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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此时看热闹的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就听悉悉索索一阵脱衣声后,两个穿着中衣的家丁,面红耳赤非常不安地想要挤进其他家丁中去。
    然而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邓小姐竟然哗啦一声,把自己上半身的外衣也脱了!
    “哇啊!”这下周围的人算是彻底兴奋起来了,有些讲义气的还连忙赶回家去喊人来一起看……
    面露骄傲地邓小姐抬头挺胸朝周围扫了一圈,别说,不少人都被她那王霸之气给震住了。
    邓王霸对着另外几个家庭一抬下巴说:“来,把我们三个捆一起,我在中间,他们俩一边一个,捆好看点,把脸都露出来。”
    听了她这话的,那两个脱了外衣的家丁差点没昏死过去。
    奈何这八个人中,有三个平时就和这俩不对付,此刻算是找到机会了,上来就按着小姐说的,捆得非常妥当。
    “走,回家去!”邓小姐高声喊道,一群人簇拥着这奇葩小姐,一路吵吵闹闹地走了出去。
    孟岚琥也跟着人群,一路把那邓小姐“妥善”护送回了邓家。
    至于那赶紧关了大门的邓家以后会如何,就不是她孟娘子能管的了。
    回到家后,其他人都凑过来,这个看孟岚琥有没有被如何,那个打听后续又发生了何事,一时间几个嘴都在说话。
    “姐,我就说那邓家小姐是个疯子吧,难怪他家死活想把她嫁给我啊,敢情是算着我们家不知情,想要把那疯子祸害到我们家来,真是太险恶了!”孟岚重气哼哼地说着。
    “那还不是你,开门前也不从那小孔上看看是什么人,幸亏她后来发病了,不然今天这事我看难了。”虎姐姐也一肚子气地说到。
    泰县丞一直都没看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开始为什么要脱重弟的衣服,还要把他们俩捆起来?”
    孟岚琥翻了个不太雅观的白眼,“估计是打算捆好了,让街坊四邻都看看,然后就能以丢了名节为由,赖着弟弟娶她了。”
    孟岚重:“什么?!”
    泰蔼鑫:“还能如此?”
    第二天,邓家小姐有花痴病的消息就彻底在县丞里传开了。不少昨天没能看成两男一女脱衣过街的,都后悔地直抓头发,有那眼红的,就开始天天蹲在邓家门口,盼着什么时候能再过把眼瘾。
    此刻邓菲香躺在床上茶饭不进,哭得两眼通红。她怎么都不明白,事情最后怎么就这样了?明明应该是孟岚重因衣衫不整和她捆在一起,又被众人亲眼看见,而必须对她负起责任,娶了她的啊?怎么最后成了……
    那八个跟着的家丁也没落着好,都被打了一顿,又挨个审问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小姐搞不好真有花痴啊!
    当然,那两个和小姐捆在一起的幸运儿,上午就被人牙子送走了,据说卖到北边矿场去了。
    理智还没烧光的邓老爷一个人在书房里悔不当初。要是他知道自家闺女会做这种蠢事,当初就算让她吃点苦头也要好好管住啊!自己平时总觉得女人不用聪明,笨一点最好,可这太蠢了真是要人命哪!
    然后他就迁怒于泰家,要不是为了那个小子,自己家如何会出这么大的丑,自己闺女这一闹,以后都没法好好嫁人了啊!!
    他这边在想着要怎么弄垮泰家,顺便把那姓孟的小子抓来当奴仆好好折辱个够,而孟岚琥那边也开始准备执行,斩草除根计划。
    这次,她没有单独行动,而是抓来了相公和弟弟,把事情分析清楚。
    “那邓家经过这事后,必然对我家恨之入骨。”孟岚琥轻抚着茶杯说到。
    孟岚重一听就跳起来喊道:“他们凭什么恨我们?!要恨也是我们恨他家!三番五次地想害我们,真是欺负我们家没人吗?”
    泰县丞比较镇定地按住了乱跳的妻弟,转头对娘子说“既然如此,我们最好先动手,免得太被动。”
    “没错,我想,不如这样……”
    三个人凑在一处,嘀嘀咕咕起来,期间某个蠢弟弟几次跳起来,又几次被他姐姐揍下去。终于一个不算复杂但会很有效的计划出炉了……
    第29章 狗咬狗
    话说孟家三人商议好计划后,又等了几天就准备动手了。
    这一日,邓家老爷,接到县丞的帖子,说是邀请他明天中午到太白楼二楼的玉液房,有事相商。
    邓坦兴看着手中的帖子,心中不禁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早先不是多狂傲的吗,他面上带着点得意对送帖子的那个差役说:“还请转告泰县丞,明日中午邓某人必会准时前来。”
    这帖子上写的是泰县丞和妻弟孟岚重二人邀请邓坦兴,因此隔天中午,除了几个跟班,邓老爷赴宴时并未带着家眷。
    三人落座后,泰县丞和孟岚重就硬着头皮开始执行某人所谓的“灌酒计划”。要不是之前有县令醉酒说出秘密那回事,泰蔼鑫是不会如此天真地同意娘子这不太靠谱的计划的。
    因为泰家两人并不打算认错或者重谈亲事,只是单纯想灌醉某人,所以这酒喝得就非常尴尬。
    邓坦兴开始还做足了姿态,就等着面前这俩不知轻重的黄毛小子低头认错。可谁知,对面二人倒好,上来酒杯一端,说个敬字,就先干了三杯。邓老爷还想听下文呢,只得端起酒杯也喝了一盏。
    可见鬼的是,后面这二人就在一片古怪的沉默中,喝了起来,连带着邓老爷都糊里糊涂的灌下去四、五杯。
    等来等去不见下文,邓老爷心头火起,一摔杯子,拂袖而去。
    孟岚重想起他姐姐的交代,连忙跟出去,在楼梯上就拦住了邓坦兴。
    此时,在他们背后,一个身材略矮的男子忽然从玉液房隔壁走了出来,他默默盯着邓老爷的背影看了一会。
    而在楼梯口与孟岚重拉扯的邓老爷忽然晃了晃身子,也不知是因为之前几杯酒喝得太急,还是由于刚才站起来时动作太猛了些,此刻他就有点喝醉了头晕的感觉。
    再加上,害他家名声扫地的混蛋小子这时又堵在他眼前晃悠,于是邓老爷一个没忍住就骂了起来,边骂还边伸手推推打打。
    孟岚重一看这情形正合了他姐姐之前的计划,于是他一边抗住邓老爷那几下没甚力道的拳头,一边开口道:“邓老爷有话好好说啊,本来这事里,我就是纯属受害的,怎么如今倒像是你们家占着理呢,邓老爷你说说看,你怎么就觉得自己有理还打起人来了呢?”
    此时大厅里那些散客也都被楼梯上的争执吸引了注意力,再一看,哟,这不是脱衣治病的邓家大老爷吗?怎么这会还在打人哪?
    那邓坦兴听了孟岚重的话,也是气个半死,他张嘴就想喷回去,谁知酒意上头,一下就犯起了蒙来。
    然而大厅里的众人却听到楼梯上那邓老爷突然大声吼道:“老子做什么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兔崽子管!你算个什么东西?要知道就连这县里最大的官,程瑞年,他都得从我们这里讨钱花,你算哪根葱还敢在我面前大声说话!哼哼,回头你就知道了,敢违背我邓家的意思,你以后就休想在这夏麻县混下去!”
    这话说得十分狂妄,虽然平日里,大家对邓老爷也多有尊重,可从之前那个什么脱衣治病的事情闹出来后,这邓家的名声也是可以和那位程县令一比高低了。
    孟岚重又小声说了几句,下面人并没听清楚,可接着邓老爷的话就让一干听众都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