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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节

      感受着独孤白超过自己不知道多少的霸道真元气息,宗静秋的呼吸越来越艰难,一滴滴汗珠从他的眉心不断的滴落。
    他不知道独孤白这样暴烈的朝着剑鞘内涌入真元是什么用意,只觉得越是等待越是危险,然而他又不敢抢攻,对于他而言,唯一的希望就是在独孤白的剑势形成之时,尽可能的施展出剑意饱满的,具有一些针对性的剑式。
    独孤白的拔剑姿势依旧缓慢到了极点,但他腰侧的剑鞘却是快要无法容纳剑鞘内的光华,整个剑鞘将近变得完全透明,甚至开始产生一丝丝光裂。
    也就在此时,独孤白的右脚陡然提起,重重的踩踏在前方的地上,而他积蓄着的剑意,也终于在此时爆发了出来!
    “噼”的一声裂响,他右手握着的这柄剑终于完全脱离了剑鞘,像一道闪电一样,往前方的宗静秋刺出。
    一片抑制不住的骇然惊呼声同时响起。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独孤白这一剑的速度。
    在独孤白这出剑的一瞬间,剑鞘内积蓄的力量,沿着剑鞘口形成一股可怖的气流,推动着离鞘的剑尖,在一刹那就对这柄剑的折转往前之势产生了惊人的推动力。
    与此同时,独孤白身前的地面炸开,他一步践踏产生的力量,汇聚着他体内真元和天地元气涌入剑柄产生的新的力量,完美的融合到了这挥剑一刺之中。
    剑身只是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剑尖正对宗静秋前行不过数尺,剑尖两侧就已经产生一团团肉眼可见的音爆波纹。
    然而更令人惊骇的是,剑尖在脱离剑鞘的最后时刻,剑尖的下沿切在了剑鞘口上,非但使得剑鞘旋转着往前飞出,而且整个剑鞘在这一切之下,也彻底天女散花般爆裂开来。
    剑鞘的碎屑激射而出,飞至剑身之前,又被剑身上散发出的力量激成更多细小的碎片,一片片速度更快,最终在空气里直接燃烧起来,就像无数细小的流星拖着长长的烟线朝着宗静秋击去。
    宗静秋的眼瞳被这无数的烟线彻底充斥,甚至连内里的恐惧神色都已经被彻底淹没。
    他一直都在凝神准备着全力防御的剑式,然而看到独孤白的这一剑,他的脑海之中依旧想象不出自己有什么剑式可以挡得住这样的一剑。
    在这一瞬间,他咬紧了牙关,整个身体以一种古怪的姿势蜷缩起来,体内的真元源源不断涌入横在胸前的长剑之中,片片晶莹如玉的剑光在他的身前重叠起来,隐然就要结成一只玉样的蟾蜍。
    这些剑光形成的蟾蜍光影并不算大,甚至不能遮挡住他所有的身体,然而他也不奢望自己能够挡住所有那些流星般射来的剑鞘碎屑,他只奢望自己能够挡住独孤白手中的那柄剑,只奢望这些剑鞘碎屑刺过自己身体那些非致命的部位之后,自己还能够坚持站立。
    因为他只需要支持一剑。
    只要独孤白这一剑过后他还能站立着,他便可以获得胜利。
    场间多的是见识非凡的强大修行者,对真元汇聚天地元气凝成的力量自有很精准的判断,看着宗静秋施出这样的一剑,他们中许多人的眉头不由得深深皱起。
    因为他们也都觉得宗静秋有可能接得住这一剑。
    即便接下来的一瞬间,许多细小的碎屑会将宗静秋的身体洞穿,但是能够护住身体最关键部位的宗静秋却不会就此倒下。
    然而就在此时,让他们根本意想不到的画面出现了。
    独孤白收剑。
    原本在无比暴戾的突进的独孤白硬生生的停顿下来,收剑。
    他右手以惊人速度前进的剑也不可思议的往后收回,落向腰侧已经并不存在的剑鞘。
    随着他的收剑,剑尖前方的所有空气都好像被瞬间抽空,一道独特的符意却是悄然生成。
    噗噗噗噗……
    他前方如同骤然涌出无数朵细小的浪花。
    这每一朵细小的浪花都是细小的剑鞘碎片更加猛烈的加速时产生的崩裂和音爆产生的影迹。
    而那些同时响起的一连串细密的噗噗的声音,却是那些碎片刺穿宗静秋的剑光,刺穿玉蟾般的虚影,刺穿宗静秋身体血肉时发出的声音。
    无数细小浪花般的影迹还在空中如花绽放,无数细小的剑鞘碎片却是已经透过了宗静秋的身体,在他的身后带出无数朵细小的血花。
    宗静秋的眼睛瞪大到了极致,他的身体如受电击,他的所有意识告诉他要站住,要还能举剑,然而冲击到他身上和身体深处的力量却不允许他的身体这么做。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倒翻出去,狠狠朝着地上坠去。
    一片惊呼声和剑鸣声如潮水般响起,还伴随着惊怒的呼喝声。
    接着黑暗中有许多剑光的闪亮,还有许多刺耳的金属震鸣声响起。
    独孤白停了下来,左手掩鼻,以免自己因为吸入大量的灰尘而剧烈的咳嗽。
    那些剑鞘的碎片甚至激射到了宗静秋身体后方的选生群中,有些措手不及的选生,甚至出剑之后都应付不来,被碎片击伤。
    “他是故意的?”
    看着屋棚另外一端有些混乱的画面,听着那些惊怒的声音,因为太过疲惫而一直没有怎么出声的易心也忍不住目瞪口呆的轻声自语道。
    夏婉也有些无语。
    这一剑谁也不能说独孤白是故意,然而这样的画面看起来,却完全就是独孤白朝着宗静秋和他身后的所有人出了一剑。
    张仪呆住:“这……”
    “要做就做到彻底,这就是独孤家的豪气。”徐怜花冷笑着,转头看了张仪一眼,道:“多学学独孤白,就不会婆婆妈妈了。”
    独孤白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平静的转身,然后依旧左手捂着鼻子走向丁宁等人。
    然而屋棚那侧所有的选生却都从他的背影上读出了他的意思,不少人忍不住怒声叫骂了起来。
    既然非友,那就是敌人,借着机会斩你们一剑,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黑暗里,林随心的眼睛更亮。
    他越来越觉得惊喜,越来越觉得这场剑会有意思。
    但这个时候,听着那些叫骂声,他的眉头却不悦的皱了起来。
    岷山剑宗的人都喜欢最为直接的手段,都习惯用剑说话,所以绝大多数岷山剑宗的人也都极为讨厌无用的口舌之争和叫骂,林随心更甚。
    他的安排一直很随意,因为心中不悦,他此时的安排就更为随意。
    所以在那数名不住叫骂的人之中,他随意的挑选了一名选生,然后先喊出了一个人的名字:“丁宁。”
    接着他喊出了那名选生的名字:“对宫沐雨。”
    场间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张仪惊愕的看着丁宁,又忍不住转头看向林随心。
    “怎么会是我?”
    就在一瞬间的死寂过后,一个不可置信的声音叫了起来:“我还未进行第一轮的比试。”
    很多人也回过了神来,目光都落在林随心的身上。
    此时发生的自然就是被他喊出姓名的选生宫沐雨。
    只是宫沐雨连一场比试都没有过,又怎么会直接对上已经过了一轮的丁宁?
    然而面对这些人质疑得目光,林随心却只是淡淡的回答:“你第一轮轮空。”
    黑暗中的宫沐雨呆住。
    场间再度陷入沉寂。
    所有人都很无语,但是却又无法质疑。
    因为一共有四十五名选生通过了荆棘海,第一轮中必定会有人轮空。
    轮空原本是最幸运的事情,但是现在这名轮空的选生,却被安排对上了丁宁。
    第一百三十一章 简单而有趣的胜利
    一名修行地师长的脸色在此刻变得难看至极,他便是带宫沐雨来参加岷山剑会的东昊剑宗的师长。
    只是此时他的脸色难看并不是因为林随心的随意安排,而是因为宫沐雨此时的反应。
    虽然丁宁在此之前表现出了极强的战力,尤其对于剑招的运用和时机的掌控更是到了令人震惊的地步,然而宫沐雨的真元修为比丁宁略高,在他眼里也不是没有一拼的可能,断不至于一听自己的对手是丁宁便惊慌失措。
    更何况通过前面荆棘海一关的选生一共只有四十五名,现在既然林随心说了他第一轮轮空,那只要能够战胜丁宁,宫沐雨便已经可以进入最后的前十二。
    只要能够位例最后的前十,便可获准进入岷山剑宗学习,在这名东昊剑宗的修长看来,宫沐雨已经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好机会,只要能够把握住这样的机会,便甚至可以改变他一生的命运,然而宫沐雨的表现却实在令他失望,未战而心先寒,这样的修行者绝对不可能成为一名真正强大的剑师,只会成为别人成名道路上的垫脚石。
    “你看清楚了么?”
    在一片难言的沉寂中,独孤白走到丁宁等人的面前,看着准备出场的丁宁,点了点头,问道。
    丁宁也平静的点了点头,道:“看清楚了。”
    听着两个人如此简单的对话,张仪的身体却是不自觉的一震,惊声道:“独孤兄,原来你方才那一剑……”
    独孤白看了张仪一眼,微微一笑,算是默认。
    “厉害。”
    徐怜花皱起了眉头,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般吐出了两个字。
    夏婉和一侧的谢柔等人也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再次涌出些敬佩的情绪。
    她们此时也都彻底的反应了过来,方才独孤白的那一剑,不只是立威和表达自己的态度,还是要逼着屋棚那一端的所有选生出剑抵挡。
    在毫无准备之下的仓促出剑,更能暴露出更多的东西,独孤白做到了这点,而丁宁却早就意识到了这点,从中看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独孤白和丁宁,无疑是很可怕的两个人。
    让她们感到幸运和喜悦的是,这两个人都在自己的阵营里。
    ……
    丁宁开始动步。
    所有人的目光重新汇聚在这名沉默的酒铺少年身上。
    林随心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早已消失,又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然而当丁宁走入剑痕划出的场地,他却是又突然开口,缓声道:“你们这一场的胜者,下一轮会轮空。”
    “什么!”
    一片惊呼声如潮水般响起。
    这次的惊呼声甚至比起之前独孤白施出那暴烈的一剑时的惊呼声还要响亮。
    “怎么可以这样!”
    一名选生忍不住愤怒的叫了起来。
    这轮比赛的胜者本身就已经可以进入前十二,再轮空一场,便是直接进入前六,已经可以获得进入岷山剑宗修行的资格。
    “为什么不可以这样?”
    林随心转过头去,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双眸中有些戏谑的神色:“第二轮过后不只是他们这一轮轮空,会有很多人都轮空。”
    顿了顿之后,他似乎看出了很多人此时的想法,微嘲道:“难道你认为我会让你们先决出前六,然后那些落败的人再安排比试,再决出四名?我哪里有那么多闲情再看败者的比赛,自然是直接在这比试过程中安排,凑出这最后的十名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