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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节

      杂毛小道问我怎么弄?
    我把刚才在门口碰见林齐鸣的事情告诉了他,说宝窟法王说当初你大师兄是带着他们七剑一起,离开的茶荏巴错,也就是说,你大师兄知道的事情,林齐鸣也是知道的,对吧?
    听到我的话语,杂毛小道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双手一拍,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随即他又有些沮丧,说林齐鸣是我大师兄最心腹的手下,是他从华东神学院里一手带出来的,几乎算是他的记名弟子,倘若我大师兄是真的要躲我的话,只怕他也未必会告诉我们……
    我说那可不一定。
    杂毛小道说你这话儿,是什么意思?
    我说他刚才上车的时候,朝着我做了一个很隐秘的动作,让我给他打电话,我觉得吧,他好像是有些什么话儿要跟我们讲,但又有一些不方便,所以希望能够电话联络。
    杂毛小道有些患得患失,说你确定?
    我笑了起来,说是不是,打一个电话不就全知道了么,对吧?
    杂毛小道这个时候也笑了起来,说唉,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茅山之后,整个人的心气都有些不同了,还是你这个时候镇定。
    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的屈胖三突然说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在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靠得住的,除了自己的胆气,还有一身的修为,等你真正成为了别人的依靠时,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焦虑了。”
    不知道为什么,杂毛小道对于熊孩子屈胖三倒也挺尊重的,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拱手说受教。
    屈胖三嘿嘿一笑,挥了挥手,说我乱说的,你别这么郑重其事,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杂毛小道感慨,说我曾经被逐出过茅山门墙过,不过即便如此,也一直把茅山当做自己的家,那个时候大师兄对我也是十分照顾,可以说我最落魄的时候,他对我也是不离不弃,才让我能够东山再起,没想到这一次……
    我这时已经在拨打电话了,忍不住插一句嘴,说也未必是避而不见,说不定是真的有事呢?
    这时电话通了,林齐鸣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喂?”
    我赶忙说道:“林总,我陆言。”
    林齐鸣问:“你一个人呢,还是?”
    我说萧克明也在我身边。
    林齐鸣那边没有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低声说道:“我一会儿发一个地址到你手机里面来,你们先去那里等我,我这边可能要忙一个小时,到时候我过来找你们详谈。”
    挂了电话没多久,信息就发过来了,我看了一眼,居然是在朝阳区的某一个茶馆包厢。
    为什么要跑这么远去?
    我把信息拿给杂毛小道和屈胖三两人看,并且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杂毛小道沉吟一番,然后说道:“林齐鸣这人曾经与我共过生死,对于他的性格,我还算是比较了解,他对大师兄的崇拜,简直达到了一种盲从的态度,但并不是说没有自己的主见,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相当有灵性的人,不管如何,他应该都不会害我们的。”
    屈胖三在旁边笑了,说我们三人在这儿,就算是有人要害我们,估计也得不了手吧?
    杂毛小道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们三人有多厉害,旁人不知道,但是我们彼此却还是有心理准备的,寻常人想要拿捏我们,着实有些困难。
    一句话,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三人打了出租车,离开了这边的宗教局,前往林齐鸣给我们说的茶馆去。
    一路诸事不谈,到了茶馆的时候,天色已晚,夜幕降临,一片灯火灿烂,我们进了茶馆,服务员过来询问,当我们报出了房间号的时候,她便问是不是陆先生一行人。
    看起来林齐鸣已经帮我们给定好了。
    我们在茶馆落座,喝着茶,吃了点儿瓜子话梅,没多时林齐鸣便匆匆赶到,朝着我们告罪,说对不起,手头正好有点儿急事,来晚了,抱歉,抱歉。
    说罢,他朝着杂毛小道抱了过去,说萧掌教,我们可是有许久未曾见过了。
    他十分热情,杂毛小道与他抱了一下,然后苦笑道:“的确如此,好长一段时间了,我可听说你都已经接替大师兄的职位,成为了东南局的领导人,而如今的我,可不是什么掌教真人,而不过是一个离开茅山的浪荡道人了,你说这话儿,难道是想要讽刺我?”
    林齐鸣慌忙摆手,说你这话儿可有些严重了,我讽刺谁都无妨,你我可都是过命的交情,哪里敢?
    说罢,他示意我们坐下,然后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水,也不管是谁的,一口喝了大半,方才缓过了一口气来。
    他坐定之后,对杂毛小道说道:“我是刚刚回的京城,这段时间一来,南方颇不太平,有许多境外势力介入其中,闹得沸沸扬扬,我那边扛不住了,所以才进京求援的,而萧兄的事情我也是刚刚听说,从我个人的看法来说,萧兄你还是莽撞了一些……”
    杂毛小道下意识地冷冷一笑,说是么?
    林齐鸣感觉到了杂毛小道话语里面的不满,慌忙摆手说道:“你别误会啊,我知道的事情不多,但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了解,知道茅山之中,有人欲图对陆言,以及萧兄你不利,但是在我看来,不管怎么说,茅山都是祖宗传下来的基业,是李道子、陶真人的心血,萧兄若是真的受了气,不如留在茅山,坐镇刑堂,将此事给查个清清楚楚,让那敢在背地里捣乱的家伙给显露原形,这才是上上之策,而不是现在这般,一走了之。”
    啊?
    听到林齐鸣的建议,杂毛小道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
    说句实话,林齐鸣说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可能。
    杂毛小道虽然不是掌教真人了,但就此前一事,整个茅山对他其实都是心怀愧疚的,要不然他走的时候众人也不会齐声反对,而他执意要走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朝着他鞠躬送行。
    就连最资深的刑堂长老也不例外。
    他们这一躬,并不仅仅是对于前一代掌教真人的尊重,更多的,恐怕还是愧疚。
    如果杂毛小道能够利用这一点,坐镇刑堂,追查此事,而不是选择那么偏激决绝的办法,只怕现在应该感觉到恐惧的人,就是那个在背地里捣鬼的人了。
    杂毛小道沉默了许久,抬头说道:“大师兄是不是对我失望了?”
    林齐鸣慌忙摆手,说没,我进京这几天,都没有见到过陈老大。
    他这话儿我们不知真假,因为如果黑手双城成心不想见我么的话,林齐鸣是不会说太多事情的。
    听不到答案,杂毛小道沉默了一下,然后解释道:“我之所以没有如此,原因有两个。”
    林齐鸣“哦”了一声,说请讲。
    杂毛小道说第一,我不愿意茅山因为我再掀风雨,因为如果我留下来的话,不管如何,茅山绝对会内乱,更多的人会死,这是我不愿意见到的;再有一个,目前我有一件要紧事得办,没办法顾忌太多,只有快刀斩乱麻地处理此事——你日后若见到我大师兄,请告诉他,我虽出茅山,但师父仍旧是我师父,大师兄,也依旧是我的大师兄。
    林齐鸣尴尬地说道:“你们师兄弟,有的是机会见面,何必让我转告?”
    杂毛小道没有在此纠结,说嗯,今天过来找你,其实是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烦你,不知道你能够帮忙。
    林齐鸣说请讲。
    杂毛小道谈及了宝窟法王当初的话语,然后说道:“前往茶荏巴错的通道,你若是知道,还请通告于我……”
    林齐鸣愣了一下,问道:“你们这是准备去茶荏巴错?”
    我们点了点头。
    林齐鸣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陆左现在,可在茶荏巴错?”
    这话儿一说出,我们都沉默了,没有说话。
    林齐鸣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告诉你们这事儿……”
    第四十一章 军事基地
    听到林齐鸣的这句话,杂毛小道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准备离开,弄得林齐鸣赶紧站了起来,拦住了他,说萧兄,萧兄,你别着急啊……
    杂毛小道斜着眼睛打量面前这位宗教局少壮派的代表人物,冷冷说道:“别叫我萧兄,你现在是朝堂之上的大人物,我乡野闲人一个,当不起。”
    林齐鸣连忙赔笑,说萧兄,你救过我的命,可不能说这话儿。
    杂毛小道斜眼瞧他,说哟呵,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件事情,我都差点儿忘记了。
    林齐鸣拉住了他,然后苦笑,说抛开陈老大的关系,我与你和陆言,也是过命的朋友,若是能帮,我如何会推托,只不过有的事情,我实在是无法改变……
    杂毛小道摆了摆手,直截了当地说道:“不要跟我绕圈,我就是想知道,你知道从茶荏巴错出来的路径,但却不会告诉我,对么?”
    林齐鸣叹了一口气,说对。
    杂毛小道点头,说知道了。
    说罢,他朝着我招手,说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我本以为在这位林局长面前有点儿面子,但现在看起来,是我想多了。
    林齐鸣急了,说我若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又何必冒死过来找二位?
    冒死?
    本欲转身离开的杂毛小道听到这话儿,停下了脚步,眯着眼睛打量林齐鸣,说谁敢拿你这个朝廷大员的性命,不想活了么?
    林齐鸣摇头苦笑,说萧兄,这事儿太复杂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好吧,既然你这般着急,我也不多说别的,小七哥你知道吧?
    杂毛小道点头,说张励耘么,他不是已经脱离了你们宗教局的队伍了么?
    林齐鸣说他现如今在军方的部门里做事。
    杂毛小道说提他干嘛?
    林齐鸣眯起了眼睛了,说虽然我们都曾经去过茶荏巴错,并且还从那里回返而来,不过你们想要重返茶荏巴错,找我不行,找布鱼、尾巴妞都不行,唯独一人可以,那就是小七哥。
    杂毛小道皱眉说道:“为什么?”
    林齐鸣说具体为什么,我不能说,也不方便说,这是我唯一能够跟两位说的事情,至于小七哥的单位地址,我这里有一张纸条,你们拿着。
    杂毛小道抹不开脸面来,我伸过手去,将纸条给拿了过来,展开来一看,在石家庄的一个地方。
    我拿给杂毛小道看,他瞄了一眼,说没有联络电话?
    林齐鸣低声说道:“小七哥所在的部门,比我们这儿更加隐秘,平日都是他联系我,所以具体的东西我也并不清楚,但我可以跟你们保证一点,你们过去的话,应该就能够找到他。”
    杂毛小道脸色严肃地将纸条收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谢谢你。”
    林齐鸣苦笑一声,有些痛苦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所以先别谢我;另外,不管对任何人,都不要说见起今天我与你们见过面的事情,拜托了。”
    说罢,他站起了身来,说茶钱我已经付了,两位先坐一会儿,等我走了一刻钟之后,再行离开。
    他推门而出,脚步声渐远。
    一直等到林齐鸣走到了走廊尽头,确定离开很远,我方才坐了下来,饮了一口茶,小声问道:“他的话,可信么?”
    杂毛小道又拿出了纸条来,反复看了几遍,然后回过头来,对我说道:“七剑之中,论关系最好的,恐怕就是林齐鸣了,他的老婆都曾经在你堂哥陆左的手下做过事,可以说陆左还是媒人来着——他与陆左的关系也挺不错,对于他的脾气和秉性,都是值得我信任的……”
    我皱眉,说可是你不也说了,他是你大师兄的心腹手下,嫡系之中的嫡系,这距离与距离,总还是有亲疏远近的区别。
    杂毛小道摇头,说我与大师兄,并不是对立的,而且林齐鸣也不是跟着大师兄的步调走,要不然他也不会过来见我们,并且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的。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屈胖三拍了拍手,说这人所说的话,应该不会假。
    我一愣,问为什么?
    屈胖三说道:“根据你们刚才所说的,他既然与萧兄的关系这么不错,那么如果在你们面前说了谎话的话,一定就会有一些下意识的生理反应,比如说紧张出汗,即便是再老谋深算的人,也逃不出我的眼睛;不过从刚才来看,他明显是问心无愧的……”
    这样啊?
    杂毛小道站起了身来,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