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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总会有水落石出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吧。”
    风乍起,波光粼粼的北海池带起冷意,李琋帮沈秋檀拢了拢衣裳。
    沈秋檀忽然问:“当初在济北州,你是如何通知周小舅舅去救你的?”
    这件事沈秋檀一直想不通。
    李琋在京城被推进北海池,跨越了轮回的长度,再一出现就是济北州的晓月湖,无论这两个地点在哪里,距离北川都有着不小的距离,小周舅舅是如何赶到济北的呢?
    秋风掠过李琋的下巴,极具威势的凤眼微微上扬:“秋檀果然是个聪明姑娘。在我五岁的时候,两位舅舅曾经带着家人从北川到京城述职,小舅舅还给了我一个联络的讯号,我当时只是无奈之下放出了讯号,自己都没想到舅舅会出现。”
    沈秋檀沉默:“所以,除了你之外,应该有人提前到了北川,给舅舅送信?”若不然,从北川到济北的距离,也不允许他们能及时赶到。
    李琋沉吟不语,而后放道:“许是吧,总会有查清楚的一天。”
    “不对,你骗我!”沈秋檀忽然反应过来:“所以当初我们一起迎战狼群的时候,你说发出了讯号,但其实并不知小舅舅就在济北,那讯号发了还有什么用?”就是我哄我陪你一起打狼吗。
    “不是的,给舅舅的信号发出的更早一些,几乎在我落水的同时,济北州我把我带到山洞,我半夜醒来又发了个求救的信号,京中勋贵子弟都有随身带着,若是你父亲还活着或许会去救我。”那是发给当地人的。
    “如此……”可惜当时济阳城已破,爹娘已经身死。
    说到这里,两人情绪略有些低落,直到离开皇宫上了马车,才略缓和些。
    “去宝泰银楼。”
    沈秋檀略显疲倦的靠在李琋身上,闻言懒洋洋的问道:“是取打首饰,还是找邹老。”
    “找邹老。”
    沈秋檀一下子坐了起来:“可是哪里不适?是不是染香又要发作了?”
    看着沈秋檀担心的模样,李琋有些不可名状的自责,谁都不想中毒,可他已经中毒了,连带着媳妇也要跟着担惊受怕,但当初原亦在西川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自己的毒不该他原亦解?
    就是自己的毒可以解?
    李琋舔了舔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秋檀,与我……咳咳,与我欢好,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妥?或者说有些变化?”
    沈秋檀腾的一下红了脸。
    这人,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我……我才不告诉你!”开始一下自然是疼的,疼过之后么……
    沈秋檀抿着唇脸上腾起红云,李琋知道她误解了,只好解释道:“我是说我,似乎和你圆房以后,身体有些不一样了……”
    哈?哪里不一样?男人也会不一样么?
    还是说跟着自己变异了?变身难不成也传染的?
    沈秋檀还预再问,马车已经停了,是宝泰银楼到了。
    李琋将小莲蓬银链交给秦风,不一会儿秦风去而复返:“禀王爷,邹老并不在京城。”
    “知道了,回府。”
    李琋面色凝重,想了想又吩咐道:“去看看闵太医可当值,请他过府一趟。”
    “是。”
    沈秋檀跟着有些紧张:“究竟是怎么了?”
    “无妨。我就是觉得身体微微有些变化,就像是有一层枷锁突然松了些。”
    沈秋檀瞪圆了眼睛,说得像是练功一样,还枷锁:“是和我……咳咳,以后?那是不是好事?”
    李琋点头。
    还有这种操作?
    沈秋檀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马车平稳的前行,不多时就到了王府。
    李琋扶着沈秋檀下马车,见她一脸的沉思与纠结,笑道:“无碍的,不用担心。我早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遇到沈秋檀之前,他处事比现在狠厉平静多了,因为没什么牵挂犹豫的。
    可是遇到沈秋檀之后,他的不舍和贪心变多了。
    他心里其实隐隐有些期待,会不会是因为和秋檀一起,自己的毒有了些松动?
    沈秋檀边走边想,若不是一直有李琋扶着,恐怕走到哪里都不知道。
    有什么在她的脑海一闪而过,但转瞬即逝,快到她抓不住。
    不一会儿,闵太医到了。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得出来的结论和崔恩差不多,李琋有些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转眼到了夜里。
    烛火摇曳,沈秋檀伏在书案上专注忘我,她现在看的是药婆留下的笔记,熟悉的简体字,沈秋檀之前翻过不止一遍,此刻又被她拿起,万一里面有涉及呢!
    李琋见沈秋檀连自己进来都没发现,摇摇头微微有些不赞同,他清清嗓子,在沈秋檀抬头的瞬间,将人打横抱起,直接抱到了卧室。
    而后是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沈秋檀躲避道:“还没洗漱呢!”
    男人的声音略有些沙哑:“正好一起洗。”
    他心里得意,当初弄这样一个带着浴池的净房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云收雨歇,一番激荡过后,累极的沈秋檀问道:“如何,可还有什么感觉?”
    李琋正拿了干净的素平纱帮沈秋檀擦拭头发,闻言笑道:“睡吧,别想这么多。”感觉还是有的,只是没有初时那么明显。
    沈秋檀沉沉睡去,梦里,她梦见顾盼盼从画上走了下来,开始对着她笑,开始笑得花枝摇曳,后来笑着笑着眼角鼻子和嘴角竟然开始往下渗血。
    粘稠的发黑的血。
    可顾盼盼还在笑,笑得毛骨悚然。
    “啊……”短促的惊呼,沈秋檀从梦中惊醒,李琋跟着起身,见状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只是做梦。”
    沈秋檀的呼吸还有些急促,一把抓住李琋的手,似乎只有这样,心里的恐惧才能减缓一些:“我梦见顾盼盼了,她从那幅画上走下来,好可怕。”
    “曾经让人鉴定笔迹的那一幅?”之前沈秋檀将画拿出来,李琋就着人去看了,只是看来看去,并没有对上谁的笔迹或者风格。
    “嗯。”沈秋檀靠在李琋身上:“你说,要不要找机会问问沈弘,也许他会知道些什么。”
    “好,明日就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