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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自己的孙子邱继炎不就是那个‘宫里’的白金客户吗?
    一直听说那里是北京城里最高档的保健场所,又没有异性按摩那些妖娥子的事儿,再加上大孙子因为身体的原因又必须坚持推拿和按摩,所以丁老夫人才没有在这方面多想过什么。
    今天听麻将搭子这么一说,她心里才觉得有点不是味儿。
    自己家孙子长得跟国际名模似的,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这要是到了那种地方,真要碰上那些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看上了自己的大孙子可咋办。
    老太太越想越多,眼前的麻将牌好像都变成了十三张娇滴滴的妖男脸,正对着自己家大孙子抛媚眼勾手指。
    不行,自己得和他好好说说。
    虽然他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呢。
    所以,本来就一肚子话想在饭后和邱继炎说的老太太,一听到向红让邱继炎带邱继林去‘宫里’按摩,这反应立即乘了二倍。
    “不行!一个高中生,还是个孩子家家的,去什么按摩院!”
    “咦?妈你这话说的我就听不懂了。按摩院咋了?人家‘宫里’是全北京最正规最高档的保健场所,按摩师全是男的,这事儿您又不是没听说过!”
    “听说过!我听说过的事儿多了去了,我还听说那里头男的都跟妖精似的,最会勾引男人呢!老二家的,继林是我孙子,也是你儿子,你长点心行不行?”
    “妈,您要这么说我可要多说几句了,继林是您孙子,那继炎呢?继炎怎么就能去?难不成你大孙子就是柳下惠,放到哪儿都没有女人男人敢动心思,别人就都是唐僧肉,去了就有妖精掂记是不是?”
    丁老夫人被她咽了一句,心里面憋出了一股更大的火。
    本来她对邱继炎去‘宫里’就开始犯嘀咕了,这时候让二媳妇儿一挤兑,干脆便转向了邱继炎。
    “听见没继炎?你二婶这话说得我这个奶奶好像多偏心似的,倒像是我舍得让你出去花钱,舍不得给继林花钱一样,得,从今天起,你也听听奶奶的话,别再去那个什么‘宫里’、‘宫外’的,再高级,那也是个好说不好听的地方,听见没!”
    正在喝汤的邱继炎一口汤差点呛了出来。
    好在他控制得很好,逼着自己把汤顺利地咽了下去。
    他万万没想到堂弟邱继林受伤的结果最后竟然演变成这个局面,连自己,都要与‘宫里’绝缘了。
    那…自己以后就再也不找那个人按摩了?
    他的大脑像一个发动机迅速启动并高速旋转起来。
    “继炎?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啊?”
    丁老夫人有些不满地追问了一句。
    面色沉稳、似乎正在专心喝汤的大孙子这个时候在想啥呢?
    他得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回答才能让自己在老二媳妇面前保持绝对的权威啊!
    邱继炎放下手里的汤匙,目光从餐厅敞开的门里透过去,落在那间小小按摩室的门上。
    他忽然间有了一个让他心跳有些加速的念头。
    “奶奶,我答应您,不再去‘宫里’了,不过继林的腿……”
    他故意停下了话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二婶。
    果然,向红立刻接过了话头。
    “是啊,就算不去‘宫里’,那也得给继林的腿找个好地方按摩吧!他现在学业这么紧张,这要是等着自然康复再上学,还不得被人拉下几百名啊?”
    邱继炎点点头,“继林的学业的确是个问题,得加快复原才行,不过腿伤到骨头,最好的办法是静养,天天往外面找人按摩的话,来回折腾他,恐怕对骨头也不太好吧。”
    向红听他说的有理,心里着急,眉头立刻拧了起来。
    她本来对邱继炎接了邱氏的大权,占了自己丈夫的位置一直心怀不满。
    可是一来邱继炎是邱家长孙,从小就是丁老夫人的心尖肉,谁都不敢多说什么;二来邱继炎为人端方冷漠,能力又强,平时在家里也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向红对他也是颇有几分忌惮。
    可现在儿子的事儿是大事,她便也顾不了许多,朝邱继炎挤着笑脸道,“继炎,婶觉得你说得对,总折腾肯定不是个办法,那你看看,要不要像以前那样,请一个家庭按摩师回来呢?”
    邱继炎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嘿嘿,她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自己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他貌似很平淡地接了一句,目光落在对面的奶奶身上。
    不出他所料,丁老夫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要知道,邱家,尤其是丁老夫人,在请家庭按摩师这件事儿上,是非常看重的。
    事实上,在前些年,邱家一直都有私人按摩师的存在。
    因为邱继炎在出生时胎里带着热毒,身体又弱,是靠着常年的按摩才慢慢调整过来。
    虽说长大后的邱继炎人高马大,结实健壮,可是他的身体似乎已经养成了推拿的习惯,几天不舒经活络,就会全身乏力,打不起精神。
    这也是邱家常年有家庭按摩师的最主要原因。
    后来邱继炎出国留学,家里的老按摩师谷爷爷年纪实在是大了,便告老还了乡。
    等邱继炎留学归来,听同行介绍去了‘宫里’推拿,邱家的私人按摩师就断了岗。
    那么现在,一个孙子断了腿需要复健,另一个孙子常年需要按摩,自己又不让他们去外面的按摩院,怎么办?
    只能再找一个按摩师了。
    只不过,好的家庭按摩师实在是难找。
    首先不能找女的。
    毕竟家里面按摩最多的就是邱继炎,一个一米八十八的大帅哥,要是招个女技师上门住着,天天皮挨皮,肉挨肉的,好说不好听。
    可是男技师吧,丁老夫人也不完全放心。
    毕竟,邱家在这方面是有前科的。
    当年的小白脸穆文轩拐走何湘宁,邱岳铭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个人,就凭这一点,丁老夫人心里的疙瘩就有鹅蛋那么大。
    虽然现在家里头没有太年轻的女人,可是老二媳妇向红和常回来住的女儿邱素云也都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对了,还有素云的女儿、外孙女可心也常来住,不怕一万,怕万一啊!
    所以,即便她现在心里也已经动了再给家里找一个家庭按摩师的想法,但是这个人选,她准备和邱继炎谈一下,一定要找一个淳朴正派的老实人来。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找一个其貌不扬完全没有杀伤力的男人!
    没办法,有过经历的人,伤不起啊。
    夏忘川上午在家休息的时候,接到了弟弟穆临的电话。
    电话里,弟弟告诉他,他的公司,今年的营销状况非常好,上半年的收益就已经超过了前两年的总和。
    而做为大股东的夏沐,理应让他知道这一点。
    兄弟两人虽然在性格上从小便是南辕北辙,可是感情却一直很好。
    少年时顽劣的穆临长大后对学业没什么兴趣,早早就开始混了社会。
    妙香镇所在是西北有名的矿区,无论煤矿还是其他金属矿的产量都非常的大,只不过一直都不在国家开采的红线之内。
    当地人守着金山过了不少年穷日子,直到最近几年,政策调整,这里由储存矿变成了开采区,靠山吃山,当地人一下子便富裕起来。
    穆临也是眼疾手快,属于第一批杀进当地矿业营销的那类人。
    而做这个行业,是需要一定资金才能把摊子铺起来的。
    而穆临的资金来源,除了父亲临终前分给他们兄弟俩的那部分资产,便是哥哥夏忘川给他出的一大笔钱。
    夏忘川自己当然不会有那么多钱。
    这钱,是继母何湘宁在临终前亲自交给他的。
    用继母的话说,她做为穆家的人,穆临的亲妈,自己在妙香镇攒下的每一分钱都会留给夏沐和穆临。
    可是她手里还有一笔数目很大的钱,却是她和邱岳铭离婚时,从邱家带出来的。
    按理,她当时的行径就是在邱家拿不到一分钱似乎也并不冤,毕竟在外人看来,是她给邱岳铭头上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可是邱岳铭却完全没有这样对她,不仅在家里给她争取了一大笔钱,还在私下里也送给她一部分资金,让她后半生能够过得安逸一些。
    而何湘宁却从来没有花过这些钱里的一分钱。
    她紧紧抓着夏沐的手,用已经十分虚弱的声音告诉他,这些钱是自己留给邱继炎的。
    因为她相信夏沐是一个好孩子,一定会替她把这些钱保管好,并在邱继炎需要的时候,送给他。
    因为她这一生,亏欠最多的,就是那个看起来对她已无半点母子之情的孩子。
    何湘宁看着拿着存折有些紧张的夏沐,虚弱的嘴角带着笑,叮嘱他不要太担心。
    她告诉他,钱这个东西,是个很奇怪的玩意,你不要拿死了它,可以留下一半存个定期,另外一半,只要看准了投资的机会,可以大胆的尝试。
    因为钱就像雪球,只有滚它,才会越来越大。
    她曾经是邱家的儿媳,对于投资和生意,从来都不陌生。
    正因为这样,当穆临看准了这门生意而苦求资金不足的时候,夏沐认真地琢磨了弟弟投资的行业,并大胆地投了一半资金。
    而现在,果然如何湘宁所说,投资的雪球,已经越滚越大了。
    挂断了穆临的电话,夏忘川将目光落在床头那本老旧的《红楼梦》上。
    他在心里悄悄地说,“何姨,我已经替炎炎赚到一大笔钱了,可能对他来说,这些钱并不算什么,可是这毕竟是你,也是我,是我们给他积攒下来的东西。何姨,你放心,我会照顾他的,也许他现在还不需要我,但我一样会留在他的身边,默默守护着他。”
    他的目光从《红楼梦》上移开,落在窗外那树清幽的丁香上。
    “何姨,我还有一句话不敢对你说,我只希望如果你泉下有知,也一定要原谅我。我不仅想要帮你照顾邱继炎,我还想…彻底地拥有他,征服他!”
    第27章
    周五快下班的时候, 大多数上班族都有一种即将从牢房里释放的感觉, 说不出的兴奋和轻松。
    可是坐在办公桌后的邱总, 一边喝着杯子里的白茶,一边皱着眉头。
    邱继炎知道自己在家里透出的风已经开始刮出了成效。
    一直没人用的按摩室,青姐已经在天天通风打扫了。
    奶奶虽然还没和自己说什么, 但以他对她的了解,估计三两天内,老太太就会找上自己, 谈找家庭按摩师的事儿。
    想到这里, 邱继炎心里隐隐有那么一点点的内疚。
    自己根本就是利用老太太的关心和弟弟受伤的腿,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