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陆饶脸一黑。
陈沫挣了挣,“你放开我,我回楼上休息了。”
陆饶一把将她按进怀里,亲了上去。
“你干什么,这里是洗手间——”
“又不是没再洗手间干过。”
男人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话,声音沙哑,语毕便一把将她抱起来,重重塞在盥洗台上,抬手就扒她的裤子,陈沫大脑当机蹬了他两脚,实打实蹬在他身上,陆饶却不管不顾,两下把她的裤子扯掉了,又脱自己的。
尽管岁数真尴尬,她算不上青春但也还处于鲜艳,可是但凡时机允许的话,陈沫从来不愿意在*上亏待自己,但这是在大开着门的家用洗手间好不好,她还没这么疯,至少这时候是没心情搞的。
陆饶今天却似乎特别来劲。
陈沫有些无可奈何。
倒不是说她不情愿,觉得自己吃亏了,但这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心情也不对的,越搞只会越抑郁——而且,这说白了点,男女之间不就那么回事,也没什么好折腾的,两人是夫妻,他近日来又明里暗里示好,难道真是闲得没事吗?陈沫还是有点眼力劲。
又或者说,她有点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的自身魅力,至少在身材和脸蛋的层面,对男人有着可观的吸引力——她为此有点小虚荣。
只是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想到陆小羽跟a就在这栋房子里,就在距离洗手间没多远距离的地方,想到他们中的某个人,很可能就会突然想要过来上洗手间,陈沫竟然有种在自己家偷qing的隐秘快感……
伴随着快感而来的,又是更深层次的失落。
总感觉怎么都没办法被满足似的。
“嗯唔!”
感觉到她走神,男人不满地重重深入了一下,陈沫整个人身体一晃,手撑着盥洗台才能稳住,媚态横生地瞪了他一眼:“有病呀。”
“是,有病,病得很重。”
陆饶愈发用力。
陈沫却愈发意兴阑珊起来,只盼望着早点结束。
直到她的手机响了。
陈沫原本是不理会的,但她偶然侧目瞧了一眼,见到来电显示的“阿意”两个大字,还是伸手将手机捞了起来放在耳边,滑下接听键:“喂——”
向来只有她主动找上门去麻烦秦意,如果不是有重要急事,那人是绝对不会在大晚上的还联系她的。
☆、第9章 .22(第二更)
陈沫从洗手间衣衫不整匆匆出来的时候,刚好撞见过来的陆小羽。
可想而知,陆小羽瞧见她这副模样时候的表情——他太熟悉她这副鬼样子了,明显就是才畅快淋漓过,只见她此刻脸色俏愣愣带着娇红,整个人水润迷离得跟在酒水里浸泡过一般,发丝凌乱,脖间还有隐隐类似吻痕的痕迹——轰隆一声。
脑袋充血的感觉来得太快,陆小羽一把拽住了匆匆跟他错身的女人。
事实胜于雄辩,事已至此,可见陆小羽终究还是道行不够深,否则的话,他这时候最该做的事情就是无视她,无视她,无视她。
重要的问题多提醒几遍。
而不是冲动地抓住她的手,毫无理智地明知故问她干了什么,像个抓住妻子出轨的愤怒丈夫。
这样的场面可真是难看。
“你弄疼我了。”陈沫试图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她急着去见秦意,又被刚才饭桌上陆小羽的表现气昏了头,现在铁定是不待见他的,连带着语气也十分地差劲,这却愈发激怒了本就处在盛怒中的陆小羽。
“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他口不择言地说。
“我懒得跟你吵架。”
这要换了从前,陈沫能饶人?当场跟这混帐吵开:哦,我不要脸了?我好歹也是你跟你舅舅扯了证的合法夫妻,夫妻做爱也能叫做不要脸?那你可就要脸了,你这么要脸面,那你有种结了婚别搞老婆呗,妈的智障。
“小羽,你回来也就这半个月,看我在再不顺眼也请你忍忍。”陈沫重重抽回自己的手,甩了几下缓解疼痛,阴阳怪气道,“要不然你就带着你的未婚妻去外面住呀,反正你也不差住酒店的钱,何必在这里,又怪我碍着你的眼,哦对了,我还欺负你未婚妻了呢,你要不要一巴掌扇还给我啊?”
她讲话抑扬顿挫的,好像是在唱曲儿,十分嘲弄。
陆小羽气得直想咬死她的模样。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是你自己做了不对的事,你还一副受害者的表现。”这里距离客厅很近a就在客厅玩手机,他却丝毫不怕话被自己未婚妻给听见,狠狠道,“是你欺骗我在先,也是你贪慕虚荣选择嫁给我舅舅,怎么,现在是过得不畅快了?瞧你现在的样子,像个泼妇。”
“我再泼妇都跟你没关系!”
陈沫才气哦,险些七窍都生烟咯。
“我虚荣?我贪你舅舅?”她气急了,早把鸡汤哲学给丢到了九霄云外,哪里还管什么气质,直接叉腰吼道,“你也不瞧瞧你舅舅是怎么东山再起的,不是靠着那一纸结婚证,他能跟你那个恶毒亲妈争得赢家产?我贪慕他?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何必拿这种狗血来把我当妖孽泼!”
疯了疯了。
陆小羽发觉自己真的是疯了,她明明此刻形象全无,又恶言恶语,全靠着颜值不掉线才没有沦为街头大妈的气质,可是天杀的,他尽然觉得这女人活泼得十分好看——即便是这样的破口大骂,比起她假意惺惺的客气来,也是要好太多太多的。
他一直没有吭声,侧开的双眼中点点笑意稍纵即逝。
“哦,这样啊。”半晌,陆小羽接过她的话发声,“既然不是觊觎我家家产,那你什么时候跟我舅舅离婚?”
“那也得看你舅舅愿不愿意。”
陈沫似笑非笑。
陆小羽眼中笑意顿时刹住了车。
他听得这女人冷哼了一声,趾高气昂招摇道:“你自己问问你舅舅,可不是我要死缠着他的,现在是他不想离婚,我能怎么办?吊死在家门口吗?还是拉横幅去他公司闹事?呵呵,你们家在s市财大势大,我一个弱女子,可招惹不起。”
“我舅舅绝对不会。”陆小羽笃定道。
“随你怎么想,你开心就好。”
陈沫转身就走。
陆小羽再次叫住她,脸色已经没那么好看了,他顿了一下,执意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陈沫眼见有戏,愈发卖力地表演:“如果有机会,我当然是愿意摆脱这样的日子,可关键是,有人给过我脱离苦海的机会吗?横竖我现在也想开了,不想新婚那会子要死要活地哭哭啼啼,反正被强j也是过,当免费嫖鸭也是过,我不过是选择了后者而已。”
“舅舅怎么会纠缠于你,他明明最不喜欢你的。”陆小羽说。
“哎,今时不同往日了。”陈沫捧着自己的脸,叹气道,“起初我也是这么以为他的,可是毕竟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千个夜晚啊,日就生情我也能理解他。”
“你胡说八道。”
陆小羽嘴上这么说,心中却已经有些不舒服,从他回来见到陆饶和陈沫开始,他便觉得两人之间有点不一样了,他舅舅虽说没有表现明显,但对这女人的纵容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而且,陈沫在家里这样耀武扬威都没人敢说闲话,显然家里上上下下的佣人们都知道,这是男主人默许了的。
“信不信由你。”陈沫见好就收,懒懒地说,“我反正是把情况都跟你说明了,也不怕告诉你,你舅舅有心要跟我做对恩爱好夫妻,让‘世恒’与‘无限’稳定联合发展,于情于利,都不会同意离婚的——他现在对我算不错,我现在也不强求离婚。”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寡淡。
陆小羽看得出来。
她得过且过,跟他舅舅基本毫无感情可言的,否则她不会这样随意地谈论这些事情。
倒是他舅舅——
陆小羽想起刘洋之前对他说过的话来,心想,他舅舅要是真的有朝一日栽在这个女人手上,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毕竟这都是怪他自己一手惯出来的——虽然是在鄙夷陆饶色令智昏,可陆小羽心里到底有些不是滋味。
陈沫轻而易举便看出了他的煎熬。
但她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突然幽幽道:“哎,若是没有了利益牵扯,我与你舅舅恐怕也没有什么夫妻情分可言了。”
陆小羽猛的一顿,抬眼看她。
她却好像只是随口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陆小羽一个人在原地沉思良久,心中开始有了异样的念头。
是啊,陈沫刚才前前后后说了那么多话,总结起来不都表达了同样个观点吗:我不爱陆饶,他也不见得有多爱我,只是日子长了,相互之间利益交叉多了,要谈分手就复杂了——换言之,两人之间的利益结合链断掉的时候,就是两人夫妻关系的终结日。
陆小羽想,如果陈沫事业受挫,凭这女人的性格,她不但不会因此跟他舅舅分开,很有可能还会千方百计套牢他舅舅这个大树,到时候指不定反而令两人愈发亲密,可是如果他舅舅的生意出现点什么差池就不一样了,这女人利字当先,翻脸就不认人的……
陆小羽思想有点走火。
“小羽?你在这干什么。”身后传来陆饶的声音。
陆小羽猛的回过神,看向男人的眼神中带了些别样的情绪。
陡然意识到刚才自己脑子里在蹿出些什么念头,他脸上带着未完全消散的狼狈,仓促道:“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什么时候能去转转,听说北港开了家真人模拟游戏竞技城,我准备带a过去玩一下午,就明天吧。”
陆饶意味不明地看了外甥一眼。
“哦,那玩得开心点。”
他道了句,没有点破。
陆饶心里想,陆小羽应该是知道的,他口中所说的那家真人模拟游戏竞技城,就是无限集团旗下的产业,最近正在大范围试营业,陈沫在那出现得频率颇高。
“那我先去休息了,舅舅。”
低声把话说完,陆小羽离开回了客厅,心思未明。
秋夜风凉,陈沫没有自己开车,她打了辆出租车来到一家咖啡馆,在那里见到了等候已久的秦家哥哥,刚一坐下就问道:“怎么啦,大半夜的,也亏得是你,别人要是在我搞到一半的时候电话打进来,我非得在电话里就骂得他狗血淋头——”
秦意没好气看了她一眼。
陈沫缩了缩脖子,把围巾围紧了些,讪讪地撅了撅嘴巴,不吭声了。
没办法,小时候吃人嘴短,被训练出了这个一被瞪就犯怂的狗毛病。
“你看看这个吧。”秦意将一张照片摆到桌上。
“陆渣的黑妞?”
陈沫瞪圆了眼,小小惊呼了一声:“陆饶那个杀千刀的,跟我说把她送去英国了,我这傻乎乎的,竟然还相信他的话,果然是狗改不了吃……”
“他倒是想把她送走,只怕恨不得把她的命也送走。”秦意冷笑,又从一个牛皮纸袋中拆出五六张照片来,照片上都是一些形形色色的古董,他指着一张道,“这个花瓶,是上前年在首都文物博览会上被盗的,几经辗转最后流落在外,现在不知怎的又出现在了北港陆家的几处固定储物仓中,混杂在一箱箱的茶叶中——”
“他还真是——”陈沫似乎很是吃惊,瞪大了嘴巴,半晌才讷讷道,“会不会,会不会是陆饶特意出高价将这文物给买回来的呢,从国外买回的,毕竟,他很可能不知道这东西是赃物——”
“会还是不会,等警方问过乔艾就知晓了。”
“你们抓了那黑妞?”
陈沫这才发现,桌上乔艾的这章照片,明明就拍摄于机场。
很明显,在陆饶安排送女孩去机场的人离开后,警方就立刻出面带走了乔艾,也就是说,她根本没能搭上飞机去英国——而陆饶很可能还不知道。
陈沫也不知道该替陆饶惋惜还是幸灾乐祸他背时,毕竟,这么些时日,但凡他给过那姑娘一通电话,也该知道,她已经被警方带走了。
可是他浑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