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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在退出去时,德福忽然就跪在了陆玥泽面前,说了一句能把陆玥泽气死的话。
    “请陆爷成全德福与张姑娘!”
    陆玥泽:“……”
    片刻之后,他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字,“滚!”
    陆德福脸色惨白地离开了,出门口时正好遇到了也在门口的云珠。
    云珠似乎是知道了陆玥泽在隔壁,特意过来找他的,有些意外会遇到德福。
    德福朝着云珠行礼,叫了声:“夫人。”
    云珠朝着他颔首,算是回应了。不过,她不喜欢德福,所以不由地向后退了两步,把路给德福让开了。
    陆德福盯着云珠看了一眼,低着头就走了,只是在与云珠擦肩而过时,忽然小声地说了一句:“华狼匕首,一刀致命,不知夫人师从何人?”
    云珠浑身一僵。
    作者有话要说:  合更!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华狼匕首
    “华狼匕首,一刀致命, 不知夫人师从何人?”
    云珠浑身一僵。
    下一刻, 德福只觉天旋地转, 电闪雷鸣瞬间,他就被压在地上,脖颈一凉, 血涌喷出,快得他甚至还来不及疼!
    “云珠!”一只有力地大手,抓住了云珠的手腕, 她正单膝抵着德福的胸口,一把匕首已经割到德福的脖颈, 如果不是陆玥泽制止及时, 德福当即就断气了。
    陆玥泽的大手如钳,有力地抓住云珠, 两人力道僵持, 均不能移动半分。
    忽然,云珠撤了力气, 转头面前陆玥泽,整个人朝着他扑了过去。
    陆玥泽看见云珠转头, 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表情,就被云珠扑了个正着, 然后是铺天盖地的吻,毫无章法。
    陆玥泽的手一直抓着云珠的手腕,云珠的手里也一直握着那只匕首。明明是极其诡异的场面, 可是云珠扑在陆玥泽的身上,追着他的唇,亲个不停。她逼得太紧,两人又靠的那么近,陆玥泽想躲都躲不开,本能别着头,想要把她推出去。可是那温热的带着湿意的唇,几乎就像是长在了陆玥泽身上,在他的唇上游走,一点喘息的机会也不给他,似乎带着满满的绝望,破釜沉舟。
    陆玥泽抓着云珠的手没有放开,另一只手却已经伸了出去,把在他怀里疯狂又绝望的小姑娘搂紧了几分,一边承受着她毫无章法的吻,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试图在安抚她。
    他抓着几次机会,总算是回吻住了云珠,把她蛮横霸道又毫无章法的吻,渐渐掌控在了自己的手里。
    他的动作一如既往的轻柔,无论是他的吻,还是他轻抚云珠的手,让暴躁异常的云珠动作也跟着轻柔,不像之前那样疯狂地进攻般地去吻陆玥泽。
    陆玥泽不敢掉以轻心,动作依旧是轻轻的,吻着吻着,就尝到了一丝咸涩,借着咸涩的味道越来越浓。
    云珠哭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有一些正好落在了两人紧密相贴的唇上。陆玥泽此刻顾不上说话,只得继续吻着云珠,慢慢地安抚她。
    云珠唇舌依旧是不舍得离开陆玥泽的唇,还在不依不饶地追着他吻,陆玥泽抱着云珠,终于抽出一丝空隙,轻喘着喊她的名字:“云珠!”
    刚刚疯狂的云珠,在这一声呼唤中,似乎平静了下来,只是她眼眶通红,满脸泪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像是被凌.辱过了一般,柔弱的不堪一击。
    他们身侧已经淌了满地的血,德福还在奄奄一息。
    陆玥泽顾不上云珠,立即喊了人救治德福,只是他抓着云珠那只行凶的手,却一直都没有放开。
    他不动声色地那把匕首从云珠的手心里抽.了出来,别在了自己的腰侧。云珠想要去抢,立即就被陆玥泽制止了。
    云珠顿时就不安了起来,瞬间眼神就变了,像是炸毛的小兽,绝望又凶狠地盯着陆玥泽。
    陆玥泽正忙处理德福,他把云珠搂到怀里,轻抚她的背,在她耳边低声道:“云珠,不要怕,爷在这里呢,你闯了什么祸都不要怕,爷给你兜着!”
    云珠窝在他的怀里,试图还要去摸被他别在腰间的匕首,陆玥泽叹气,却紧握着她的两只小手,没有让她去摸到匕首。
    南侧船舱是陆玥泽的地盘,能在这边伺候的,都是陆玥泽信得过的。德福的事情一出,这些人先是愣住,反应过来立即救人。德福是脖子被割,血流如柱,整个人奄奄一息。众人此刻也不敢移动他,好在他们之中还有略懂医术的高手,经验老道,很快就止住了血。
    那人姓周,也是一直跟在陆爷身边的人,算得上是陆爷的得力助手。他道:“我以前在外面混日子混日子时,也见过差点被人割断了脖子的混混,德福总管如果能挺过去,或许能侥幸保住性命。”
    陆玥泽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他吩咐了人下船去找能救命地大夫,又把药嬷嬷也叫了过来。德福在众人的一起努力下,被送回了房间。
    至于他究竟能不能熬过去,没有人能说的准,就希望下船去找大夫的人,能尽快地把大夫带出船上,救人一命。
    陆玥泽先是带着云珠回了房里,这才发现,两个人的脸上,衣服上全都是血,沾染的到处都是,估计是刚刚云珠疯狂地亲吻他时,从地上沾染的。
    他略微地皱眉,目光带着探究,仔细地打量云珠。
    云珠异常敏感,立即就发现陆玥泽在看她,带着满满的怀疑。她鼻子一酸,眼眶又红了。
    陆玥泽见她似乎又要哭,便什么都没说,吩咐平喜,“给夫人洗个澡,换身衣服,爷去看看德福。”
    他此刻有一肚子的疑问,可是看着云珠那个模样,他又不想这么早就去找到答案。他害怕那答案会让他痛不欲生,几近崩溃。
    他看了一眼云珠,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出门了,连身上沾满了血的衣服也没有换下来。
    她的匕首还在陆玥泽那里!
    云珠不死心,追了出去!
    陆玥泽却忽然扶着门,站定了脚步,他没有回头,声音略微带着冰凉:“云珠,没有爷的命令,你不许出这个门!你、我……我们都静一静再谈。”
    云珠的脚步顿了顿,目光先是落到了陆玥泽腰侧的匕首上。那只匕首,还沾着血,有些血块已经干了。她只看了那把匕首片刻,目光就落到了陆玥泽身上。
    她默默地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
    陆玥泽却抬了脚,“嘭”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关门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云珠却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恐怖,原本水汪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已经渐渐地染上了绝望。
    云珠刚刚出门遇到德福时,平喜就在云珠身后。她只知道,德福总管和夫人擦肩而过时,夫人忽然就性情大变,割了德福总管的脖子。那动作快的,几乎就是她一眨眼的功夫。
    可是,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做,平喜完全没有头绪。
    她看着云珠,想到刚刚那一幕,心里也有些戚戚然,但是又想到平日里夫人那么好相处,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发难他们。
    德福总管那里,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她站在云珠身后,放柔了声音说:“夫人,请您沐浴吧。”
    ……
    陆玥泽离开房间后,先去看了德福。德福还在昏迷中,依旧被救治。他看过德福之后,就带着几个贴身的随从去了书房,大总管刘长德也一起被叫去了。
    陆玥泽手里捏着一封信,“啪”地拍在了书案上,看着面前的几个人,怒道:“为何德顺来信,能越过爷,直接就到了德福的手里?嗯?”
    几个人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刘长德,你现在已经是陆家商队的大总管了,陆德福却依旧能单独拿到信,你是不是需要给爷一个解释?”
    刘长德满头冒汗,他就知道这件事自己是跑不掉的,心里暗暗骂着的德福不是东西,但是却不能不回答陆玥泽的话。
    “爷,是属下的疏忽,属下以性命担保,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下一次?”陆玥泽勾唇冷笑,“下一次死的就不是德福了,死的是爷的夫人,或者就是爷本人了!”
    刘长德也不敢还嘴,只能一个劲地认错,并口口声声地保证,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此等事情。
    陆玥泽道:“刘总管,去给爷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人敢私自背着把信拿给陆德福,爷倒是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是!”刘长德语气坚定,顿时就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彻查到底,就连一只老鼠都不能放过。要知道,这样的人,今天为了陆德福背叛陆爷,明日就有可能为了别的事情,也背叛他这个新上任的大总管。刘长德可不愿意要这样的手下,何况是这一次,连陆爷都发了话,他怎么可能不动手彻底地铲除那些还在效忠陆德福的人呢?
    刘长德退了出去,陆玥泽坐在了书案前的椅子上,看着身前的几个随从,道:“爷,知道,你们几个跟德福,一直是跟着爷的老人了。爷的许多事情,你们比谁都清楚。”
    这几个随从虽然名义上也是商队的人,但是他们几乎是跟陆德福一样,算是陆玥泽的自己人,除了平日里走马帮生意之外,还有许多的事情都是他们在负责。
    陆玥泽捏着手里的那封信,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警告:“如果让爷知道,有朝一日,你们和陆德福干出了同样背叛爷的事情,爷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属下遵命!”
    陆玥泽这一次算是雷霆大怒,他把人全轰了出去,只留了个姓周的。这人就是刚刚紧急救治德福的那位。
    他年岁大约三十,看起来朴实无华,几乎就是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他也早年就跟着陆玥泽,与德福的差别就在于他不是跟着陆玥泽从京城皇都过来了,也不是有着卖身契的奴才。
    他留了下来之后,陆爷一直没有出声。两个人在书房里静默了许久,直到书案上的烛火,“啪”的一声,爆出了火花。
    陆玥泽忽然开口:“华狼匕首,周大哥可听说过?”
    只见那个姓周的人朝着陆玥泽作了作揖,作揖的手上,全都是粗糙的厚茧,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他说:“华狼匕首,阎王利器,听闻是指中原皇室的二十四暗卫,传闻一刀致命,刀下无情。据传,曾经令无数人闻风丧胆,在江湖上不敢提及其名。”
    “不敢提及其名?那么,究竟是畏惧暗卫的手法,还是畏惧皇权呢?”
    周大哥想了想,道:“或许二者皆有之,毕竟能有如此杀人功夫,又受皇权保护,天下谁人敢硬碰硬?”
    “那么……”陆玥泽顿了顿,把自己腰侧的匕首抽了出来,锋利的刀刃上还带着斑斑血迹,是德福的血。他站起身,走到了周大哥的面前,捏着匕首的刀刃,把刀柄那侧递给了他,“周大哥,这是我夫人的匕首,可是华狼匕首?”
    那位周大哥把匕首接了过去,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番,摇头道:“非也。”
    陆玥泽一顿,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等着周大哥的下文。
    “这把匕首来自何处,不可而知。但从做工和质地来看,定然不是凡物,倒有些像是皇室或贵族用来防身的奢侈之物。而且,这把匕首刀刃锋利,绝不是简简单单而奢侈之物。这上面刀柄之上,还刻着两个南夷大字。咦?”
    “周大哥,怎么了?”陆玥泽疑惑发问。
    “这把匕首,明明就是中原之物,怎么会刻上南夷大字?”他想了想,道:“或许,这两个字是这把匕首在流落道西南之地后,才被人刻上去的。”
    陆玥泽说:“周大哥是中原人,可能不认识南夷字,这两个字,在南夷话中,念做‘巴益’。”
    “巴益?那岂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位巴益公子吗?”周大哥似乎也有些惊讶,忍不住说问道:“不是有许多传闻都说,巴益公子就是当年那位被偷走的大皇子吗?可是这把匕首,为什么会在夫人身上?”
    陆玥泽眯了眯眼睛,没有回答。
    周大哥道:“那日,商队夜晚扎营,被袭时,在下也看过夫人当时的身手,只是离得远,并未看得太清楚。但从夫人的身手来看,一般人都不会是夫人的对手。这把匕首,想必就是当时夫人用的那一把?”
    陆玥泽点头,轻声道:“这是她心爱之物,她一直都贴身携带。”
    连睡觉都不肯离身!
    “这想必应该是跟了夫人很多年的了。”
    “嗯。”陆玥泽淡淡地应了一声,就从周大哥的手里拿回了那把匕首,又别在了自己的腰间。他转身,把书案上的一封信拿了起来,递给了周大哥。
    周大哥似乎有些词语,没敢接,抬着头有些疑惑地看向陆玥泽。
    陆玥泽言简意赅道:“这是德顺给爷的信,被德福先拦截看到了。”
    听到陆爷这么说,周大哥才伸手去接那封信。他把信纸展开,看了几眼,眉头皱了皱:“华狼匕首?夫人?这……”
    陆玥泽道:“华狼匕首不过就是一把匕首,德顺的意思是,夫人的功夫就是使用华狼匕首的那一套功夫,一刀致命,刀下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