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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原夫人听他这么说,顿时气得脸色变了。
    他说回去休息,倒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可是一来这是什么时候,明明之前原一睿说了现在外面那个绑架主犯可能对原家人下手,他却还要半夜三更跑回去?
    二来,他这么久不回家,好不容易回一次家,竟然连住一夜都不肯,就这么匆匆忙忙回去?
    原夫人望着自己这从小到大引以为豪的儿子:
    “原勋,你这是什么意思?带着你媳妇在家里住一夜怎么了?难道还有人吃了你们不成?”
    “妈妈,我不怕你们吃了我,可是我怕你们吃了她。”原勋面色温和,语气也仿佛在唠家常,不过说出的话差点把原夫人气个半死。
    原夫人脸上煞白,盯着自己的儿子,恨道:“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你这个媳妇是金镶玉打的,我这做婆婆的自认待她不薄,半点没有委屈到她,怎么,你还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
    原勋望着自己母亲,苦笑了下:“妈妈,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就当是她不好吧。”
    “你——”他不说这也就罢了,一说这个,原夫人心里更恼了:“外边多危险你知道吗?你就连一晚上都不能忍?还是说你觉得咱们家里是狼窝是虎穴,你就这么怕委屈了她?”
    原勋收敛了笑 ,认真地望着自己妈妈,沉声道:
    “妈妈,我从娶了童瑶开始,就发誓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可是在原家的那一两年,她过得并不好。我并没有怪您的意思,其实不是您不好,是她不好,和您没有关系。可是她不好又怎么样,我就是爱她,就是娶了她,就是希望她高兴,希望她没半点不愉快。只要她稍微皱一下眉头,我心里就难过,我就寝食难安,我就过不痛快。所以,妈妈,请您不要勉强童瑶了,也不要勉强我了。因为我真得没有办法容忍她有一丝一毫的不痛快。”
    说完这个,他没再看自己母亲一眼,领了童瑶,径自上了车。
    车子平缓地开出原家,被原勋搂在怀里的童瑶,怔怔地望了原勋半响,最后没吭声,把自己靠在原勋怀里,像一只小狗一样拱来拱去,最后终于找到了个舒服的位置。
    原勋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略显粗硬的下巴抵扣在她发丝上,温声道:“瑶瑶,并不是你有什么不好,刚才我是故意那么说的。再怎么样,她是我的妈妈,我不这么说,她心里更会气你的。”
    对于在母亲和妻子之间如何摆正位置,原勋这些年也算是深有体会了。
    童瑶微微蜷缩起了膝盖,伸出胳膊,揽住了原勋的脖子,仰望着他。
    “其实我知道,是我不好,本来就是我不好,如果当初你不娶我……”
    对于原家来说,她的妈妈是灾星一样的存在,那么自己在他们眼里,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原勋低头凝视着怀里的妻子,抬起手来,温暖的指坚定地堵住了她略显薄淡的唇。
    另一只大手微微按在她的后脑,让她禁锢在自己怀里,与自己对视。
    四目相对间,她望到了他眼中的执著。
    “瑶瑶,你从来没有要嫁给我,是我非要娶你不可,是我逼着你嫁给我的。”
    “是我乘人之危,与你有了一夜缠绵,让你怀上我的孩子,让你不得不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原勋……”童瑶咬唇,眸中掠过一丝诧异。
    “别说话……”他低沉的呢喃在暗黑的汽车后座响起,因为空间密闭,所以来回盘旋在童瑶耳边,犹如一声无奈的叹息。
    额头相抵间,呼吸交缠,不知道多少亲昵在其间流淌,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从小受尽宠爱,任性妄为,霸道恣意。我想要的,一定会得到,哪怕付出一切,我都会得到。我想娶你,想让你做我的妻子,这和你无关,就是因为我要娶你,所以你才嫁给了我。”
    他温热有力的大手从她的后脑勺一路下路,在她细白的颈子间摩挲。
    “瑶瑶,你一直都很好,一直都是我这辈子的渴望。假如别人说你不够好,那只是因为我把你移植到了本不属于你的土壤。”
    他的声音太过性感沙哑,仿佛粗粝的沙轻轻磨在心头,说痛不痛,说痒不痒,激起心中不知名的惆怅,引得人浑身每一处筋脉都轻轻抽动。
    她伸出胳膊来,更加将他搂紧了。
    其实她是真得恨过他,厌过她,当然也恨过自己,厌过自己。
    他和她本来是最不应该的纠葛,无论是因为原叔叔,还是因为自己的妈妈,那些无法解开的谜团,根本不敢去碰触的禁区,足以让她和他对这段感情望而却步。
    是他的强硬和霸道生生地将两个人箍在了一起。
    以前如此,如今在这个被她的重生改变过的世界里,看来也是如此。
    “我……”她用自己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那沉稳的心跳:“事到如今,我并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也没有什么怨言。”
    她忽然想起来,在那个关于宋寒霖情书的重生梦中,她仿佛是有机会放弃他的,可是最后终究没有。
    也许她可以把原因归结到自己舍不得原修,可是在她心底最深处,她还是隐约意识到,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原勋……
    她微微弓起身子来,几乎是半跪在了他大腿上,用胳膊揽住他的脖子,仰脸凑过去,用自己的唇吻上他的下巴,脸,还有唇。
    她之前还嫌弃他的脸太过硬朗,下巴上还有刮胡子后的那种硬茬,就连打一个巴掌过去都嫌扎手,可是现在,她用自己最敏感娇嫩的唇轻轻吻过她之前嫌弃的每一处。
    “勋哥哥……”她声音中有了哽咽:“其实……其实我也好喜欢你……”
    她的声音带着柔软的哭腔,紧紧地搂住他,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脸贴上他的。
    好喜欢,并不是因为在这个被修正过的人生里,他是一个几乎完美的温柔体贴好丈夫,而是因为她检视过曾经年少的光阴后,才慢慢地发现,曾经被自己羞恨和厌烦的那些过去里,其实已经暗暗生出了一丝情愫。
    原勋听到这话,原本扶住她颈子的大手微僵,几乎不敢置信地盯着那双在黑暗中闪现出些许湿意的眸子。
    半响后,他才陡然俯首下去,狠狠地撅住了她。
    发丝交缠间,湿润的亲吻,激烈的拥抱,他几乎将她嵌到了自己的胸膛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有力的手从她湿润的发丝间穿过,低醇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今天在老宅,你也听到了,当年那个主犯潜逃进了s市,可能对我们不利。我这个时候带着你回家,你害怕吗?”
    “为什么害怕……回自己家,我需要害怕吗?”她的声音嘶哑娇弱。
    他细致地啄吻她的额头:“也许那个人会来找我们,我们都会死去。”
    “如果那样,我们就死在一起吧。”她平静地这么说。
    小剧场:
    #嘟嘟小时候傻白甜#
    嘟嘟放了一个屁,我说真响,她得意地说妈妈看我再给你放一个,她努啊努竟然又努出来个三连炮,我说好厉害好厉害。
    她继续得意说,妈妈我还有呢,于是继续努,努了半天屁动静没有~~~好心疼,努不出来就别逞强嘛~~
    第四十章
    车子开进盘山公路的时候, 童瑶因为太过疲惫,也因为晕车, 在原勋的怀抱里渐渐睡去了。
    原勋轻轻拍哄了几下, 见她真得睡去了,默了片刻,这才轻轻地拿出了手机。
    因为她睡着,怕惊到, 他并不敢打电话, 只是用手机发了几个消息。
    他平时并不是一个会拿着手机发短信的人,现在一只手搂着她, 又一只手发,显得有点笨拙。
    不过还是发出去了。
    片刻后,调整为静音的手机闪了一下, 显示有新的消息出现。
    他打开, 只见对方的回复是:“是, 半个小时内会赶到。”
    满意地删除掉这条消息,关了手机, 他重新搂着怀里的妻子,微微闭上了眼睛。
    童瑶一路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只记得自己是被原勋从车子里抱出来,又一路给抱上楼的。
    她累得不想睁开眼睛,他的怀抱又是这么温暖,她就想一直睡下去。
    可是他却送过来一杯牛奶,在她耳边低声说:“乖,先把药吃了再睡。”
    她坚决不干,用手推开他。
    她想告诉他,她不想吃药,一直都不想吃,而且她现在觉得自己很正常,为什么要吃药。
    可是原勋的声音温柔又不容置疑,她太困了,只好就着他的手喝了下牛奶,吞了那药。
    本来以为这样就能睡过去了,谁知道他却不放过她。
    “刚才在车上不方便,现在——”他俯首过来,抱住她。
    他的动作体贴细致,温柔得让她想哭。
    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温暖的海洋上,有一阵阵的暖流将她包容,让她浑身每一处都舒畅无比。
    就在她沉浸其中的时候,忽然,仿佛狂风暴雨骤然来袭,她瞬间被置于窒息和疯狂的边缘,她低声哭泣,大声哀求,她使劲起挠他掐他,她甚至一声又一声地求饶,可惜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到了后来的某一刻,她甚至感到脖子下方有一股尖利的疼痛。猛然睁开迷蒙的泪眼看过去,却见他正露出森森白牙,俯首去咬她。
    “你……”她委屈地哭泣。
    “怎么办,我——”他大口地呼气,黑眸深得仿佛看不见底的深渊:“我恨不得一口一口把你吞下去,吞到肚子里。”
    他说,恨不得将她吞下肚子。
    她当然没有被吞下去,而是直接在狂风暴雨之后的疲惫中睡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这是一个黄昏。
    窗外阴沉沉的,这间不大不小的房间也笼罩在昏暗之中。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房间,
    因为年代久远,房间里的白墙已经不那么新鲜了,窗户上的绿漆也掉了一些。屋子里陈设极为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一椅。
    椅子上放着一个背包,桌子上放了一些书和纸笔。
    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房间,豁然正是十七八岁时她的卧室。
    那个时候,自己母亲还活在人世,原叔叔和母亲的感情正处于纠葛之中,母亲带着自己离开了原叔叔,住回了当年爸爸留下的旧房子中。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修长柔白的长腿散发着青春洋溢的光泽,纤细的腰肢,还有刚刚发育完好的胸部。
    她穿着一个牛仔短裤,和一件半旧的白t。
    童瑶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手,她多少明白,她又重生了。
    重生到了什么时候,应该是……原叔叔去世的那一刻吧?
    她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起身。
    假如她能重生的早一些,或许能改变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