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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唯独他不行

      灯红酒绿,流光溢彩。
    舞池里搔首弄姿的女人,寻找猎物的男人,技艺高超的吧台小哥,清冽的酒,躁动的音乐……
    赵一安扶额。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孙箬那丫头提议来酒吧,她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她拍了拍自己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音乐声很大,和男人女人交谈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她微皱了眉头,连轴转三天的疲惫感在这一刻全部显露出来。
    孙箬早已不知去向,她靠在吧台边往人群看去,这种情况下,好像……她应该通知人来带走孙箬。
    赵一安正思考着找谁来接孙箬比较好,孙箬又自己回来了,身上肌肤滚烫,看向赵一安的神情都带了丝迷蒙。
    她靠在赵一安的身上,笑呵呵的指着赵一安的鼻子,“小姐姐,你好漂亮哦,咱们加个微信呗。”
    任谁在这种情况下被夸赞好看,大概都不会很开心。
    赵一安微沉了脸,一摸孙箬的额头,才发觉她额头烫的惊人,孙箬端起吧台小哥递过来的酒还要再喝,被赵一安一把夺下。
    赵一安将孙箬按在凳子上,一双眼睛看着她,片刻也不敢移,她掏出手机给郝于涛打了个电话。
    郝于涛没什么事,接到电话后半个小时就到了,他长臂一伸捞起趴在吧台上如同死人的孙箬,脸色沉了沉,大概是知道来酒吧也是孙箬的提议,他对赵一安却还算气,“你怎么回去?”
    赵一安挥了挥手,“我和她不同,我可以自己回去,走吧,走吧。”
    郝于涛虽不放心,可身上的人像个八爪鱼突然紧紧勾住他,勒得他喘不过气,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孙箬拉下,将她反过来扛在肩上,“她喝醉了我先带她回去,你也回去吧,这里鱼龙混杂,总归是不太安全的。”
    赵一安点头。
    她本来也不喜欢这样的地方,不用郝于涛交代,她也是要回去的。
    郝于涛扛着孙箬消失在人群深处,赵一安无奈的摇头,对孙箬这个人,她还真是说不准什么感觉。
    孙箬这个人真是很奇怪。
    前一秒可以将你当做情敌,怀着敌意,下一秒就可以因为知道你不喜欢她喜欢的人而和你交好。
    女人啊!
    真是善变。
    赵一安端起自己面前刚进酒吧点的低浓度的酒精饮料一饮而尽,起身去了趟厕所。
    她身后,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也站起身来。
    赵一安站在镜子前补了口红,洗手出来的时候,只觉脑袋晕乎乎的,就像是醉了一样。
    她扶着墙壁才堪堪站稳,眼前已经看不清东西,她逛了逛脑袋,隐约看到有人在她面前停下,她还没来得及呼救,自己就已倒下。
    虽是身子疲乏睁不开眼睛,但神识还是清明的。她清楚的听到那两个人的对话。
    “唉,逃跑了一个,不然今晚我们又可以发一笔横财,还好我机灵,给这女人的杯子里下了药,不然这个也得跑喽。不过这个比刚刚那个更漂亮,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随后而来的,是另一个人附和的声音。
    赵一安心里咯噔一下。
    让你端着,这下好了吧,被卖到山里有你哭的。
    赵一安想睁开眼睛,奈何刚刚那杯酒里的药性太烈,努力了半天一点都睁不开。
    她放弃了挣扎。
    反正这世上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无所谓。
    沈濮靠在厕所边上抽烟,今晚在这里他设了个局,肯定有人会奇怪,一般人设局都是在大酒店挑个包厢一群人围着边吃饭边谈事儿,他怎么会在酒吧里设局。
    其实是对面合作的那人喜欢这个场子,没办法,生意人,就得投其所好,这生意才能继续下去。
    旁边女厕所门口两个男人正压着一个女人,动静有些大,他多看了两眼,女人被两人架起来,闭着眼睛,看上去已经醉的不轻。
    两个男人架着她经过沈濮,沈濮脚伸的长,挡住了他们去路,两人中的一人抬头笑着开口,“兄弟,脚拿一下。”
    沈濮吐了口中烟圈,收回脚,男人向他道了谢,沈濮没理,他目光落在两人架着的女人身上,女人皮肤白皙,头发染成棕黄色,是当季最流行的气垫烫,他站直了身子,靠在墙壁上。
    女人垂下手臂,他看过去,突然看到女人右手腕处的蝴蝶。
    他本不在意,收回目光又看向舞池里的人,而后脑中一个激灵,他扔下刚抽了一半的烟追了出去。
    刚刚那个蝴蝶纹身他见过,好些年前,他第一次见赵一安,她的手臂上就纹着这样的纹身,这么些年,他从没见过第二个人有。
    他要离开,褚尤将他拦下,“老板,那边陆总还在等着您,您去哪?”
    褚尤是公司褚叔叔的儿子,褚叔叔大半辈子都贡献给了公司,退休后,他的儿子接了他的班,美国留学回来的海归,却依旧尽心尽力的守着他们家公司。
    沈濮几乎瞪红了眼,“褚尤,让开。”
    褚尤有些为难,“老板!”
    沈濮越过褚尤去看刚刚的那两个男人,男人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他忽然慌乱起来。
    不管那是不是赵一安,他都要亲自去确认确认。
    “我如果不去,我会后悔一辈子。”
    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刚到法国那一年,他还能知道她的行踪,再后来,突然某一天,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今,她又出现在他面前,叫他……如何不疯狂?
    两个男人还没走远,刚出门,正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沈濮上去冲其中一个就是一脚,男人猝不及防被沈濮踢了一脚没站稳倒在地上,另一边的男人因为左边重心没了,也跟着倒在了地上,然后他们中间架着的女人也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后,女人的脸才彻底暴露在沈濮面前。
    远处车灯打过来,照在女人的脸上,沈濮握紧了手,手捏的咯吱响,“你们该死。”
    他一拳挥过去,那两个人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已经反应过来,两个人飞快的站起准备一起上,褚尤突然带人从酒吧里冲出来,那两个人看对方人多,不欲纠缠,也不管地上的赵一安,逃之夭夭。
    沈濮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赵一安扶起,因为被扔倒在地上,她的脸颊沾了灰,沈濮看了眼褚尤,“有没有湿巾?”
    褚尤愣了一下,随即吩咐下面的人去酒吧里拿湿巾,沈濮也不动赵一安,就将她拥在怀里,像对待某件珍贵的珠宝。
    褚尤没见过自家老板这副模样,平日里哪位老总想要让老板开心,送了些女人过来,都被他一一拒绝,他原以为他家老板不好女色……
    他看了眼沈濮怀中的女人,抿唇,原来不是!
    好不好女色这回事,是要看人的。
    下属将湿巾递过来,褚尤连忙接过送到沈濮面前,然后他看到沈濮撕开湿巾的包装袋,动作轻柔的替他怀中的女人擦脸,一点一滴,一角一落,他都仔细的擦着,哪里也不放过。
    事情都做完后,他将赵一安拦腰抱起,他没看褚尤,“去调查,今晚那两个人哪条道上混的,然后去和陆总说一声,沈濮来日再给他赔不是,最后”他看了怀里人一眼,突然语气温和了不少,“去查一查,她住哪里。”
    吩咐完一切,沈濮抱着赵一安在车里坐下,赵一安还没清醒,他坐在她身旁看她,女人睡着的时候很温和,一点都不像那些年面对他时龇牙咧嘴,满身尖锐都刺起的凉薄。
    褚尤走到车旁,沈濮降下车窗,“刚刚那两个人查到了,是附近的混混,常年混迹在各个酒吧里,还有这位……赵小姐,她住在锦绣花苑32栋二十二楼。”
    沈濮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司机去刚刚褚尤说过的地方。
    锦绣花苑,32栋,二十二楼。
    车开进锦绣花苑,沈濮将赵一安抱上电梯,哪怕上了电梯他也没放她下来,电梯一层一层的往上升,他低下头去看她,女人脸色微红,嘴唇像是染了蜜,粉嘟嘟的。
    他咽了两口唾沫,不再看她。
    电梯快到二十二楼的时候,原本在怀里安安分分的小丫头突然抬手抱住他的脖子,他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她将头放在他胸膛,然后轻声呢喃,“哥哥。”
    他呼吸一滞,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在他面前打开,他大步走了出去,踏出电梯的那一瞬间,他听到赵一安声音软糯,“我很想你!”
    沈濮吓得差点将手里的人扔出去,待发现怀中的人只是梦呓时才放下心来,肆无忌惮的打量。
    赵一安中午跟着郝于涛出门后,一直到晚上八点都没回家,林知逸担心她,下了楼来看,刚好遇到沈濮抱她出电梯,她说“她很想他。”
    他慢慢退回了楼梯口,盯着手上本来想同她道歉用的手表发愣,然后转身扔进了门背后的垃圾桶。
    赵一安,原来谁都可以和你在一起,除了我。
    原来,谁都可以,只是他不行。
    可为什么?
    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