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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看来这次是躲不过了,他皱着眉,然后神情严肃的从衣袋里,掏出一把迷药。
    ……
    回到王府,直到系统在耳边提醒他墨浔已经回来了,郑珰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那个侍卫长武功比他想象中还要高,他甚至没能在那人手下坚持一个回合,就连迷药都对那个男人没用。
    然而诡异的是,男人揭下他的面巾后愣了会神,然后竟然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转身离开,他的下属问他是否有情况,男人还为他隐瞒!郑珰一看地图,代表男人的那个红点不知何时变成了绿色。
    后来他才从系统那里得知,男人,也就是那个侍卫长,是左相府里武功最高的人。郑珰不知道男人当侍卫长到底是因为他藏拙还是周光义的策略,但是他敢肯定,男人一定认识原主!两人或许在什么时候有过交集,男人还记得原主,只是原主的记忆里却没有关于男人的消息。
    心里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身体已经下意识做出了应对,郑珰神情恍惚的推开门。
    郑裕一动不动的站在他离开时的位置,看见郑珰,便扭曲着脸不停的给他使眼色。应该是被点了哑穴。
    郑珰知道他是想提醒自己墨浔在屋里,却仍旧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凝眉疑惑道,“小裕,你怎么还没走?”
    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从身后环住他的腰,炽热的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耳边传来墨浔低沉沙哑的声音,“尘儿这么晚,是去哪儿了?”
    郑裕挣扎的呜呜叫着,瞪大的双眼里像是有一团熊熊燃烧的怒火。
    郑珰控制着身体做出一瞬间的僵硬,似乎对突然出现的墨浔十分惊讶。而墨浔却变本加厉,扯掉他脸上的面巾,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抬起他的下巴凑到自己嘴边吻了吻。
    期间还不忘给郑裕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郑珰升起的那一丁点儿紧张就像被浇了一大盆凉水般,噗嗤一声没了。
    “尘儿难道不想对现在的局面做出一点解释。”
    “事实便如王爷所见,我无话可说。”郑珰语气平静的几近冷漠,像是墨浔刚刚在南风阁见到他时一样,如高山上流淌而下的雪水,冰冷又疏离。
    墨浔皱了皱眉,尘儿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事到如今,尘儿还不肯告诉我实情吗?我知道你是郑珰,也知道他是那晚相府的刺客,可是我一直为你隐瞒,这还不够让你信任我吗?”
    墨浔语气里透出几分委屈,蹭了蹭郑珰发顶,“有什么事,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却没有说他知道刺客就是郑裕,他小心机的想着,这样他现在对郑裕粗暴一点,尘儿就没有理由怪他了。
    郑裕正面对着郑珰,所以很清楚的看见了他脸上的挣扎和犹豫,他强硬的用内力冲破穴道,闷哼一声阻止道,“大哥你别听他的!难道大哥忘了是谁把我们郑家害到现在这个地步吗?若不是姓墨的偏听偏信听信小人谗言,我们郑家也不会家破人亡!大哥也不用在这混蛋面前忍气吞声,被他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
    大哥说墨浔没有强迫他?怎么可能,大哥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喜欢的是男人,所以那句话肯定是大哥不想让他担心才说来安慰他。想到这里郑裕心里愈发愤怒,大哥那么好的人居然会被做出这样的事,而父亲为洛胤尽心尽力,也只得落个身死人亡的下场,苍天无眼!
    郑珰:……小伙子,其实我是自愿的,并且乐在其中还想和他多来几次禽兽不如的事情,噫。
    墨浔不满的再次点了郑裕的哑穴,然后将他扔到门外,关上门。看着尘儿似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的样子,墨浔赶在郑珰之前开口,“不如我们现在谈谈郑家一事?”郑裕那个臭小子几次三番想把尘儿带走,让他在门外吹会冷风。
    郑珰心知既然墨浔已经将所有事情调查清楚,那么他再如何隐瞒也是无用了,于是眼里透出几分心如死灰的死寂,哑声道,“王爷请问。”
    墨浔将人揽到床边,用力搂进怀里,不停的亲吻着他的侧脸唇角,想以此来告诉尘儿自己对他的心意。等怀里的人终于没那么僵硬,他才斟酌的谨慎开口,“尘儿今晚去了哪里?”
    “相府。”
    相府!郑裕不就是因为夜探相府才受伤的吗?“有没有伤到哪?”墨浔神情紧张的上下检查着郑珰身上是否有伤口,最后伤口没找到,他自己倒是惹了一身火。
    “左相与太傅一案是否有什么关联?”他偷偷摸摸的牵引着郑珰的手往下。
    郑珰沉默片刻,“他才是真正的通敌叛国的那个人。”然后手上滚烫的温度就让他愣住了。
    墨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尘儿此番是去寻找证据的?”
    “……嗯,不过相府守卫森严,没有得手。”
    “没关系,你没受伤就好。”墨浔此时嗓音已经完全沙哑了,“改天我去。”
    郑珰努力忽略手里传来的异样,按照原主的性格,他应该要挣脱才对,然而墨浔的手握得很紧,嗯,他就假装挣脱不了好了。“证据在相府书房书架后的密室,里面有一张实心的木椅,装证据的盒子在右边扶手,至于钥匙,在椅子下面的地板隔层里。”
    “尘儿知道的这般清楚。”墨浔呼吸粗重的道,控制郑珰的手更用力了点,另一只手却已经从郑珰衣服下摆伸了进去。“此事皇兄亦已知晓,尘儿放心,皇兄必定会还郑太傅、郑家一个公道。”
    郑珰被他含着耳垂也呼吸不稳,抓住墨浔在身上乱动的手,“相府,藏了很多高手,你要、当心。”
    “尘儿还不知道我的身手吗。”墨浔低低道,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渐渐转换动作,将人压在身下,“尘儿,不如此事之后,我们便成亲如何。”
    手里的动作不停,两人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郑珰偏过头没有说话,墨浔便顺势压低身体,使两人紧贴在一起,“尘儿不必嫁给我,但我们一定要成亲。”
    释放之后墨浔复又吻上那张让他着迷不已的唇,“你是我的。”
    床帘被放下,呼吸中皆是情欲的暧昧气息。
    可怜的被遗忘在脑后的郑裕宝宝,在门外心情酸爽的听了一夜墙角。
    第38章 天下第一美人
    清晨的阳光穿过窗棱格子,完整的打在地面,空气中细小的微尘在金光下缓缓流动。房间外传来青衣压低的声音,“你们动作麻利点,过会时辰公子该醒了。还有,声音轻点,若是吵醒了公子拿你们是问。”
    郑珰趴在床上,露在被子外的胳膊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带着刚醒时的茫然,郑珰坐直身体,绸缎做的被面光滑贴身,顺着郑珰赤裸的肌肤滑到腰间。露出郑珰满是红痕的脖子、胸膛。
    系统伸出爪子捂住眼,中间留了缝的那种,【宿主快把衣服穿上,青衣要进来了。】
    衣服叠放整齐的摆在床头,郑珰拿过来披上,突然问,“小a,我和墨浔做的时候你能看见吗?”
    系统:【……】它该告诉宿主它从头到尾、从上上个世界到这个世界都一场不漏的看完了吗?宿主会不会想杀它灭口?
    从系统的沉默中郑珰大概也知道答案了,其实他问这个问题纯属好奇,毕竟在他的世界观里,有关羞耻这方面的东西真是少的可怜。“我就是觉得,被你听和被郑裕听感觉有点不一样。”
    系统有点惊恐,有什么不一样的?郑裕是人难道它就不是人吗?好吧,它好像的确不是人。不过,【宿主昨晚知道郑裕在门外?】而不是忘了?
    郑珰:“为什么不知道?你不是也看着墨浔把他拎出去的吗。”
    系统:【……是的。】它只知道它对宿主的崇拜又多了一点,真是几千年没见过宿主这般如此豪爽不做作的人了。
    这时门被青衣动作轻柔的推开,他看见坐在床边整理衣服的郑珰,笑着道,“公子醒了?”他关好门走到郑珰面前,“让我来吧。”说着就自然的伸手替郑珰系衣襟的带子,系着系着,郑珰就发现青衣的脸上爬上两朵红云,连耳根子都跟着红了。
    郑珰:???这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青衣磕磕绊绊替他整理好了服饰,郑珰抬脚走到门口,却看见门口两个下人搬了一桶水似乎在擦洗着什么。郑珰往桶里看去,不知是否是桶太深的原因,郑珰觉得桶里的水有些红。
    经系统解释郑珰才知道,昨晚郑裕因强行冲破两个穴道以至于受了内伤,后来又因为他和墨浔(床上)的事受了刺激,因此吐了血。墨浔怕他起来看见同他生气,一大早就吩咐了青衣赶紧将门口打理干净毁尸灭迹。
    郑珰在心里摇头感叹,郑裕的承受力真是太弱了,如果可以,应该跟上个世界的人好好学学。
    墨浔似乎是进宫去了,郑珰猜测应当是去与墨政商量如何查相府一事。任务完成,他在本世界的滞留时间只有三天,想到不久之后便要与墨浔分离,郑珰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这股情绪来的突然,亦来的猛烈。让他胸口发闷,像是堵了一块巨石,而鼻子也酸涩的厉害。他不知道这股情绪是什么,但意识却叫嚣着要留下来。
    用过早膳,郑珰出了王府大门,再次进入了上次那家书肆。在青衣青桐两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从袖袋里拿出一张纸条,盯着纸条背面看了片刻,然后面无表情的将之夹进书页里。
    便是知道想要什么又如何?他从始至终都无比清醒的记得,他前进的道路没有让他停留的驻地。而前方,他看不见终点,后退一步却是深渊。
    他行走在洛胤最繁华的大街,人声喧闹人山人海,只是没有一个人,在他可以触碰到的世界。包括他。
    “郑兄,”与郑珰擦肩而过的林随风叫住了他,“不知郑兄是否有空和林某聊聊?”
    郑珰提起心神,眼前这个人笑的温文尔雅,颇有一股君子之风,他语气淡淡的,“有何不可?”伸出右手,“请。”
    皇宫,御书房。
    难得墨浔下朝后主动留下来,墨政有几分意外,茶水倒进茶杯发出汨汨声响,墨政打发倒完茶的刘公公退下,然后道,“说吧,这次又是为何事找朕帮忙。”上次玉林宴居然敢把事情推到他头上,五弟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墨浔一撩衣摆,走到墨政对面坐下,“太傅一事。”墨政眼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看着他没有说话,于是墨浔便继续道,“臣弟得到消息,太傅一事与左相脱不了干系,因此想请皇兄出手。”
    “五弟,你要知道,朕即便身为天子也不是能够随便抓人的,况且那个人还是当朝左相。你不拿出证据来,朕很难下旨。而且这个消息是从哪来的,可靠吗?”
    毕竟左相平时就乐善好施,从不与人为恶,太傅生前与他是挚交好友,当初太傅入狱时,也是左相积极上书要求彻查。
    若不是墨浔是他的亲弟弟,他了解墨浔的脾性,几乎要以为提出左相这个人是在挑拨离间混淆视听。按表面上的关系来看,左相实在不像是会做出这件事情的人。
    没有犹豫的,墨浔直接拒绝道,“是谁说的请恕臣弟暂时保密,不过臣弟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消息来源绝对真实可靠。皇兄也不必下旨,只需今晚宣左相进宫,给臣弟留出探查相府的时间便可。”
    “好。”墨政点头,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当初太傅的事是被人暗中参奏的,父皇逝世,唯一有可能知晓此事的人便只有贴身伺候父皇的李公公。”
    “李公公已经到京城了?”
    “就在这两天。”
    墨浔勾了勾嘴角,很快真相大白,到时候尘儿便会同意与他成亲。
    先帝死后,李公公自请为先帝守陵,陵园阴冷,又加之李公公年事已高,一番长途跋涉下来,不到一半路程李公公就病倒了。因为要为李公公看病,此行花去不少时间,后来顾虑到李公公的身体速度又慢上不少。这几个原因综合下来,以至于不过十天半个月的路程,他们却走了一个多月都还没到。
    这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两人神色间都放松不少,墨政抿了口茶打趣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向母后坦白你好男色的事情?朕这里可帮你瞒不了多久,母后昨晚便已经问了朕不下十遍了,就连皇后都好奇的追着朕问个不停。”
    “快了快了,”一想起尘儿墨浔脸上便止不住的染上笑意,剑眉挑起神采飞扬,耀眼的不可方物。“此事结束,还要请皇兄为臣弟指婚。”
    “你啊你,连成个亲都不肯消停。”他甚至能想象到这事一出,恐怕整个洛胤都炸了的场面。
    ……
    终于将心心念念的宝贝吃到嘴里,墨浔今天一整天都心情甚好,就连方才皇帝说皇后又邀他留下用膳,墨浔虽急着想见尘儿,却也应了。反正如今尘儿都已经是他的人了,不急。
    回到王府墨浔第一件事便是去南苑,哪怕什么事都没有,他也想时时刻刻待在尘儿身边。南苑里,属于郑珰的房间房门紧闭,青衣青桐两人守在门外。尘儿莫不是在午睡?墨浔挑起一边唇角,笑的略带深意。
    迈着长腿,放轻脚步走到门前,墨浔正要推门,没想到青衣居然拦住了他。“王爷。”因之前郑裕的事情,墨浔嘱咐青衣注意观察郑珰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异常便向他汇报,因此青衣才有这么一拦。
    青衣恭敬的行了一礼,在墨浔探寻的目光下犹豫着道,“公子,公子今天,似乎心情有几分低落。”何止是低落,几乎都快将不高兴几个字写到脸上了。昨晚发生了什么青衣看公子今天身上的痕迹,他大概也能猜到,然而就是猜到了他才不敢开口。
    公子如今这个反应,不就是摆明了不待见王爷吗……希望王爷不要迁怒他才好。
    低落?墨浔的笑意僵在嘴角。
    “墨浔。”
    郑珰在他没有问出更多细节前将门拉开,他一身白衣似雪,眼角眉梢都带着早春三月里的凉意。微微抬起目光,他黑眸安静的看着墨浔,伸出手,“进来。”
    青衣惶恐的退到一边,低着头不敢说话,他以为公子在午睡……青衣内心忐忑,可郑珰根本就没有分给他丝毫关注。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墨浔,看着墨浔毫不犹豫的伸手,郑珰茫然的心一下安定下来,眼里像是重新找到目标般亮了起来,璨如星辰。既然注定了纠缠,那么无论你是谁,都逃不掉。
    门再度被合上。
    郑珰拉着墨浔往里间走,“昨晚忘了说,相府的侍卫长武功高强,如果你与他正面对上估计会打草惊蛇。到时你弄出点动静引他出来,就说儿时救过他一命的人想让他帮忙,他应该不会拒绝。”
    心不在焉的墨浔随意应着,不时偷觑他的脸色,“尘儿心情不好?”
    郑珰蓦地停住脚步。
    缓缓转身看着墨浔,“你想要我吗?”他的眼神清冷中带着挑逗,一只手动作缓慢的伸向的腰带,一只手钻进他的领口,墨浔惊的没有说话。
    他仰起头吻了吻这个男人坚毅的下巴,蹭着他的唇轻声道,“我想要你。”
    郑珰衣衫半解,上半身的衣服已经滑落到腰间,他跨坐在墨浔紧绷的小腹上,一头如墨的青丝因他低头的动作扫在墨浔赤衤果的皮肤。冰凉细腻。
    他脸上带着笑,唇角微弯,墨浔此时居然感到紧张。这是除开南风阁墨浔第一次看见他笑,笑的他心里发软。
    郑珰歪着头看他,眼里有几分调皮,戳了戳墨浔紧实的胸肌,“我以后不骗你了。”
    墨浔喉咙干涩的咽了咽口水,嗓音沙哑的反问,“什么?”
    郑珰笑而不答,伏下身,目标直指之前戳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