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抉择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魏陌走在回家的路上,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便看到在昏黄的灯光下,有一道人影站在那里。
“是小陌吗?”正在魏陌看着那道身影时,耳边传来一声慈祥的女声。
“妈,是我,你怎么站在这啊,爸从工地回来了吗?”魏陌一边往家走着,一边问道。
“你爸回来了,现在在家里看中央新闻呢,一会七点三十五天气预报就要播了,他在等着呢,过两天工地要浇混凝土,现在天气不稳定,看一下天气预报好安排一些事情。”妈妈说着同时接过魏陌手中的菜盒。
咕……
“肚子饿了吧,饭已经烧好了,就等你回来了,做了你最爱吃的油煎豆腐,赶紧去把书包放下来,洗洗手就开饭了。”妈妈听见魏陌肚子的声音后笑着说道。
“好的。”一听说有自己爱吃的油煎豆腐,魏陌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自己房间把包放了下来。
“你这孩子,吃饭又不急那一小会,差个一两分钟能饿死了啊。”正在饭桌旁看天气预报的魏爸爸看到魏陌风风火火的样子,低声说了句。
魏铁匠不是白叫的,对于父亲的敬畏是从小扎根在心里的,虽然已经好几年没吃过父亲的板子了,但那些年挨板子的记忆却还一直都在,听到父亲的话,魏陌立马放慢了脚步,去到水盆边,一声不吭的洗着手。
“你说小陌干嘛,在学校吃的都是在家里带去的冷的咸菜,好不容易周末回家能做点他喜欢吃的给他补补,让你连着吃六天咸菜看你可受得了。”正在厨房准备着饭菜的妈妈在魏爸爸说话后,从厨房伸出脑袋对了魏爸爸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魏爸爸悻悻的瞥了一下嘴,小声嘀咕了一句。魏陌在旁边看着自己老爸吃瘪,憋着笑不敢让老爸看出来。
……
“来,小陌,多吃点,在学校也没口热菜吃,赶紧多吃点补补。”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往魏陌碗里夹着菜。
“妈,够了够了,碗里都快装不下了,我自己吃完了再夹。”望着碗里那比碗口高出一大截的菜,都不知道从哪下口,看妈妈还在不断往自己碗里夹菜,魏陌立马劝停妈妈。
“那赶紧吃,吃完再夹。”似乎在听到魏陌的话后,终于发现菜快从碗里掉出来了,魏妈妈才停了下来。
在妈妈终于停下来后,魏陌看着自己的碗,有点哭笑不得,但也很感动,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含糊的说着好吃好吃。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一大半都进了魏陌的肚子里。
“好饱啊。”魏陌坐在凳子上靠着墙,一边用手摸着自己吃的鼓鼓的肚子。
“坐着像什么样子呢!”正在用牙签剃着牙的魏爸爸看到魏陌的样子,出声责骂道。
魏陌一听到父亲的话立马坐的端端正正的,虽然魏爸爸是农村的木匠,但是对魏陌的培养还是很不错的,行为举止都要求很严格。
……
“小陌,你舅舅在你回家之前打电话来了,他也把你的情况和我说了,你是怎么想的?”魏爸爸抽着烟,看着凤凰牌黑白电视机里播的肥皂剧。
“小陌还小呢,有些事他哪知道怎么办。”魏妈妈说了句。
“小陌已经16了,不小了,以前这个年纪都已经结婚准备生孩子了,而且这是他自己的事,具体怎么办还得看他自己的意思,如果他真的不想复读一年,你就算逼他去,他就肯认认真真的去学吗?所以怎么选还是看他自己的吧。”魏爸爸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蒂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我,我不想复读,还有两个月,我想试……试试。”魏陌低着头,轻声的回答了一句,藏在桌子下面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心里暗暗地告诉自己,好好努力,自己肯定是可以的。
“好吧,既然你自己这么选,那你就试试吧,只有两个月了,为了让你营养跟的上,以后每天早上我去给你送菜,老是天天吃咸菜,对身体不好,吃多了脑子都会吃笨的,让你妈给你多烧点你爱吃的。”听了魏陌的话,魏爸爸看了低着头的魏陌,起身回房间休息去了。
听到父亲的话后,魏陌抬起了头,望着父亲走向房间的身影,魏陌眼睛微红,魏陌知道,一直以来,虽然父亲对自己很严厉,但父亲也很爱自己,只是父亲不善于表达。
……
转眼两个月过去,中考也在两天忙碌的考试中过去,当魏陌从考场走出来的那一刻,望了望散发着滚滚热浪的操场,然后再将目光移向吵闹的人群,那是在校门口的位置,看向那人群时,魏陌突然顿了一下,在人群中,有一个正拿着各个高中发的带有招生广告的塑料扇子的中年人,一会用手中的扇子扇扇风,一会又遮着阳光,可能是发现有人在看他,中年人也看向了魏陌,随后还扬了一下手中的扇子,跟魏陌打着招呼。
“爸,你怎么来了,这么热,你跑这门口晒太阳干嘛。”学校门打开之后,魏陌径直走了过去。
“你不是今天考完试嘛,县城这边坐车回家还要走好远才有地方上车,而且你还有那么多东西,怕你不好带,所以我骑着摩托车就来了,这样方便一点。怎么样,自己感觉考得如何?”魏爸爸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扇子给魏陌扇着,自己已经上衣都湿透也不去管,似乎是觉得魏陌比自己更热一样。
“感觉还可以,都做完了,具体能考到多少,估计过几天估分就能知道个大概了。”魏陌一边说着,一边把父亲拉到旁边的树荫下。
“考完了,那就不去管它了,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去把车骑过来,准备回家,不然再耽误一会到家可能天就要黑了。”魏爸爸拍了拍魏陌的肩膀,转身向着停放摩托车的地方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