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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轰隆一声巨响,已经关闭了大半的大门被撞开,车子经过金属锁链路障的时候,虽然使劲摇晃了一下,但并没有如我所料的爆胎。很明显,连轮胎居然都是用的防弹轮胎,路障上面的金属倒刺对它没什么用。
    只是在和大门撞击的时候,两道栅栏大门被撞得弯曲变形后弹出几米远,车辆剧烈地摇晃,我的头碰到车门,顿时起了一个大包,痛得差点儿叫出来。而敖雨泽一个漂亮的甩尾,车子很快就转了个方向,朝不远处的公路飞奔而去。
    接着刺耳的警报声响起,那是医院的救护车开始追了过来,再后面还有好几辆小车,估计来的人不少。而且这些车的速度都不慢,尽管敖雨泽已经加速到150码以上,可是追过来的车居然还是能勉强跟上。
    一路上我心惊胆战,这里是限速才60码的省道,而敖雨泽操控下的奥迪a6已经很快跑到了180码,几乎不用去仔细听,我也能猜到被我们一辆辆超过的汽车里的司机在心有余悸地破口大骂。
    接着几声枪响,我下意识地将头低下,然后看到一旁的秦峰还傻乎乎地探出头去看后面发生了什么,我连忙将他也按倒在座椅上。
    很快,后面的挡风玻璃出现了好几个弹痕,但是玻璃并没有碎裂,我稍稍放下心来,这辆车的改装十分彻底,连玻璃都是防弹的。
    “你会不会开车?”前面的敖雨泽突然问。
    “什么?开车?”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反问道。
    “开车还是开枪,你选一样。”敖雨泽不耐烦地说。
    “开车我会一点,只是还没拿到驾照……”我弱弱地说。不过心底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如果要我在省道上将车开出180码的速度,那我还是选择开枪好了,至少不会马上车毁人亡……
    敖雨泽估计也看出来了,不再坚持,而是一只手操控方向盘,另外一只手从包里摸出手枪,单手打开保险,然后摇下车窗,看着后视镜,左手伸出窗外接连开了几枪。
    可惜双方的速度都太快了,敖雨泽最准的一枪,也不过是将对方车的一个后视镜打爆,只稍微延缓了对方的速度,后面五六辆车,依然不要命地追了过来。
    “你来,只要坚持到市区就好了,就算他们势力再大,也不敢在省城里面如此明目张胆地开枪追逐。”敖雨泽说道。
    我咬了咬牙,从后排的座位翻到前排的副驾上,还不等我问现在车正在行驶中要怎么换位置,敖雨泽已经打开天窗,松开安全带和方向盘,踩着座椅探出半边身子,连连朝后射击,在短短两三秒内居然射中追得最近的一辆小车司机,那辆车失去操控立刻打着转撞向一旁的路桩,后面一辆车来不及刹车,和它撞在一起,因为速度太快,被撞的小车瞬间解体,不少零件甚至飞到我们车前面。
    我吓得魂飞天外,感觉到我们的车已经有打滑的趋势,我几乎是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坐上驾驶位,然后握紧方向盘,紧张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幸好在刚才这短短的几秒内,前面的道路都是直线,这才没有发生我们的车也跑出车道的惨剧。
    或许是太过紧张反而忘记了害怕,我偶尔拿朋友的车练手,最快也只敢开到五六十码,现在速度陡然提升了两倍,除了刚开始感觉下一秒自己就会死了外,竟然很快镇定下来。只是速度不可避免地从先前的一百七八十码降低到140左右,让还剩下的三辆车越追越近,可没有出车祸已经是奇迹了。
    我想这大概是我天生敏锐的六感带给我的福利,这或许让我的神经反应速度也比常人要快,即便之前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但在生命危机的紧要关头,我身上的潜力似乎也被激发出来,竟然应付下来了。
    而拿着枪的敖雨泽在将三个弹夹都打空后,子弹终于告罄,不过也不是没有成绩,又有一辆车被她击中轮胎撞向旁边一辆大货车。货车虽然没事,但估计那司机早被吓坏了。
    后面还跟着一辆越野和一辆医用救护车,正当我庆幸又解决了一辆时,突然从后视镜中发现救护车的车门打开,然后一个满脸精悍的保安,从里面拽出一个黑乎乎的金属物体,仔细看竟然是一支单兵火箭筒。
    我吓得差点儿从驾驶座上站起来,随即狠狠地一踩油门,车的速度很快提了上来,和先前敖雨泽开车时的速度都相差不远。
    对方似乎已经锁定了我们,狠狠地扣下扳机,一道火光带着白色的尾烟朝我们飞了过来。敖雨泽已经缩回车内,见我有些手足无措,狠狠地一拉方向盘,我们的车朝路边冲过去。火箭弹在车旁险之又险地爆炸,尽管这是一辆经过防弹改装的车,可也只能防小口径的子弹而已,这样的爆炸顿时将左边的车窗玻璃震碎,玻璃碎片让车内的人都受了些伤。
    接着巨大的冲击波传来,车身仿佛被巨人的手掌狠狠推了一把,顿时被掀起来,在半空中翻了个滚,又狠狠地落下。
    我当时是赶鸭子上架坐上驾驶位的,根本没时间系上安全带,顿时在车辆翻滚时撞得头破血流,眼睛被额头流出的血液糊住,看东西都蒙蒙眬眬,还带着一片血色。而耳边因为巨大的爆炸传来的轰鸣嗡嗡作响,甚至听不清楚敖雨泽在我耳边一直喊着什么,只看到敖雨泽在叫嚷了几声无果后,已经矫健地从破碎的车窗爬了出去,然后朝周围的田野中跑过去,在她的后面几十米处,有两三个拿着枪的保安追了上去。
    关键时刻,我似乎感觉到胸口一热,意识稍微清醒了点,接着体内奔腾的血液似乎发出淡淡的金光,让我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我似乎舔舐到自己的血液,感觉没什么血腥气,反而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异香。
    这种香气太熟悉了,12岁的时候,正是这股香气引来了数以千万计的虫子,差点儿让我和姐姐都因此丧命,如果不是余叔及时出现,如果不是后来旺达爷爷让我从昏迷中醒来并在我身上布置了某种古怪的封印,那么这种情况还会继续发生。
    现在,在我又一次意识处于模模糊糊的情况下并且受伤大量流血时,当年那种流出的血中带着异香的情形再度出现了。我有些惶恐,似乎身上的封印已经压制不住血脉中的那股神秘的力量,这股力量我无法操控,只是知道它很有可能会再度引来……虫子!
    没过多久,车门被人撬开,我被一个保安模样的人粗暴地拖了出去,就在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保安举着枪对准了我的脑袋的时候,周围突然出来诡异的嗡嗡声。
    接着一片乌云飘了过来,等乌云近了,我才看清那是铺天盖地的蜜蜂。我猜附近一定有几家蜂农,不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聚集这么多蜜蜂。
    用枪顶着我脑袋的保安脸色大变,大概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慌忙脱下衣服拼命扑打奋不顾身冲下来的蜜蜂。但是蜜蜂越来越多,很快他和另外两个保安就惨叫着在地上打滚,他们身上所有露出衣服的皮肤部分,都被千百只的蜜蜂蜇伤,肿起无数红色的大包,手枪也早就掉落在地,这种痛苦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在我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直径两米多的没有任何蜜蜂的真空地带。我蹒跚着走了几步,将地上的枪捡起来,然后忍着恐惧在三个保安的腿上各开了一枪。三个人顿时抱着腿惨叫起来。
    将还笑嘻嘻盯着蜜蜂看,但是脑门儿上依然被蜇了几个包的秦峰从车里拽出来,这浑蛋还一边拍手一边唱着“小蜜蜂嗡嗡嗡”的儿歌,让我哭笑不得。
    我望了望路边停着的救护车和一辆途观,这都是精神病院的这些保安所开的。现在我多少对开车已经有些心得,只要跑过去开车进入城区,我们就得救了,只是在此之前,我必须得想办法解决掉似乎越来越多的蜜蜂,以及田野里各种赶过来的虫子。
    看着在地上挣扎的保安眼里露出的怨毒神色,尤其是那个保安首领,他盯着我的眼神,就像是毒蛇盯紧了食物,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我看了看还剩下三发子弹的枪,瞄准了他的脑袋,最终还是没有扣下扳机。
    似乎是被蜜蜂蜇中的部位又痒又疼,他不停地撕扯自己的衣服,然后露出肩膀上一个类似单足金乌的文身。
    我心中一动,这个单足金乌的造型,和金沙遗址中的太阳神鸟的造型极为类似,而最让我感觉古怪的是,我正在进行的测试的那个游戏桌面图标,也同样是这样一个太阳神鸟的标志。
    也就是说,这所精神病院不仅很可能就是以制造长生药作为噱头的神秘组织,而且和神秘游戏的开发商之间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甚至有可能是同一伙人!
    那保安头目忍着痛,手哆嗦着从衣袋里拿出一支针剂,我看着针剂里面血红的液体,脑中闪过前些日子自己使用了类似的药剂后,似乎连受伤的巴蛇神都给空手撕碎了。这玩意儿的威力似乎远比普通的枪支还要厉害。
    既然是这样,那似乎我也用不着客气了。我抬头看了看遮天蔽日的蜂群,冷冷一笑,走了过去,在自己额头的伤口上抹了一把,然后一脚踢开他正要往颈部注射的针剂,将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掌狠狠地按向他的伤口。保安队长惨叫一声,不停地朝针剂的位置摸索,我哪能让他如愿,捡起针剂放入自己衣袋里面。
    他似乎想要站起来抱住我拖延时间,不过他已经没有机会了,我退开了几步,果然,仅仅是两三秒后,无数的蜂群就朝他冲了过去。惨叫再度响起,他不停地扑腾,不过全身上下都被蜜蜂包裹,像是一个人形的怪物在地上翻滚。虽然不知道被压死了多少蜜蜂,可是更多的蜜蜂,还有已经赶过来的田野间的虫子,都朝他涌了过去。
    和我预料的差不多,这些虫子渴望我的血,可是对我本身却十分畏惧,但只要我的血离开我的身体,那么它们就会战胜自身的恐惧疯了一般前去争抢。
    这是我第一次杀人,还是以这么诡异的方式,我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欲望,搀扶这秦峰一步一挪地朝路边停着的车跑去。
    保安头头已经停止了挣扎,不少虫子开始撤离,再度朝我围拢过来,远远地我能发现他受伤的腿膝盖以下的部位竟然没有了一丝血肉,都被疯狂的虫子啃噬一空。我打了个寒战,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然后将头脸上的血液擦干净,打开路旁的救护车车门扔了进去。
    巨大的嗡嗡声此起彼伏,所有的虫子都朝救护车涌过去,我深吸一口气,退开了十几步,朝救护车的油箱连开了两枪,汽油顿时流了出来。
    从衣袋里拿出防风打火机,点燃后扔了过去,然后猛地趴倒在地。汽油被点燃,火舌顺着枪孔钻进油箱,然后猛地爆炸,巨大的火焰腾起,大部分虫子都被火焰吞噬,即便有侥幸逃脱的,也被冲击波直接震死,只剩下寥寥可数的几十只在火焰外挣扎,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秦峰傻乎乎地看着这一切,然后欢呼起来,大概在他的意识中,这是放了一个大爆竹吧?我拉着他上了车,惊喜地发现车钥匙没有拔出来,甚至车都没有熄火,大概是刚才他们用火箭筒炸翻我们的车后,马上就停车赶了过来,还来不及拔出车钥匙。
    我发动了车子,大概是没有先前被人追逐的紧张感,歪歪斜斜地开了几十米,差点儿被其他车撞了。耳边隐隐传来敖雨泽的呼喊声,我朝车窗外望去,敖雨泽已经快步奔跑过来,她似乎已经将追她的几个保安给解决了。
    因为先前几次三番的激烈动作,我感觉到脸颊化装用的硅胶贴似乎有些松动,裂开嘴朝她难看地一笑,停下车,然后自觉地离开驾驶位,等敖雨泽坐上来后,我爬上后排的座位,似乎失去了一切力量般瘫软在座位上。
    “很不错嘛!”敖雨泽对我点了个赞。
    我有气无力地问:“我们搞出这么大场面,会不会有麻烦?”
    “麻烦当然会有,不过你放心,我还罩得住。”敖雨泽轻描淡写地说。
    我不由暗地咋舌,估计在明天的新闻中,会说是这条省道发生连环车祸,多人受伤吧……
    回到城区后,秦峰被敖雨泽带走,我则请了几天假养伤。虽然我伤势并不算严重,但这天发生的事对我心理冲击还是挺大的,尤其是利用自己的血让虫子吃掉保安头目一条腿。而且我几乎能肯定,保安头目肯定是挺不过去的,可以说这人是间接死在我的手上的。
    最关键的是,为什么这次受伤后我的血又会引来虫子?是当年旺达爷爷在我身上布置的封印已经松动了吗?下次受伤还会不会有同样的状况发生?不弄清楚这一点,我是绝对无法安心跟着敖雨泽继续调查这些和金沙有关的神秘事件的。
    养伤期间,我自然不敢放松测试游戏,上次铁匠的死还历历在目,如果那个组织真要将我也抓过去执行电刑,想想都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
    而且我也担心精神病院那庞大的潜在势力,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敖雨泽他们对付不了,可我这个普通人肯定是个软柿子,如果随便出门的话说不定哪天就突然冲出来一辆救护车,然后下来几个彪形大汉将我绑了,还能对外宣称是逃跑的精神病患者……
    不过,就算脑康精神病院中有监控,可当时我和敖雨泽都是化装前去的,他们就算是要找人,也是按照我化装后的形象去找吧?这样看来,至少暂时我是安全的。
    就这样很是忐忑地过了几天,我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的体质虽然一般,可是伤口恢复能力却比一般人强得多,大概这也是拜我那古怪的血脉所赐吧。也不知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大概四天后的下午,敖雨泽打电话过来,让我两个小时后去城东客运站等她。这四天我都一个人待在家里,除了测试那见鬼的游戏外,也没什么事可做,的确是要闷出病来。何况有敖雨泽在,应该是比较安全的,因此也没有啰唆,赶紧换了身利落点的衣服出门。
    我是打算坐公交然后转地铁过去,又感觉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也不敢携带武器,就那样直接过去。
    到了东郊客运站,我出地铁后给敖雨泽打了个电话,她让我在客运站大门口等着,说有人来接我。我正在纳闷,几分钟后,电话响起,我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明智轩。
    这个有些逗比的富二代,现在说起来也是我半个老板,毕竟他投资了我所在的公司好几百万,而且也是因为他,现在的老板黄总对我很是客气,至少我请假的时候不会被骂了……
    就是不知道敖雨泽为什么让他来接我,难道说下次他又要和我们一起行动吗?想起上次在废弃精神病院下的地宫的时候,他抛下我们还大义凛然地说要引开巴蛇神的样子,我就感觉到一阵蛋疼菊紧。
    很快,我走到明智轩在电话中指定的位置,坐上了他那辆骚包的红色宝马x6,这浑蛋见到我后第一句居然是带着深深的幽怨问:“听说前几天你和雨泽又去玩儿了,怎么不带上我?”
    我差点儿一下没喘上气将口水喷出去,我们那是去玩儿吗?我们是去玩儿命好吧!不仅是枪击以及飞车追逐,连火箭弹这么夸张的东西都用上了,稍微不注意当时小命就送掉了,看你那样子居然还一脸遗憾没有和我们一起……
    吐槽能量瞬间满格,最终我还是强忍下了,没好气地说:“下次有这样的‘好事’,如果不叫上你就让我天打雷劈。”
    明智轩顿时眉飞色舞,我估计如果不是他正在开车,恐怕马上过来拍着我的肩膀然后硬塞过来他最爱的古巴雪茄……
    “我们这是去哪里?”我见他很快开出城,看这样子应该是往龙泉的方向开,不由得有些奇怪,我们总不会是去哪个农家乐或者果园碰头吧?
    “你们上次不是在精神病院救出一个人吗?雨泽将他安置在我在东郊外的一座别墅里。”明智轩说道,听他语气还挺开心,似乎能为敖雨泽做点事情是天大的荣幸。
    我没有想到敖雨泽竟然是将秦峰安置在明智轩的私人别墅,这让我多少有些奇怪,按理说她不是应该将秦峰带回她所在的某个组织或者和政府有关的部门吗?
    抱着这样的疑问,我问道:“我和敖雨泽去冒险还可以说是有些苦衷,毕竟在此之前我似乎就惹上了某个神秘的游戏并且卷入上次的鬼影事件,你又是为什么呢?别告诉我仅仅是因为你喜欢她,喜欢的话,似乎更应该担心她做这些事的安危,而不是渴望和她一起去冒险吧?”
    这是我长久以来的一个疑问。诚然,我能看出明智轩是喜欢敖雨泽的,可这并不能解释他做这一切的动机。
    而敖雨泽对明智轩从来不假辞色,可也不排斥他跟着一起行动。以我对敖雨泽的了解,她虽然对明智轩没有什么爱意,可至少还是将他当成朋友,有时候让他参与进这些行动中来,真的是没有深意的吗?
    不过,真要说是利用明智轩什么的,或许还不至于,每次她都是将事情说在明面上,明智轩还是有选择权的。
    明智轩面对我的疑问,沉默了一下,说道:“很简单,因为我喜欢冒险啊。平时也没什么机会,我的一切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家里人规划好了,读什么样的学校、将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然后逐步接手家里的生意……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可我不喜欢。其实真要说起来,我也不是那么喜欢敖雨泽,我喜欢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能够随时都体会到如同走钢丝一般的危险和刺激!”
    我目瞪口呆,搞了半天,原来明智轩就像是个还处于叛逆期没有长大的孩子。家人越是给他安排了一条金光大道,他就越是感觉不舒服,想要在外过冒险刺激的生活……
    这种人估计是物质生活太过充裕,以至于从来没有体会过生活的艰辛,反倒是在精神上的追求比一般人还要强烈。
    第十五章 催眠
    我和明智轩到达他在东郊的别墅后,除了敖雨泽和依然看上去有些痴傻的秦峰,我还看到了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大概半个月前,我和敖雨泽第一次去废弃的精神病院时,曾在半路遇到过逃离的秦峰,当时有两个护工和一名护士正好在附近抓捕他。
    我还记得当时有名护工叫那身材姣好的护士“肖蝶”,而和敖雨泽一起坐在沙发上的,正是这名叫肖蝶的护士。
    两人正低头小声交谈着什么,看上去十分亲密的样子,这让我对肖蝶的身份大感兴趣。显然,她和敖雨泽不是第一次见面。
    见我走过来,敖雨泽依然大摇大摆地坐着,肖蝶却站起身来,主动伸出手来说:“你好,我是肖蝶,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杜先生。”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声音有些熟悉,我有些心神不宁地握住肖蝶白嫩的小手,不敢用力以免显得唐突。却不料肖蝶握手的时候,小手指在我的手心轻轻挠了挠,然后迅速松开。我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这样调戏,心中一荡,但脸皮毕竟太薄,立刻就红到了耳根。
    不过我可不会自大到就因为这个以为自身有什么魅力会吸引对方,别说肖蝶在我见过的女孩子中长相仅次于敖雨泽,就算是个普通女孩儿,仅仅第二次见面也不可能对我这普通屌丝一见钟情。对方刚才的举动,很可能是和敖雨泽这魔女一样,为了捉弄我而已。
    何况,对方的身份似乎也有些问题,甚至有可能是和敖雨泽一样,属于某个神秘组织的人。只是看现在的样子,应该是打入脑康精神病院的间谍?
    “瞧你那点出息,人家女孩子都这么大方,你握个手居然还会脸红。”明智轩在一旁大笑着说,然后风度翩翩地将手伸向肖蝶,“我是明智轩,肖小姐叫我智轩就可以了。寒舍有肖蝶这样的美女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别假了,你这都叫寒舍,我住的地方那不是连狗窝都不如?”我毫不客气地揭穿这家伙的虚伪,和明智轩虽然交流不多,但勉强也算是共患难过了,偶尔开几个玩笑也无伤大雅。
    肖蝶点了点头,笑着躲开,明智轩有些尴尬地伸回手来,怏怏地说:“想不到本少也有被美女鄙视的一天。”
    “呸,你哪天不被姑奶奶鄙视?”敖雨泽当即鄙夷地说。
    明智轩笑了笑,看他的样子,也没有真的生气,这让我对明智轩的观感再度好了一些。这人虽是富二代,可身上除了微微狂妄和偶尔逗比外,其实并没有某些二代那样完全目中无人的臭毛病,相处久了是个可以当朋友的人。
    “长话短说,这次我叫你们过来,是因为秦峰的事情,想必你们也猜到了,肖蝶的真实身份,并不仅仅是脑康精神病院的护士,那仅仅是为了接近和保护秦峰的掩护——”敖雨泽干咳一声说。
    “等等,这么说,你们早就知道秦峰的身份?知道他是我正在进行的游戏的隐藏关卡设计者?”我大吃一惊,一直以来,我都以为秦峰的身份是我在无意间揭晓的,没有想到在半个月前其实早就被揭穿了,还提前保护起来。
    “也不完全是,之前我们只是怀疑,但是你也算是起了点作用,帮我们确定了这个猜测。”敖雨泽微微一笑说。
    “到底怎么回事?”我有些不爽地问。
    “你自己也知道,进行游戏测试的人员,一共是7个对吧?当然,那个代号‘铁匠’的男人,已经被处死了。难道你以为,我们找上的人,就只有你一个游戏测试者?”敖雨泽狡黠地说。
    我看了看一旁笑而不语的肖蝶,回想着那天在游戏语音群里几个其他测试者的声音,突然明白过来刚才见面握手时为什么感觉她的声音有些熟悉了,不仅仅是半个月前在去往废弃精神病院的路上我们曾见面听见过,而且是在语音聊天群里,也同样听见过。
    肖蝶是进行游戏测试的7个玩家之一,是代号“少女”的神秘玩家,还曾经在论坛上给已经死去的铁匠回帖,告诉他“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