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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当发现两名刑警就守在机场等着自己时,乔俊杰有所明了地白了脸,声音抖得几乎不成调:“我太太……还有我儿子……他们……他们……”
    乔俊杰完全不敢把那个可怕的问题问出口,雷霆虽然不忍心对他宣布那个噩耗,却也不得不说:“乔先生,对不起,你太太和儿子今天下午都已经遇害了。节哀顺变。”
    乔俊杰双腿一软,要不是两名刑警一起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他整个人肯定要摔倒在地。
    虽然傍晚接到电话通知时,对于警方的含糊其词,这位精明能干的外企高管就已经预感到了不妙。但乔俊杰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往回赶,希望事情不会像自己想像的那么糟。然而,事与愿违,娇妻稚子双双遇害的消息有如当头一棒重重砸下,让他整个人无法不垮成一滩泥。
    和两名刑警一起来到法医处的殓房认尸时,乔俊杰哭得悲痛欲绝。就在昨天上午,罗微还抱着儿子一起送他出门,叮嘱他出差在外小心一点,早点回家。谁知转眼间的功夫,原本活生生的母子俩就变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
    伤心地痛哭了一场后,乔俊杰强忍悲痛接受了警方的问话。当马啸询问他是否曾经与人结怨,是否能够想到谁有可能对他的妻子与儿子下这样的毒手时,他想起了一个人。
    乔俊杰是一家外资企业在中国总部的高管人员。原本他只是某部门的副职,但是上个月,因为正职暴露出一些渎职问题被公司辞退了,所以他晋升成为部门的一把手。
    对此,那位正职十分不满,认为是乔俊杰在暗中搞鬼,想办法把自己挤下台好取而代之。离职时,他还冲到乔俊杰的办公室大吵大闹,气势汹汹地破口大骂他是个卑鄙小人,还声称一定会让他为此付出代价。
    “乔俊杰我告诉你,我聂钊可不是好捏的软柿子。你别以为把我挤走了你就能过上好日子,等着吧,总有你哭的时候。”
    乔俊杰提供的这一线索,起初让马啸和雷霆都精神一振。不过,详细地询问了一番后,他们都认为这个人行凶的可能性不大。
    因为在乔俊杰取代聂钊成为部门正职后,聂钊那一番大吵大闹,让他俩之前还算和睦的关系彻底破裂了。尽管聂钊在职的时候,曾经在乔家做过几次客,但离职后就再没有登门造访的可能。即使他有心想要报复,揣把刀跑去乔家打算行凶。但罗微很清楚他与丈夫已经闹翻了,应该绝不会轻易开门放他进屋,尤其是丈夫还不在家的情况下。
    而命案现场的情况显示,罗微不但放凶手进了屋,还特意为他切了一盘消暑的西瓜。这样的优待,与乔俊杰已然交恶的聂钊应该是得不到的。
    乔俊杰却说:“你们有所不知,聂钊的太太和我太太关系很好。如果是他太太来敲门,我太太肯定会开门放她进屋的。”
    “可是,案发现场并没有女性嫌犯出入的相关证据呢。”
    在案发现场,玄关处只发现一双男式拖鞋留在玄关处,其他为客人们准备的拖鞋都整整齐齐呆在鞋柜里。这意味着,罗微开门后只放了一个人进来。而那滴鲜血显示这位身份不明的客人是男性而非女性。
    “有没有可能是聂钊先让他太太敲开门,然后他再冲进屋行凶呢?”
    如果没有那盘切好的西瓜,这个假设或许成立。因为聂钊如果存心跑来杀人报复的话,那么骗开房门后,他应该是尽快杀人,而不是浪费时间等着罗微切上一盘西瓜再动手。而且,如果真是聂太太敲开的门,结果却是聂钊强行闯进屋,他绝不会换鞋进屋那么礼貌的。
    雷霆解释了这一假设也不可能成立后,乔俊杰就无法不迷惑了:“你们觉得聂钊不可能是凶手吗?可是除了他以外,我再没有和别人结过怨了呢。”
    第121章
    鉴于聂钊是乔俊杰唯一想到的“仇人”, 所以尽管认为他犯案的可能性很低,次日上午, 马啸和雷霆还是跑去找了聂钊一趟。
    聂钊今年四十五岁,本地人, 自从上个月失业后就一直闲赋在家。因为他是由于渎职被上一家公司解雇的,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他寻找新的工作。而失业带来的巨大压力让他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每天喝酒排忧解愁。打开家门时, 还是一副宿醉未醒的颓废模式。
    得知两名刑警找上门来的原因后, 原本迷迷糊糊处于半醉状态的聂钊, 顿时惊得连酒都吓醒了:“什么?乔俊杰的老婆儿子昨天被人给杀了?怎么会这样?”
    马啸不答反问道:“聂先生,听说你和乔先生之间曾经发生过很不愉快的事情。你还曾经威胁过他是吧?”
    聂钊马上明白了自己眼下是警方的怀疑对象,赶紧摇头摆手说:“警官, 你们该不会以为是我杀了人吧?绝对没有了, 我敢对天发誓我没有杀人。虽然我和他之间是有过节, 但冤有头债有主,如果我要报仇, 只会找他本人的。对他老婆儿子下手算什么男人啊,是吧?”
    雷霆惯例地询问:“聂先生, 可以告诉我们,昨天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你的个人行踪吗?”
    “当然可以,我在一家酒吧一边喝酒一边看球赛呢。那家酒吧有监控的, 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在监控上找到我。”
    在聂钊光顾的酒吧,警方通过调阅监控录像,确定了他当天下午一直呆在酒吧看球赛。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乔俊杰家里杀人。
    这个结果并不出人意料, 马啸和雷霆一开始就不认为聂钊会是嫌犯。只不过,他们还是需要证据来彻底排除这条线索了。
    聂钊的嫌疑被彻底排除后,警方只能继续找到乔俊杰询问,他是否还能想起其他可能会对他以及家人不利的人。
    案发后,乔俊杰带着女儿乔蕊住进了一家酒店。原本温馨的家如今变成了命案现场,需要被警方暂时封锁一段时间。虽然一些亲戚朋友都表示可以让他们父女俩来自己家暂住。但住在别人家毕竟不方便,所以他决定和女儿一起去住酒店。
    乔俊杰从日本飞回国内前,乔蕊一直呆在雷霆家,先是由池清清与谢芳共同照顾。晚上池清清回家后,就由谢芳陪着她。
    因为可怜的小女孩被吓得不轻,谢芳不得不让她吃了安眠药水平静一下。乔蕊因此睡了几个小时,然后又尖叫着苏醒过来。因为晚饭没有吃,在谢芳的哄劝下,她勉强吃了一点东西,但一直沉默不语。无论别人跟她说什么,她一个字都不回答。直到父亲在后半夜出现后,她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爸爸。”
    意识到小女孩目睹的一切已经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谢芳把乔蕊交给乔俊杰时,反复叮嘱他一定要尽快抽空带女儿去看心理医生。
    “乔先生,你太太和儿子的遭遇已经无法挽回了。你现在只有乔蕊了,千万要重视她遭受到的心理创伤,尽快治疗。别让她带着这种心理创伤过一辈子。”
    乔俊杰对谢芳的告诫深以为然,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打电话预约了一位心理医生。
    雷霆和马啸赶来酒店与乔俊杰进行第二场谈话时,他对于两名刑警的询问一再摇头。因为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地想了又想,但是除了聂钊外,实在想不起其他任何可能的结怨对象。
    马啸于是换个思路进行询问:“乔先生,如果你没有和其他人结过仇怨,那么你太太有没有呢?”
    “我太太也没有哇。她一个全职主妇,每天就是在家带孩子,平时打交道的都是太太团。能和人结下什么仇什么怨啊?而且你们说了凶手是男人,太太团就更加没嫌疑了,是吧?”
    乔俊杰和女儿一起入住的房间,是酒店的一间套房。分为里外两间,外间是客厅,里间是有着两张大床的卧室。
    虽然两名刑警与乔俊杰的对话,谨慎地选择在外间进行,但是里头房间的乔蕊因为之前受到了极大惊吓,坚决不准父亲与警察谈话时关上外间与里间相连的那扇房门。惊魂未定的小女孩无论如何不敢独处,如果看不到也听不见大人们的声音,她会没有安全感,会十分害怕。
    所以,外间的谈话声音尽管被三位成年人刻意压低了。但独自呆在里间的乔蕊,还是听到了乔俊杰焦躁中下意识拔高了音量的话语。
    小女孩走出来,倚着门框怯生生地说:“爸爸,前几天阿姨带我和弟弟去哈根达斯吃冰淇淋时,我看见一位叔叔和她吵过架。”
    乔蕊的生母在她七岁那年因为子宫癌病逝了,一年后乔俊杰娶了第二任妻子罗微。因为罗微不是乔蕊的亲生母亲,所以她这些年来一直都是管她叫阿姨的。
    乔俊杰一怔:“什么叔叔啊?”
    乔蕊侧着头想了想说:“一个穿白衣服、蓝裤子的叔叔。”
    雷霆马上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来和颜悦色地询问她:“蕊蕊,你们是在哪里遇上那位叔叔的?”
    乔蕊告诉雷霆,当时他们一行三人是吃完哈根达斯后遇上的那位叔叔。因为那家哈根达斯店就在一家商场里,而商场二楼有一个儿童游乐场。每次去吃冰淇淋时,罗微都会顺便带着两个孩子在游乐场玩了一会儿。
    游乐场就设在商场的一角,孩子们必须脱了鞋子才能进去玩,大人们则只能守在外面。
    乔蕊带着弟弟乔楠进了游乐场玩耍,罗微就坐在场外的一张长椅时玩手机。玩耍了大半天后,乔蕊无意中瞥见长椅上已经没有了罗微的身影。她下意识地四周张望寻找,发现继母不知几时走开了十几米远,正和一个白衣蓝裤的男人站在一起交谈。
    罗微和那个男人交谈了大概五六分钟,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些什么,但双方脸上都是不甚愉快的表情。而男人的肢体动作更是显示他在愤怒,因为他不停地用食指指着罗微的鼻尖,似乎在骂她。
    乔蕊回忆起的这件事,让雷霆和马啸第一时间找去了那家商场,调阅了最近十天内商场二楼的所有监控录像。
    二楼一共有七个监控,其中一个就正对着儿童游乐场。在七天前的一段监控录相中,两名刑警找到了罗微带着两个孩子来游乐场玩的画面。大概半小时后,有个白衣蓝裤的男子也出现在了画面中,一目了然地与罗微发生了争执。
    将该名男子的正面视频截成图像后,雷霆独自带着这张图像又特意找到乔俊杰,询问他是否见过这个人。乔俊杰的回答是从来没见过。
    雷霆想了想后,又问道:“乔先生,你太太和你结婚前,是否交过其他男朋友?她有没有对你说过这方面的事?”
    监控录像中,那名男子的年纪大概在二十五至三十岁之间,穿着一套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相貌端正,高大结实。所以,雷霆忍不住猜测他与女死者罗微之间是否有过情侣关系。
    乔俊杰摇摇头说:“罗微从来不提这方面的事。不过,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是没有男朋友的。在那之前有没有交往过我就不知道了。她从来没说过,我也从来没有问过。因为这些问题比较敏感,尤其是在她避而不提的情况下更加不好问。是吧?况且我自己是个二婚男人,有过一段婚史,更加不可能计较她以往的恋爱史了。”
    乔俊杰是在一次出国游时认识的罗微,她是旅行社派来全程陪同的导游。来自一个外省的省会城市,独自一人在s市工作。
    乔俊杰与罗微相识之后,两个人都对对方的印象很好,心里互生好感。再试着接触了一下后还发现彼此很合拍,于是很快进入了恋爱模式。一年后,他们俩就正式结了婚。婚后第二年,罗微生下儿子乔楠,从此辞去工作在家当起了全职主妇。
    在罗微与乔俊杰谈恋爱的日子里,她从来没有提起自己以前是否交往过其他男朋友。她甚至连自己的过往生活也很少提及,与家乡省城的朋友或同学也基本上都不来往。
    而乔俊杰作为一位成熟稳重的男人,很清楚别人绝口不提的问题最好就不要去问。反正认识罗微以来,她是单身贵族一枚,在两性问题上从来没有传过任何花花草草的绯闻。这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罗微对自己的感情方面讳莫如深的作派,让雷霆猜测她应该在这方面出过什么岔子。所以才会这样绝口不提。于是,他进一步向乔俊杰详细询问了罗微的个人情况,尤其是个人私生活方面。
    案发后,雷霆就对罗微做了初步的背景调查。
    罗微今年二十九岁,原籍是外省的一座省会城市。大学毕业后她独自一个来到s市工作,在一家旅行社当导游。在旅行社上班的三年时间内,虽然也有几位男同事试着追求过她,但她却没有与其中任何一人发展过感情关系,甚至还流露过打算当一辈子单身贵族的念头。直到后来她认识了乔俊杰,风平浪静的心湖才终于被触动了,这才开始进入了恋爱结婚生子的人生常规模式。
    罗微在s市生活的期间,乔俊杰是她唯一的感情对象。这意味着她绝口不提的感情过往,应该是发生在这座城市以外的故事。而那个故事上演的地点,最有可能是她的家乡省城。因为来到s市工作之前,她生于斯长于斯,大学也是在省城读的。人生最初的二十二年里,所有的一切悲欢离合都在省城演绎着。
    而对于那个省城时代的罗微,乔俊杰基本上是不了解的。所以,雷霆的很多问题他都回答不了。
    不过,乔俊杰告诉雷霆,这些问题他可以留着问罗微的父母。因为他已经为罗氏夫妇订了后天上午的机票,让他们赶来与女儿和外孙见最后一面。
    乔俊杰红着眼圈说:“原本我是想让他们今天就赶来的。不过刚才在电话里,我听岳父说岳母这两天感冒了,今天还要去医院输液。所以,我都不敢直说罗微和孩子都死了,让他们赶紧过来。只说是罗微出了车祸,躺在医院想见他们,请他们搭明天的飞机过来一趟。”
    雷霆理解地点头:“这样说比较好,有个缓冲地带。如果实话实说的话,两位老人年纪大了,受到刺激容易出事。那样就要糟糕了!”
    雷霆与乔俊杰的这番谈话,在一家心理诊所里进行。因为乔俊杰正带着女儿乔蕊在看心理医生。
    这家心理诊所规模不小,占了半层写字楼,有好几位心理医生在此坐诊。等候区设了两排宽大舒适的沙发椅,除了雷霆与乔俊杰外,还有一个满脸焦虑的年轻人与一对夫妇模样的中年人。乔蕊此刻不在这里,她正在某位心理医生的诊室里接受心理治疗。
    与乔俊杰确认了罗氏夫妇明天抵达s市的时间后,雷霆就站起来先告辞了。走出诊所的大门后,他站在电梯前先给马啸打了一个电话,简短地汇报了一下自己刚才同乔俊杰谈话的收获。期间电梯门在他面前打开过一次,但是因为他在讲电话,所以就放弃搭乘这趟电梯了。
    通完电话后,雷霆重新伸手去按电梯按钮。那时候,有一根纤纤玉指正好也按向按钮。结果,两根手指狭路相逢地碰在一起,纤指顿时有如触电般的迅速缩了回去。
    “对不起。”
    一边道歉,雷霆一边抬头看向纤指的主人,意外地怔了一下:“陶小姐,是你呀!”
    此刻与雷霆一同站在电梯门口的人,就是他昨天去咖啡馆接池清清时,有过一面之缘的陶心怡。
    陶心怡也还记得雷霆其人,这让她下意识地面露紧张之色。因为池清清和吴悠都认识吴楚东,极有可能她的男朋友雷霆也同样认识他。这让她觉得他们和吴楚东没准都是朋友关系,而她恐惧并抗拒着与吴楚东有关的一切。
    因为这种抗拒心理,让陶心怡不想与雷霆说话。所以,她勉强一笑后就扭开头,一派专心致志地盯着电楼上方的数字跳动,就像身边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一样。
    陶心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以雷霆的敏锐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但是他十分知趣地不再试图开口与她交谈。
    电梯门又一次在雷霆面前缓缓敞开时,里头空无一人。基于女士优先的原则,雷霆礼貌地后退一步,示意陶心怡先进电梯。可是她却站在原地不动,显然并不打算搭乘这部电梯。
    微微一怔后,雷霆很快弄懂了陶心怡的意思,她看来不想和他一起单独坐电梯。
    这份明了,让雷霆无法不心生讶异:奇怪,她为什么会这样子啊?我昨天才认识她,之前都没有和她打过交道,怎么说都没理由会让她讨厌吧?可她现在却分明是一副很抗拒我的作派?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陶心怡,但是雷霆很清楚她不愿意与自己单独相处。所以,他一边拦住自动闭合的门,一边掏出手机对一旁的陶心怡说:“陶小姐,你先下去吧。我要打个电话,一会儿再走。”
    雷霆话音未落,陶心怡立即闪进了电梯,然后立刻按下关门键。两扇大门徐徐合拢的时候,雷霆敏锐地注意到电梯里的陶心怡由衷地吁了一口长气,显然与他在一起时,她的精神一直高度紧张。
    两扇电梯门完全合拢后,锃亮的金属门板如镜子般映出雷霆无论精气神都堪称正面形象的模样。他忍不住对“镜”端详了自己一番,然后不无迷惑地想:不是我自夸,我怎么看都是正面人物一个了,可为什么刚才那位陶小姐的神色却活像我是终极邪恶大boss的样子啊?!这女人也太奇怪了吧。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雷霆下意识地琢磨了一下。忽然间他反应过来陶心怡刚才走来电梯时,是与自己完全一致的方向。这意味着,她也是从那家心理诊所出来的。
    从那家心理诊所走出来的人无非三类:坐诊的心理医生;就诊的病人;以及诊所中负责日常工作的工作人员。而从陶心怡刚才的表现来看,雷霆判断她应该是一位病人。
    如果是一位有心理疾病的病人,那么陶心怡的奇怪表现就不难理解了。雷霆猜测: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不是只讨厌和抗拒我一个,而是极有可能讨厌与抗拒所有的男人。
    夏日的黄昏,夕阳金红,晚霞满天。
    池清清走出广告公司的写字楼时,十分意外地看见雷霆一脸微笑地等在马路旁。她又惊又喜地跑了过去。
    “咦,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下班?昨天你家公寓楼才出了一桩那么大的案子,不用加班吗?”
    “暂时不用,因为要等明天女死者的父母到了后,才能进一步询问线索。所以今晚有时间就赶紧过来陪陪你。不好意思,昨晚本来说吃完饭陪你去看电影的,结果不但饭没吃成电影没看成,还让你义务客串了一把保姆,帮忙照顾蕊蕊。”
    提到乔蕊,池清清就马上询问:“对了,这个小妹妹昨天被吓坏了,一直不肯开口和任何人说哪怕是一个字。她爸爸回来后,她的情况有没有好点了?”
    “嗯,蕊蕊看到她爸爸后就开始说话了。”
    池清清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不过她所目睹的一切,还是会对她的心理造成巨大的伤害和影响。所以,最好建议她爸爸带女儿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接受心理治疗。否则,对孩子的成长没有好处的。”
    “我妈妈也是这样对乔先生说的,他也接受了这一建议。今天下午已经带蕊蕊去一家心理诊所看心理医生了。对了,我今天下午也在那家心理诊所,还见到了一个你的熟人呢。”
    “我的熟人,谁呀?悠悠吗?不可能啊,悠悠的心理治疗早就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