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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赵瑕的唇靠着她的脖子一侧,感受着温热暖香,整个人的喘息忽然粗重起来,被他苦苦压制的野兽仿佛就要咆哮着冲出来,他的动作变得越发粗暴,却不妨听见茕娘低低的哭音:“赵瑕,放开我,疼……”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一下子震醒了赵瑕,他紧紧地搂着茕娘,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不断地平复,许久之后,才低哑着声音哀怨道:“阿眠,我还要几个月才能娶你……”
    茕娘的脖子还火辣辣的疼,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还心有余悸。在茕娘的记忆中,赵瑕一直都是幼年时乖巧可爱的小包子,长大后对她千依百顺的男人,可刚刚那一瞬间赵瑕的眼神,让她突然害怕起来。
    赵瑕不知道茕娘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才将身体的异样平复下来,看到茕娘脖子上几处淤痕,还有一个隐约的齿痕,顿时又自责又心疼起来。
    茕娘靠在椅子上,也十分郁闷,有了这个痕迹,至少她今天是不可能去庄子上找张氏了,还有就是……
    她开始担心她嫁给赵瑕以后的生活了。
    第五十六章
    茕娘回了自己院子, 换了一身高领的衣裳,又裹了一个围脖, 才堪堪将脖子上的痕迹给遮住。哪怕红缨她们什么都没说,茕娘自己还是躁得慌,便借口要休息让她们先出去。
    谁知红缨她们还没离开,就有一个丫鬟跑过来,说是老爷有事要找大姑娘。
    若说自从茕娘的身份正式确定,贺闵待她的态度的确好了不少,可平日里还是和以前一样,茕娘没什么事不会去找他, 他也不会主动来找茕娘, 两人之间客气疏离的宛如陌生人。
    茕娘不知道贺闵找她有什么事, 但既然父亲找, 她自然是要去的, 便对那丫鬟道:“你同父亲说, 我换件衣裳就去。”
    那丫鬟知道眼前就是未来的皇后娘娘, 有些敬畏地看了她一眼, 才道:“奴婢知道了,这就回去和老爷说。”
    待到那丫鬟离开,茕娘才问红缨:“那个张家的仆妇呢?”
    “按照姑娘的意思,现在将人暂且放在外头的院子, 姑娘是要将她带过来吗?”
    茕娘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罢了,还是等我先见了父亲再说吧。”
    贺闵就等在主院, 见女儿姗姗来迟心中本有些想法,但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忍了下去:“我听说你今日又出门去了?”
    茕娘点点头。
    “你如今身份尊贵,就更应该谨言慎行,不要再如从前一般到处乱跑,让人看了笑话。”
    茕娘也没想到贺闵将她叫来竟然是为了来教训她,她觉得有些好笑,他从前不曾管过这个女儿,如今也不知哪来的脸面教训起她来。若是从前,茕娘或许还会迂回一点,但如今背后有赵瑕撑腰,她便径直道:“不知父亲是听了何人的闲话,连女儿今日去哪里都不知道就急急给我定了罪?”
    贺闵被她顶的脸色难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做父亲的难道连自己女儿都不能管教了?”
    茕娘似笑非笑:“父亲管教,女儿听着便是了,只是今日在外时偶遇了当年给母亲治病的大夫,想起母亲,所以聊了有些久。”
    茕娘说完这句话,便一直盯着贺闵,却见他愣了一下,面色却缓和下来:“便是如此,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未来是一国之母,一举一动都是天下女子楷模,责任重大……”
    茕娘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她本以为贺闵会生气,或者说心虚,可贺闵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实在是不像一个做了虚心事的人的反应。这种临场的小反应最能够看出真假,茕娘也不信贺闵心思深沉到连这种反应都能控制,看起来那大夫和稳婆没有说错,贺闵的确没有害顾氏。
    可也正因为如此,茕娘反倒越发好奇他为什么要将张氏关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茕娘就带着红缨等人出门了,一点也没有在乎前一天贺闵才拿这个教训她。
    马车朝郊外的一处庄子驶去,张氏就是被关在这里。
    红缨推开院门,里面的场景就出现在了茕娘面前。张氏一身粗布衣裳,正在和张奶娘一起晒衣服,见到茕娘进来,她怔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冷笑:“我当是哪里来的贵客,原来是大姑娘,如此屈尊纡贵来庄子上是想来看本夫人的惨状吧?可惜啊,让你失望了!”
    茕娘慢慢地走进来,淡淡道:“你落到如今地步是你自己多行不义,我这个受害者尚且没有找你麻烦,你倒是先倒打一耙,也不知是哪里的道理?”茕娘也不打算和她慢慢说,便让人将那个张家的仆妇带过来,“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张氏皱着眉头向那仆妇看去,过了好一会才认出了人,脸色顿时就变了,后退了两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茕娘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人都下去,只留了一个红缨。原本被挤得满满当当的院子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看来你是认得这个人的?”
    张氏慌乱道:“不……不认识……”
    那仆妇却已然跪在地上喊道:“大姑娘,老奴是周家的,您还记得我吗?”
    张氏气急败坏:“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那仆妇急了:“大姑娘,当初您每日出行,都是我家那口子给您赶的马车,您怎么不认得我呢?”
    茕娘冷眼看着张氏方寸大乱,慢慢开口道:“看来夫人也很怕被人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啊!”
    张氏猛地扭过头,又恨又怕地盯着茕娘。
    茕娘丝毫不惧,冷声一字一句道:“无媒苟合,奔者为妾。”
    这八个字似乎将张氏的心神都给打散了,她整个人像被抽去了脊梁一般,瘫软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不……我没有……我不是妾,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张奶娘已经抱住张氏嚎啕大哭起来。
    从她们的口中,茕娘渐渐拼凑出了这桩十几年前的旧事。
    张家是扬州的富商,作为家中幼女,张氏自小受尽宠爱,所吃所用无一不精,只是当一个人的物质生活得到满足之后,她就会开始追求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说地位。商人虽然富裕,但社会地位很低,张氏在少女时期开始就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是普通举人她尚且嫌对方配不上自己,更别提秀才之类的了。
    张氏想嫁给进士,可进士又怎么看得上她这样一个商户女,不过张氏貌美,倒也有一些官家老爷愿意纳她为妾,可张氏心气高,一心想要嫁给别人当正妻,这一年年的下来,岁数就给耽误了,张家着急的不行,张氏自己也急了,就在这时候,她遇见了贺闵。
    贺闵当时在皁县做县丞,平日里和一些同年或是其他举子在扬州城中参加诗会,他容貌端正,年纪也不算太大,张氏见了一次就上了心,辗转派人去打探,贺闵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便说自己无妻。其实张氏当时若能够多想一想,就该知道贺闵的话有问题,可那时她已经被焦虑冲昏了头脑,自动忽略了一切可疑的地方,只一心想着自己遇到了如意郎君。
    如此郎有情妾有意,花前月下,天雷勾动地火,张氏失了身,贺闵也信誓旦旦要娶她,只是转头又愁眉苦脸,说自己本该有大好前程,只是家中清贫,拿不出银子打点上峰,这才沦落到只能道皁县当一个县丞,甚至让一个同进士压在自己头顶上。张氏不忍见情郎前途被阻,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资助他,只可惜她一个闺阁少女,就算是所有积蓄又能有多少呢?张氏迫不得已开始朝家里要钱。
    张氏沉浸在痛苦和愤懑中,没有看到茕娘震惊的表情。也不怪她如此,贺闵这手段即便是拿到现代社会来也算是高杆,更别提张氏这样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古代少女了。她本以为贺闵渣,但没想到他这么渣!
    总之张氏的频繁要钱引起了父母的注意,一查之下便查到了贺闵身上。
    夫妻俩勃然大怒,本以为贺闵不过是个骗子,可一查才知道他的进士身份是真的,在皁县当官也是真的,而顾氏原本就低调,平日里也不和别人打交道,再加上那时候已经怀孕,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根本没人知道贺闵竟然有个妻子。张父张母转怒为喜,以为女儿果真找到了如意郎君,满心欢喜,甚至主动拿钱出来给贺闵铺路。
    只是张父毕竟从商多年,凡事都喜欢多留一个心眼,便要求贺闵写下婚书。贺闵原是不同意的,可是拗不过对方,写下了婚书,又盖上了自己的印鉴。有了这封婚书在手,张父便当事情已经稳妥,费尽心力给未来女婿搭桥铺路,果然,之后贺闵的官路就一路通畅起来,年底考核为优,来自燕京的调令也收到了。
    贺闵答应过等到那边稳定了就会回来接张氏,可是张氏等啊等啊,等了许久都未曾等到情郎来接她,当时就慌了,当然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为此,张氏不顾父母阻拦,带着仆役和护卫就来了燕京。
    来了燕京之后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贺闵的踪迹,贺闵见到她时有些吃惊,但很快就安抚住了她,只说是自己太忙了,这才没有去找她,又哄骗她将婚书拿出来。而张氏终于精明了一回,她一边说着没有带婚书,一边又将自己有孕的事情告诉了贺闵。她本以为贺闵会高兴,谁知只是看到他皱紧的眉头。
    那一刻,张氏的心都凉了半截,没过多久,顾氏带着才半岁的女儿来了燕京,张氏这才知道贺闵已经有了妻子,还有了女儿。可她能怎么办,清白已经给了贺闵,腹中也有了孩子,如果不能嫁给贺闵,她还能嫁给谁?!
    于是,张氏趁着顾氏外出时将她堵住,把自己和贺闵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并且还拿了那张贺闵亲手写的婚书给她看。
    其实早在皁县时,顾氏就已经发现贺闵的不对劲,一个女人对于丈夫出轨这件事天生就有一种直觉,可是顾氏没有问贺闵,而是一个人憋着,然后就憋出了毛病,她难产之后,养了大半年才养好,谁知来了燕京就被一个晴天霹雳给打懵了。
    惊怒之下,顾氏还未完全养好的身体一下子就垮了。她在最后时刻看清楚了丈夫的嘴脸,可那时贺闵已经平步青云,绝不是她父亲那样一个秀才可以对付的。顾氏打落牙齿和血吞,将所有的积蓄都买了一间铺子,又写信将女儿托付给了父母和弟弟,最后她给女儿取名为“茕娘”,让贺闵发誓要好好照顾她长大。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张氏喃喃地念着,她这一辈子没读过什么书,更别说什么诗词,可唯独就记住了顾氏念这句诗词时的模样。
    那时的顾氏已经消瘦地不成人形,只是一双眸子却仿佛看透了世情,张氏洋洋得意,认为自己是胜利者,却不想顾氏却只是怜悯地看着她。
    “记住这句诗吧,总有一天,你也会用到的。”
    顾氏死后,贺闵果然娶了张氏,只是对于张氏先头生的孩子却不认,逼着她把孩子送走,张氏为了贺夫人的名头,忍痛送走了孩子,本以为从此就能过上自己想要过的生活,谁知道现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在燕京,官商之间阶级分明,张氏作为一个商户之女,根本就不可能融入进任何一个夫人圈子,张氏先前还想要努力,被人嘲笑讽刺了几次之后终于撑不下去,从此只能在家中作威作福,可偏偏每次看到茕娘,她就想起顾氏,想起她那个被送走的孩子,茕娘就像是个碍眼的存在,告诉张氏她这个贺夫人究竟是怎么来的,这简直就像一根毒刺一般戳在了张氏的心里。
    可贺闵就像突然良心发现一般,将这个女儿保护的很好,根本不许张氏接近。
    其实贺闵对发妻还是有感情的,在这件事上更是愧疚,茕娘的名字让他每每想起发妻,这点儿愧疚让他护着茕娘长到了七八岁。可是随着这么多年过去,贺闵娇妻美妾在怀,稚儿绕膝,发妻的记忆慢慢地变淡,他渐渐认可了张氏这个妻子,但茕娘的名字却在不断地提醒他,这个他人生唯一的污点。
    这些年张氏和荣娘对茕娘的欺负,贺闵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只是不管不问,除非她们做得过分了,才会责骂几句,这才助长了荣娘的气焰,发生了她把茕娘推到水里的事情。
    顾氏的死,茕娘的死,张氏和荣娘都有直接责任,可更大的责任却在贺闵的身上。而茕娘想起他对于顾氏之死如此坦然的态度就觉得恶心,他为什么丝毫不心虚,因为在他心里,他从未觉得自己做错过,甚至他或许还觉得自己对发妻情深义重,对继妻仁至义尽呢!然而,顾氏、张氏这一生的悲剧可以说就是贺闵所造成的,甚至这种悲剧从上一代一直延续到了下一代,比如彻底被毁掉的荣娘,以及,已经死亡了的茕娘。
    张氏终于看明白了贺闵的真面目,可是也已经晚了,她想起顾氏曾经说的话,即便面上依然强撑着不肯表露出什么,可心中早已如浸在了黄连水中一般。
    她知道贺闵为什么没有休了她,为的就是她手中那封婚书,那封在顾氏没死之前就写下的婚书。只要这封婚书流出去,贺闵当年所做下的那些事情就再也瞒不住了,他身为御史,却做下这等无信无义骗婚骗财之事,他这官位也就到头了。
    张氏从来没有一刻脑子这么清醒过,这封婚书不仅是她的保命符,更是荣娘和玉鸣这一辈子的保障,她知道,只有自己活着,将这封婚书如利剑一般悬在贺闵的头顶上,她这一双儿女才能活得好好的。
    茕娘满心复杂地离开了庄子,只是即便走了,脑海中却还是最后回头那一眼,张氏站在院子里,喃喃地念着: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啊……”
    第五十七章
    有了张氏的那番话, 暗卫对照着一查,自然就查清了所有事实经过, 证实了张氏没有说谎。茕娘拿了所有的查探结果,便上了顾府的门。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茕娘将暗卫查探到的资料都推到了顾云璧面前,“更详细一些的,就都在这里了,舅舅可以看看。”
    顾云璧紧紧地捏着拳头,一双眼睛都红了。顾氏死了之后,父母伤痛欲绝,他那时还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咬着牙跟着人上京, 想要见姐姐最后一面, 来了燕京, 却只看到了郊外的一柸黄土, 还有尚且不太懂事的外甥女。贺闵装的情深义重又悲痛欲绝, 若非姐姐提前去了信, 他差点就信了。
    后来贺闵断绝了与他们一家的联系, 顾云璧才渐渐发现这个所谓的姐夫薄情寡义,因为路程遥远,他没有办法上京,直到后来将桃蕊送给茕娘做丫鬟, 才发现这个外甥女过得并不如他所想的那么好,曾经顾云璧还天真地以为一切都是张氏的错,如今看来, 都是他们一开始瞎了眼,看错了人,这才害死了姐姐和外甥女。
    顾云璧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忍住泪水,许久才平复了心情:“谢谢你。”
    茕娘抿了抿唇:“这原本也是我该做的。”见顾云璧只是低着头沉思,她又问,“舅舅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此事我必然要去找贺闵要个公道!”顾云璧说完,又犹豫了一会,“可是……你马上就是皇后了,万一闹出了什么事,只怕会对你有影响。还是等你与陛下成婚之后再说吧,且让那贺闵再逍遥一段时日。”
    茕娘没想到顾云璧还会考虑到自己,一时都有些受宠若惊,忙道:“没事的,陛下……陛下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事实上,这些就是他派暗卫去查的。”
    顾云璧知道她和承平帝的关系,也知道对方不会介意,但他担心的是茕娘的名声。见对方一脸不在意的模样,他忍不住道:“虽说陛下如今待你好,但身为皇后,一个好名声还是对你很有利的,你自己还是要多加注意才行。”
    其实顾云璧说的和贺闵先前说的内容差不多,只是他是完全为了茕娘考虑,这话听起来就舒服的多,茕娘便也点点头:“知道了,谢谢舅舅。”
    顾云璧见她不以为然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道:“你的事我没有和你舅母说,她最近都念叨你几回了,你有空不妨也可以来见见她。”
    顾云璧松了口,就是默认她这个外甥女了。茕娘也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惊喜,笑逐颜开。
    顾云璧见着她的笑脸,原本心里还有的一点芥蒂也逐渐地消失了。
    改善了和舅舅家的关系,茕娘的心情愉快了不少,时间如水一般流走,临近过年,顾氏的忌日和她的生辰也马上就要到了。
    茕娘和顾云璧一同去了顾氏的坟茔,当初顾云璧一来燕京就替顾氏修缮了坟茔,如今大半年过去,这坟上的草也长了老高了。
    顾云璧亲自动手替姐姐拔掉了坟上的草,伤感地说了很久,茕娘也给顾氏上了香。这段时间茕娘逐渐修复了与舅舅的关系,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顾云璧也看开了,再加上心里也感激茕娘找出了姐姐当年抑郁而亡的真相,如今待她也渐渐如从前一样了。
    两人从郊外回去,顾云璧和她说了很多推心置腹的话。若说茕娘只是嫁个中等人家,顾云璧或许还能成为她的靠山,可她嫁的是皇帝,顾云璧看到皇帝都觉得害怕,就算茕娘真的受了欺负,他也无可奈何,嘱咐着嘱咐着,便有些郁闷。
    茕娘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不由得安慰他:“舅舅放心,陛下待我真的很好。”茕娘这三辈子,大概再没有人像赵瑕那般对她好了,她一开始还有一些抗拒或者担忧,如今却什么都没了,心中只有被宠爱的甜蜜。
    顾云璧见茕娘脸上露出的笑容,也有些无奈,随即又问道:“马上就要到你的及笄礼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茕娘愣了一下:“啊?”
    “你自己的及笄礼,你一点都不关心吗?”顾云璧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这……陛下说,会替我准备好的……”茕娘小小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