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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什么下马威不下马威的,可是在说方才出去的周家人?”
    秦明月忙站起来道:“你怎么来了?”
    跟着她就看见站在祁煊身旁,一位身穿暗青色绣花纹团领衫,一手抱着浮尘,一手捧着明黄色圣旨的太监。
    她心中就是一跳,忍不住去看祁煊。
    祁煊大步迈了进来,挥了挥手:“走个过场也就得了,爷等会儿还有事,就别让捣腾什么沐浴更衣摆香案了。”
    这话是对那传旨的太监说的。
    这太监大抵和祁煊很熟,笑得十分亲热:“既然郡王爷都如此说了,奴才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笑着看了秦明月一眼,走到近前来:“想必秦姑娘对这圣旨里的内容也心中有数,那咱家就不多费一道功夫宣旨了。”
    说着,就把圣旨搁在了秦明月手中。
    手捧着圣旨的秦明月有些愣愣的,一般接旨不是要三跪九叩高呼皇恩浩荡吗?她虽没有见识过,但从电视里看过不少次,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祁煊笑着:“那就是走个过场罢了。本来爷打算将圣旨亲自给你,可想着这也太随便了,才请了苏公公来走了这么一趟。”
    苏公公在一旁从善如流道:“郡王爷真是怜香惜玉。”
    于是秦明月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之后祁煊亲自将苏公公送出了门,才又转了回来,看着依旧站在那处的秦明月,道:“怎么?欢喜得不知道怎么才好了?”
    秦明月忙低头掩了掩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道:“没。就是没想到圣旨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其实爷早就拿到手了,只是没告诉你,想给你个惊喜罢了。”祁煊一脸得意。
    秦明月忍不住红了脸,怔忪了一下,才道:“我还得守孝……”
    提起这茬,祁煊忍不住皱了眉。
    可秦明月现如今是胡成邦名义上的女儿,这孝就必须守。哪怕不守二十七个月,一年却是要的。
    “另外,我和宝儿恐怕还得去河南一趟,虽是爹娘的尸骨没了,但总要将两位老人家扶灵回来。”
    这扶灵指的不是扶着灵柩归来,而是去那边给胡成邦夫妇二人做法事,带着两人亡灵回归故乡。即使秦明月知道这是封建迷信,可世情如此,她也只能顺时随俗。
    祁煊好想骂人啊,可看着一旁忆起伤心事,神情显得黯淡的宝儿,这话怎么也出不了口。
    合则他为了两人的婚事使劲浑身解数,就是想赶紧把她娶进门,如今非但不能如愿以偿,还得等着。他在心里算了算胡成邦身故的时间,也就是说他要想娶她,还得等到明年七月。
    到底他是男人啊,男人怎么能欺负幼小呢?
    于是他佯装大方地挥挥手,道:“不就是还要再等八个多月吗,爷等的。”
    看出他的那点小心思,秦明月忍不住一笑,点点头,“嗯。”
    第81章 (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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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章==
    圣上为安郡王和秦明月赐婚一事传出来,惊掉了京中不少人的下巴。
    嘲讽者有,看笑话者有,气急跳脚者有,也有黯然神伤的。
    这黯然神伤者自然就是莫云泊了。
    消息是钱淑兰告诉他的,她还故作聪明在莫云泊面前嘲笑安郡王竟娶个戏子做郡王妃。殊不知这恰恰是莫云泊心底的一根刺,哪怕他这些日子听着那两人一点一滴的事,已经打算将秦明月忘掉了,可这根刺依旧深深地刺在他心中。
    他当场摔了袖子走人,之后夫妻二人整整冷战了近大半个月,直到衡国公夫人出面,才又‘重归于好’。
    至于那气急跳脚的则是镇北王妃。
    收到这一消息后,她当即将祁煊叫了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
    祁煊充耳不闻,坐在那里喝茶。
    一盏茶喝过,见镇北王妃还在那里长篇大论的说,他甩下茶盏,站了起来。
    “母妃千里迢迢从辽东回来,不就是想让儿子娶妻?现如今儿子如您所愿,您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所以说当一个人对一个人不满起来,那是怎么看都没办法顺眼的。明明祁煊态度正常,语气也很淡定,偏偏在镇北王妃眼里,这大儿子就是在跟她故意作对。
    “你这个孽子!”镇北王妃气得浑身发抖。
    “母妃,您总是这么骂儿子就不嫌腻,能不能换个说辞?我是孽子,那您是什么?罢了罢了,我也不气您了,免得又将您气病,倒成了儿子的不孝,您还是好好歇着吧。”
    丢下这话,祁煊就离开了。
    就他这样,镇北王妃能歇得住吗?
    在房里就是一通乱砸,损掉得何止千两白银。何妈妈在一旁看得心肝乱颤,还得提防自己别被碎渣溅到了。直到镇北王妃一通发泄后,她才凑上前道:“王妃,您这次回来本就是想让郡王爷成亲。旨是圣上下的,人是郡王爷自个儿选的,您就别动怒了,左不过回去和王爷也有了交代。”
    “这能一样?让外人知道这不孝子娶个戏子回来,本王妃的脸往哪儿搁!”
    何妈妈翕张了下嘴唇,可您的脸本就已经丢光了,现在外面谁不知道郡王爷要娶个戏子进门,关键您又管不住,何必自找不痛快。不过这话她没有敢说出来。
    “这次王爷让本王妃亲自回京,就是想找个有力的姻亲,这样也能在朝中照应一二。这孽子虽与我不亲,到底是本王妃和王爷的儿子,他有个好岳家,就是本王妃和王爷受益。可他倒好,处处跟本王妃作对,坏了王爷的大事,等回了辽东,我如何和王爷交代?”
    镇北王妃越说越气,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圣上妄为一国之君,小肚鸡肠,心胸狭隘,为了对付王爷,竟然给堂堂镇北王府的嫡长子找一个戏子做正室,就不怕人笑话?!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着了,我得想想办法。”
    听到这话,何妈妈心中就是一突,忍不住道:“王妃,这可是在京城,而那丫头如今又成了伯府的小姐,寻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咱们可不好下手的。”
    镇北王妃冷笑:“怎么就不好下手了?难道她就没有出门的时候了,本王妃就不信弄不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