我们想去上厕所!”
    张启航劝她们:“你们就在那边上一下就行了,我们又不看你们。”
    “不行!”倪萱萱难得和牧歌同仇敌忾,“你们男生只要一个塑料瓶就行了,我们不行。”
    想一想要在一个陌生一个也算不上是熟人的两个男人面前脱裤子嘘嘘,她和牧歌表示都承受不来。
    2v2。
    他们都问海百合:“百合你说呢?”
    “厕所里有丧尸。”海百合吓唬她们,“嘘嘘到一半突然从厕所里钻出一只老鼠来,你们是要提着裤子跑吗?”
    牧歌气得要打她:“你恶不恶心?”
    “我骗你干嘛,我去澳洲旅游的时候去尿尿,结果从马桶里钻出一条蛇来。”海百合一脸严肃地说。
    “然后呢?”
    “我踩着它的七寸继续上完了厕所。”
    被她那么一吓唬,牧歌和倪萱萱只能放弃去找厕所,她们在角落里用手术床隔出了一块地方,然后指使那两个男人:“转过去,耳朵堵上。”
    为了照顾女生的面子,张启航和梁霄配合得照做。
    两个女生艰难地上完厕所,他们俩也去角落里用塑料瓶解决了一下问题。
    寂静中,水流声特别明显。
    气氛迷之尴尬。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咕噜一声响才打破了寂静。
    “好饿啊。”
    “还有什么可以吃的?”
    大家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发现唯一可以饱腹的只有葡萄糖,然而喝了葡萄糖就要上厕所。
    这恶性循环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四点钟,因为天已经彻底暗下来了。
    “中午十二点的天色和早上七八点钟一样。”海百合说,“这鬼地方有问题,会不会上空有什么灰尘之类的遮挡了太阳?”
    梁霄说:“不管怎么样,夜晚那么长对我们有好处。”
    丧尸视线不好和长时间的夜晚使得他们的行动更加便利。
    果然,这次再走到楼下时,梁霄用几枚硬币顺利地引开了它们,正当大家蹑手蹑脚准备朝门走去时,海百合突然听见了其他的脚步声。
    黑暗中,她不敢发声,只能用力朝他们做手势。
    可其他人忙着弯腰贴墙壁躲开丧尸,谁也没有看到她的动作。
    牧歌和倪萱萱互相搀扶着,一动不动等面前的丧尸晃过去,恶臭迎面而来,她们屏住呼吸,觉得肺都要炸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点燃的火柴落在了她们脚边,原本已经擦身而过的丧尸立刻转过头来,微弱的火光吸引了所有丧尸的注意,张启航一手拉了一个:“快走!”
    “贱人!”海百合气得要死,把手里的硬币哗啦啦全丢到了那几个人影身边。
    丧尸被吸引了过去,刘哥用手里的钢管已经没有办法对付大批量的丧尸,他拔出枪砰砰几声,越来越多的丧尸被吸引了过来,从门外涌进来的丧尸彻底堵住了大门。
    梁霄也顾不得许多:“这边走。”他拽住了牧歌,张启航扶着倪萱萱:“海百合!”
    “我断后。”海百合一斧头砍在了扑过来的丧尸的脑门上,再一脚踢在它的胸口踹飞。
    丧尸们又再度开启了人肉铺路模式,想要去抓在楼梯上的海百合,她一手抓住扶手撑起身体,躲开了来抓她脚腕的丧尸,落地时靴子的后跟正好踩在了丧尸的手背上。
    “贱人!”海百合对那三个毒贩说,“和丧尸相亲相爱去吧混蛋!”她手里的一卷硬币被挨个飞向他们,噼里啪啦落地的声音让刘哥极为恼火。
    他把枪管塞在丧尸嘴里爆了头后就瞄准了海百合。
    她飞快跑动了起来,子弹落在她脚边的楼梯上,弹飞的弹壳划伤了她的小腿。
    跑到了二楼,梁霄一把把她拽进了一间病房里:“你挑衅他们干什么?这些人心狠手辣,杀人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太贱了!”海百合余怒未消,“大家要跑么一起跑,他们对我们下手是什么意思,就准拿我们当挡箭牌不准我弄死他们吗?”
    “那万一他们没死呢?”倪萱萱尖叫着问,“他们如果没死,肯定会来找我们麻烦!他们有枪!他们会杀了我们的。”
    海百合扭头看着她:“你发什么神经?”
    牧歌怯生生地说:“学长……好像被抓伤了。”
    “什么?”海百合连忙用手机照明,果然,张启航背后有一道抓伤,已经破皮渗血,“你没事吧?”
    张启航白着脸:“不大好。”他是在保护倪萱萱和牧歌的时候被丧尸抓伤的,当时还不觉得疼,逃到楼上后才觉得背上一阵阵刺痛。
    他强笑着说,“你们马上就知道是不是被抓伤后就会被感染了。”
    “别这么说。”海百合抿了抿唇,“不会有事的。”
    “学长……”牧歌嘴唇微动,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本来受伤的不是她就是倪萱萱,怎么也不会是张启航。
    张启航吃力地说:“我是小组的组长,我答应教授们要把你们安全带去营地的……”
    他的责任感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幼儿园的时候就会主动帮老师们分饭,小学的时候当了班长,又当了大队长,是校长亲自给他系上了红领巾。
    这样的荣誉给予了小少年满足感,从此以后,他年年连任班长,没有一个班主任不对他的父母夸奖他的懂事听话。
    当然,班级里也不乏不服管教的刺头,不管是大合唱还是运动会,总是不配合,他讨厌这样的人,在集体活动中,个人的意愿自然后于集体的意愿。
    可惜的是,虽然他很受老师们的喜爱,但在同学中的评价反而不大好,大家觉得他过于讨好老师,过于把班长的位置看得太重要。
    他们才不买账。
    但张启航始终觉得,既然他是班长,他就对班上的学生有责任,初中春游的时候,有个男生走丢了,老师们要把学生们送回校车上再去找,他和老师说要一起去找人。
    “我是班长,我没有把人看好,我有责任去把他找回来。”
    班主任同意了,他和老师们在山上找了很久很久,后来在水库里找到了那个淹死的同学。
    大家都知道这不是他的责任,腿长在人身上还能管别人去哪儿不成?可他就非常自责,认为是自己没有尽到班长的责任去看住他。
    他非常后悔。
    但今天,他不用再后悔了,梁霄只是陌生人,他没有责任去照顾其他人,可他有,他是组长,他答应过教授和辅导员要把人好好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