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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

      沈与尔手指伸进他裤子口袋,快速地将手机捏出来,指腹还是碰到他的腿边。隔着布料,他忽然就觉得仿佛有东西蹿进神经,有点麻,于是低头又亲一亲她的小耳朵,嘴角是一个满足的弯度,“乖,一会儿就好。”
    “这人温柔起来简直要命,是不是?”
    巴哥捅捅旁边,嘴里还咬着一根菠菜,怔了半晌,他一口吸进去,板寸下边有棱有角的脸上复杂到说不出是什么表情,让硬汉看起来格外滑稽。
    “是呗。”
    “诶?小妹妹,你一个人低着脑袋乐什么呢?”
    还笑!怎么傻乎乎的。
    “喂!醒醒。”
    沈与尔虽然脸正红,却也没半点扭捏,只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回神问:“怎么了?”再瞅一眼打开锁屏的手机,壁纸里自己带着法式大遮阳帽坐在红色观光巴士角落,被他按住头顶。阳光正好,白云一小朵一小朵,头发也被微风吹得微微飞扬,嘴巴咧得十分大,小虎牙快乐地露出来。
    最喜欢的一张照片,因为眼睛里都是他嘛。
    “合着我刚才说啥你都没听见?”
    她抱歉地笑笑,晃晃手机起身,“我先去打个电话。”
    回来时陈顾返正巧端着一个盘子进来,效率十分快,他搁在小朋友面前,说:“小尔,你吃这个。”
    分量不多小小一盘,漂亮精致十足诱人,她觉得自己不足以形容出这份品质。见他也有一份,这才拿起筷子慢慢地一口一口吃。
    对面几个家伙瞬间对这锅美好的火锅难以下咽起来,犹犹豫豫地伸筷子想分一杯羹。陈顾返慢悠悠抬起眼睑,又垂下去,笑,“吃你们的,这是流放犯的伙食。”
    “靠!巴哥让你宰割。”心塞塞啊!
    “不要。”
    ……
    饭后,沈与尔还是自觉抢先将碗筷刷了个干净,出来找一圈没见着他人,巴哥指指上边,她会意。
    三楼顶的露台,同样有一年除夕,他带自己来放风。拧开防盗门,果然这个人斜靠在栏杆上抽烟,闻声回头时就已经掐灭烟头。在墨黑色的夜晚,星星点点的彩灯下,他伸开双臂安静地看着她,扬了眉眼。
    沈与尔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陈顾返将手臂收紧,下一刻,她就义无反顾找到他的嘴唇,亲上去,有点急迫跟生涩。
    心真是一个控制不了的东西,进去了填满了,嗯,这辈子也就是这个人。哪怕再多挫折,只要人在,都会无所畏惧地坦然面对,放弃?不可能。这种感觉,说到底还是太喜欢。
    就是爱得干净利落而已。
    陈顾返一点点配合她,完全放任小朋友在自己口中肆意,只在她略迷茫时稍稍卷一下她的小舌头,带着她让她继续深入。怕她凉,手也仅是隔着小开衫在她后背、腰下来来回回,实在动情时,便会揉得越发紧一些。
    沈与尔将自己吻到快要不能喘气,又懵又热,闭起来的眼睛里都有一闪一闪的亮光忽明忽暗,仿佛失去感知一般,她只知道要勾住他抵进自己口中的舌头,含住吞咽。
    许久,脸都火辣辣得烫,觉察身前被他手掌握住揉了两下的位置,她睫毛一个劲儿地颤。余光一下子飘到他脸上的淤青,就忍不住抬手小心触碰,喘着热气心疼得要死。
    “还疼不疼?”
    陈顾返盯住她的眼睛,鼻音浓浓地“嗯”了一声微笑,他偏头亲在她手心,说:“进屋,热成这样,别一会儿感冒了。”
    “哪,哪有!”
    这几天,沈与尔自己看书没去打扰他,直到初六早晨,被他拎住小耳朵起床,这个人心情看起来不错,顺着她的留海,说:“小尔,我们该回家了。”
    “诶,等等!”坦白说还是有点紧张,陈家门口,她就迈不动步子,神色警惕,“不能……再挨揍吧?”
    陈顾返摸摸他的头,“别担心,没事。”
    第76章 等我回来
    直截了当进门, 他不紧不慢坐在沙发中, 抬起眼皮将在座众人深看一眼,就把一个文件袋推在茶几上。短暂的沉默,他支起双臂撑在膝盖,身体略微前倾抬起下巴格外严谨地叫了声“爸”, 示意父亲可以看一下。
    沈与尔跟在后面进来正襟危坐, 双手刚握在腿上,就听见赵约在旁边小声开口:“这几天干嘛去了, 怎么没跟你爷爷一起过来?”
    她隐隐约约扫了一圈场面,决定选择闭口不言。
    5天过去,陈老先生已经可以泰然处之,他将茶杯搁在桌上,波澜不惊地拿来文件, 翻开第一页。饶是有些许心理准备再处变不惊, 还是在看到眼前东西时蹙紧眉头。
    他指骨的青筋都因为太过负气暴露出来, 陈老太太见势倾身过去, 惊愕抬头, “顾返,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种反应,到底做……了什么?!
    沈与尔眨眼间望过去:陈顾返,你做了什么?可这时候他竟然还能略微扬起嘴角, 跟她表示:别急,没事。
    “赵约,你先上去。”陈老先生压着情绪开口, 并不想让场面更加难看。
    “为什么?”
    “赵约,我也走,跟我一起。”
    宁城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别添乱,他非常不满地起身,临上楼还不忘怏怏不乐地瞅一眼这边,神神秘秘有什么可隐瞒的,烦闷。
    接下来,沉默,并不算短的沉默。
    几个并不知情的人有些坐不住却不敢上前,仿佛时间静止一般让人如此焦灼,只能捏着冷汗默数自己心跳,这是怎么了?
    半晌,陈老先生终于开口:“顾返,在澳洲耽搁这么久就是办这个?这几天终于做完了?倒是未雨绸缪,你这是在逼我?”
    文件夹被这双有力的手拍重新按回桌面上,沈与尔倏地坐直,几个黑色大字便跃然眼前:资产转移书,下面从动产到不动产,一条一条被罗列的十分清晰,每一条都是不小的数目。
    而最让人瞠目结舌的不过,转让方:陈顾返,受让方:陈为和。
    天!她垮下肩膀懵懵靠回沙发,旁边亦是抽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