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听声音,曾晚汗毛都竖起来了,清脆,浑实。
球向墙飞来,精准打到了凹面。
“啪!”
“啪!”
第二个,第三个,全部都是!
力量,这是曾晚所需要的。还有……梁勤的握拍方法……
曾晚微微张嘴,讶然:“直板!”
作者有话要说: 大晚上暗搓搓爬上来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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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第22章
曾晚看着梁勤使的直拍握法, 出手灵活, 球风凌厉。
现如今的大部分乒乓球运动员都惯使横板, 曾晚亦是。整个国家队就梁博那么一根直板独苗, 宝贝的紧。
相比横板, 直板在快打进攻方面占据优势,但技术不成熟的直板反手薄弱, 若被对手盯上 ,易陷入被动。
梁勤慢吞吞走回藤椅,他刚坐下,曾晚就抱着一篮子乒乓球走回球桌那面。放下篮子, 她发问:“梁教练,胡教练, 许教练也是用直板打到墙的吗?”
据曾晚了解, 梁博是直板打法,而胡国宁和许建树,现有的资料上写着的都是横拍握法。
梁勤摇头,嫌弃道:“不是, 那两个笨蛋, 都是用横板打到墙的。”
曾晚点点头, 既然她教练能做到, 她也一样能。曾晚正准备发球,梁勤又叫住她,“等等,曾晚。”
“怎么了?”
梁勤意味深长一笑, 眉毛都笑弯了:“你给我用直板打。”
曾晚瞪着眼睛,不可思议,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直板?”
“嗯。”梁勤舒服躺在藤椅上。
“我不行的,我没练过直板啊。”
梁勤不想跟她废话:“那你就现在开始练。”
曾晚:“我……”
梁勤闭起眼,不容置喙:“嗯?”
“没什么,我练……”
曾晚抿嘴思忖,试试新的打法,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她一直太拘泥于过去的打法,如笼中鸟兽。
曾晚望着梁博他们打出的那个凹面,倏然间放下球拍,捡起角落里一块碎了的红砖,走到墙前。
梁勤微微睁眼,偷偷觑着她的动作。
曾晚举起红砖,在墙上画了一个五角星,随后她扔了红砖拍拍手,她浅笑,她要自己打红星,什么时候她能打到,能打凹了,那她至少也有进步了。
曾晚猛地鼓足了气,小跑回球桌前,开始练球。
梁勤布满褶皱的脸上笑意浅浅,让她练直板,是想让她克服进攻问题,胡国宁特地跟他强调了这件事。直板利于进攻,先让曾晚找到感觉比什么都重要。
梁勤稍稍掀起眼皮,望着勤奋练球的曾晚,一个只会防守,不会进攻的孩子,一个从左撇子练成右撇子的孩子。
是块宝,不过……现在被人当成破铜烂铁了。
“哈哈哈。”
他蓦地笑着摇头,一群不识货的人。
曾晚瞥了梁勤一眼,扁扁嘴,疯老头。
曾晚就这么一直机械地对墙练,力度不够,但是控球的精确度让梁勤刮目相看,从第二框球开始,已经正中红星了。
梁勤评价:“力度呢,软绵绵软绵绵的,你这打的是直板还是横板啊。”
曾晚晃晃手腕,手都有些僵了,直拍握法她果然不适应,她用拍子给自己扇了下风,吐口长气:“呼……”
直板对手腕灵活度极高。
曾晚继续,她琢磨着,怎么才能打出梁勤的力度和击球声。如果她无脑用力,球就又飞了,打不着红星。
梁勤喝着茶,聚精会神瞅着曾晚动作,在模仿他呢,聪明的丫头。看他打了三球,就开始学上了,怪不得胡国宁的一身本领都被她学去了。
几框球打完,曾晚搁下板子拎着框子去捡。
“老头子——吃饭啦——”梁奶奶的声音传到后院。
曾晚竖起耳朵,高兴:“梁教练,梁奶奶叫吃饭了!”
因为不知道奶奶姓什么,曾晚就干脆叫她梁奶奶,反正没错。
梁勤端起老式茶壶:“肚子饿了?”
曾晚点头,早饭吃的早,又打了一上午球,能不饿嘛……
“走吧,去吃饭。”梁勤招手。
曾晚搁下篮子,乐呵呵的:“好,那我吃完再捡球。”
梁勤侧过脸瞥她一眼,笑着摇头,继续向前走。
两人走到了厨房,单独搭在二层楼房旁边,不是一体的,里头用的还是老式的大锅,灶头,曾晚这儿瞧瞧,那头看看,觉得新鲜。
梁奶奶拿了两个花边碗盛饭,笑问:“晚晚,这个没看过?”
曾晚点头:“嗯,现在都用天然气,很少有人烧火了。”
梁奶奶不紧不慢说:“用电饭煲啊,天然气啊,煮出来的饭没大锅饭香。”
曾晚笑着点头。
“晚晚,来,锅巴。”梁奶奶用饭铲给曾晚刮了一块壁上的锅巴。
曾晚接过,塞进嘴里,有嚼劲还很香,她傻笑:“很香,好吃。”
梁勤给自己倒了半碗黄酒,曾晚端着饭在他对面坐下,等梁奶奶落座了,三人才开吃。
全部都是家常小菜,曾晚却觉得味道特别好,兴许是饿坏了,又或是别的原因。
梁奶奶一直给她夹菜,曾晚碗里的菜堆了起来,好不容易吃完,又堆高了。
梁奶奶笑得慈爱:“晚晚啊,你觉得梁博怎么样?”
“嗯……梁博啊……”曾晚想着该怎么形容,“挺好的。”
三个概括,还真想不出别的词形容。
梁奶奶继续问:“晚晚啊,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没有啊。”曾晚一门心思扑在菜上。
梁奶奶笑得更欢:“那你和梁博以后可以多交流交流呀。”
“嗯,我们一直交流啊。”曾晚还没听出梁奶奶话里的意思,天真回答,“不过现在交流不到了,我在省队,他在国家队。”
梁奶奶给她出主意:“现在不是有手机的嘛,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呀。”
曾晚停下夹菜的筷子,眨眨眼思考,她偏过头瞧了眼笑成花的梁奶奶,这下傻子也该明白了。
她赶忙放下筷子,摆手摇头:“奶奶,你可别乱想,我跟梁博,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梁奶奶抓住曾晚的手,轻拍两下:“现在不是,以后没准就是了。”
曾晚吞口水,“那个奶奶啊……梁博,梁博他有喜欢的人的。”
“啊?谁啊?”梁奶奶惊喜,连梁勤也竖起耳朵。
“曲欣艾,也是打乒乓球的。”
曾晚呼口气,小艾,这种时候,只能拿你挡挡了。
梁博对曲欣艾有意思,曾晚看得出来,全队人也看得出来,只有曲欣艾木讷的觉得梁博爱欺负她,可欺负,也不失为一种为了引起注意的幼稚表现。
梁勤抬起筷子,插嘴:“我有印象,有印象。”
梁奶奶扭头问她:“那个女孩子怎么样?”
“打球不错的,长得也不错。”
“那我们梁博蛮有眼光的哦。”
梁奶奶开心了,曾晚躲过一劫。
饭后,曾晚帮着梁奶奶洗碗,她想起来,今天约好了要去曲欣艾那儿拿东西的,这一晃都中午了,她得赶紧去,曲欣艾下午还有训练。
曾晚擦擦水,走到堂间,跟梁勤说:“梁教练,我中午能请假回省队吗?我约了人。”
梁勤想了想,批准:“去吧,我那三轮车给你了。以后都是你的交通工具。”
“啊?”
梁勤拿出自己绑了红绳的钥匙,扔给曾晚,曾晚稳稳接住。
“这是车锁的钥匙,我听胡国宁说你体力也差,正好骑车当锻炼了。”
“哦……”曾晚接受。
梁勤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两点前回来。”
曾晚扫了眼时间,十二点了,“好好好,我保证!”
曾晚麻溜地背起自己的包,戴上帽子赶紧出发。
曾晚骑了老远,梁奶奶从厨房出来,给了梁勤半个切好的香瓜,看着哼次哼次骑车的曾晚,抱怨道:“老头子,你对晚晚要求那么高干啥,这一来一回,至少两个小时,你要她在两点前回来,她要飞回来啊!”
梁勤一点点啃着香瓜,拖腔拖调说:“我就给她点压力,这样才能锻炼到啊。”
梁奶奶白了他一眼,“累倒了,有你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