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她又跑回来，垂头丧气地嘀咕，“算了。”
    叶涵：……
    车子驶出顾家那片地, 顾妍才松了口气，目光瞄回自己身上，叹了叹气。
    她本想回家换套像样的衣服，怕碰上李倩，问东问西的耽误时间。
    叶涵娴熟地转方向盘，余光瞥见小姑娘生无可恋的表情，伸手摸.摸她的脸。
    顾妍恼了他一眼，“都怪你，不提前说。”
    “我昨天说了。”叶涵无辜。
    顾妍张口结舌。
    来回飞二十多个小时，只能呆一会会就要走，她怎么想得到是真的嘛。
    车子飞驰过市区，停在一处幽静别致的园区。
    漫山樱花，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淡淡的粉色，美不胜收。
    约会？
    顾妍微征，审视地瞧了瞧男人，任他牵着走进樱花林。
    三月上旬，天气还有些凉，只有早樱开了，很多地方还是光秃秃的树干。
    不过，依旧很美。
    林中藏着座两层小楼，一推门，咖啡香气四溢。顾妍挽着叶涵的手臂，随他一起上二楼，面对面坐露台上。
    两人分一块提拉米苏，樱花花瓣飘落瓷白的碟子，粉粉淡淡的，很勾人食欲。
    顾妍舀了一小勺蛋糕，送到唇边，惬意地品。
    叶涵一口没动，看着小姑娘美艳的脸，挪不开眼。
    “好漂亮，怎么想到要来这里？”顾妍仰头莞尔，正好一阵风拂过，花瓣落到她红唇。
    “没你漂亮。”叶涵绕到她一侧，把人拥入臂弯，指尖轻轻抚了抚她水润的唇。
    “虚伪。”顾妍嘴上嗔怪，心头却很受用，微微仰头，娇滴滴地等他的吻。
    叶涵却只轻轻碰了碰她额头。
    她失落，又恼又羞，低头闷闷地啃了口蛋糕。
    男人忽地单膝下跪，变魔术般变出个小锦盒，一枚大大亮亮的鸽子蛋在她眼皮底下俏皮地闪。
    顾妍囫囵吞了蛋糕，心跳猛地加速。
    叶涵俊脸映着阳光，温柔又迷人，简单明了，“妍妍，嫁给我。”
    第一次被喜欢的人求婚，顾妍紧张得凝神屏气。
    微风拂过，刮了阵樱花雨。
    “妍妍。”叶涵轻轻唤她，催她回答。
    “改……改天吧。”顾妍结结巴巴，眼神微闪。
    不知道会被求婚，她穿了身灰色家居服就匆匆出门，头发没梳，乱糟糟地挽在一侧，面前男人光鲜帅气，似乎一点都不介意，一脸的温情脉脉。
    反正她介意。
    叶涵眼睫颤了颤，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只是还她一个仪式，本以为没有悬念。
    顾妍欲言又止，悄悄窥了眼人，怕他误会，咬着唇喃喃解释，“今天穿得太丑了。”
    闷闷的几个字，叶涵勉强听清了，心情顿时放晴，讨好地哄，“人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真的。”
    不穿更好看。
    顾妍心怦怦然，嗔他一眼，默了片刻，娇羞答，“不是已经嫁了吗？”
    叶涵松了口气，清眸微弯，笑意直达眼底，起身把戒指戴到她纤细白.皙的指尖。
    他重新把人抱回怀里，贴着她耳畔，声线低沉极尽蛊惑地呢喃，“不是领证，是同床共枕，坦诚相见。”
    “我再考虑考虑。”顾妍脸颊泛红，作势取戒指，杏眸闪过一丝俏皮的笑。
    心情刚坐了过山车，叶涵紧紧攥.住她的手。
    顾妍一抬头，绵绵密密的吻落下。
    时急时缓，顾妍阖眼，搂着他脖子，回应他的热情。
    绵长的亲昵后，两人都微微气喘，顾妍软乏趴在他怀里，垂着眼帘看钻戒闪闪发光，随口问，“你刚才没回答我，怎么想到来这里？”
    顾妍有些很好奇，他什么时候开窍了。
    等了片刻，没有回答，顾妍蹭地坐直，美眸微愠，“是不是带别人来过？”
    叶涵轻轻挑眉，差点笑出声，凝视任性的小姑娘，拨了拨她发丝上的花瓣，“下雪那天晚上，萧瑶给我打电话，说你去了陆渊家，从来没见你那么开心，她不敢进去打扰。”
    顾妍心虚垂眸，“有关系吗？”
    叶涵抬头，认真想了想，“都是花。”
    雪花，樱花。
    顾妍怔了一瞬，透过漫天花雨看她喜欢的人，美眸水光熠熠。叶涵一句牵强平淡的推想，落到她耳里，变成吃了醋用心良苦讨她开心。她扑到对方怀里，紧紧抱着人。
    叶涵好笑，女人的心思，真是难懂，刚才还无理取闹，转眼又乖顺黏人。
    风很暖，花很柔，抚过脸庞，很舒服。
    时间飞快，转眼黄昏。
    叶涵要赶最后一班飞机，顾妍陪他回水云间公寓收拾东西。
    简单吃过晚饭，叶涵回房洗澡，顾妍趁空浇浇花，清清枯枝烂叶。
    电话响起。
    “虽然没什么卵用，但还是知会你一声，宁宁要去非洲两三个礼拜，明天一早走。”林楠漫不经心的声音。
    顾妍心头咯噔一下。《光芒》的版权迟迟没动静，越拖她心里越没底。
    “挂了，听说叶总出差了吧，跟你说白说。”
    “等等，你先帮我约今晚。”顾妍抬眸看了眼楼上。
    林楠张口结舌，半晌，嗤了嗤声，“你别坑我啊，顾总。你自己去啊？人家小姑娘要见叶总，不是你。”
    顾妍思路一下清晰，“十点钟，约到机场。”
    林楠啧了啧声，“这么自信，你刚睡了他？宁宁那个女人小心眼得要死，有仇必报，老娘可不敢放她鸽子。”
    “就这么定了。”顾妍挂了电话，一边看手机时间，一边飞快跑上楼。
    她蹑手蹑脚走到卧室洗手间，耳朵贴着门，深呼吸想措辞。
    叶涵正好开门，俊脸水汽氤氲，精壮的上身大方果着，胸口被小姑娘撞了撞。
    “我待会再来。”顾妍红着脸转身逃。
    叶涵手臂横过她纤细的腰，把人勾回来转过身面对自己，唇蹭过她耳畔，“还没走就这么想我？”
    顾妍躲了躲，目光落到他腰上，八块漂亮的腹肌整整齐齐对上她的视线，两侧的人鱼线蜿蜒没入腰线之下……
    生怕浴巾滑落，顾妍想伸手别紧，指尖刚轻轻柔柔掠过他的腰，一股强力把她翻过来抵在墙上。
    男人翘长的眼睫沾着水雾，轻轻扫过她脸颊。
    很痒。
    热烈的吻，像是要把空气点燃。
    耳畔充斥着重重的呼吸，顾妍不知不接紧紧抱住他。
    他停了停，唇挪开一寸的距离，掌心覆上小姑娘美艳的脸，爱不释手地抚，“真想晚一天回去。”
    “晚一天回去，错过礼拜一，是不是会耽误很重要的事，是不是就要晚回来？”顾妍微微仰头，水润的杏眸睁得圆圆的，满怀期待。
    他嗯了一声。
    “你走。”小姑娘垂眸。
    叶涵阖眼，轻轻吸气，闻着她发香，尽力平息躁火。
    顾妍狠狠心推了推他，不小心勾到浴巾。
    她失声喊，紧紧闭着眼转身，羞赧地贴着墙。
    叶涵轻轻挑眉，慢条斯理穿衣服，声线带笑，“害什么羞，叶太太，以后每天都要看。”
    顾妍攥着拳头，恨恨地敲了敲墙。
    顷刻，听到皮带金属配件轻轻相碰的声音，顾妍转身偷偷瞄了眼，松了口气，手机扔一旁，接过他手中的衬衫，甜甜的笑，“我来。”
    叶涵微微一惊。
    顾妍示意他抬手，殷勤地帮他穿好，扯了扯衣襟，纤细的指尖灵活地穿梭，自下而上一颗颗扣好扣子，“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等会再说。”叶涵淡淡回绝，垂着眼帘闲适地打量她难得温顺的模样。
    顾妍温婉浅笑，心想得换种方式。
    扣好扣子，她迟疑了，拽着衬衫下摆如临大敌，笨拙地塞到裤子里。
    她摒着气，一边不停往下扯怎么都不平的衬衫，一边想皮带怎么扣。
    男人的大手忽地握住她，声音低哑，“我自己来。”
    顾妍如释重负，匆匆下楼，“我去楼下等你。”
    出了门，顾妍争着开车。
    叶涵系好安全带，清眸微带笑意，看了她一眼，“说吧，叶太太，什么事。”
    顾妍嘴角微扬，侧了侧身往他怀里蹭，“人家不是在谈《光芒》的版权吗，需要叶总露个面帮个小小的忙。”
    叶涵不置可否，淡定地看着她杏眸扑闪。
    “谁让叶涵魅力这么大，哪里都有小迷妹，《光芒》的作者非要叶总亲自和她签合约。”顾妍嗔怪地敲了敲他胸口。