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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好在这番禹城极其繁华,街上除了南越的百姓之外,还有许多别国的客商,服饰也是五花八门,想自己这样打扮的并不少见,只是这一路上虽说遇上几个望着自己跃跃欲试的南越姑娘,却不想刘喜儿说的那般热情似火 ,可见刘喜儿这小子是怕自己出来惹麻烦,想吓唬自己才那么说的。
    正想着就听见那边儿一阵笑语喧哗,像是有大热闹,便问刘喜儿:“哪是什么地方?”
    刘喜儿:“小姐是问那边儿的竹楼吗,那是喝茶歇脚儿的地儿。”
    阿十:“是茶馆子啊,正好逛了半日,我正口渴呢,咱们去哪坐坐,要壶茶解解渴。”说着想起什么看向刘喜:“刘喜儿,你觉得我这身打扮,你口口声声的喊我小姐是不是不大妥当啊?”
    刘喜儿:“您本来就是小姐啊。”
    阿十瞪了他一眼:“你跟了九哥这么多年,怎么我九哥的机灵劲儿一点儿都没学会呢,这脑袋越发成了木头疙瘩 ,总之不能喊小姐。”
    刘喜儿颇为无辜:“那叫什么?”
    阿十翻了白眼:“当然少爷啊,你在外头怎么称呼九哥就怎么称呼我,记住了。”撂下话就往竹楼去了。
    还没进去呢就看见里头一个南越少女手里敲着手鼓围着靠窗坐着的男子跳舞,少女长得很漂亮,嘴里唱着自己听不懂的南越曲子,虽听不懂但也能感觉出曲子的意思,应该是求爱,周围虽说有不少看热闹的,却大都是别国人,南越人极少,想来是司空见惯了,还真跟刘喜说的一般,这南越的姑娘大胆直白。
    阿十忍不住看向那个坐着的男子,饶是阿十见惯了自己哥哥们的男色,尤其八哥九哥更是京中有名的美男子,依然觉着眼前这男人实在出色。
    若细论起来,这男子大概不如八哥的风雅,九哥的俊美,五官轮廓较深,两道入鬓的剑眉下一双厉目虽漂亮却有些冷飕飕的,鼻子挺直,薄唇紧抿,年纪有些看不出来,也许二十五六也许二十七八,即便坐在哪儿周身的气场也不可忽略,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冷漠刚硬。
    阿十实在很佩服那个围着他求爱的南越少女,太有勇气了,这男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类型,估计这姑娘就算跳断了腿,唱哑了嗓子,这位也只会无动于衷。
    果然,那少女又跳了一会儿,终于停下来,咬着唇看着那个男子道:“便你是晋国的人,也不过一个走江湖的,既然能投在我大哥府里,却怎么偏偏对我如此冷淡,难道我一个堂堂的南越公主还能辱没了你不成。”
    周围看热闹的议论了起来:“我就说这姑娘不是寻常人,果然叫我猜着了,竟是南越的公主,这堂堂公主之尊,跑到大街上来找男人,还真是稀奇。”
    另一个道:“一看你就是土包子,你当这里是咱们晋国呢,这南越的姑娘可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只要喜欢就行,这要是在咱们晋国,别说公主了就是那些小门小户的闺秀,也没说跑大街上来找男人的啊。”
    那南越公主极泼辣,并不把这些人的话当回事,而是盯着男子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你说为什么不答应,是觉得我生的不美,还是觉得我性子不好,还是嫌弃我是南越人,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个理由。”
    ☆、眼神奇差的公主
    那男子却仍毫无所动,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完全当这位南越公主是空气一般,漠视的彻底,面对如此热情的姑娘,能做到这样冷漠的男人,还真是不多见,阿十想想她上头的九个哥哥,虽说算不上风流,对主动贴上来女人多少也会留些情面,便是瞧不上也多会婉拒。
    当然她们大晋的女子大多矜持,就算心里再喜欢,表达也相对婉转,例如弹个琴,做个诗,再出格点儿,遗一方帕子,送两记秋波也就到头了,想来不会跟这南越的公主一样死缠烂打。
    不过阿十倒是很佩服这位公主,面对这样一张生人勿进的冷漠脸,还非要个理由,实在是勇气可嘉。
    这男人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属于那种冷的毫无人性的类型,便这南越公主一腔柔情,偏撞上了块千年寒冰,所以做什么都白搭,趁早歇了心思,另谋他想比较现实。
    可南越公主却并不如此想,一门心思就要踢这块铁板,见男子不为所动,越发气上来,伸手来推搡男人:“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又不是哑巴,为什么不答应,难道本公主还配不上你吗。”
    男人显然不想动搭理这位,见她来拉扯,站起来往旁边一闪,南越公主力气用的大,一推空,身子便刹不住,往前栽在了地上。
    男人并不理会她,转身走了。
    南越公主坐在地上,气的不行,旁边的侍女忙扶起她:“公主,咱们还是回宫吧,他既不识好歹,公主何必理他,要奴婢说这大晋的男人都是假正经,公主生的这么美,我就不信有男人会不喜欢,肯定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公主,才不敢答应,回头公主找个比他好一万倍的,看不气死他。”
    阿十深觉这南越姑娘的逻辑很是古怪,若想用这个气人,前提得是对方喜欢你才行吧,刚那男子的态度,别说喜欢了,根本看这公主一眼都嫌烦,巴不得这位不去纠缠他呢,这公主就是找十个八个男人,跟那男子有何干系,更遑论生气了,这宫女的逻辑实在极品。
    谁知那南越公主却觉自己的侍女说的很有道理,站起来点点头:“对,我就找个比他好一万倍的气死他,也找晋国的男人。”说着一双美目四下看了看,落在阿十身上,眼睛一亮。
    阿十忽觉不妙,这公主不是受了刺激,瞧上自己了吧,给这公主缠上可是麻烦,想着忙后退两步扭身要跑,却听后头那公主喝了一声:“我瞅着他就不错,把他给本公主带回去。”
    公主一声令下,呼啦啦进来七八个南越的侍卫,把阿十跟刘喜儿围在了中间,阿十愣了愣略权衡了一下彼此的实力,忽听刘喜儿低声道:“这些人都是南越王庭的侍卫 ,以一敌十的好手。”那意思很是明白若自己想动手,绝对落不上好,到时候挨一顿打被这公主带回去可就不好看了。
    阿十幼年时很是淘气,常扮成男孩子跑出去跟国公府后头胡同里的小子们玩,国公府后头的胡同住的大都是谢府旁支的亲戚,还有一些得了体面的管家管事,小孩子多,玩起来有意思,阿十常跑去跟他们玩在一起。
    男孩子吗就算再好也会打架,阿十那时候年纪小,跟那些大些孩子打架自是要吃些亏的,后来她九哥教给她说,打架也是要看实力的,有句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觉得能打的过对方,哪怕用尽全力能打个平手,也能比划比划,若是知道打不过对方,也别吃亏,先跑了再说。
    那时候阿十便问,若是跑不了怎么办,她九哥说,跑不了就先用顺着对方,先对付过去再说句,别吃亏,以后得了机会再找回来就行了。
    阿十深觉他九哥的话有道理,所以现在的形势贸然动手对自己大大的不利,便道:“各位大哥有话好说好说。”
    刚那侍女噗嗤笑了:“公主,你看他倒是个识时务的,奴婢瞧着比那冷冰冰的江湖人强多了,长得也好看。”
    那公主走了过来打量阿十一遭点点头:“是长得不错,就是这身板瞧着不大健壮。”
    旁边的侍女道:“听人说晋国的皇帝重文轻武,男的想出人头地都得读书科考,这念书的书生,自然跟咱们南越的男人不一样,公主不就喜欢这样的吗。”
    阿十心里翻了白眼,这主仆俩倒是对自己品头论足起来,咳嗽了一声:“那个,公主殿下,这是何意?”
    那侍女笑了一声:“还真是个书生,说话都文绉绉的,你今儿走运了,我们公主看你生的文雅俊秀,想请到王宫中坐坐,陪我们公主殿下说说话儿,怎么?难道你还不乐意吗。”
    这话儿鬼都不信,这公主明显就是想男人想疯了,,从四周落在自己身上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来看,这个公主的行情应该不差,只可惜眼光不佳,先是瞧上了个冰山男,这又看上了自己这个假小子,都跟她配不上对。
    阿十咳嗽了一声:“能得公主殿下下爱,实是在下的造化,想来在下家乡的祖坟都冒了青烟,才能有此泼天的好事,只不过在下虽仰慕公主,奈何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在下虽生的模样还算过的去眼,却自小就是个病秧子,父母寻医问药折腾了十几年,方才好了些,却仍是个药罐子,身子虚的紧,日日都断不得药,郎中特意嘱咐说在下的病虽好了些,却一生不能娶妻生子。”
    那侍女好奇的道:“为什么不能娶妻?”
    阿十略酝酿了一下,尽量做了个遗憾沉痛欲言又止的表情:“那个,这个,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公主有些不耐烦:“你们晋国的人说话就爱饶弯子,有什么说什么不就得了,什么这个那个的。”
    阿十仍有些踌躇,周围看热闹的着急了,开口道:“这还不明白吗,肯定是因为身子弱,不能人道呗,公主殿下还是另选位驸马爷吧,这小子就是个绣花枕头,外头瞧着光溜儿,里头装的都是没用的稻糠,这男人选好看的没用,得选实在能用的,公主殿下瞧瞧俺,别看俺生的没这小子好看,可身康体健,比这小子有用多了。”
    这汉子一自吹自擂,旁边的人不干了:“我呸,好意思说,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胡子拉碴一把年纪,还想当驸马爷,做梦去吧,没听见那宫女说嘛,公主稀罕念过书的,在下不才也曾寒窗苦读,虽不能金榜题名也是学富五车……”
    “就你还学富五车,就念过两年私塾罢了,装什么才高八斗啊……”
    “你管呢,比你个大老粗强,公主,公主……”
    周围先头看热闹的,这会儿都觉是个机会,万一要是给这公主瞧上了,可就成南越的驸马爷了,到时候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还用得着辛苦做什么买卖啊,躺着都能吃上三辈子。
    阿十看了看有些混乱的茶楼,顿时灵光一闪,或许自己可以浑水摸鱼,趁机脱身,想到此对外头喊了一句:“公主殿下现场招驸马了,人人都有机会。”
    阿十一句话,立马就乱了起来,本来这条街就是番禹城最热闹的,来往的各国客商大都在此落脚,好奇又是人的天性,茶楼这边儿有热闹,就都惦记着往这边儿跑,如今听说公主要现场招驸马,都觉自己很有希望,争先恐后的往前挤,仿佛挤到前头对公主毛遂自荐一番,就能立刻当驸马似的,乌泱泱的人涌了进来,乱的不行。
    公主带来的那七八个侍卫,一见不好,哪还顾得上阿十,忙掉头去护卫公主,深怕公主有个闪失,阿十趁此机会,一拉发傻的刘喜儿:“还不走,莫非你也想去南越王宫当驸马。”
    刘喜儿这才回过神来,跟着挤出茶楼跑了。
    有了这番周折,阿十想逛番禹城的兴致也消的差不多了,再一个也怕等那公主回过神来,来捉自己回去当驸马,到时候岂不麻烦。
    便也不敢再外头瞎逛了,直接回了驿馆,想着先避避风头再说。
    刘喜儿自是巴不得赶紧回去,就说小姐这身打扮有些好看过头,在他们大晋的京城是没什么,可这南越的民风开放,女子完全没有礼教规矩束缚,他们小姐可是京里出了名的美人,打扮成男人更显英气,没有姑娘扑上来才奇怪。
    果然,让南越的花痴公主瞧上了,亏得趁乱脱了身,真要是给那个公主弄去王宫当驸马,自己怎么跟少爷交代啊,好在不过虚惊一场啊。
    进了馆驿大门,刘喜儿抹了把汗:“小姐,您以后出去还是别穿男人的衣裳了,其实南越女子的服饰,小姐穿了肯定更好看。”
    阿十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刘喜儿真不愧是我九哥跟前伺候的,这脑瓜儿转的就是快,我倒是忘了,在这南越女子比男人还自在,一会儿叫他们送几套女子的服饰过来,明儿一早出去逛,就不怕被人瞧上硬拉去当驸马了。”
    ☆、那个冰凉的东西
    刘喜儿忍不住打了自己的嘴一下,自己干吗多这句嘴啊,真是的,他们家小姐可是谢家的宝贝疙瘩,万万不能有闪失是,还是待在馆驿里最妥帖,只不过以小姐的性子,绝无可能,只小姐在南越一日,自己就得跟着提心吊胆一日。
    正发愁呢,见少爷回来,忙过去把今儿的事儿回了一遍,谢洵嗤的笑了:“你说南越那公主要抢了阿十回去当驸马。”
    刘喜儿:“少爷还能笑的出来啊,今儿可是把奴才吓了一身冷汗,不是趁乱跑了,小姐就真给那公主抢回宫了。”
    谢洵站起来:“我去瞧瞧阿十。”
    阿十这会儿正吃下头送过来的冰碗子呢,虽说这南越有些热,冰碗子做的实在好,一个荷叶形状的细瓷碗,底下磨的碎碎的冰花,上头大大的浇上鲜果丁混着蜂蜜熬成的果汁儿,吃到嘴里凉森森甜丝丝,汗意顿消。
    不一会儿就吃了一碗下去,刚要吩咐再送来一碗,却听她九哥道:“这冰碗子虽好吃却是大寒的东西,女孩子可不能多吃。”
    阿十不满的道:“怎么一来这番禹城九哥就变得抠门了,阿十不过多吃个冰碗子,还能把九哥吃穷了不成。”
    谢洵没辙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少跟九哥动你那小心眼子,别说几个冰碗子,就是你日日当饭吃,也吃不穷你九哥,你这丫头别不知好歹,九哥可是为了你好,女孩子最沾不得寒凉。”
    阿十拖着腮帮看着他:“九哥,你这儿说话一套套的,莫不是不想做买卖了,也想跟着七哥学医术给人瞧病。”
    谢洵:“你少跟我耍嘴皮子,这冰碗子万不能多吃。”说着吩咐刘喜儿:“你去告诉下头,以后小姐这儿每日至多送过来一碗就好。”
    见小丫头嘟着嘴一脸不乐意,谢洵摇摇头坐到她身边儿,打量她一遭笑道:“听说我们家阿十今儿差点儿让人抢去当驸马,这南越的公主倒真好眼光。”
    阿十撇撇嘴:“什么好眼光,是半瞎才是,连男女都分不清,可见想男人想疯了。”说着侧头端详她九哥两眼:“奇怪,九哥这么帅气,又来了南越多次,怎么没被那公主抢去当驸马。”
    谢洵手里的扇子敲了她额头一下:“坏心的丫头,合着这么多年九哥白疼你了,听你这话是盼着九哥给那公主抢去不成。”
    阿十嘿嘿笑道:“我是觉得那公主眼光差,我九哥这么风流倜傥帅气潇洒的少年郎,竟然没瞧上。”
    谢洵:“如今这位南越大王虽嫔妃不少,子嗣却不算兴旺,这么多年统共就生了三子一女,这个公主最小,自小颇受宠爱,加上南越风俗本来就不似咱们大晋,有那么多礼教规矩束缚,尤其女子大多性子直白,想来正因如此,这南越公主才会如此。”
    阿十:“这也太直白了,九哥不知道,刚开始她可没瞧上我,瞧上了一个冷冰冰的男人,看服饰也是咱们晋国的人,好像是什么大王子府里的,这公主追到茶楼里,又唱又跳的表白情意,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任这公主使劲浑身解数,那位依旧郎心似铁,连眼角都不甩一下,最后干脆拂袖而去,那公主的侍女便劝主子,找个比那男人好一万倍的气死那位,九哥你说这公主是不是傻,那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自是不会在乎她找谁的,想来她便找一万个男人,跟那人也无干系,这公主竟然想用这个法子气那人,九哥说她是怎么想的。”
    谢洵摇摇头:“九哥也不是那公主,怎知她想的什么,不过若是真要是喜欢上一个人,大约都会变的蠢笨,做的事儿也格外幼稚可笑。”
    阿十歪着脑袋,深觉九哥这话很有道理,她八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八哥多聪明的一个人,自打遇上了八嫂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有事没事儿就对着八嫂傻笑,哪还有半分惊才绝艳的样儿。
    正想着忽听她九哥道:“不过这次实在不该把你带来南越。”
    阿十愣了愣:“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谢洵:“先头虽得了消息南越王染疾,却未想到会如此重,加之你这丫头一直心心念念的想来番禹城,索性就带你过来了,今日我去南越王宫走了一趟,看情形这番禹城只怕会有争位之乱。”
    阿十:“听八哥说过南越虽民风跟咱们大晋迥异,传位倒是跟咱们大晋一样,奉行的是立嫡立长,九哥不说这南越王统共就三子一女吗,有什么可争的。”
    谢洵:“虽规矩如此,可这位南越的大王子却并不得南越王欢心,加之还有个极不妥当的嗜好,更惹的南越王瞧不上,若其余两位王子平庸些还好,偏偏这南越的二王子三王子皆不是庸碌之辈,尤其二皇子心机深沉,颇有手段,怎甘心奉他大哥为王,一旦南越王晏驾,必会争位,到时候这番禹城就不知要死多少人了。”
    阿十好奇的道:“九哥刚说的那大王子究竟有什么不妥当的嗜好,惹的他亲爹都厌弃?”
    谢洵咳嗽了一声:“这大皇子不大喜欢自己的妻妾,府里倒是屯了不少长相俊美的少年郎。膝下也并无子女。”
    阿十愕然:“九哥是说这大王子不喜欢女的,喜欢男的?”
    谢洵点点头:“这两日你还是不要出去了,免得出事,等九哥把手边的事料理清楚,咱们就启程回京。”
    正说着外头小厮进来呈了帖子上来,谢洵接过看了一遍,回头道:“阿十,看来今儿晚上九哥不能陪你吃饭了,九哥得去南越王宫走一趟,你乖乖在馆驿待着,明儿九哥腾出空来,陪你好好逛逛番禹城。”
    阿十点点头,她不大懂九哥买卖上的事,却知道九哥当初能把荣昌号立起来,短短几年就变成大晋赫赫有名的商号,靠的就是跟南越的往来,别看九哥平常嘻嘻哈哈的却并不是那些靠着祖荫挥霍浪荡的纨绔子弟。
    不过九哥不是刚从王宫回来吗,怎么又去了。
    晚上九哥回来瞧脸色轻松了一些,说那南越王并没有外传的那般病重,虽说气色不大好,怎么也能撑上个半年一栽的,如此他们也就不用着急回去了。
    阿十也跟着高兴起来,既南越王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自己也就能出去逛逛了,要不然大老远来一趟南越,却天天都在馆驿里闷着,岂不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