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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等你戾气消了,姐姐和奶奶就去接你。”
    “姐姐?”路安杰有些傻眼的看着不帮他的路安宁,路安宁爱怜摸摸他短发,突然回忆一件事,偏头问路奶奶,“弟弟去寺里,要剃光头吗?”
    “我不要剃光头,丑死了!”路安杰捂着他的头发,表情嫌弃的看着路安宁,路安宁没有管他,和路奶奶商量起给他剃光头的事。
    “寺里的小和尚是都剃了头,安杰也要剃吧。”
    路奶奶想着这次把路安杰送进寺去学点佛法,化解戾气,很麻烦寺庙,就不想让路安杰搞特殊。
    “我去取理发器来给他剃头。”路奶奶想到路安杰小魔星的性子,怕他去了寺庙,耍脾气不给寺里的大和尚剃头,就打算先给他在家里剃了,省得他去寺里为这件事闹腾。
    “我说了我不剃,丑死了,阿杰不要顶光头!”路安杰气哼哼的站床上,看着路安宁,表示他不要“丑丑的”光头,一时间都忘记抗争他要被送去寺庙的事。
    “阿杰光头不丑的,很可爱。”路安宁不知道想到什么,肯定的对路安杰说。
    “才不会可爱,阿龙剃光头就丑死了。”路安杰举例反驳路安宁的话,路安宁一边给他套上外套,一边温声哄他。
    “不会,我们的阿杰光头很可爱的,姐姐最萌阿杰的小光头造型了。”
    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受那么大罪,把他从奈何桥下的忘川河里背出来了。
    “姐姐,你笑什么?”
    路安杰发现路安宁看着他,带回忆浅笑的样子,不解的问。
    “没笑什么,就是很期待阿杰的小光头,一定很可爱很可爱。”路安宁收敛心神,温柔的看着路安杰,让路安杰露出犹豫不定的神色,下意识的摸了摸他头发。
    “姐姐,你真的喜欢阿杰光头的样子?”路安杰表情有些纠结的问路安宁,路安宁肯定的点头后,他脸上露出一抹坚定。
    “那就剃吧。”
    ***
    路奶奶给路安杰剃光头的时候,路安宁看天已经亮了起来,抽空去给田大伯的儿子,田天打了电话。
    “原来真的是刑警们推断的熟人作案,田明这个狗东西,我父亲对他那么好,他怎么下得去手啊。”
    田天接到路安宁电话,知道田大伯到事后,忍不住大骂起来,然后说他马上赶来l市。
    “田大哥,你也不用急,慢慢过来,大伯这边我会安排好的…”
    “咚咚咚!”
    路安宁跟田天打完电话,院子外的大门被人敲响了。
    “奶奶,我去开门。”
    路安宁和路奶奶说了一声,快步走出了房屋,穿过院子,打开了大铁门中间的那道门。
    “你好,这里是路大师家吗?”
    邢靖看到路安宁娟秀的小脸,出现在雕刻着龙纹的红色大铁门后,出声确定他有没有找错地方。
    “嗯,这里是路家,你是……”
    路安宁看着来人有些眼熟的脸,不自觉的思考对方在哪里让她见过。
    ……
    “爸,我才拍完戏回来,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
    “起来,跑一趟路大师家,他孙女安宁知道一座荒山上有前段时间,l市一直未破获案件的作案凶器,你跟着她去勘探一下。”
    “爸,我还没归队,你叫我出任务适合吗?”
    “这次不是公派,不好明面行动,你跟着去就是了。”
    ……
    路安宁看着邢靖,思考她在哪里见过对方的时候,眼前如之前看到田大伯一些过去一样,出现了邢靖的过去。
    她先是看到邢靖拍的刑警宣传片里的几个画面,解了她之前在哪里见过他的困惑后,她眼前就开始出现邢靖被他父亲吩咐来这里画面。
    路安宁看到在剧组熬夜赶拍了几天戏的邢靖归家休息,没睡几小时就被其当市刑警大队长的父亲叫醒,支配来这里帮她,邢靖很疲惫,但是没有推辞他父亲的安排,下床前去浴室冲冷水澡,强制清醒自己。
    不能看,不能看!
    路安宁看到邢靖扯着衣摆快速的脱上衣,露出爆发力极强的八块腹肌时,脑子懵了下,反应过来她在看什么而有些慌乱的闭眼,强制切断她不自觉开启的天眼再继续看下去。
    “你…你还好吧?”
    邢靖看到路安宁脸色骤然变苍白,正不解她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路安宁又很慌忙的闭上眼,其白皙的过度的小脸,跟着生起绯红来。
    短短几秒间发生的事,让脑子一向转的很快的邢靖,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只下意识的伸手去扶路安宁,怕她晕倒。
    路安宁闭眼切断她继续看邢靖的过去后,调整了一下呼吸才睁开眼回答邢靖。
    “我没,没…没事,谢谢!”
    路安宁垂目,不敢再直视邢靖的脸,以此防止她天眼再开,耗费生命力看她不该看的东西。
    “你是……”
    “我是邢靖,你是路大师的孙女,路安宁吗?我父亲邢明,让我来护送你去一个地方。”
    路安宁准备跟邢靖说,他是来送她去找凶器的吧,那他们就别耽搁的出发时,邢靖却误会的只听了路安宁说的前两个字,礼节性做起自我介绍来。
    “额……我是路安宁,我们现在出发吧。”
    路安宁不想田大伯被压在荒山上多受罪,也不想太耽误没休息好的邢靖太多时间,所以提出快点出发,两人好早去早回。
    邢靖不放心的看了路安宁的苍白的脸色一眼,想问她需不需要休息一会再出发,路安宁已经回头跟屋子里的路奶奶交代了一声。
    ****
    “……左转……嗯,就是这座山了。”
    邢靖开车,路安宁指路,一路上两人都没心思聊天,所以很平淡安静的开了近两个小时车,终于开到田大伯所在的荒山。
    邢靖下车,看了下地形,觉得山不好上去,就想让看起来有些赢弱的路安宁在车里等他,他一个人上去找。
    然而,不等邢靖说出他的安排,路安宁已经率先向山脚走去。
    “走吧,那凶器在半山腰的位置,我昨夜……我知道一个位置的山路好爬上去。”路安宁带着邢靖走到山脚,按昨夜她飞下来时留意好的山路,找了一出最好上去的地方,一马当先的爬了起来。
    “我在前面带着你吧。”
    邢靖见路安宁要上山,也没有再提让她留车里,而是大长腿几步走到路安宁前面开始带路。
    路安宁和邢靖一起爬山的时候,邢靖虽然还是和路安宁没说太多话,不过一路上,都在很细致的照顾路安宁,让路安宁爬山,爬的很轻松。
    “快到了。”
    路安宁提醒一边爬山,也一边侦查地况,寻找可疑形迹的邢靖。
    邢靖听了路安宁的话,心中再次对今天被父亲安排来找凶器的任务,升出来很多疑思,不过这些疑虑,邢靖并没有问路安宁。
    “我先去前面看看,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邢靖职业本能的想先勘探下凶器现场,路安宁虽然心急解救田大伯,但也没有阻扰邢靖的行动,乖乖的等他先去查看凶器所在的地方。
    “这里不是作案的第一现场,凶器是被转移到这的。”
    邢靖去的很快,找到杀死田大伯的凶器斧头后,四处勘探来一遍,得出结论后,过来带路安宁过去。
    “你需要对这把凶器做什么吗?不的话,我就把它装起来,带回去。”
    邢靖带上手套,谨慎的询问路安宁。
    他是听过路岱川路大师的名号,路岱川对于他们来说,有些“神奇”的破案预知,他也有过耳闻,所以他在被路安宁带路明确的找到凶器后,已经猜想路安宁是不是继承了其爷爷路岱川的衣钵,今日才会有这场“预知”行动。
    “……我不需要做什么,你把凶器取走就好了。”路安宁看着被凶器镇压着的田大伯,出声让邢靖直接把斧头拿走。
    邢靖照做后,把凶器装进了特制的袋子里。
    镇压着田大伯鬼魂的凶器一被移走,田大伯就飞快的飘起来,飘的离邢靖远远的。
    一开始路安宁没有多想,只以为田大伯还畏惧杀死他的斧头,可等她跟着邢靖下了山,邢靖把斧头收后备箱了,路安宁见田大伯还离他们远远,才注意到田大伯似乎是在畏惧邢靖的存在。
    这让路安宁忍不住去观察邢靖,然后发现邢靖生有一张“鬼见怕”的面相。
    “大侄女,我要走去地府报道了,那边再叫我了,你帮我跟我儿子说,让他莫挂念着我。”
    路安宁正看着邢靖的剑眉星目,细细分析这样面相为什么会让田大伯畏惧他的时候,离她快十米的田大伯很突然说他要走了。
    路安宁不知为什么,觉得他的行为有些不对劲,可是具体哪不对劲她有一时想不起来。
    不过路安宁行动比脑子反应快,下意识的追着田大伯跑了过去,然后看到了她最近朝思暮想期盼见到的人。
    第7章 鬼差
    “爷爷!”
    路安宁跟着田大伯跑到山的另一边,看到穿着一身黑色官袍,拿着锁魂链,年轻了许多的路岱川时,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自路岱川在w市遇难,路安宁就没有见到过他,不论是他完全被毁了的身体,还是鬼魂。
    “爷爷!呜——”
    路安宁完全忘记身处何地,看到路岱川就忍不住难过,扑上去抱着他大哭。
    路岱川想躲过孙女扑过来的身影,可看她哭的委屈,心里也难受不已,迟疑了一下,就被路安宁死死的抱着不放。
    “爷爷,你怎么不回来看我,爸爸妈妈也没有回来,你们都不要我了吗?”路安宁仰着头,带控诉的跟路岱川说她心中的委屈。
    自出事后,她就一直在等他们的鬼魂归家,可是就连他们头七那天,路安宁都没有见到他们。
    “爷爷,你当鬼差了吗?你好吗?你不回来是你当鬼差了么?爸爸妈妈他们好吗?我好想你们,呜——”
    路安宁抱着路岱川,一边哭一边语言有些混乱问他。
    “承蒙阎王爷看重,点了我做引魂差役。你爸妈他们都好,你不要为我们难过。我现在在办公……”路岱川简单的回答路安宁后,叫路安宁放开他,他需要带着田大伯去地府报道。
    只是好不容易见到路岱川的路安宁,却不舍得放开他,一直贪恋的紧抱他。
    “唉!”路岱川看着死抱着他不放的路安宁,摇头叹息。
    他之前来接田大伯,不在路安宁面前现身,避到这里,就是怕路安宁见到他,心里难受,舍不得和他分别。
    “平平,跟邢家那小子回去吧,别在这逗留了,爷爷要走了。”路岱川压下对路安宁的心疼,轻挥了一下袖子,把死抱着他手臂不放的路安宁甩退了几步,把锁魂链快速的甩上田大伯的脖子,带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爷爷,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