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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年轻人说:“高子国子乃周天子御封监国,掌管齐国大政,鄙人说公子没有远见,说的就是这一节,齐侯在早年做公子的时候,就已经和高子国子亲厚相待,礼数有加,高子国子压鼎于齐侯身上,而公子则因傲慢,错失大好良机。”
    吴纠点点头,的确如此,如果争夺侯位,只是大家传说的“龟兔”赛跑,那也太儿戏了一些,如果没有高子和国子两位监国的意思,齐侯小白就算第一个冲进齐国,也会被立刻拿下,治一个僭越之罪,变成公孙无知第二。
    吴纠说:“师傅大才。”
    年轻人说:“鄙人姑且说之,公子姑且听之,顽笑罢了。”
    吴纠笑着说:“师傅大才,纠佩服,还请教/师傅高姓。”
    年轻人一笑,脸上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封芒,仿佛他根本不是一个伙夫。
    年轻人说:“鄙人复姓东郭,单字牙。”
    吴纠一愣,似乎吃了一惊,心里“梆梆”狠跳两下,眼前这年轻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齐桓公五杰之一,死谏之臣东郭牙!
    第7章 政事堂摆宴
    吴纠大体知道齐桓公身边的能臣异人,毕竟齐桓公这一生,非常具有传/奇性,不只是他的功绩伟业,他身边的能人一个个拉出来,也有许多小故事小典故。
    东郭牙就是其中之一,东郭牙是死谏之臣,为人直率,说话刻薄,出身非常地位,本在齐宫之中当做苦力。
    东郭牙这个人,有一个特点,他不管别人喜不喜欢听,只要是自己想说的,一定会说出来,在他做大谏的时候,好几次冒死谏言,惹怒了齐侯,不过齐侯并没有杀他,东郭牙也有自己的本事,保住了性命,而且步步高升,成为了齐国的上卿上大夫。
    吴纠一听他大名,就知道他是日后齐桓公身边传/奇性的五杰之一,心里顿时只剩下“果然”两个字,东郭牙口齿伶俐,思维井井有条,而且说话言辞刻薄,果然是个初生牛犊的文人。
    吴纠听着东郭牙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非常高兴,东郭牙日后是齐桓公身边的众臣,自己想要保命,那就要和东郭牙打好关系,如今东郭牙都送到眼前来了。
    吴纠笑着说:“东郭先生有礼。”
    东郭牙没想到这个公子和自己听说的并不一样,东郭牙听说的公子纠,自大傲慢,仗着聪慧锋芒毕露,招致别人都处处忌惮他,难成大器,如今一看,却有大不同。
    公子纠不但谦谦有礼,而且擅于听取别人意见,方才东郭牙故意用刻薄的言辞攻击公子纠,公子纠竟然一直微笑恭听,两旁边的小童都听不下去了,公子纠没有生气,还客气的叫他师傅。
    东郭牙瞬间就对眼前这个谦谦公子有所改观了,立刻作礼说:“不敢当不敢当,公子有礼,方才是东郭言辞莽撞。”
    子清看着这两个人变成了“惺惺相惜”,奇怪的伸手挠了挠头发,方才这个什么牙还一脸刻薄,怎么转脸就变得这么客气了?
    子清闹不明白,就站在一边,吴纠来到膳房,东郭牙就是带吴纠的师傅,两个人在膳房里,如今还是早晨,并没有太多活儿要忙,就随便说说话。
    就在这个当口,突然看到一个白影快速闪进膳房里,“唰!”的一声,看的众人眼花缭乱,东郭牙正在和吴纠说话,突然被吓了一跳,瞪眼一看,竟然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正是召忽!
    召忽要垂宝剑,白衣白冠,一下闪进膳房内,看到吴纠,立刻冲过去大喊了一声:“公子!”
    “三弟,小声些!”
    召忽喊了一声,身后又有一个青衣男子走了进来,竟然是管夷吾。
    吴纠吃了一惊,说:“管师傅,召师傅。”
    东郭牙听吴纠这么说,就知道进来的是大名鼎鼎的管夷吾和召忽了,不由多看了两眼,管夷吾一派仙风道骨模样,长相端正,留着长须,看起来是个谋人的样子,而召忽看起来太年轻了一些。
    召忽见到吴纠,立刻说:“公子,齐侯真的让你来膳房了,岂有此理!”
    管夷吾走进来,拍着召忽的肩膀,说:“三弟,稍安勿躁。”
    召忽脾气比较急,伸手搭在宝剑之上,宝剑发出“咔咔咔”作响的声音,好像随时都要出鞘。
    管夷吾看了一眼东郭牙,他这个时候自然不认得东郭牙,毕竟如今的东郭牙,不过是膳房里一个烧火的苦力罢了,还不曾展/露自己的才华。
    东郭牙如何通透,怎么能不知道他们想要回避说话,于是说:“柴不够了,我去搬些柴来。”
    东郭牙说着,就走出了膳房,管夷吾看了一眼,说:“子清,你去门口守着。”
    子清“哎”了一声,说:“是,管师傅。”
    子清很快就到了膳房门口,左右张望着,召忽一见东郭牙出去了,子清也去守着,立刻说:“公子,你受委屈了。”
    吴纠压低了声音,说:“两位师傅,怎么到这里来了?若是让齐侯知道了,定然加罪两位师傅。”
    召忽冷笑一声,捏着剑柄的手更加用/力了,说:“齐侯若是堂堂正正的加罪,我还认他是个大丈夫!现在倒好!”
    吴纠听了,奇怪说:“齐侯为难二位师傅了?”
    按理来说并不该是如此,齐侯想要管夷吾的大才,应该不计前嫌,礼遇才是。
    管夷吾让召忽稍安勿躁,摇头说:“并未为难。”
    召忽说:“什么叫并未为难,摆明了给咱们难堪!”
    吴纠说:“到底何事?”
    管夷吾稳重,说:“方才我二人接到齐侯的宴请,今日晚间在齐宫政事堂设筵,请我二人过去,犒赏大败鲁军。”
    召忽“哼”的冷笑一声,说:“听听,听听,又是政事堂摆筵,又是庆祝大败鲁军,莫不是给我们难堪?”
    政事堂是齐宫里国君和大臣们商量政事的地方,听名字就知道了,政事堂摆宴,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更别说管夷吾和召忽,现在还是罪臣之身,竟然被邀请去庆祝大败鲁军,怪不得召忽觉得脸上无光,这做法无非是狠狠抽/了管夷吾和召忽的脸。
    吴纠一听,心里却了然一笑,原来齐侯现在是想要招募管夷吾和召忽了,只不过齐侯的想法,别人是猜不透的,齐侯邀请管夷吾和召忽在政事堂吃筵席,其实是想表达恭敬,不过齐侯的思想一向傲慢,又高高在上,和臣子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吴纠沉吟了一下,他胸无大志,并不想和齐桓公一争高下,毕竟齐桓公是历/史上的枭雄霸主,他的锋芒还没有完全毕露,自己这个连星星都不如的人,如何与日月争辉?吴纠很有自知之明。
    再者就是,吴纠争了一辈子,已经累了,在他死的时候,他已经精疲力尽,不想再争什么上游,只要安安心心的活着,就已经很知足了。
    不过管夷吾和召忽对吴纠很好,吴纠自从再睁开眼睛之后,这两位师傅可谓是尽心竭力,比吴纠上辈子的亲生父亲还要好,吴纠很感激他们,自然也不希望管夷吾和召忽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