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少年军师也嘟囔：“你们都是怪物……别烦我。”
    他开始玩每天最喜欢的环境，抽福袋。
    梁左脑子里听到一个声音在宣布：“根据三十天的地球试炼，经过昆仑的反复审核和检测，得出结果后和各大战队负责人已经取得共识，下面宣布本次选拔前十二名。”
    梁左屏住呼吸。
    “第十二名，刘潇，器木所选中。”
    ……
    “第五名，顾所难，器木所选中。”
    梁左乍一听还差点没认出这个名字来。这不就是阿难吗？可为什么器木所会连续选中两个人？不过似乎规则里头也没有说不能一个战队选择两个人的案例，只要战队之间能够相互协调，转让也是可以的。
    “第四名，周奇，静心寺选中。”
    这个倒是很符合梁左心中所想。周奇是罕见的医疗人员，静心寺一听就是搞比较平和的东西的，应该不错。
    第三名是一个没听过的名字。
    “第二名，季梵真，鱼龙府。恭喜。”
    “第一名，陈又廷，离恨天。恭喜。”
    “完毕，请诸位前往各大战队报道，剩余试炼者从明日起开始不享受联盟福利，需要搬出原本楼层自给自足。”
    没有自己。
    梁左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如果伙伴们能够被选中为什么自己没有战队愿意要？
    他询问了一边，智能助手依旧回复如上。
    梁左陷入了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哪一点让战队人不满，或者是不够强，或者是自己太过鲁莽？
    他不懂。
    梁左抱着狗剩，轻轻说：“我们要出去流浪了。”
    与此同时。
    器木所某个研究所的其中一个房间里，韩靖一脚将面前的一个通讯器踢得粉碎。
    “韩师兄你别生气啊，小心被电击……”
    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小声安慰他。
    韩靖手臂和双腿都被硕大的铁索套住，整个人根本无法离开座位两米。
    对此他也是默默忍受，还能够笑得出来，可是这次他竟然没有忍耐自己的愤怒，让女孩很奇怪。
    “不可能的，梁左不可能没有被选上……这群瞎子，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他坐下来恢复了平静。
    高悬在他头顶的机械眼睛也慢慢从红色警戒恢复成绿色。
    季梵真正在和室友佐晓讲自己的经历，她十分不解：“阿左怎么会落选了？啊那个谁的信我都忘记看了……”
    佐晓细声安抚着：“未必是一件坏事，焉知非福。”
    “也对。”
    大条的季小姐立刻咧嘴笑了，继而给她讲起了自己的遭遇，一脸兴奋。
    佐晓则是大姐姐一样耐心听着。
    陈又廷愣了愣：“实在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内部角力，或者他得罪了什么人？”
    阿难也是皱眉。
    “阿难，我们看来就要分开了。”
    “怎么？你要去吗？”
    “不去。不想去战队受约束，我想自由一点。”
    “我也是。”
    陈又廷眼睛一亮：“那我们继续组队浪迹天涯。”
    “随便吧……”
    少年刻意淡淡说。
    陈又廷握拳哈哈大笑：“我要成为最强的联盟海盗！”
    “中二病啊你，小心执法者马上就来……”
    少年翻了个白眼。
    第098章 流浪者梁左（一）
    取下脸色的青铜面具，老陈叹了口气：“终究联盟还是太谨慎，任何和黑暗势力沾边的人都会被战队首先遗弃……可惜了这小子。”
    身后随从依旧是那副平和的语调：“大人，事已不可为，各大战队这是已经表明了态度，我们不能再给他推荐了。否则……”
    “我知道！”
    老陈恼怒地打断：“什么各大战队！他们不过是负责新人选拔的一个个巡查官而已，代表的不过是各自的意愿。要不是灵霄镜上次出事后被迫关闭十五年，他肯定会被他们选走，灵霄镜的人最喜欢这样的新人……唉，时也命也。罢了罢了。”
    伸手在眼前一划，一扇门被他切割开来。
    老陈推着轮椅进去，大门自然避开。
    身后随从微微颔首，并没有跟上。这是规矩，宣布任何重要决定只能够宿管亲自，其他人等不得踏足。光从楼内本身权限和能力来说，哪怕各大战队队长也无法违反僭越这一点。
    每一个宿管都是联盟精心挑选，多为为联盟征战的英雄级退役战士。忠诚，正直，是最重要的，这两个要素才能够让他们保持对楼内新人的保护。
    “老陈你来了。”
    年轻人还抱着猫在挠猫脑袋，看得老陈一阵心痛，又是一阵愤怒。
    什么时候了，你还玩猫！
    你知道你可能要无处可去了吗？
    老陈恢复往常冷静，照本宣科：“按照联盟规则，一百天试炼期完毕，选拔未被选上的人会当天被要求搬出原本房间。与此同时，你失去的有每日的健康补贴，宠物匹配份额，每日的医疗器械补助，智能助手的信息支持与支撑费用补助……等等，你明白了吗？”
    梁左有些迷糊，他稍微想了想。
    每日的健康补贴应该是每天凌晨的那次修复身体，医疗器械补助或许是那个帮助恢复伤势的淋浴，信息支撑与支持费用难不成是探测器，不，应该是大脑中集成智能助手的功能费……
    “对，再给你解释一下。饲养宠物是需要特定能量食物的，由于在楼里之前是有联盟给你免费饲养，而后你就需要购买猫粮养你的这只猫。”
    看了看绿毛猫狗剩一眼，老陈心里不由恨恨，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还养猫。
    “除此之外你要租赁新的住房，需要每月支付费用，强化币是通用货币……一切都是付费的，所以你提早去找到一个差事最好。记住，一定要有房间可住，否则你失去房屋保护会迷失在外面，被侵蚀变成一些怪物，那些你们试炼一百天的怪物都曾经是你们一样……”
    梁左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总算是明白那两个会使用气的诡异猴子为什么会说话，会用气……越想越是心惊。丧尸，异兽……
    联盟收集那些被侵蚀成怪物的人来作为新人的试金石。
    “谢谢你老陈。”
    老陈还想说点什么，又碍于宿管手册规矩，最后只能够扭头离开。
    他原本很看好这小子，可一旦选拔失败就意味着极大风险。山穷水尽之时很容易被黑暗势力腐蚀，被带入黑道，变成联盟的黑名单，被通缉，甚至被追杀。
    除去十二个名额，的确曾经有一些人物被破格选走，可那机会太少。而且联盟几十年以来重奇技而非角力，如果有着奇巧手艺反而有可能，纯粹的战士是越来越难了。为什么？因为各大战队的攻击手太多了，甚至很多人被丢到前线去兼职军官，都是由于没有空间和机会给他们，只能够外放历练避免废了。
    再者是现在联盟各战队制定的一套对于人考核的公式……
    现在不是刺客的时代，是远程杀手制霸统治的年代了。
    梁左抱着猫推开门。这是进楼之后他第一次能够推开这扇门，心里却没有多少欣喜。
    门开之后，眼前出现了一个非常广阔的大厅。白色的拼装地板，头顶是离地大概有一百米的穹顶，上面有一颗颗巨大的发出柔和光亮的石球，在这个至少有一千米的房间里没有任何支柱，也不知道房子是怎么建立起来的。
    到处都是人。一个个都在房间里踱步，围成一个个圈子，不知道他们围绕着是什么。
    一个人神色匆匆从他面前走过，看到他突然折返：“你是刚出楼了对吧？”
    “是。他们这是……”
    “找任务，这里是任务发布中心，每个组织都可能在这里发布任务，包括联盟本身的两会一府最强权力机构，各大战队，各路组织，黑暗势力，也有一些私人任务，都在任务板上，他们都围着呢。朋友，有没有兴趣做一个任务？我们现在就缺一个人，我看你就挺合适。”
    梁左没有接话：“再问一下黑暗势力到底是什么啊？之前就听人不断说起，是被联盟通缉的团体吗？他们为什么还能够在联盟大厅发布任务？”
    对方有些不爽地说：“就是一群脱离于联盟两会一府的人搞出来的各种团伙，联盟不认可，昆仑是认的……朋友你离他们远一点。加入我们队吗？”
    “你们任务是什么？”
    “联盟任务，找回一个装置。就在前线边沿一带……”
    “……”
    被拒绝后那人骂骂咧咧，恶狠狠瞪了梁左一眼。
    梁左也是无奈。他不是没参与过联盟任务，真要人命，要说凶险程度丝毫不下于后来地球对垒以太人分身。要不是小黄花出现，他们一群人肯定一个都回不来。
    他思考起黑暗势力的意义。
    这些天的学习和系统中的信息收集让他不再是开头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菜鸟。
    联盟是在昆仑的帮助下达到现在的虚拟投射程度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昆仑就是联盟，昆仑是一个巨大的虚拟智能，它会裁决评估大多数事物，两会一府基本上是配合它。双方达成一个宏观和细化上的微妙平衡。不过昆仑永远从大局出发，衡量利弊，两会一府则是各司其职，所以难免会有分歧。暗黑势力就是一群脱离联盟正统掌控的外人，他们自然被联盟看做眼中钉，然而昆仑却是认可他们的联盟公民地位，大概他们这群不服管教的团体也有对联盟有利的一面……就像生物体里永远有寄生虫，它们吸取营养，也反馈给宿主一些好处。类似于这种互相交换关系。
    复杂的博弈和人际交叉，梁左想想也是头痛。
    至少他明白了一点，黑暗势力之一的五指组织在联盟不是什么受欢迎的团体。
    梁左走到一处人少一点的地方，那里有一面直立面板，白色的，脑子里的智能助手已经开始自动连接新信息。
    “发现任务三十二项。”
    “联盟任务十八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